22、Part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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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戈薇摘了些茴香叶子回来，又陪着犬夜叉弥勒吧粮食扛回去，一路无话。
珊瑚带着几个小孩子去了枫婆婆那边，所以院子里也没有人。把东西送到弥勒珊瑚的小院子之后，犬夜叉自然的跟在戈薇的身后准备离开。
“等等！”弥勒突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两人。
戈薇惊讶的回头看向弥勒，半妖亦是一脸惊怔的看了过去。
“好久没有吃到戈薇小姐的料理了，不介意我去蹭一顿饭吧。”弥勒嬉皮笑脸的凑到犬夜叉的身边套近乎。
“非常介意。”半妖拍开弥勒四处乱摸的手，顿时怒道，“老子是男的！！”
那边的戈薇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不由笑道，“弥勒君真是的，昨天不是还大家一起吃过吗？不过要是弥勒君喜欢的话，就一起回去吧。等一下我去把珊瑚和枫婆婆也叫过来一起。”
“啊~~真可惜琥珀出去了，玲被杀生丸接走了~~~不然的话，人就齐了~~~”
弥勒笑嘻嘻的勾搭着犬夜叉的肩，跟着两人回去。回去的途中，戈薇又叫上了在院子里带孩子的珊瑚和正整理药园的枫婆婆。至于琥珀，则没有看见人影，珊瑚说是今天中午的时候出去除妖了。
一群人吃完了戈薇准备的料理又围在一起闲聊了半晌，弥勒已经喝得满脸通红，醉醺醺的拉着犬夜叉的胳膊傻笑，一边色迷迷的瞟着珊瑚的胸部。
最后犬夜叉被珊瑚拜托先送弥勒回去，她自己则拉着戈薇去说悄悄话。（唔……女孩子一般是有很多悄悄话要说的吧？）
拖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弥勒，艰难的移动到布置的十分温馨的小院子里的池塘旁边的时候，半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抑制住了想要把弥勒扔进去的冲动。把弥勒扔在木质走廊上，然后蹲到池塘边挽起袖子，捧了一捧冰凉的湖水泼到自己脸上。
冰凉的池水已经染了些初秋夜里的寒意，与燥热的皮肤接触后沁出丝丝的凉爽，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干脆把整个脑袋埋进水里，过一会在抬起来甩干头发上的水。一双毛绒的耳朵沾了水有些耷拉下来，水珠顺着头发慢慢的滑落下来，打湿了衣裳。
“唔~~~”甩了甩耳朵，把水珠甩掉一些，半妖转身往回廊那边去扶弥勒。却发现不知道是否是被夜风吹了，弥勒的酒似乎已经醒过来了，正懒洋洋的靠在木柱上看着往自己那边走的犬夜叉。
下弦月渐渐被云层遮住，弥勒眼中的流光却愈发的明亮，犬夜叉不明所以的四下张望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犬夜叉。”弥勒在他四下张望的时候，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坐。”弥勒拍了拍身边的地板。
犬夜叉有些奇怪弥勒今晚的反应，但是对方是喝醉酒的人，你不能指望一个醉汉可以按常理出牌。他怀着敷衍醉鬼的心理坐到了弥勒的身边，一边不舒服的拨弄着湿搭搭的头发。
“犬夜叉，如果我们都死了，你要怎么办？”
犬夜叉拨弄着头发的手一僵，视线有些茫然的投向弥勒。死这个字，他从来没有想过。
“不要这样看着我啊真实的，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弥勒笑了笑，本就英俊的轮廓因为月光模糊了锐利的棱角而显得惊人的温柔。
“弥勒……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啊……都是人类，我也是，珊瑚琥珀也是，戈薇小姐也是，我们总有一天会迈向死亡。而你不一样。你有一半妖怪的血统，你可以比我们活的长很久很久，那么长得时间，你要怎么过呢？”弥勒喃喃着，仰头看向薄雾纷扰的天空，“如果我们死掉了，那你要怎么活下去？”
要怎么活下去呢？如果没有了这群人……那么他还剩下什么呢？他仔细的清数着自己生命中曾留下过不可磨灭的痕迹人们，如果除去了这些人，他还剩下什么？
“犬夜叉，我很担心……我们都是人类，最多活不过百年，我们能陪你的时间也就只有这么长……在你的生命中，这么长得时间，又能占多少的分量？”指骨修长的手掌搭在了半妖的头顶，力度不大，分量却很重。弥勒揉了揉他的头顶又笑道，“对不起，让你习惯了像个人类一样生活……”
“弥勒……只有这个我不会后悔！！”他打断了弥勒的话，努力的压制着心中因为弥勒的一席话而升起的慌乱，大声的反驳道，“我绝对不会因此而后悔！！！”
弥勒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目光里透出一股淡淡的悲哀，就像是极力想要守护什么东西，但是却力不从心的无奈。他轻声的叹了一口气，目光移到了庭院外漆黑的夜空中。
“犬夜叉，其实你哥哥他，并不是想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厌恶你。”
犬夜叉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他慌慌张张的想要解释什么来掩盖自己对结果的害怕，但是弥勒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先听我说，犬夜叉。”
“你的哥哥，也许可以庇护你。”弥勒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到，“犬夜叉，你的哥哥，可以再我们不在了之后，继续庇护你……我知道你不服气，我也可以看出来也许你的心已经不在戈薇小姐这里了，这不重要。你在习惯了有同伴的陪伴之后，已经无法一个人生活，这是你无法否认的事实。你或许可以骗自己，但是……我毕竟是一个真正的人类，比你更加的了解属于人类感情。”
半妖努力地理解着弥勒的意思，但是脑袋像是浆糊一样，难以理出什么头绪。
你要坚强。弥勒的表情就像是这样说着，半妖只好狼狈的移开了视线。弥勒这家伙，正经起来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放心啦，我知道了。不管怎样，我都会努力的去适应的。”这样说着犬夜叉有些不自觉的偷眼去看弥勒的表情，却发现对方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并没有其他的表示。
正当犬夜叉准备起身的时候，又听见弥勒突然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刚刚那个表情真是蠢毙了！！！果然只有犬夜叉会相信啊哈哈哈！！！”
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他赶忙双手扶在木柱上去看弥勒表情。
却发现弥勒嘴里嘟嘟囔囔的，在那里又笑又拍地，哪里还有半分清醒的样子。
“喂，弥勒。”他试探着用脚踢了踢弥勒，对方却双手缠着他的腿就要攀上来，半妖慌忙用力甩开对方，自己也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
“哈哈……我这么和大家说，结果大家都不相信……唔，他们怎么说来着……白痴，对，就是白痴啊哈哈……”弥勒爬到犬夜叉的身边，在半妖呆滞的目光中扑上去上下其手，一边嚷嚷道，“咦？小花你怎么不说话？我刚刚跟你说到哪里……对了，说道犬夜叉叉的表情很白痴，对，就是很白痴哈哈…笑死我了……”
喂喂！！！！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家伙到底是喝醉了呢还是喝醉了呢还是喝醉了？？！！到底是在耍人呢还是耍人呢还是耍人呢？？！！
“小红……”
“啪！！”半妖面无表情的收回拍在法师脸上的巴掌，毫无诚意的道歉，“不好意思，手滑了。”
“咦？你不是小红！！难道，你是小云……”
“啪！”年轻的法师两边脸上各有一个新出炉的红彤彤的手掌印，且位置对称，颇为壮观。
半妖掀开还趴在自己身后的法师，然后自己压了上去，笑眯眯的挑起弥勒的下巴，“法师大人，人家不是小云哦，也不是小花哟，更不是小红呢~”
美人在怀，弥勒笑的更开心了，凑上去就要亲他的脸，“这么泼辣难道是晴子？嗯……”
犬夜叉单手抵住弥勒凑上来的脸，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人家是嘴里那个很白痴很白痴的犬夜叉哦~”
“嗯？”
“轰！”
回想起那个时候弥勒的表情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让他慌乱的无所适从。这样沉重而又悲伤的像是背负了几座沉甸甸的大山一样，难以呼吸。
最后还是决定出去问个清楚，不然怎么也放不下心。
等找到弥勒的时候这家伙一身清爽的在院子里面漱口洗脸，珊瑚在水井旁边打水洗衣裳。进去寒暄了一阵，半妖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说了一堆没有关系的闲话之后，他是在有些受不了的告别准备离开，弥勒送他到了门外。在犬夜叉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弥勒拉住了他。
“犬夜叉……呃，就是戈薇小姐最近脾气不好，你多注意一些。”弥勒欲言又止，最后像是掩饰一般的笑着拍了拍半妖的肩膀，“那么，我就先进去了。”
半妖疑惑了片刻，见弥勒又转过头来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个，我一喝酒就会乱说一些话你不要介意，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喂，弥勒君，其实你吃豆腐吃的很开心吧。）
“酒后乱性嘛，我懂得。”犬夜叉似乎看到额头上有一排乌鸦飞过。
“啊……哈哈，没办法嘛……”弥勒打着哈哈装作听不懂。
犬夜叉恨不得在那张脸上再多拍两下解解恨，最终他什么也没干就转身离开了。
“就算没有了我们，也要活下去。”
弥勒在他的背后轻声的喃喃，语气轻微的如果不仔细听都无法分辨清楚。
犬夜叉听到了，但他没有勇气回头去问清楚。他害怕面对别离，哪怕只是虚构起来的，几十年之后的事情。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觉得不对劲。弥勒是这样，戈薇也是这样，就连着整个村子都显得有些怪怪的。
如果忽略弥勒喝醉了这个事实来说，今天的弥勒很不寻常，像是在拼命的向他提示什么事情。提示什么呢？他仔细的梳理着从发回来遇到弥勒之后的事情，弥勒的反常是从……遇见戈薇开始的！
弥勒从戈薇出现开始，就一直在向他传达着什么信息。戈薇表现也一样的反常，自从回来之后戈薇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强颜欢笑的样子。
戈薇……戈薇，她的身上到底隐藏了什么事情？半妖越是回想便越是不安，破缺德想要找到戈薇问清楚一些事情，哪怕是骗他也好，至少让他可以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有看见戈薇，在穿过枫婆婆风院子的时候，枫婆婆告诉他这个时间段戈薇一般在距离村子不远处的山里除妖。
走到距离森林不远处时，半妖却犹豫了。迟疑着，该不该靠近。
也许踏出了这一步，他和戈薇就真的背道而驰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是他无法容忍……在他能够触及的范围内，他的同伴却被莫名的危险威胁着生命。
前方的山谷里较为平坦的一块碎石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怪物的尸体，暗黑色的血迹染得碎石地上斑斑驳驳的痕迹。半妖小心的避过怪物的尸体时，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感觉。
往前走了一段路，隐隐的已经可以听见前面的声音了。半妖灵敏的听觉已经可以捕捉到属于戈薇的声线了，出了戈薇的声音外，还有一个居然是妖怪的声音。
半妖下意识的往一颗粗大的榕树后多了进去，探头看过去了时候，发现戈薇举着弓站在距离怪物约莫十丈左右的地方，背对着半妖的方向。
戈薇对面的是一个浑身冒着黑色的烟雾看不清楚面目的妖怪，整个藏在巨大的树荫下，因为个头太大的缘故还是有部分身体落在了阳光下。半妖敏锐的发现怪物露在阳光里的部分身体竟然如同冰雪一样，在太阳下竟然有融化一般的迹象。
“为什么，要杀我？”巨大的怪物愤怒的吼叫，“我到这里之后从来没有偷袭过人类的村子！！”
背对着半妖的戈薇一语未发，从容的在弓上搭了箭。
“我可以看出来，你是我的同类！我们是同伴！！”
“闭嘴！”少女已经将搭上了箭弓弦拉满，冷眼看着它，“我跟你这种低等的家伙可不一样。”
“绿色的眼睛！！你竟然有绿色的眼睛！！你不是那个巫女！！你是冥王座下的琉斯卡娜殿下！！你居然在人界……”
犬夜叉呆呆的站在树干后面，如遭雷击。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犬夜叉甚至可以听见戈薇急促的呼吸声。他听见戈薇用一种他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看见过的，冷漠而无情的语调说着冷漠的语句。
犬夜叉在一瞬间毛骨悚然，那双眼，那双曾经明亮的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如今透出深沉的宝石般的绿色，冰冷的杀机在一瞬间满溢而出。
他无法形容刚刚遇见的诡异场景，他明明看见戈薇的眼睛在那个时候已经变成了翠绿色，隐隐透出一股死寂的气息。
他不敢多想，害怕被自己吓到。他害怕，如果连戈薇都已经变了，那么他该怎么办。
在五十多年前，在他被此生爱上的第一个女人封印之前，他曾经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世界变成一片黑暗。然后，在五十年之后他的封印被解开来，然后从烈火中苏醒的巫女桔梗。那个时候，桔梗的眼里，便是这样冰寒刺骨而无机质的冷淡杀机。
修长的指骨按住左胸的某个地方，他无声的恐慌着，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不能慌，他必须冷静。可是他却害怕的只想逃跑，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亲手揭穿了那一层纱自己该怎么办。也许早在从冥界救回戈薇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察觉，只是那个时候的他走投无路，他不知道如果没有了戈薇的陪伴，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他需要一个希望，一个让戈薇重新醒过来的希望，哪怕是假的，而冥界之主给了他这个谎言。
戈薇的声音依然在传来，丝毫不顾他试图逃避的心态。
“这和你无关，因为，你即将消失。”
“琉斯卡娜殿下，你喜欢上那个半妖了吗？你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跟我们一起吧，我们一起找到回冥界的通道……”
犬夜叉不敢再听下去，他无法相信自己所看见听见的一切。逃也似的跑出了树林，漫无目的的奔跑着，他心中一直坚持的某个角落，轰然崩塌。
只是半妖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远远望着森林的某座山巅之上。西国的妖王以及身后背着一副水晶棺木的离朱族的三皇子，高高在上，欣赏着这一出离别的戏码。
“你早就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只剩一具空壳。”先开口的是流火，红色的长发在身后飞扬，犹如燃烧的火焰。
杀生丸还是没有任何表情，视线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挪到流火的脸上。
流火笑了起来，“原来你在害怕。”
笑声戛然而止。杀生丸的视线如同利刃一般的截断了流火几近嚣张的笑声
“你也会害怕。”
是这样吗？原来他是这样爱着这个半妖的。把他逼到绝路，然后让他只能留在他的身边，害怕他会有想要离开他的打算。杀生丸无措的想着。
“所以才要让他亲眼见到这些事情，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你想让他只有你一个人。杀生丸，你真残忍。”流火带着些许嘲讽和莫名的失落，“如果他知道了，他会逃的远远的。你会再也看不到他。”
杀生丸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其实我早该明白的。像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了，又怎么会容忍他一次有一次的在你面前放肆。当年你救我，也是因为找不到他，所以才收留了被逐出村子的我，对吗？我们真的很像吧。”流火苦笑，“所以……所以才会那样对我……”
原来那么早得时候他就已经陷进去了，那么后来，他究竟是怎么把这份得不到的爱当作了厌恶了呢？杀生丸的视线追随着在林间若隐若现的红色人影，垂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但是啊杀生丸……这样下去”流火脸上的表情渐渐的流露出一丝刻薄，就像是几十年的爱意消失之后难以纾解的抑郁突然爆发出来一样，“你会失去他的，最终。”
“他背上的图纹，也是你的杰作吧。”流火懒洋洋的靠在树上，似嘲讽又似悲悯，“杀生丸，你究竟懂爱吗？”
杀生丸转头望向红色的身影消失的地方，脸色冷淡，似是对什么都不在意。只是那双灿金色的某种罕有的露出了一丝茫然的神色。
“爱上你，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像是回想起了自己几十年来的追逐，到最后甚至连真心爱着自己的人都失去的结局，做出的评价。他甚至想都不曾想过，最后自己竟然会有对自己几十年的痴恋做出如此评价的一天。
回答他的，是杀生丸的背影，银色的长发流泻而下，宛若一道悬泉飞瀑，冷冽而孤寂的高悬于崖顶，经久不息。
“我要走了，杀生丸。”流火轻叹了一声，将身后的棺木取下立在身前，隔着水晶棺木细细的描绘着里面沉睡之人的轮廓，“也许这一生都无法再回来，我来跟你道别。”
杀生丸微微偏了偏头，似乎是对流火的话做出了回应，从流火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见杀生丸的侧脸，他轻声的笑道，“这是我欠他的。但是……杀生丸，情不等于爱。我花了近百年才明白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
杀生丸微微瞥了一眼流火视若珍宝的水晶棺木，轻声道，“去吧。”
不等流火答话，杀生丸已经踏空离去，白色的和服衣摆在风中飘摇若仙。目送杀生丸离去的羽族三皇子，微微的垂下眉眼。
“杀生丸，我的魔障，是你。”流火温柔的用视线抚过沉睡于棺木中的人，轻声喃喃着。“那么，你的魔障，又是什么？”
良久，流火方才不舍的将水晶棺背到了自己的背上，望向杀生丸离开的方向轻声道，“希望你，比我幸福。”
萧瑟的秋风卷着林间的枯叶高高扬起，青空之上，归鸿无数。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Part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