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冷凝——羁绊》樱子S

59、不悔

　　“如果……”冷凝转过身来直视着鼬，看着他微开的唇却是摇了摇头。“如果我没有遇到你，那么我就不会这么容易快乐起来。如果我没有遇到你，也许我会被阴暗的一面所吞噬。如果我没有遇到你，我不会有这种无法言明的感觉。”轻抚着胸口，冷凝依旧记得那年新年鼬说会记得她时的感觉，那种淡淡的充斥满整个胸腔的，幸福的感觉。还有很多很多的感动、震撼、心疼以及心悸，还有一些，连她自己都无法形容出来。但是她知道，如果没有鼬，有很多事她都不可能面对得了。“如果没有遇到你，也许我会认真地活着，却不会努力地活着，不会拼了命地想要活下去，哪怕只剩下一分一秒。所以，鼬，我不会后悔，绝不。”一步一步地走向鼬，如今的冷凝站在鼬的面前必须昂起头才能够看清楚人。
　　鼬缓缓抓住冷凝的肩膀，没有用力，双眼却深深地扣紧她。“既然想要活下去，那么，就告诉我，解除勾玉的方法。”这对于鼬来说，与其说是一个痛苦，不如说是一个诅咒，一个让他深陷自责懊悔不已的诅咒。
　　“对不起。”这一刻，冷凝忽然想要逃避鼬的视线，她被满心的愧疚所纠缠，却不得不亲自面对。“从一开始，这就没有所谓的解除方法。更何况，它已经融入了我的血肉中，无法剔除。”
　　“难道，这就要我看着你因我身上的疾病而被一点一点夺取生命？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每一个字，鼬都说的极为痛苦，仿佛每说一个字就会有无数针刺随着呼吸进入胸肺，一点一点狠狠地刺入！
　　“对不起。”除了愧疚，剩下的还是愧疚。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鼬把人轻轻地搂在怀里，直到现在他依旧害怕，这不过是一个梦。
　　没有意料到的回答让冷凝微微睁大了眼睛，紧接着便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句。“鼬，如果身患绝症的是我，而得到勾玉的是你，那么你也会这么做，我确信。所以，其实你不必道歉，只是我比你幸运点，如此而已。”
　　他知道，他岂会不知道？只是，他依旧不甘，不甘！为什么，承受痛苦的要是她？如果他早点发现……不……没有如果……没有……如果……
　　微顿了下，没有听到鼬的任何回应，冷凝才继续开口。“而且，鼬，即使没有勾玉，我也，活不长的。”明显感觉到鼬的身体一震，冷凝也只能伸出手回抱着人，给予温暖的同时，也贪婪地吮吸着他的气息。依旧是如记忆中清淡的香气，让她倍感安心。
　　“你到底，还有些什么隐瞒着我？”紧紧地拥着人，鼬感觉到呼吸都被冻结，胸口还被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他几乎喘不过起来。“我不想要在看到你毫无生气的样子，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每次每次，在梦里，你在水底痛苦挣扎的样子都让我无比自责，你想要求救，却只能不甘心地被拖入水底，最后那个绝望的眼神，几乎让我崩溃，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悔恨？！”
　　冷凝惊得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些……是她真实的历程！虽然鼬只说了这么点，但是冷凝就是能够确认，鼬梦中的一切，就是自己在水底的场景！这一刻，她竟不知该说什么了，无论是安慰的感动的内疚的话语，所有的所有，都被哽在了喉咙里，就连身体也轻轻地颤了起来。好几次张开了口想要说话，却又让自己矛盾的心理给逼了回去，一颗心上下浮动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鼬的手臂不断收紧，一点一点，仿佛怀里的人就要消失，他要用尽一切力气去维护去挽留。感受到了鼬的恐惧，冷凝即使被勒得痛苦，眉毛都不禁蹙了起来，然而却依旧回抱着鼬，一如多年前森林里的那个拥抱。
　　冷凝能够感觉到鼬的痛苦，透过拥抱传过来的，绝望的气息让她也有点窒息的感觉。此次没有真正死亡都让鼬如此痛苦，若自己……她不想要让鼬再次承受痛苦，可是，自己的死亡是必然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命运。也许……这样做可以让鼬降低一点痛苦吧。
　　“鼬，还记得，当年在修炼场我说的那个故事吗。”
　　等待了很久，很久，久到冷凝都以为鼬不会回答时，这才听到他类似叹息的一声“恩。”
　　“我知道你当时确实是想到了，那是我的故事，不过，不是我这一辈子的故事，而是，我的前世，不，应该说，是前两世的事情。”埋首在鼬的怀里，冷凝的声音透过鼬的衣服传了出来，有点闷闷的感觉，但却听不出丝毫的情绪变化。
　　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然而同样身为熟知对方的存在，冷凝明显感受到了他瞬间微楞的身体。也不知道是想要叙说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冷凝的声音非常缓慢，慢得就像是电影中放慢了的情节。“我其实，是不会死的，所谓的死亡，对我来说，不过是转到另一个世界生存罢了。我会带着记忆，一直，一直轮回。所以，鼬，别担心，即使我在这个世界死亡了，我还会带着所有的记忆一直活着。”特别是，关于你的，一切的记忆，永远都不要忘记，永远。
　　其实，说实在话，冷凝若是离开了火影世界，能不能不崩溃都是一个问题，更妄谈活下去。只是，她需要一个信念，一个让鼬不要自责的信念，更是一个让自己安心离去的信念。
　　绵柔的声音轻轻地诉说着这个悲情的事，所有的痛苦在冷凝的诉说之下似乎都变得轻松起来，仿佛这不过是一场旅行，生命的旅行。若是其他不熟悉冷凝的人，大概会以为她乐于此事吧。然而，在她面前的，是鼬，是跟她共事多年的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够沟通的人。
　　听着冷凝清淡的声音，鼬更是痛苦，他想他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冷凝的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死亡，其实并不算可怕吧，毕竟死了就没有了一切，然而在冷凝这里却是不同的，死亡之后还要带着一切在另一个世界生存下去，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一个熟悉的说话人都没有。
　　这样长期下去，即使是再怎么坚强的人，也会崩溃的，所以当时的冷凝才会选择性的遗忘吧？其实无论冷凝说得多淡，却都无法掩饰她的不甘，不甘被摆布的命运。想到这里，就让鼬想起当初冷凝说过的命运，这就是她当时要离开自己的原因吧。只是，如果没有这层命运，他又如何能够遇见她？又如何能够得到这个温暖他一生的人？“我会，找到你的，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无论要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找到你的，一定，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等着我。”
　　冷凝感觉整个脑袋瞬间都变得空白起来无法思考，她只想要让鼬安心，却不想得到这样的一个承诺。这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承诺，她心里非常清楚，可是却忍不住期待，这是她的一线希望，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点烛火，不足以照亮，却让人舍不得离开目光，让人想要抓紧不放，生怕失去之后就再也找不到，这一点微弱的希望，让冷凝伪装起来的坚强瞬间崩溃。既然是放在她身体里的能力，那么，也就是说人类也可能运用，那么，她是不是，真的可以期待？期待这个，其实根本不可能的事？“这是，你说的。”话语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想要为那微弱的光芒增添一点亮度，想要为自己找更多的借口，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恩，所以，一定要活着，直到我找到你。”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