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不是冤家不热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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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真好吃～～～
……但那也不够让一只鬼回味上整整一天吧喂！
飘在空中跟着张起灵上火车的时候，鬼女还在眯着眼睛回味着方婶的“老李家卖的肉馅”做的美味饺子，偷偷地打着饱嗝。
等她终于感觉消化了一点不再胃胀的时候，这才伸了个懒腰，开始探头探脑东张西望。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圈之后……她就无聊了。
广播里清清楚楚地说这车至少还要走上二十个小时。
平日里别说是二十个小时，就是二十个年头，修炼起来，一闭眼也就过去了。
但是问题或者说是麻烦就出在这里。
一节车厢好几十人你一只鬼在那修炼像个灯泡似的不断散发阴森森、冷幽幽、绿油油的荧光……不敢保证吓一个死一个但效果也是不会差多少的，嗯。
……修炼不成，那就干别的呗。
鬼女她活了…不，是死了这么长时间了，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性格，如果还不会自己找点乐子那老早就憋屈死了。
那玩儿点什么呢？
鬼女摸着下巴看着张起灵对铺的姑娘坐在那吭哧吭哧啃西瓜，啃完西瓜啃甘蔗，啃完甘蔗啃香蕉，啃完香蕉啃馒头，啃完馒头，睡了。
这姑娘真能吃。
若干年前曾经啃了一头猪的某只鬼很厚脸皮地想。
吃吃喝喝打发时间倒也不错，可是先不说她胃里本来就满满的，就是真能吃得下去她也找不到东西可吃——平时也就算了，出门下斗的时候张起灵可不会在包里再多塞一份不必要的干粮，就算人家背行李的不在意她自己也是会不好意思的。真的。
吃喝不成，那看书呢？
……自己翻页的书会吓到小孩子哟亲。
看书不成，找人聊天？
鬼女木着脸扭头看向一上火车就躺在了卧铺上的张起灵。
………………
然后她木着脸又默默地转了回来。
还是马车好嘛……
鬼女趴在车窗前撑着下巴想。
虽然比火车慢，但是至少可以看看沿途的景色或是溜出去抓个兔子什么的。
而火车为了不打扰到居民的正常生活，所以一般都行驶在那些僻静得有些荒凉的地方。
周围别说是兔子了，连根兔子毛毛都没有。
窗外天地一片广阔，却又不见飞禽走兽，只能听见火车行进时的碰撞声。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啪。”
………………
终于听不下去了的张起灵扒拉了一下嘴里嘀嘀咕咕的鬼女脑袋，然后她一头撞在了车窗上。
鬼女捂着自己撞出了一片红印的额头，蹲在角落里嘟嘟囔囔，就差画个圈种蘑菇了。
不能吃、不能睡、还不能学人摔扑克。
存心不让鬼舒坦了是吧讨！厌！
这简直就是折磨！
鬼女咬牙切齿地想。
要不是……老娘早就把整个火车都给它掀了！
哼！
把一只鬼无聊到都快元神出窍了到底是要闹哪样难不成要她趴在车顶当吊死鬼……
………………
…………
等等。
鬼女慢慢仰起脸，眨了眨眼睛，眼中是一片纯洁的小亮星星。
这个主意好像不错？
耳边鬼女的喋喋不休消失了一小段时间了，张起灵舒了口气，正感觉昏昏欲睡的时候，恍惚听见一声有些模糊的凄厉的惨叫。
“啊————！！！”
张起灵翻了个身，打算就这么睡下去。
惨叫再次拔高。
“嗷————！！！”
张起灵睡着了。
惨叫仍在继续。
“有、有鬼啊——！！！”
张起灵他醒了。
把溜去其他车厢的鬼女拎回来之后，张起灵就坐在了铺上看着她。
……幸好对铺早就睡下了不然非得寻思这是哪来的神经病半夜坐在那死盯着眼前的空气。
张起灵他板着脸。
虽然说是板着脸，不过能看出来的人恐怕也少——见过张起灵的人里至少有八成都当他是哑巴加面瘫。
看上去总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但其实他不是故意的。
不过张起灵也对别人的看法不那么在意就是了。
但是鬼女还是知道他现在不太高兴。
所以局促的像只意图偷吃金鱼结果打翻了鱼缸的小猫。
倒不是鬼女怕张起灵——她扑腾了几百上千年还从没怕过谁。
只是她好玩好动，一闹起来往往就没了分寸。加上和现代社会还有一些脱节，所以一不小心结果就会出乎意料。
比如之前，她恶作剧时可从没想过会把人吓进疯人院，害的别人有家归不得，即使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大恶人，所以事后还真的羞愧了半天。
“我是看那家伙总是偷偷摸摸地占小姑娘的便宜，所以才装成吊死鬼吓他的……谁知道他一个男的胆子比娘们还小，居然吓得嗷嗷叫……”
………………………………
“哦。”
张起灵脱了鞋，掀开被子又躺下了。
“你不生气了？”
“嗯。”
刚才果然是生气了！不过……
“为什么啊？”
“我以为你溜进了男厕所。”
………………………………
“张起灵我要和你拼命。”
张起灵把被子拉起来盖好。
“不要。”
“为毛啊以前又不是没打过！”
“你都死了，打起来不划算。”
“喂那粽子不是死的哦你还总是和人家拼命！”
“我不和你个死鬼拼命。”
“……你才死鬼，你家全户口本都是死鬼。”
“我家户口本上除了我之外，就你一个隐形人口。”
也是个死鬼。
“谁是你家户口本上的死鬼啊混球，哼。”
张起灵睡着了，鬼女飘到车顶去吹风。
然后她觉得自己早就该这么做的。
因为她很幸运地抓到了从天上飞过的卖萌爷爷。
“老朽叫麦盟，不叫卖萌。”
“……有区别么我完全听不出来。”
当时，老人家正赶着去开会，于是忽悠悠地从天上飘过，被眼尖的鬼女发现，当即就掏出弹弓把他打了下来（……）。
“明明就有……”
老人家挺委屈的低下头。
只是悲情的声音配上捂着鼻子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喜感。
“……你说话的时候总捂着鼻子干嘛。”
“怕你打我鼻子。”
“……再捂着我就打你眼睛了。”
老人家把手放下了。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后，麦盟爷爷很果断地决定留下来陪鬼女聊天。
“你刚才不还急着去开会。”
“开个屁会，就是一群闲的飞剑都疼的家伙凑在一起得瑟得瑟而已，我这种老头子不喜欢得很，但是为了‘鼓励’小辈们还不得不去……我刚才告诉他们我在和鬼界代表进行学术交流，没事。”
鬼女乐了。
“你也挺与时俱进的啊，还学术交流，我算哪门子的代表啊。”
“现在人心浮躁，连安心做鬼的都少，大多贪恋人间繁华的都挤破头似的抢着投胎，你这千年的女鬼到了地府，除了地藏菩萨阎罗王那一级的，基本上遇见个小鬼都得叫你姑奶奶。”
鬼女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
“那我也不去那鬼地方，之前去找小阎打个麻将都玩不消停，她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
“没办法啊，这年头玩穿越的越来越多，不少有法力的都跑来凑热闹了……阎罗王就这么一个女儿，也就只能拉来当劳力了。”
“……诶，你说，小阎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姓六的呢？”
“那小子不姓六，姓六道，好像是个鬼子还是鬼佬什么的……”
“所以老阎王就死活不同意？”
“嘁，老阎王算个啥，他闺女是个孝顺孩子，可是也不会因为她老爹就不嫁人了是不？她一开始就打算大不了到时候不让俩人见面就得了。”
“……我记得他们两个老早就开始折腾了。”
“是呗，也不知道这两个小的是怎么想的，老阎王都默许了，结果他们还是分分合合定不下来，说是分吧，两人只要一见了面就都霸着对方不放，说是合吧，那姓六…道的小子都轮回好几次了，而且每次都要自己跑到孟婆那灌上一大碗汤，气得阎闺女一掌拍碎望乡台。”
“……冤家。”
“就是……所以说你家那口子多好啊，闷不吭声，也不闹事儿。”
“去……哪口子？瞎说。”
“哦……哦。”
鬼女觉得老头子一脸的意味深长特别碍眼。
“……总是八卦无不无聊啊，说点别的。”
“嗯……那我给你讲个笑话？之前从老友家的娃娃那里听来的，可有意思了。”
“你讲。”
“这个笑话可简单了，就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嗯？”
“从前有一只鬼，后来她死了。”
……
…………
………………
“噗哈哈哈……是不是特别好笑？当初那娃娃讲的时候我笑得肚子都痛了……诶你怎么不笑？”
笑得前仰后合的老人家揉揉肚子，挺疑惑地看着木着一张脸的鬼女，问。
笑你妹。
一巴掌糊在麦爷爷脸上把他推出老远，鬼女闷着气钻回车厢。
这时天已大亮，车载电视开始放节目了。
“诶诶对了我还可以看电视嘛！之前怎么没想到……”
终于高兴起来的的鬼女回头看见起了床的张起灵，他面无表情地动了动薄薄的嘴皮子。
“傻子。”
从前有一只鬼，后来她死了。
叫姓张的给噎死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不是冤家不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