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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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心事的这边房间，笑声哭声，后来静悄悄。
隔壁房间，老妈听着飘忽的声音，一阵叹气，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在老爸出门买好吃给我的档，她摁通了刘阿姨的手机。
“老刘啊，上次你和我说那个搞摄影的小伙子，现在谈朋友没？”
“嘿，昨天我和我家那位还在说这事呢，说这小子整天就忙着工作，都没见到他带朋友出来坐坐。怎样，你想做媒？你家闺女？”
“她难得回来一次，休几天假。想想她一人在外面也艰难，要是在本地订下一门亲事，就让她回来算了，有个照应。”
“好啊，我联系下。待会给你电话。”
老妈坐着等待来电。心情一阵忐忑。她知道我不喜欢她为我安排的一切，可她就是不甘心地看着我这次失恋后的古怪样子和假装没事的情绪。“要是看上合眼，她愿意回来，有个照应也好，一个人在外面，太苦了。“妈妈喃喃地自语着。
铃声很快就响起，老妈在叮的一声后，摁到接听键。
“他目前没有谈朋友。今晚我家那位约他下班来我家吃饭。要不，你们过来看看？”
“今晚啊？！……”老妈很想回答说“好”，可是这么急的几个小时还有不知情的我和老爸，她还是犹豫了。毕竟，我的脾气，不是一般的火爆。
“我看看我家闺女今晚有没空，等她回来我问问再和你说。”老妈笑着挂了刘阿姨电话。可心情一点都不平静。
“怎么和星星说？她会答应吗？”忐忑中，爸爸回来了。她和他说了这件事，老爸一脸无奈看着老妈，然后“唉”的一声，到厨房忙活去了。
两边的房间都是静悄悄的，一边是累得睡着的我和莉莉。一边是翻看着我成长的相片，时不时就陷入沉思的妈妈。爸爸在厨房忙活的叮叮当当。下午的时间就这样飞逝。
“今晚要不要和我去四季树看表演啊？”睡醒的莉莉，摇着我笑着说。
“什么地方？什么表演？”我突然也想有个地方来发泄下，而她说的这个地方我根本没听过。
“开了不久的一个酒吧。晚点有钢管舞表演，男女版！嘿嘿！”莉莉暧昧地对着我眨眼睛。
说真的，一点兴趣都没。可我还是点了点头。就冲着这个钢管舞，我在花城时，在健身中心学过，今晚去看看别人秀得怎样也好。想到今晚的时间可以就这么打发掉，我们开心地穿戴整齐打开房门。
“阿姨，叔叔，你们好。”莉莉看到了在厨房和食厅走来走去忙活的老爸，还有整理桌子准备食具的妈妈。
“莉莉来啦！一起吃饭吧，星星的爸爸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妈妈笑着招呼着。
一时我就难为了起来，都没想到爸爸今天亲自下厨弄东西吃，现在要和妈妈说我们要出去，好像都不大好。犹豫啊……
莉莉抓抓了我的手，“阿姨，我还有事得先走。”然后看着我说，“电话联系。我先走。”
真是善解人意的小主，一下就把我的犹豫化解了。吃顿饭后再找她也不算晚。我兴致很高地送走了莉莉。
跑进厨房，从后面抱住爸爸。“爸爸，怎么，现在被妈妈欺负来当厨师了？有什么委屈您大声说出来，您亲生女儿给您撑腰。”爸爸“呵呵”地笑着，他正在炒着板栗鸡肉，看着那红色的红糖和白色的鸡肉和黄色的板栗融为一体，“好香啊！”我在旁边流着口水。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什么你爸爸受委屈啊！什么我欺负他来当厨师啊！尽瞎说！”耳尖的老妈总是能听到我说她的每一句坏话，就这样冲进来打着我，然后我一边搂着爸爸，一边躲闪在他后面大声叫着：“谋杀女儿啊！什么世道啊！”
爸爸一边炒着菜，一边被我和老妈的一挤一推搞得左右摇晃，可是他还是呵呵地笑着。老妈也就做做打人的样子，没真打。看到我那么一惊一咋的，笑着解释说，“你爸爸3点多就去市场买菜，我和他说半天3点市场没开市他就是不信。结果等得烦了，就跑去加里福超市买。大包小包的，提着就回来了。平时都是不沾半点厨房味道的人，看到女儿回来了高兴才在这厨房折腾。”
“加里福啊？那不是很远吗？爸怎么去的？”
爸爸呵呵地把鸡肉装盘。“坐公交车去，回来东西多，就打的回来。”
轻轻的一句回答，慢慢的一个转身，我看到他头上的那多出来的丝丝白发。仿佛看到他挤着上公交车，四处环顾看着路害怕坐过站的紧张模样，然后看到他在超市里选着挑着都要最好的东西时的激动的表情，还有大包小包，打着的士回来是一脸的满意和微笑。“爸爸，……”我的情绪又在温暖的亲情里泛滥起来，不争气的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
“傻孩子，没什么大不了。有什么事就回来，爸爸和妈妈在。”他拍着我的肩膀。
我知道大嘴巴的妈妈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做的这么多，就是想让我心里好受，全世界都可以舍弃我，但他和妈妈不会。我用袖子擦掉了眼角流下来的，左擦一下右擦一下，虽然擦干后它们又掉下来。
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客厅了，不知道厨房里什么环境的她扯开大嗓门在那叫着，“快来看吧，猪肉又涨价！什么都涨，我的几个退休金，怎么能抵得过这几天几毛几毛的价格变化啊！”爸爸叹了叹气，和我相视而笑，这就是妈妈。
在昏黄的吊灯下，我和爸爸妈妈坐在熟悉的木质餐桌旁，在桌子上的一盘盘的青红黄的绝色搭配的美味下，我扒下去一口口的饭，嘴巴里嚼着的都是温暖。看着爸妈的笑脸，叽里呱啦地说着：好吃，美味，爸爸已经变特级厨师了。
然后看着妈妈吃醋地撇起嘴，嘟囔着：“这几个菜我要弄的话，也不逊色。……”夜幕又寂寞起来，开始往这个城市撒网，不过这次我不怕，也不寂寥。进餐的过程，暖意爱意，随处可见。
“刘阿姨他老公所在消防局有一个小伙子，是在里面搞摄像的。听说人很上进，给大家印象很不错。”妈妈在气氛非常好的情况下，开始她的话题。
一边的老爸轻轻咳了一下，没吱声。
我倒是听出来点玄外音来了。也没吱声。
妈妈试探性说了一句，发现气氛照旧，她就得瑟起来。
“人听说身材很好，皮肤很白净。带着眼镜。西安人，在西安导弹学院硕士毕业，目前在这工作，工资待遇不错，经常在电视出现拍摄救火现场。……”
老妈这话匣子一开，就没有想停的意思。
我边嚼着嘴里甜甜的鸡肉，一边思量着！如果是以往，我在她第一句话开始的时候，就要把话题给掐了。什么年代了，搞什么知根知底的相亲！从不觉得这种亲戚和朋友介绍的人有多么靠谱，感情是在相处中获得的，再好的条件，没有感觉，一切都免谈。
可在此时，看着妈妈的眉飞色舞，看着爸爸的低头扒饭，我的心理除了暖和，还是暖和。如果不是爱我，不会这么担心地在这时候给我介绍一个对象。
妈妈，你的女儿有这么脆弱吗？失去了他，我还是我，日子没有变，照样嬉笑怒骂，照样努力上班赚钱。失去了他，我还是我，感情是没法替代的，就算您嘴里介绍的人多么优秀和与众不同，我失去的，就已经永远失去，谁都没法替代……
此时说什么都那么无力，我从一开始心里排斥地收听了她对某个人的的背景轰炸，到后来开始动了点心，她说的这么个人，好身材，白净，戴眼镜，硕士，搞摄影……一切和那三个石头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给自己个机会吧，他不在旁边了，我得重新活过，不是吗？
“吃饭吃饭。”爸爸看我不吱声，脸色飘忽不定，瞪了妈妈一眼
妈妈还是陶醉在她描绘的人物上，“我想今晚那小伙子在刘阿姨家吃饭，我们过去看看，什么都不用说，就去看看人怎样，星星，你说，好吗？”
“好。”我扒完了饭，面露微笑地说，“我收拾打扮下，等下一起去。”
接下里，餐桌上2个人，一个洋洋得意地吃不下饭，“怎么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呢？等下去回复下老刘。”一个闷闷不乐地在旁边抽烟，“这孩子答得这么爽快，肯定是不忍心看我们失望，所以委屈自己了。”后来，那些饭菜都没吃到。因为，3人行的相亲，就在下一个小时开始。
三人行，我一边洗漱，一边觉得好笑。告诉自己，这次就当是就陪爸妈疯一次让他们开心。告诉自己，这次就是一个真正的放下同时证明自己已经打算重新活过的机会。一刹那间，进入妈妈描绘的那个幸福的生活里，突然很想找个人嫁出去，证明自己不是没人要。
眼泪又吧嗒叭嗒下来，因为要去证明，这么傻的自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