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命可以重来》越庄

10、第 10 章

　　在阿鲁忙碌的日子里，林云也给自己找了很多事情来做。

　　比如布置她们的房子。她会在卧室的窗户边放一个陶罐，里面插满各种采来的小花。每间屋子放一两盆绿色植物，是用她烧的奇形怪状的大陶罐装满土，然后移植了常绿的植物。

　　林云一直徘徊于选择哪一间屋子做卧室，一边的房间开窗就可以看见近处的小溪，越过小溪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层层叠叠的绿树。生机勃勃，视野开阔，早晨的时候还有淡淡地薄雾，如果风是从山那边吹过来，常常会带着各种植物的香味，沁人心脾。

　　另一边靠着大树，树下层的枝桠交错伸展，互相追逐，在窗前，稍微弯一下腰，就可以碰到绿叶。和大树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它就像这个家安静的守护者，每一刻都在默默地奉献着自己。总会有莫名的一些感情，像家人一样。

　　阳台上摆着一个小巧的圆桌，两个用来做坐凳的奇怪的树桩。圆桌上也放着鲜花，喝水的树杯，新鲜的水果。

　　家里的很多小细节，林云都用了心，尽可能方便他们的生活。两个房间各有各的好处，她都喜欢，最后还是想到万一以后有了小朋友，住在靠溪边的屋子不安全，就定了靠着溪水的屋子做她们的房间。

　　房间里已经放入了他们以前睡的那张大床，木头屋子，不存在污染问题，这里更没有什么风水之说，那些搬家的忌讳也不可能有。

　　床放在窗户的旁边，窗前是一张长条形的木桌，上面放着一大罐鲜花，一个林云用韧草编织的放小工具的篮子，几个她在森林里捡来的造型奇特的木疙瘩。窗户对面放着一个大大的置物柜，林云根据自己的判断把以前处理好的兽皮分门别类的整理好，那些皮薄弹性好的现在可能使用机会比较大的就放在伸手可拿的地方。皮厚毛多的就先放在柜子的顶部，等以后要用的时候再搬下来。

　　这个置物柜就占领了整面墙，置物柜的左边是和客厅相连的门廊，门上垂着一整张兽皮，完全放下的时候，刚好遮住这个通道。对着客厅的那一面是有毛的部分，对声音的吸收很好，所以，虽然是一个没什么保护作用的毛皮，但是隔音效果却出奇的好。

　　置物柜右边的墙面只挂了一幅装饰画，看起来有点粗糙。是林云用各种颜色的韧草编织的，选了浅米黄色的草茎做底，其它的颜色就编织成一些简单的小花点缀其中，大大小小，错落有致。为了使颜色更加丰富，她把某些花淋上蓝果的果汁，一些叶子淋上绿果的果汁，造成渐变的效果，仿佛花开。然后拿到阳光下晒干，最后竟然成功了。

　　这幅五颜六色非常有设计感的装饰画给屋子增色了不少，林云打算把窗帘和外屋的门帘都改头换面。

　　客厅正面的墙上供奉着自然之神，两边靠着墙都放了桌子和凳子，窗前两盆大大的绿色植物，生机盎然，让这间屋子充满生气。

　　另一间卧室还没来得及布置，作为预留的儿童房，还要等一段时间才会被使用，可以慢慢考虑。

　　屋子两边都有通往阳台的过道，过道上隔一段距离就吊着装满松绒油的油灯。其间还点缀一些掉着的绿色植物。

　　以前的木屋比较靠近大家平时行走的路口，就着它，林云让阿鲁用黏土和木头筑了一道墙，对着过道的地方留着一个大门，每天天黑了就把门关上，早上再打开。这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了。

　　院子的墙边移植了很多果树，地上也种满了各种不知名的小花，只留着几条通往各个地方的青石板路。

　　远远看去，姹紫嫣红，一片好风景。林云私心里认为比什么度假别墅都要来的好。

　　衣食住行，林云算是完成了她的大半目标，现在她也算有房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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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生活多半是自给自足，偶尔在广场的中心也会有以物易物的交易。

　　但都不受人的追捧，渐渐的就更少了，这还是和米蒂她们闲聊的时候知道的。以前的交易活动本来是和相亲大会一起的，只不过后来就没有了。

　　现在是要两次相亲活动的周期才会有一次交易会，为了不和相亲活动这种人气非常高的娱乐活动撞期，都安排在隔一天的上午，有需要交易的人就带着自认为可以交易的东西去部落中心的广场。去换你想要的东西，如果恰好对方也相中你的东西，那很好，交易就成功了，如果对方不满意你的东西，那就好说没商量。

　　林云一大早送了阿鲁出门，就背上小一号的编兜，把放了自己工具和中午食物的两个袋子装进编兜里，先去关好了前门，从后门跨过小溪抄近路去了森林。

　　她最近经常单独进入森林，阿鲁也比较放心。他们家附近这这片森林，部落每天都有安排雄性巡逻，偶尔还会有三三两两的雌性结伴去山谷采集青角。

　　林云选了一条不同的路，她想找一些不一样的植物，那条被大家踩踏出来的小路，她基本都搜索完毕，选出了能吃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再去了。

　　没有人走的地方都长着杂乱高大的草，要先用树枝把草压倒，才能前进。还好准备的比较充分，林云把整个大腿和小腿，手臂都用兽皮密密的裹了，以免划伤。

　　地上是厚厚的腐枝烂叶，热气一蒸发，阵阵难闻的异味扑鼻而来，林云又用麻布裹了鼻子以下的半张脸，有点后悔这趟行程和自己的鲁莽。

　　目光所及的大部分植物她都采集过了，其实想想就知道，同一片森林，生长环境相同，造成了植物的类别也大同小异。不过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要撞了南墙才回头。此时林云还没心死，就这样毫无收获的回去，那前面付出了那么多的劳动不是做白工了？典型的赌徒心理。

　　憋着一口气又走了一段路，林云停了下来，就着她前天晚上熬的绿豆水吃了两张青角饼，肚子有了点饱胀感才停下了进食活动。

　　周围的环境毫无变化，无边无际的树，树干都差不多，不仔细看，基本就都一个样子。在人劳累的时候，无形中更加会增加疲劳感。

　　越往里走，带着荆棘的草就越多，给行程增加了更多难度，距离进食已经过了不少时间了。林云估计现在大概是下午两点左右，不能再前进了，要不会赶不回来。到目前为止，还是毫无收获。她不得不放弃，虽然还有点遗憾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回去，不过为了不做白工，林云还是采集了一些她采集过的东西。在原地休息了会，又吃了张饼后就原路返回了。

　　回去的行程就要快很多，不用打草节约了时间，也避免了迷路。她估计现在回去时间还很充分，也就边走边采集，走走停停，想把编兜装满。满载而归和衣锦还乡在某种程度上有相同的意义。

　　一条一米多长的翠绿的蛇在绿草之间慢慢游动，细细的鳞片划过，发出哧哧的声音。林云似乎也听见了，她心里一紧，急急的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下意识的紧了紧手里的棍子，又觉得光一根棍子好像不太安全，忙从编兜里拿出骨刺。

　　林云心里悔的要死，她平时生活的多么谨慎啊，就一次脱离了常规，老天都不放过她。真TMD悲催人生。忍不住越走越快，恨不得多长两条腿，飞回家。但她不敢跑啊，不仅是因为被怪物追不能跑，还因为她现在腿软。

　　走出了好大一截，那种哧哧声忽然消失了，林云松了口气，紧了紧手里的武器，想着现在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应该离开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迈开双腿开始狂奔。

　　蛇本来是看不见闻不到的，不过蛇类和鸟类一样能感觉热度。开始林云一直在慢慢地走着，森林里凉爽的天气使得她基本保持着一个很正常的热度，也没有引起注意。现在这一跑，完了，蹭蹭蹭上升的热度，明白的昭示着：我很好吃，快来追我。

　　既然你都给了机会，不吃白不吃不是。绿蛇昂起头辨别了一下，快速的追着林云而去，两条腿怎么跑得过无影腿。

　　林云跑着跑着觉得好像又听见了刚才的哧哧声，她都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有怪物在追她。可是既然已经开始跑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接着跑。

　　午后的森林非常安静，密密的树和杂乱的草铺天盖地，连风好像都吹不进来。这里的凉爽放佛从远古开始就这样，一直阴冷着，保持着不变的步伐前进。

　　青蛇辨识着眼前的猎物，它优哉游哉的跟着，毫无压力。回忆着好像开始刚吃过一顿大餐，现在还不饿，要不就放过这个吓得到处乱跑的猎物。又故意弄出更大的声音，看到眼前的猎物更慌乱后，好心情的游走了。

　　林云一口气狂奔回家，赶忙把后门关好。生怕后面那个怪物跟着跑进来，就是这种看不见的东西才最让人害怕，想象无敌。

　　喘了会气，林云平缓了下心跳。低声笑了声，觉得今天又刺激又好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闹的鸡飞狗跳的，太不淡定了。林云放下背上的编兜，到大树前的木桩上坐下。解下胳膊和腿上的兽皮。

　　开始的极速奔跑，出了一身的臭汗，缠了兽皮的部位已经微微的有点发红。不过不痛不痒的，林云也没去管它，就着晒温的水，她在院子里冲了个澡。反正现在这个院子前后封闭，裸奔都可以。

　　洗完澡后，林云把两人的脏兽皮都搬了出来，乘着下午的太阳热度还够，打算把这段时间的脏衣服都洗了。

　　洗衣服的时候就想：阿鲁的帮工活动因该也要结束了，以后还是让他每周休息一天吧。那样两人还可以去约约会啊什么的，如果自己有什么事，有阿鲁帮忙不是更好吗？越想越觉得这样可行，林云就这样定了主意。

　　把洗好的兽皮用手使劲的甩了水，全部搭在阳台的向阳面。林云又把门上和窗户上的帘子都卷了起来，让阳光赶赶湿气。特别是他们这间屋子，靠着溪水，湿气稍微有点重，必须得注意每天让阳光多照照。

　　这些杂事做好后，差不多也该做饭了。就听前院传来大力的敲门声，林云赶忙跑过去把门开了。

　　阿鲁没想到林云开门这么快，手还愣在敲门的动作上。不过立马就露出了满脸笑容，拉起林云的手就往外走。

　　走了好一段距离，林云才反应过来，她以为阿鲁是回来接她去朋友家。就觉得现在自己还围着围裙，乱着头发，既没形象又邋遢，哧了阿鲁一声，把他拉回了家。

　　进屋后，让阿鲁去快速洗个澡，林云换了身干净的兽裙，在手腕上带了个嫩黄的小花环，把头发也用骨梳理顺了，就到水边仔细照了照，觉得形象还不错，才满意了。又给阿鲁换了条干净的围裙和小裤子，用草绳把他那些杂乱粗硬的头发全部拢在脑后成一束。林云退后几步围着阿鲁端详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人再次出门，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林云有点不好意思，害怕一会去晚了，让大家等也是不礼貌的事情。路上不停的催促阿鲁快点快点再快点。

　　阿鲁走的慢本来就是为了迁就林云，以为她人小腿短走不快，既然，当事人都不介意了。那他就应该大步向前走，不过，阿鲁是体贴的，他先抱起林云，才加快速度向目的地走去。

　　林云低呼了一声，也没有很抵抗阿鲁的行动，双手环住阿鲁的脖子，笑眯眯的靠在他怀里，问：“阿鲁，我们今天是去谁家，米蒂？蜜鸢还是黑珍珠？”

　　阿鲁摇了摇头。

　　林云想，难道阿鲁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朋友，好吧，那今天是去新朋友家，又猛地一僵，对阿鲁道：“阿鲁，今天是去你以前的朋友家，我，我忘了带礼物了？”

　　阿鲁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林云的傻样，想摸摸林云的头，发现两手不空，阿鲁改成一只手楼着林云的屁股，让她靠在怀里，然后另一只手就摸了摸林云的头，指了指部落广场的方向。

　　林云恍然大悟，原来是去部落的活动中心。那今天是有什么活动，问：“阿鲁，今天部落有什么活动？你怎么没有带东西啊。“

　　阿鲁嘿嘿的傻笑，指了指蜜鸢的家，又指了指广场的方向。两人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林云立马就明白了阿鲁的意思，是说蜜鸢他们家帮着带了猎物。

　　后面的路林云没有再提问，反正到了就知道了，只是回去还要想想怎么回礼，或者把阿鲁的几个朋友都请来吃一顿饭，新家都弄好几个月了，也该请朋友们都来聚聚？还有古依妈妈，这段时间很忙，都没有去看看她，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不过有朵拉的照顾，应该差不了。

　　等林云和阿鲁到了的时候，部落的人基本已经到齐了。林云老脸红了红，阿鲁到感觉什么不好，拉着林云去了火蓝他们的火堆。

　　都坐好后，几个雄性又开始喝酒，林云也好几天没有和米蒂她们见面了。现在采集青角的活动林云也很少参加，她在溪边开了一大块地，移植了很多青角，基本都养活了，足够她和阿鲁两人的平时生活所需。

　　此时就特别高兴，一边喝点小酒，一边和大家聊天。

　　“阿云，最近好久都没有看见你，你都躲在家里做什么？”直性子米蒂第一个发问，其她两人也点头附和。

　　林云不好意思的道：“最近阿鲁来的时候，我都没有来帮忙。”先对自己的失礼道了个歉，大家都笑着摇头表示不介意。才又接着说：“新家弄好后，我一直都在修饰屋子，又发现了很多好东西，改天给你们看看。”

　　然后拉住阿鲁，对几个人道：“房子弄好这么久，还没邀请大家去看看，后天晚上，你们都到我们家来一起聚聚好吧？”

　　部落里的人都很直爽，既然林云发出了邀请，都点头表示一定去，林云不会酿酒，可是聚会没有酒就少了太多气氛了，又让有酒的一定要带上酒，到时候好好的不醉不归。

　　这边说的热闹，那边活动也开始了。林云一看才明白，原来这又是一场相亲活动啊。她在心里算了算，她来了三个月左右的时候举行了一次，现在过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候又来了一次。那如果把这个当做一个月，地球时三个月就等于这里的一个月。林云打算暂时这样定时，已经热了六个月，也就是这里的两个月，为了便于区别和计算，林云给这里的时间命名为阿伊时（这个部落的名称叫阿伊）。

　　这次的相亲活动的雌性里面还有朵拉，林云一直很喜欢这个姑娘，坚强善良，积极努力，她希望今天晚上这个姑娘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看旁边几个人都蠢蠢欲动的想去看，几个雄性早过去了。阿伊人都是好战的，有角斗，那是一定不会放过，都去观摩了。只剩下几个雌性，林云看她们那么想去，就让她们都去，她一个人留下下烤肉，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林云相对来说弱小的身子，坚定地摇了摇头。

　　看到她们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云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激她们的体贴还是生气她们对自己的小瞧。故意板着脸赶她们走，保证自己能烤好肉，如果再不去，就是看不上她得能力。

　　说到能力，这是阿伊人最不能容忍的地方，几个人一再保证不会看不上林云的能力。林云仍然板着个脸，心里都乐开了花，逗这群姑娘真是太好玩了。等几个人离开后，林云开始烤肉，这一段时间每天给阿鲁烤肉，她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弄出美味来。

　　把一头野猪架在火上，再想弄什么味道的时候，回忆过来，她和阿鲁出门的时候都换了衣服，而且什么都没有带，难道要烤白味的？

　　四周找了找，基本每个火堆旁都只留着一个人，有的一个人也没有。他们都习惯了吃烤肉，所以没任何人带有调料。林云苦恼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可怎么办好？忽然眼尖的黑珍珠家的野猪旁边有几个大大的青色的果子，林云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

　　用骨刺敲了个洞，闻起来有点甜甜地味道，汁水像牛奶一样，林云决定尝试一下。她跑到广场的边缘地带折了几根树枝，用嘴巴咬碎，自制几个临时刷子。

　　就一边翻着野猪，一边把果汁刷在猪肉上，这样虽然有点累，但经火烤了一会以后，飘来的阵阵肉香让林云觉得这多余的劳动值。

　　其它几头猪都如法炮制。烤好了肉，林云把四头野猪都架在火堆的旁边，这样既不会被火烤焦，又能让火的热力保持肉的温度，她也累出了一身的臭汗，坐下来边休息边等待几人回来。

　　等待的过程是无聊的，林云又不想跑去挤，就通过人们的欢呼声来判断是不是又有一对牵手成功了。快乐一直都是很容易传染的，听着最真挚的欢笑声，林云一个人也乐得呵呵直笑。

　　过了一会后，这场相亲活动也就结束了，人们纷纷的回到自己的火堆边，广场中心现在是族长送祝福了。周围没有了围观的人群，林云也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她看了一圈，都没有朵拉，她想：难道朵拉接受完祝福就走了。不过随着阿鲁他们都回来了，林云也没再多想。

　　几人吃着林云的烤肉，直呼好吃，至从前一段时间在林云家吃了饭后再也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其中以岚羽的呼声最大，遭来了黑珍珠的白眼和铁拳。几人笑的更大声了，林云也跟着一起笑，保证后天大家能吃到更好吃的。

　　还特地交代了这些肉都是用黑珍珠带来的青果果汁烤的。一听林云的话，几个雌性的脸都红了，几个雄性有的目瞪口呆，但眼里都有一股兴奋的光。林云却是有点担心，难道自己一不小心把别人有其他用处的东西给用了。

　　赶忙真诚的道歉。黑珍珠尴尬的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只是疑惑的看着林云。林云困惑了，看起来好像珍珠是真的不介意，那为什么她还是感觉很奇怪。

　　这件事一直等到一会她回家才明白原因，要问她知道后的想法，她只想说：“悔不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