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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尘旧梦 ...

  •   在我们看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可以想去就去到地球的另一面。任何时候都能表达自己的想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每天过着平凡却又充实的生活,享受这黑夜中璀璨的灯光,甚忘记夜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的恐惧。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失去一切;失去鸟儿一样的自由;失去充实的生活;失去明媚的夜空。
      当黑暗的夜无边无际的笼罩着,只有你一人,你还能在那里找到光明吗?
      会努力寻找光明吗?还是在失去光明的世界里,努力创造光明呢?
      用你的双手?
      你会认为,是光明重要,还是保全生命,融入漆黑。。。。。。

      【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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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二十三年,年三十的午夜,苏州的天空飘下新年的第一片雪花,江南很久没有下过如此大的雪了。许是上天见这春意始苏的江南实在没有年味,广施恩泽。
      瑞雪兆丰年,二十三年,又是一个太平盛世。
      不多久,整个苏州城已经积起厚厚的雪层。雪灾黑暗的夜里,并未显得那么美丽。小城里渐渐有骚动,深巷中隐隐有哭声,许是贫寒人家的孩子被冻醒了。这雪是怕要下很久吧,更深露寒,家中并没有多余的暖被,父母只好在被窝中搂紧小孩子,一边哆嗦一边盼望天明好生火,孩子也有得暖和。
      天空异常的黑,沉沉的像是要被雪压塌一般。白色淹没在黑暗中,转瞬即逝。突降的温度使鸡棚里的鸡有些骚动,远远传来几声狗吠,回响在空荡荡的城中,这样的天,许多人家,怕是熬不过去了吧。就连那苏州河畔的串串红灯笼都没有生气,点点红色的光晕打在地下的雪上,暗哑的让人怎么看都不舒服。
      “这雪也来得真不是时候,福晋竟是这时候就要生了。”黑夜中,几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提着灯笼匆匆从桥上走过,后面跟着个背着奇怪大箱子的小老头,整洁的雪地上赫然一片慌乱的脚印。
      在略前的一个黑斗篷回过头对那个老头说着,那老头缩着身子,只穿着棉袍子,连个帽子都没戴,刚从被窝中被他们提起来,这会子也不敢多回话,只是不停的搓着手御寒,跟在那些黑斗篷后面,畏畏缩缩。
      “林先生,主子那边片刻都耽误不得,您还是快些走吧。万一有个什么的,奴才们可担待不起……”领头的面露难色,这么说着,脚下的速度倒是一点没减下来。
      那小老头说:“总管大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什么担待不担待的,快些走吧。”
      这小老头正是苏州名医林古閠。这家的小姐要临盆了,那小姐身子极弱。这家主人原是将林大夫请来住在家里的。可是小姐一直没有生,所以主人家便放了他几天的假,回家团圆去了,没曾想,那小姐却在三十夜里临盆了。
      一行人飞跑着到一个亮着十几盏灯笼的府邸门前停下。一直在门口等着的大丫鬟看见了,赶紧将那老头搀进府里。
      那大丫鬟一面将他引到内院一面说里面的情况:“林先生,您可来了,福晋是坐生啊,太老爷正发火呢,您赶紧的吧。”
      还未至内院,便听得里面一阵喧闹,夫人的嘶喊声,稳婆丫鬟不知所措的哭声,老太爷的怒骂声,林大夫心道不好,便问到:“福晋是什么时候叫稳婆的?”“戌时就有症状,就遣人去找您了,没想到,稳婆说是坐生。福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林大夫心想,照这样的情形看来,估计情况不太乐观了。
      此时院中主道的雪已清扫干净,院内摆着几十个大烛盘,十指粗的红蜡照得这院子犹如白昼。院中丫鬟婆子小厮一大堆齐齐跪在房外,门口的老太爷正在发火,鞭子抽的啪啪响,林大夫心寒这,也不想多说,直上前请罪。
      “老爷子,晚生来迟,望您见谅。事不宜迟,我这就进去。”
      “好好,你来了就好,小女就拜托你了。那个死女婿,这个时候了还在京城挺尸,自己媳妇在这辛辛苦苦给他生孩子,他倒好……”老人家抽人也是急火攻心,看见林大夫来了,如见救星一般,老泪纵横,只数落着京城的女婿。
      这时却只听得里面一阵轰乱,一个婆子失声大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见红了。”
      那老太爷听的这样的话,早支持不住就要晕倒,众人抢着去扶他,林古閠也不再管他,赶紧进了那早已炸开了的产房,留下大丫鬟和稳婆,命其他小丫鬟退下守在门外听候差遣。

      【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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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二十一世纪刚过第十个年头,2011年的三十夜,王雅君没有睡觉。坐在电脑前看电影。
      谁能想得到呢?一个大学毕业的单身女人的心情。二十几岁的年纪,没男朋友好多年,七大姑八大姨对她工作和男友的担忧直像要赶紧将这祸害嫁出去了事一般,她老妈甚至还说这女娃笨的可以,没找到好工作,研究生考不上倒没什么,重点是男朋友也没一个。丢人!!!
      “唉,小虾,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不说我啊?”一边看着片一边跟大学好友诉苦。
      “估计悬,怎么也得你生完孩子吧!”
      “老娘不想过了。这年头女人比男人还压力大,你看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是孑然一身,白茫茫一片,干净啊!”
      君雅转过头答应声在门外叫她的妈妈,这边□□“滴滴”响了,忙回头看屏幕,不想,那电影中的鬼正迎面扑向镜头,散着头发血红的眼,惨白的脸。
      “啊!”门外君雅的父母只听得一声惨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冲进房间一看,姑娘已经倒在地上了,杯子零食散了一地。屏幕上的恐怖画面早已消失。只有□□的提示音乐此不疲的响着,格外刺耳。
      君雅倒在地上,头重重撞在散落的杯子上,一时疼痛不已,耳边只听见模糊不清的叫喊声,还有父母的惊叫声,想要回应,眼却沉似千斤,恍惚间听见有人叫她,寻着那声,眼到处,触目惊心的红铺天盖地,突然被那红包裹着,身子渐渐沉下去,软软的,无力挣扎,却又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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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二十三年的正月初五,一匹骏马飞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马蹄过处溅起未化的雪水,马的主人也不管路人的咒骂,一路向前方的一座府邸奔驰。
      “吁!”马上的人翻身下来,那府前的小厮上前一看,见是江南老爷子那里的管事,不敢怠慢,忙引他进府,这边另一个进去通报老爷了。
      这南边的福晋是这府的女主人,娘家原本是满清贵族,她父亲却无心做官,脱离宗室做了个闲散旗人,在江南做起了生意,没曾想成了巨富之家。
      这府的主人姓董鄂,曾祖和硕额驸和硕图,是东果公主额驸何合里的第四子,满洲正红旗人,现在的主人七十年轻时到江南办差,受父所托到苏州谒见父亲的好友,便认识了这位世伯家的女儿欣悦,二人一见倾心,佳偶天成。因欣悦在南边长大,到北京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好不容易怀孕,七十早早将她送回苏州养着,知是年关这几日临产,却也实在走不开。心里十分着急,今日见南边有人来,知道定是夫人生产,心中欢喜非常,忙叫人将管事叫到前厅候着,自己带着家人急急赶到前厅。
      “常生,夫人现在可好?生了么?”
      “老爷,大小姐,生了个小姐,是正月初一辰时生的。像极了大小姐,刚生下来的时候,眼睛滴溜溜转,不哭也不闹,老太爷说是个有福气的主子呢。”常管家是南边府上的下人,自小就照看着董鄂夫人,习惯叫小姐了。
      “生了就好啊,是个小格格,像欣悦,恩,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你们小姐身子可好,我马上去苏州,富贵,来啊,给常管事赏,带他下去歇着。”
      常管家却是不动,跪在地上。董鄂七十见他如此,心下奇怪,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却赫然看见常生左手臂上带着黑纱,心一沉,上前抓住他的领子,道:“你们小姐,如何了?”那常生脸色苍白,眼中全是悲伤,竟哭了出来:“小姐她。。。。。。”
      “什么?”七十感觉身心俱裂。
      “大夫说,只能保得住一个,小姐她、小姐她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小主子……”
      七十挥挥手让人都下去,自己颓然倒在椅上,半闭着眼,眼角隐隐有泪光。
      这边的夫人听得嫡福晋生了个女儿,心里窃喜,又听见嫡福晋殁了,更是欣喜万分,老爷与福晋的感情她们都明白,如今福晋去了,她们也有翻身的日子了。
      侧福晋完颜氏上前轻声唤他:“老爷,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啊。眼下最要紧的是到江南接妹妹和小格格回来。格格刚没了母亲,爷可不能垮了。”
      七十只是坐着,并不言语。轻叹一声,打发个人,到裕王府通报一声。
      完颜氏听了,立刻下去准备,就带着其他小妾退下了。
      “妹妹还真是贤惠,只怕爷并不领妹妹的情吧。”刚出前厅,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便响起了。
      完颜氏微皱眉头,心想,这样沉不住气,也怨不得这许多年还是个侍妾了。这说话的人是小妾王氏。
      “姐姐可不要再这样说了,福晋刚过身,小格格刚出世便没了额娘,爷这会子只怕想不到这许多,做女人的自是要多打点些。福晋在时对咱们也不薄,姐姐这话,可是在怪妹妹多事?”
      王氏低下头称罪,眼却狠狠的瞪完颜氏。
      可怜这董鄂七十与嫡福晋伉俪情深,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欣悦去时也只有23岁,一生只有这一个女儿,也幸好是个女儿,若是不幸生了嫡子,就算是七十万般宠爱,也少不得被这群如狼似虎的后娘虐待。只是不知道,这小格格的将来,是如何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前尘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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