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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苦海无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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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一晚过去了,因为担心李柏翘,又想快点找到证物,钟立文几乎彻夜未眠,可惜报告始终没有找到。不得不返工了,钟立文洗了个冷水脸,跟镜子里的自己说一定要打起精神,柏翘还在等着我呢。
就在钟立文打算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鱼缸里有条鱼翻肚了。马上跑过去一看,是小翘!钟立文总喜欢叫那条最漂亮的金鱼小翘,可是柏翘却说那条鱼应该叫小文,看它多贪吃啊,每次抢食最猛的那个就是它了。钟立文捞起肚子鼓鼓的小翘,皱了皱眉,难道小翘死了是暗示着柏翘。。。呸呸呸!!!钟立文马上扑死自己这么不祥的想法,什么时候变迷信的,柏翘一定还好好的。钟立文观察发现鱼缸里沉了好多鱼食,小翘八成是被撑死的。不对!柏翘不会给鱼乱喂食的。。。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给鱼换了水,把那些食物清理掉,不然,整缸子鱼都over了,柏翘还不伤心死。钟立文细心的把鱼捞出来装在另外的容器里,然后把鱼缸里的水倒掉,这才发现缸底的沙子下面有东西,塑料带封得紧紧的,里面不是报告是什么。钟立文欣喜若狂,马上把塑料带弄干,小心翼翼的取出里面的报告。果然不出所料,据报告显示,样品中含大量的□□,俗称□□。
“胡sir,样品、报告都在这里了。”钟立文慎重的将证物交到胡卓仁的手上。
“阿文,你做的很好,这些证物我暂时不会公开。根据录像显示柏翘驾车冲出了总部,匪徒一路追踪,在十字路口被他甩了。虽然没有他离开家的记录,但是在那个时间段,停车场录像显示蒋仁泽的车来过。我认为是蒋仁泽在匪徒之前将柏翘带走了。”胡卓仁分析道。
“我去找蒋仁泽。”钟立文说完就打算走,胡卓仁立刻说道:“你知道他把人藏在哪了吗?如果打草惊蛇,只怕柏翘更危险。”
“我现在去秘密监视他!”
“立文,冷静点,自己注意安全。”胡卓仁叹了口气,希望这两个孩子不要有事啊。
蒋仁泽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看着李柏翘全部吃完,又喝下那杯放了安眠药的牛奶缓缓睡去,这才放心的离开家。昨晚他也一夜无眠,以前尘封的记忆都涌现到了他的脑子里,他看到李文昇对他说:
“28,上课六神无主,无心做警察就别浪费时间!”
“28,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像个男人一样挺起胸膛!”
“28,如果你摔死了,我相信你妹妹只会哀叹有一个这么差劲的哥哥!”
“28,你真的很有潜质,拿个银笛回来证明你会是一个好警察!”
…… ……
李sir,对不起,我一开始就是错的,返不转头了,我不想让你失望,一直都不想的。。。
“Laughing,还好吗?”蒋仁泽自己都有点意外,在他迷茫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梁笑棠。
“托你的福,吃得睡得。。。”梁笑棠已经不如开始那么冷静沉着,今早钟立文来探过他,知道了案子的情况,让他很担忧,不过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蒋仁泽的卧底身份,他们从PTS认识到现在已经超过十年了,他从没想过他是这种人。
“最近我常常想起PTS的日子,想起你走的时候跟我说你想做警察都没有机会时候暗暗的悲哀。原来不能做警察这么让人难受!”蒋仁泽自嘲道。
“你有权选择你要走的路,有决心就做得到。”梁笑棠显然不接受蒋仁泽这些所谓的无奈。
“你以为你被选定做卧底就很惨吗?有些人根本没有选择权!”蒋仁泽语气加重了。
“哼~,借口!你又何必跟我一个阶下囚解释。”梁笑棠不屑的说道。
“也许是我傻,希望还有人是懂我的。”
“如果你还顾念李sir当时救你一命,就放过柏翘!”梁笑棠直截了当。
“看来警方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多。。。”蒋仁泽笑了笑跟着说道:“我只会保护他,不会伤害他。”
“悬崖勒马,永远不会晚!”梁笑棠祈求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要再让他失望了。
走出探监室,蒋仁泽又接到了那个让他无比头疼的电话。
“蒋sir,证物有没有着落?”关启琛的语气不是很有耐性。
“李柏翘失踪了,警方找不到证物。”蒋仁泽尽量平静。
“蒋sir,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我希望我们能愉快收场,李柏翘的命我已经帮你留了这么久,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他坏了我的计划,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关启琛冷冷的说道。
“你想怎么样?如果你杀了他,我们的合作马上终止!”蒋仁泽的语气带着惊慌。
“你有得选吗?我只是知会你一声,好自为之吧!”关启琛挂断电话之后阴狠的说道:“蒋仁泽,在我跟前玩花样,你还嫩了点!哼~没有人能破坏我的计划。
蒋仁泽挂了电话之后感觉心神不宁,会不会是自己偷偷把李柏翘藏起来的事情让关启琛给查出来了?那柏翘岂不是会很危险?不,千万不要出事啊!蒋仁泽惊慌失措的往家赶,柏翘,我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你了,如果只能毁灭自己来保住你,我愿意,只要你明白,我蒋仁泽为了你是可以不惜一切的。
蒋仁泽驾车途中发现后面有车跟着他,是进兴?还是警方?他已经有点无所适从,干脆将车靠边,等着后面车上的人面对面解决。很快后面的车跟着他靠边停住,下车的人是钟立文。
“立文,找我有事吗?”蒋仁泽松了口气。
“柏翘在哪?”钟立文直接了当。
“柏翘在我家,他没事,你可以放心!”蒋仁泽也不再避讳,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和他一样那么重视和爱护一个叫李柏翘的人。“我正打算回家,一起吧!”
“OK!”
当蒋仁泽和钟立文赶到的时候,李柏翘已经不见了,床头的手铐是被利器斩断的,可以肯定李柏翘被进兴的人带走了。。。
钟立文愤怒的一拳打向蒋仁泽,蒋仁泽没有躲,生生的接了一拳,嘴角马上溢血。迟了,李柏翘已经堕入一个更阴森恐怖的地狱,是他亲手将他推下去的。
“蒋仁泽,把柏翘还给你,还给我啊!!!”钟立文拽住蒋仁泽的上衣声势力竭的哭喊着。
“我一定会把柏翘救出来的!”蒋仁泽说罢就往外走,却被钟立文抓住。
“别耍花样,跟我去见胡sir!”钟立文愤怒的瞪着他,既然已经摊了牌,就不能轻易放了他。
“我和你一样担心柏翘!我也不想他有事!”蒋仁泽此刻的忧郁焦急倒不像是装的,钟立文觉得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救出柏翘的机会,他松开了蒋仁泽的手,给自己留下一个盼头。
关启琛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盛着葡萄酒的杯子在他手中轻轻摇晃着,很快醇美的液体顺着口腔、食道、胃肠一路流淌到全身各个细胞。一些少年时代的记忆划过他的脑海,费永伦那天真单纯的笑容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一定要守住这个笑容,关启琛暗暗发誓。
“琛少,那条子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肖勇站在门口说道。
“打到他说为止!”关启琛皱了皱眉,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已经打晕三次了,再打就打死了。”肖勇因为办事不力心有畏惧。
“我去看看。”关启琛放下酒杯,缓缓走了出去。
关启琛所住的地方依旧是静谧的郊区,别墅很大,还备有地下室。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李柏翘双手被粗绳束住,扯过头顶掉在空中,双脚离地,身体的重量都落在他脆弱不堪的双臂上。李柏翘的头垂在胸前,他已经在棍棒和拳脚的交加下数度晕阙,到了这种地方自然不会有好的待遇。当然,能老老实实交出证物还是可以免受皮肉之苦的,可他偏偏就是这么个死心眼的人,不该说的,就是打死也绝对不会说。
关启琛走进地下室就感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说道:“弄醒他!”
旁边的肖猛马上从一边的桶子里舀了一瓢水,泼到李柏翘的脸上。冰冷的水混着汗水和鲜血一起从李柏翘的脸颊一路流淌下来,浸湿了他早已失去原有颜色的衣裤一直到双脚,然后缓缓滴落到地面。李柏翘被迫清醒过来,双手早已麻痹,右臂的伤口扯得生疼,好像全身上下没有哪里是不疼的,胸口每一次起伏都会带出痛楚,挨了那么多棍子,肋骨少不了断几根的。
“李柏翘,证物在哪?再不说我打死你!”肖猛恶狠狠的说道。
李柏翘依然是沉默,他没打算活着出去,只希望阿文能找到证物,成功指证进兴。
见李柏翘根本不理睬他,肖猛抡起棍子就打,一想到雷龙的死,他出手就更重。李柏翘咬牙忍住剧痛,抓住绳索的指节都已经泛白。棍子一下一下挥在身上,他就像风铃一般无力的晃动着,渐渐的微弱的低吟都若不可闻。李柏翘觉得自己就快散架了,伴随着落在胸前的一棍,胸腔猛的涌上一股热流,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咸腥之气充斥满他的口鼻。
“算了,既然他不吃这一套我们就换个口味。”关启琛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缓缓的走到李柏翘跟前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有些人不怕疼不怕死,却不表示他什么都不怕,肖猛,上次坏了你的好事,今天就让你再陪这位阿sir好好玩玩,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李柏翘猛地抬起头,怒视着眼前的人,然而让他更震惊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是他认识的人,那个在酒吧自称是杨扬男朋友的人。李柏翘艰难的说道:“是你?”
“呵呵,李sir,又见面了,其实我们不必在这样的环境下相见的,只要你老实把东西交出来。”关启琛笑道。
“哼~,不-可-能!”李柏翘已经没有任何气力了,他连呼吸都是痛的。
“肖猛,好好招呼李sir,如果你一个人不够就多叫几个兄弟一起。”关启琛阴冷的说完甩手离去。
李柏翘睁开眼看到的是慌乱跑过来的蒋仁泽,他小心的将自己放下来解开绳索,然后脱下衣服为自己裹上。
枪声很快将人都引了过来,肖勇看到血泊之中的弟弟,撕心裂肺的发出一声哀嚎。然后拿出枪对准蒋仁泽。
“肖勇,先放下枪。”关启琛马上阻止了他。然后对着蒋仁泽说道:“蒋sir,想尝鲜和我说一声就行了,何必动刀动枪这么伤感情呢!”
“我说过不能动他。”蒋仁泽愤怒的吼道。
“别忘了你的身份,为了一个警察你打算把自己给赔进去?”
“我什么都不管,反正李柏翘不能动。”蒋仁泽语气坚定。
“那你是打算倒戈相向咯?”关启琛说完后朝肖勇使了个眼色,肖勇的枪马上对准蒋仁泽打算开枪。
“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些东西,我死了,那些东西就会曝光。”蒋仁泽无所畏惧的说道。
“杀了你,谁能找到?”关启琛表面冷静,心里却有些虚了。
“那你就试试看,我不过烂命一条,有你们一大群人陪葬也不亏。”蒋仁泽笑道。
“我可以不杀李柏翘,但也不能放他走。除非他交出证物,让我顺利过关。”关启琛给出了他的底线,是不容再议的口气。“还有,蒋sir你也不能走,就留在这里陪你的心上人吧,哈哈哈~~~~~”
蒋仁泽松了一口气,紧紧搂住李柏翘,能缓一时算一时吧。。。柏翘,一定要顶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