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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卷十 【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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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尘沿着弯弯曲曲的回廊走了很久才见到尽头,举起手中微弱的光源照了照,沉思苑,这个院落名字很像寺院里的礼佛的地方,呵呵,这里不会是窝藏在像客栈的住宅里的佛堂吧。
看着被锁上的大门,洛尘在周围走了一圈,把手里已经奄奄一息的灯火吹灭,放在地上,用力搓着冷得有点硬的手掌,做着热身运动。
洛尘裹紧皮裘,手脚并用地爬上一旁蔓生到院落里面的大树,真的很奇怪,慕容府带来的手下都是高手,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人出来拦着他,不是说古代的高手都能听到很远的声响和动静的吗?洛尘气喘不断地坐在伸进院落里的树干上,看着依然漆黑一片的房屋,真的不出来跟他说发生什么事。
说真的,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好事之徒,如果不关他的事,他都是置身事外,对于是非圈,能离多远就多远,那是最好的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方法,也是他的长久以来的做事风格,所以经常被人家说他冷血傲慢。
对于这些冷嘲热讽,他都是嗤之以鼻。哼,那些自命高尚的人可想过如果出事的是洛尘,又有谁愿意伸出手来帮他一把。实践就是真理,至少在他短暂的生涯里面,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但来到这里,有爱他的人,有属于他的亲人,有温暖的房屋住,有不用愁的三餐,有漂亮的衣服穿,有佣人供他使唤,不用仰人鼻息,不用看人脸色,除了这张脸不是他的之外,一切都是他想要的。
上帝让他在那个炼狱里过了25年,现在是他苦尽甘来的时候,能不能在这里过下去,靠的是自己。
“少君,这么晚还来赏月啊!”洛尘差点被吓得从树上掉下去,如果真的掉下树,不死即残。洛尘拍着乱跳的心脏,回首看这差点害死的究竟是谁?
奈何夜黑得只看到他的轮廓身形,看不清样貌。
“你是谁?”洛尘问,既然知道他是少君,应该是慕容府的人,世人都只知道慕容府有两位少夫人,但不知道其中一位是男子。
“属下凌霄,是少主的影子护卫。”黑影抱拳报上名字,声音清朗。
“既然是少主的影子护卫,那我不打搅你守夜,该干嘛就干嘛去,我坐一会就回去了。”洛尘坐着不动,夜风吹得他直打寒战,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
“少君,少主请你回房间好好休息。”凌霄的声音里多了点无奈,这位少君未成亲前就是由他看守的,多少也知道他的脾性,固执就是其中一点,狡猾是本性。
“我已经休息了一整天,他在哪里?”洛尘也不兜圈子,尽管慕容府财大气粗,喜欢一个院落只住两个人,喜欢四周静悄悄,体贴下人不用晚间守夜,但他心里就是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不能让他知道的,而顾思思知道,难道在他们的眼里他还不如一个女子。
这让他有一股气哽在喉里,闷在心里,很是难受。
“少主跟少夫人已就寝,请少君回去。”凌霄不为所动地道。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问话,你不回,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洛尘想挤出一点威严来吓唬对方,但话一出口,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话怎么听怎么像电视剧里在宫廷得势的女人训斥不听话的奴才用的。
“你是少君,但我只听慕容少主的命令行事,请少君见谅。”凌霄回得不卑不亢。
洛尘深吸一口冷气,“好吧,既然你不说,回去就是。”晃了晃冻得没什么知觉的双腿,缓缓地爬回去。
“少君,我带你下去。”凌霄见他动作僵硬缓慢,建议道。
“不用,我自己能行。”洛尘差不多回到墙外树干上时,意外发生了,夜风忽然大了起来,原本不甚平行的身体被吹歪到一边,洛尘抓不紧粗壮的树干,眼睛惊恐地睁大,他感觉到身体在迅速下滑,呼呼的风声吹鼓着耳膜,夜风刮得他的脸生痛。
“少君!”凌霄惊叫,飞身轻点几下树干叶子,伸手想抓住洛尘下坠的身子,可惜手刚碰到他的衣服,却被滑开,丝绸光亮的表面,难以抓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洛尘即将摔地身亡。
洛尘心里咯噔一下,上帝给他苦尽甘来的时间真短,他才尝到一丁点甜头就要打回原形,不知道下次醒来遇到的会是哪户人家,如果可以,他更想直接去投胎,投到一户只属于他的好人家,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夜风再次刮起,沙沙声不断,眼见地面越来越近,洛尘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第二次的死亡。
扑。下滑的身体被东西托了下,减缓了下滑的速度,但还是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洛尘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腰好像扭到,腿脚都有些站立不直,但总算是活下来。上天开眼了,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他接住了,而不是直接去见上帝,这是不是预示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洛尘抬头看去,‘程咬金’也从地上爬起来,凌霄刚好跑过去,跟他说话。洛尘强忍着痛半倚在旁边的大树上看着他们,照理说,身为影子护卫看见主子受伤,应该是跑过来问候一下,而不是把他晾在一边,不闻不问,还跟别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回头看着依然漆黑一片的院落,洛尘心里不免觉得难过。
慕容雪凯没有出现,顾思思也没有出来,难道他们真的睡得那么熟,雷打不醒!
如果可以,他还真想劈一道雷下来。
“嘿,救我的那位英雄,请问高姓大名!”洛尘忍着身上的痛楚,使尽吃奶的力高声问道,他感觉一说话肺叶就很热,仿佛烧了起来似的。
‘程咬金’回过头来,走到他面前,夜色笼罩在他身上,莫名地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洛尘心里叹息,古代的人都是这么有气墙,怎就他没有,连问个话都被人拒绝,一点威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