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猫软软》溫柔

12、劳筋骨

　　软软回到明秋园，赶紧对徐作云实施解咒法。

　　咒法施用完，两人都以为应该可以动了。不想，徐作云试了几次，还是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

　　“云哥哥你再试试，真的不能动吗？”软软仔细回想自己施咒的过程，全是一步一步按着宁栖砂所说施行的，并没有什么纰漏的地方。

　　徐作云又卯足了劲试了一次，发现还是不能移动分毫，无奈道：“不行，我的手还是一点知觉都没有。”

　　“骗我，竟然骗我！”

　　软软气的一跺脚，就要冲出去找宁栖砂算账。

　　“软软等等……”徐作云急忙喊住她。

　　“怎么了云哥哥？”

　　“快来帮我揉揉捶捶……我感觉，好像不是因为法术不能动。是因为一动不动的躺了一个晚上，浑身麻木了。你看，我手指是不是在动？”

　　软软低头仔细看，发现徐作云的手指头是在细微的抽动。忙扑过去，帮徐作云上上下下的按摩。

　　按了一会，徐作云手脚的血液才回流顺畅，手才能慢慢抬起来一点。

　　两人这才舒了一口气，虽然活得不畅，但至少不是不能动了。

　　“云少爷，快点，你快点……我看到老爷往这边走来了。”

　　水升的声音再次传来，明显带着焦急，还压着嗓子，像是不敢大声叫喊出来。

　　这时，徐作云运动内息，循环了一周身，终于可以自行下床。忙床了衣服，束了头发跑出去。软软不放心，隐着身跟在徐作云身后。

　　走到飞翠楼前，看见屋外的院子里左边，整齐的摆放着两排，整整十个大水缸；右边，也是整齐的码放着两堆，小山一样高的木材。

　　徐作云带着满腹疑惑走进飞翠楼内，向正在聊天的新先生和徐广风行了个礼。

　　宁栖砂此刻坐在堂上，倒是一副风度翩翩的学者模样，与徐广风说话谦逊有礼，又不失身份。见到徐作云进来，便微笑着对他一颔首。至于徐作云身后的软软，就当没有看见她。

　　徐作云回了礼，抬眼环顾四周，发现徐离末还未过来，便问徐广风：“离末呢，怎么不见他？”

　　闻言，徐广风轻轻咳嗽了一下，回道：“末儿昨晚受了风凉，我让他好好歇几日。”

　　徐家世代习武，这种伤风受凉的毛病几年也不见得会得上那么一回，况且徐离末的功夫可比徐作云好很多。想起前几日徐离末受责罚，徐作云大概猜到，今天他不来是因为什么。不过，徐作云也不点破，只是点头称知道。

　　宁栖砂继续与徐广风接着说刚才的话题，道：“庄主肯聘我，是我莫大的荣幸。庄主敬请放心，我自当把生平所学，尽传二位公子。”

　　“那就有劳先生费心了。拜师礼的话，等末儿好了，一起行吧。”

　　“庄主安排便好。”

　　徐广风将徐作云叫到跟前，对宁栖砂说道：“那云儿就交给你了。”有嘱咐徐作云：“云儿，先生虽然年纪不比你大多少，但是学问你是不敌他千万分之一，你务须好好学习。”

　　徐作云颔首称是，向宁栖砂拜了拜表了敬意。

　　徐广风满意的点头，又转头问宁栖砂：“不知先生怎么安排的课程？那些水缸、木材都有什么用处？”

　　说到门外的水缸、木材，宁栖砂卖起了关子：“不知庄主可曾听说这么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这自然是知晓的。”

　　“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呢？”

　　“这也是知晓的。先生的意思是……”徐广风似乎明白了一点，想着，这些东西不是用来锻炼自己两个儿子的吧。

　　“便是庄主想的那个意思。穗元书院的传统，先磨练意志，再读书。”

　　听完这话，徐广风笑了起来：“先生可能不知，我们徐家世代习武，这挑水劈材的体力活，是难不倒他们的。”

　　“这倒未必。”

　　宁栖砂叫来阿六等几人，令他们将一只大木箱搬到厅中央。

　　看几个男仆身强力壮的，但是依然搬得“哼哧哼哧”喘粗气，看起来那箱子里装的东西应该很沉。

　　宁栖砂将木箱打开，里面有四只大铁桶、两把石斧，看起来分量都不清，难怪那几个男仆搬得哼哧喘粗气。

　　“这些东西都是我自书院带来的，凡是我书院的学生，每人一份。”

　　“你们平日里都是用这些东西挑水、劈柴的？”徐广风吃惊的问。

　　宁栖砂称是，从木箱中拿出两只铁桶和一把石斧交与徐作云。看他拿的轻松，徐广风才收回一些自己的惊讶。

　　口中感叹：“没想到，先生文质彬彬，却有这般好体力。”

　　这世道，向来把读书人看成肩挑不成、手提不能的女人一般，宁栖砂这般男人气概，倒让徐广风很是佩服。连徐作云也是刮目相看。

　　“每人每日挑满五缸水，劈好五担柴，是书院的第一大规矩。虽然我在外教学，也需得遵循。我已经查看过庄里的水源，数西厢房那边的影月井最好，以后便从那里挑水过来。今日是第一次，便先由我来做个示范。”

　　说完，宁栖砂挑起两只铁桶，脚步轻松的迈出屋子，徐广风和徐作云赶忙跟了上去。软软在一旁看的新奇，自然也跟到了他们后面。

　　就看这宁栖砂一边走，一边还转头对徐作云道：“每日时辰有限，挑水劈柴的时间要是久了，就会没有时间学习。所以这两件事情，是越快做完越好。”

　　两只铁桶就估摸着有一百斤重，宁栖砂挑着却如肩上无物一般，走的箭步如飞。穿堂过院，在山庄七拐八弯的小径上走的如履平地。

　　跟在后面的徐广风和徐作云是啧啧称赞，想着这宁先生果然是高人。

　　只有软软一脸鄙夷，因为只有她看的出，宁栖砂用了障眼法，他肩膀上的铁桶其实并不是铁桶，而是两只棉花桶。挑着一担棉花箭步如飞，自然没什么了不起。况且，妖精多有术法，就算是真铁桶，让软软挑来，也能箭步如飞。但若换了普通人，就算是青壮男子，若非天生大力，成这么挑着脚步如飞的人，也不多。

　　宁栖砂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影月井所在的西花园。

　　虽已是晚秋，西花园内依然繁花似锦。

　　从月门进去，绕过一座假山，再从花丛间的鹅软石铺成的小路绕到围墙边，才是目的地影月井。

　　宁栖砂走在最前面，他没有老老实实的走小路，而是脚尖一点，轻踏个个花苞，一下子就腾身越到影月井前。

　　徐广风和徐作云都是习武之人，看他身法灵妙，更是佩服，忙随着他到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