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假痴不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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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舒被江骁肃弄晕了，更加摸不清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第二天一大早，姜晓舒迷迷糊糊的走进公司，前台的小刘笑嘻嘻的塞给她一盒东西，什么话都不说，推着她就往办公室走。周洁看见她怀里的大盒子，二话不说，扑过来一把抢在手里八卦地问：“快打开快打开，什么东西那么神秘还放在盒子里装着？”
晓舒还没醒过神，想到自己昨晚半夜看的TVB警匪片，呆愣愣地脱口而出：“有可能是定时炸弹。”
周洁的手顿了一下，掀起盒盖拍了她的头，没好气地骂道：“姜晓舒，你真是没救了。”她看了眼里面的东西倒吸了一口气，又不禁惋惜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心弄了这些东西，可摊上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他也是倒了眉了。”
姜晓舒吃痛地揉了揉头，好奇地往盒子里张望。只见里面从零食到甜点，从咖啡到红茶，凡是姜晓舒爱吃的，这里一应俱全，光是咖啡居然就有三四个品种，巧克力的种类更是五花八门。
周洁拿着一袋蓝山笑眯眯地说：“小朋友，实力可以啊。昨天江总刚有特别嘱托，今天你就有这么大收获？别的不说，就这类的咖啡豆当初我还是咬着牙买下来一袋的，你这可倒好，一下子就收了七八袋，而且袋袋都是牙买加空运过来的！啧啧，这要是换成银子，光这几袋咖啡就得够我吃一段时间的。”
“你拿的那算什么啊。”同事小王指了指盒子里的另外一种东西，说：“和这个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前两天我还说这辈子要是能有机会见到它，死也瞑目了，没想到今天老天爷就给我送到面前了。诶，你说，老天是不是跟我太铁了，要不它怎么时刻关注我的动态呢？”
周洁撇撇嘴，说：“动态？还签名呢！老天爷这是觉得你太烦了，提前让你死得瞑目找他报到呢。”
小王笑，伸手指了指上面，说：“我要是死了，天天在他耳朵边念叨，老天爷岂不是更烦？”
“戚，这是老天开恩，牺牲他一个幸福我们千万家啊。”
同事们嘻嘻哈哈地笑成了一团，晓舒也只好勾了勾嘴角。她拿起那袋小王所说的昂贵的咖啡豆，内心却有了些许诧异。她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送的，翻遍了箱子她也没有找到什么卡片，前台小刘又绝不肯透露半丝细节，只说是快递送来指名给她，其余的一概不知。
姜晓舒觉得头疼。她想到昨天江骁肃最后的话，连忙拿起手机，翻了翻通讯录，却猛然想起自己压根就没有他的电话。
怎么办？难道为了这一丝怀疑还要跑到楼上去问个明白？
她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的滑稽与无知。她将箱子整理好放在脚边，只当是一出偶尔调剂生活的滑稽剧，亦或许只是某个人同她开的玩笑。
周洁从对面桌滑了过来，悄悄地问：“知道这些东西是谁送的了吗？”
她耸了耸肩，说：“毫无头绪。”
“那你准备把这些东西怎么办？”
晓舒咬了咬笔头，说：“这可能只是谁心血来潮，东西我先替他存着，说不定过两天他就来管我要了……”
“要是没人要呢？”
晓舒翻了翻白眼：“送上门的东西你觉得最后的结局会是怎么样？”
结局会怎样？姜晓舒他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那一箱零食最后在大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早就被哄抢地所剩无几。
但是事情并不是像那些巧克力一样，被人吃了就可以高枕无忧。晓舒本以为那人送了一次没有下文就会停止，却没成想这东西就好像不要钱似的，源源不断地被运到了办公室，先是吃喝小物，然后是衣物用度，最后干脆就是珠宝首饰，东西一次比一次升级，一次比一次贵重，姜晓舒看着也是一次比一次胆战心惊。
吃的可以分给大家，穿的可以暂时保管，这一盒盒的名贵珠宝放在她这真是让她如履薄冰。
晓舒吃饭的时候都没敢离开办公室。好在周洁体谅她，替她带回了盒饭。
“弄的这么兴师动众，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啊。”周洁说：“你赶紧想想这究竟是谁在追你才是正题。”
追她？
搞笑，不是害她就阿弥陀佛了。
姜晓舒摇了摇头，说：“我来公司才几天，人我还没认全呢。再说在公司我都干什么你比我还清楚，除了面对这些复印机还能有什么机会碰上其他人？”
“你是没认识所有的人，可基本上公司所有的人都认识了你。”
晓舒一下泄了气。周洁说的没错，以前她就经常被人指指点点，但自从上次被江骁肃点名之后更成了公司里的名人。Vira拿给她的那身衣服虽然她最后还是付还了一部分钱，可上次在方晓家看了一本时尚杂志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她给的那些钱连个零头都不到。
她觉得头疼，更觉得是遇上了天大的麻烦，偏偏唐剑仁这两天又出公差，压根就帮不上什么忙。
正烦着，突然自己的手机响了。她扫了眼屏幕上的号码，并没有来电显示。她冲着周洁比划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姜晓舒？”那人低声笑了起来，说：“我是江骁肃。”
她“啊”了一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惹的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抬头注目。
稍稍降低了声音，她说：“哦江总。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问候一下？”
晓舒一愣，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似乎对这种语气的江骁肃十分陌生。
半天没有声响，他又问：“怎么，吓着了？”
“没有。”
“那怎么没有声音？”
“我在思考江总为什么要打电话问候我。”
江骁肃呵呵笑了起来，说：“姜晓舒，你总是那么脱线。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晓舒又愣了，呆呆地问：“江总，您说什么？我这信号不好……”
“我说晚上我想请你吃饭。”
晓舒揉了揉耳朵，说：“江总，我这信号实在是不好听不清你说什么，而且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也不能随便出去接听。这样，等我一会有空马上就给您回电，我先工作了，江总一会见。”
她急急忙忙地挂断电话，顺便把手机也关机了。
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太岁，居然把他江少爷的性子勾了起来。晓舒越发觉得办公室不可靠，干脆抱起文件向往影音室溜，可没走两步，经理的声音喊住了她。
“姜晓舒你等一下，把这些文件拿到楼上请江总批阅。”
她尴尬地问：“头儿，一定要我去吗？”
经理推了推眼镜，中规中矩地说：“江总点名让你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姜晓舒半死不活的抱着文件到了楼上。
听见她进来，江骁肃连头也没抬，坐在办公桌上低头看着手表，说：“就这几层楼平时也就三分钟的事，姜晓舒你真有本事居然走了十五分钟。你是有多不想见到我啊？”
她低着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勉强笑着说：“抱歉江总，我是爬楼梯上来的。”
“电梯坏了？”
“不是，是我想减肥。”
江骁肃敲了敲桌子不说话。他把笔扔到桌子上，一扫往日的态度，沉声说：“姜晓舒，减肥是你个人的事情。我雇你们是让你们帮我干事，而我讲究的是效率，从来不养闲人。像你今天的工作态度我完全有可能辞掉你，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送份文件需要十几分钟我看咱们公司也趁早关张大吉得了！”
姜晓舒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口。良久她终于开口：“对不起江总，我错了。”
她递上文件，说：“这是经理让我给你送来的文件，请您签收。”
江骁肃低头瞄了一眼，冲着他似笑非笑：“怎么办呢姜晓舒，本来十分钟之内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因为你的疏忽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单子就这样流失了，你说这事可怎么办？”
姜晓舒一下抬起头，吓得瞪大了双眼，大声惊呼：“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要知道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本来和客户说好了趁他在机场的功夫接个电话，就算确认一下合作意向，可因为你，现在这客户联系不上了。恐怕人家已经在飞往太平洋的天空上了，你说这单生意还怎么追?”
晓舒呆了，她没成想自己的一个不情愿会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她只能自责，说：“对不起。江总，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请您告诉我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我知道以我的能力未必能尽善尽美，可我只想尽己所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她言之谆谆，态度卑微又诚恳。江骁肃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良久，他说：“方法不是没有，只不过你未必愿意。”
“只要能挽回这单生意，什么我都愿意。”
“好。”江骁肃点了点头：“晚上陪我去吃饭，就当是给公司业务的补偿。”
这一顿饭，姜晓舒完全是准备当成例行公事。
心里揣着事情，几乎是秒针刚到六点她就一溜烟的跑到楼下，生怕自己再迟到而把情况弄得更糟。她耐心地在办公楼前走来走去，直到看见江骁肃的座驾呼啸而来，她立刻打开门跟着他奔驰而去。
本就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姜晓舒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配合。其实倒也简单，对方来的也有一个BOSS，大家平起平坐，众人举杯她也举，大家吃饭她也吃，她就像是跟在江骁肃身后的尾巴，一举一动都照章循例，只是怕惹麻烦，自己决不主动开口，众人也都给江骁肃面子并不为难，所以过程倒也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纠结。江骁肃坐在酒桌上谈笑风生，对方公司的代表也是嬉笑不停，整个氛围那叫一个和气，一点也看不出他下午说的那种危急感，甚至隐约还能感到他们中几个人那种刻意讨好的恭维。
以前晓舒听过一句话，‘你朦胧，我朦胧，大家一起签合同’，起初还觉得有趣，但如今看来真是如此。酒过三巡，桌面上一片清和，对方大体上也对具体合作事项没什么异议，很快就签了协议，主宾相欢，相互之间也开起了玩笑。
“姜小姐不愧是江总带来的人，气质出众也不多口多言。”一个人突然端了一杯酒，说：“这杯酒我就敬姜小姐了，祝咱们两家公司合作愉快，蒸蒸日上。我全干，你随意。”
晓舒看着那人一下真喝光了酒杯里的酒，心里带了几分迟疑。她狠了狠心，闭起眼一把抓起酒盅，刚要收手却没想到连手带被子都被江骁肃拦在半空。
他看着她皱了皱眉说：“这么好的特酿落到不会品酒的人的嘴里不是糟蹋？我这还没喝尽兴呢，这杯酒我喝了，张经理不会是不想管我酒喝吧？”
“哪能啊，您随意，随意。”
他一仰而尽，不皱一丝眉头。他又说：“张经理，哪天有功夫跟你切磋一下？听说您当年也是一把运动好手，咱们找个场子练练？”
被点名的那人受宠若惊，又连忙摇了摇手，说：“在江总和乐总面前谁还敢说自己是运动好手？再说我都老胳膊老腿了，倒退个十年八年的还备不住能扔个三分，现在啊，恐怕您就是让我站在篮球架子下面端尿盆我都不一定能扔进去咯。”
众人大笑·。又有人说：“我对篮球不怎么精通，不过我看这东西倒是有个好处——能长个。以前比我矮的朋友几十年不见，偶尔再见的时候，好家伙，就跟吃了化肥似的蹭蹭往上蹿啊。以前是我低头瞅着他，现在我得抬头望他，这差距……回头我可得教育我儿子好好练球，不为别的，就冲着这身高优势也得练啊！”
“得了吧你，”那个乐总大笑：“你儿子再高还能高过姚明？”
那人说不出什么话来，想了想觉得在理也是哈哈一笑。晓舒在一旁看着热闹，悄悄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姚明算什么高，有个人可比他高多了。”
这句话她说的声轻如蚊呐，可没想到酒席上的人还是耳尖得听了个真。
那个张经理忍不住，还是问：“姜小姐有什么笑话？不能说出来给大家笑笑？”
晓舒抬头看了一眼江骁肃，他却只是笑，什么话都不讲。她想了想，还是开口：“姚明是很高，可是跟一个人比起来就矮多了。”
“哦，是谁？”
“乐山大佛。”
这话一出，对面桌子上的几个人都笑喷了，有几个戴眼镜的，脸上的眼镜都快掉了下来。
张经理笑道：“也对，乐山大佛七十多米……”
乐总不太服气：“不就才七十多米。”
“是七十一米。”另外一个人很有把握地纠正。
姜晓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人家乐山大佛可是坐着呢。坐着七十一米，你们说它站起来得有多高？”
“既然那么高它为什么不站着？”
晓舒像瞅着怪物似的盯着那人，说：“唐朝建的东西到现在少说也有一千多年了，人家住在三江口，房子建的又不达标，三面漏雨四面透风，整日风吹雨淋，湿气漫布，早就得什么类风湿性关节炎了。再说人家倒是想站着换换姿势，可他们家没那么高的房梁，再说现在土地寸土寸金，改建还得弄一堆手续，怪麻烦的，一个环节弄不好还可能招来城管强拆扒了老窝，危险系数那么大，索性人家就老老实实正襟危坐吧。没办法，谁让当年小气，只给人家了一个板凳，哪怕有张床让人家躺着，现在的身高不早就测出来了，再早些年世界第一的名号也不至于让巴米阳他们抢去了。你要是还觉得不服气，那干脆你也抱个马扎静坐两年，要是也能像人家似的腰杆挺得那么直我也佩服你……”
江骁肃在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他撂下筷子，顺手揉了揉晓舒的头，说：“姜晓舒，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看着笑的七扭八歪的人们，缩了缩脖子，说：“我说错话了？”
“没有。”
“那你笑的这么夸张干什么？”
他看了眼她，四目相对，可她看不明白眼神里的意味。他勾了勾嘴角，简单又帅气地说：“我喜欢。”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假痴不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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