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陈年老酸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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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话就差点让童童噎死。
“我知道，那时候是你一直在看我。”习尔彬温文尔雅地轻声吐出的这一句让霍童童悔得想泼他开水。
“谁…谁让你说这个了？”童童现在是悔不当初。隔了大半年再看习尔彬，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是真少。不过也是，童童有些自嘲，自始至终她也没什么机会了解他。只是空有一份好感而已。
“我…当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我并不讨厌你。我很烦别人离我太近，可是并不抗拒你。”习尔彬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和她对视，童童知道，他是想让她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也许你还记得那次我有三天请假没有去上课！”
是的，习尔彬用的是陈述句。如果是疑问句倒好了，可偏偏就是陈述句，再加上在童童看来有些幽怨的眼神，她…她只能说记得。不过也确实是记得。“你不是说你是生病了吗？我当时还在想，明明放学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我对珍珠过敏。”
童童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拼命想从习尔彬脸上找出破绽，最后败下阵来：“原来如此啊……”
原来是那杯奶茶害了他啊。“我怎么知道你对那种东西过敏，奇怪！当时不要喝不就好了。”她小声嘀咕，现在是怎样？兴师问罪么？讨厌！
将她的表情瞧得仔细，习尔彬再次开口，只是言语中多了几分不自在：“就是知道我对那个过敏，明知道不可以碰，可我还是喝了，这样你总该明白了吧？”看着她故意装傻，他还是硬着头皮把后话说完。想他习少恣意任为了一辈子，像这样表露心迹倒是头一回。
“也许，我当时对你…是有好感。”
一句话尴尬了习尔彬，也红透了霍童童。习尔彬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她从对面拉至自己身边坐下，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那…那寒假的时候你看见我还当做不认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习尔彬打断了她，倾身去抵她的额，“我知道我那样做你肯定不会高兴。本来是准备再和你解释的，可是后来在学校你刻意躲开我，甚至放学后就连一秒都不愿意多呆，我有些气。”
霍童童有些懵了，他温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拂在她脸上，本来温度就偏高的小脸又上升了几度。童童想躲，可是习尔彬却不许，揽着她不准她逃。“我是故意的，故意装作不认识你。我认识你表姐，也是因为有生意上的往来。她好歹长你几岁，可以说是过来人，她会看不出我们俩之间的情况？你当时就差一学期就要参加高考了，没有任何一个家长会希望自家的孩子在那么重要的一年因为早恋这种事耽误前途。你姐可能也不例外。她只要有一点点的顾虑，都有可能会影响到你不是么？”
“所以我才会装作不认识你，可是你还是误会了，嗯？”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童童清楚的明白他说的是对的。表姐虽说不一定会反对，但肯定会把事情的利害摆给她看，到时候分心是肯定少不了的。如果真的因为这个儿耽误了高考——霍童童有些不敢想了……
“你该告诉我的，至少我会好受些……姐姐告诉我你是习家的儿子，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怕我缠上你…”
“我要是真怕你缠，早在一开始就不会给你机会。枉我给你说了那么多道数学题。”
不大的包厢中，慢慢洋溢起的甜蜜让两人无言相对了好久，都不愿意出声。就只是那样望着，像是可以望进对方的心里，弥补这大半年来的空白与遗憾。
外面的喧嚣兀自进行，却怎样都插不进两人独有的安静空间。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言语在感情面前往往会显得苍白无力。无心的感情任是再华丽的辞藻也还是掩盖不了渗出的那份苍凉。
有时候，就算只是静坐，就算只有小小的眼神交流，彼此也能心领神会。
童童后来还是缓了过来：“什么叫我那时候要准备高考？”要高考的难道就只有她？借口！
“……”
习尔彬顿时黑线：这时候反应怎么就那么快？这好像还是十几分钟之前的问题……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我不是应届生。”
童童顿时一副了然，换上得意的笑：“哦，原来你是复读生啊。”堂堂习家大少爷，竟然也会落榜？
没想到习尔彬一下子笑出了声。
这是童童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笑。眉梢、眼睛、唇角……无一不带着浓浓的笑意，让她刚刚还有点小委屈的心情顿时放晴，有些不好意思地责问他笑什么。
习尔彬揽她入怀：“就知道你会会错意！”
有些生气的挣开他的怀抱，童童有些恼，拿食指一个劲戳他：“知道你还说出来让我误会，你都说了你不是应届生啊，那对应着不就是历届生了嘛？”
“那是我妈的意思。”顺手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在手心里，习尔彬开始解释他不是应届生也不是复读生这件事。“我很小就去了美国，刚回来也不到一年。我妈觉得我应该去体验一下国内高考的气氛，所以就趁我刚毕业回国时间还比较充裕，把我安排去了你们班。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难怪，那天去领你时校长他们笑得那么YD…”不过霍童童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是不是就是你们有钱人的恶趣味？没事搞搞什么体验生活——感觉怎么样？”
习尔彬脸上淡淡的笑容有那么一瞬的僵硬，想起了因为母亲的恶趣味，他还交了一份《对中国高考教育制度的评述》给她…的老公。
“亏我当时还觉得你好厉害，回去百度了Taylor公式，原来是被你骗了。那个你早学过了是吧，还拿出来显摆！哼！”
习尔彬含笑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正了脸色：“还有，就是那晚酒吧的事。你——信不信我？”童童半天没有开口。她看见了，暗暗的房间，暧昧的情丝到处游走。五六个穿着清凉的美女围着他娇笑，他还淡定地坐在她们中间。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糜烂！低落写满了那张小脸，看得习尔彬一阵心疼：“真的只有喝酒而已！”
“这么说，你还后悔没怎样了是吧？”她就知道，男人嘛，食色性也，能不沾点荤么？可是，亲眼看见和自己在心里想那是另一回事。尽管后来自己和韩知景说了，他们本来就没怎样，所以她很好，她没事。可是，事实上，心是硬生生的疼。一旦是投入了真感情，又怎会不牵着心呢？
“我那时是真醉了。头天我有去接你，知景有和我说你过敏了，很严重。本来我是准备接你去医院，顺便把话说清楚，可是我看见你上了另外一辆车。”尽管很难开口，习尔彬还是深呼吸，继续说下去：“我当时觉得也许我们彼此都会错了意，不…应该是我会错了意。什么承诺也没有，竟然以为你会等我。我很懊恼，就算再忙，在你暑假我也该联系你的，可是我没有。所以我才会去silence喝酒。至于——那些小姐，我那时候……反正就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喝酒。”
童童向他凑了过去，佯装着嗅了半天，下了结论：“陈年老酸醋。”心里面甜滋滋的。碍眼是碍眼，可她也是明事理的人，想他一个大少爷，那种声色场合怎么可能不涉足？
“就算是被你笑我也认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了？”
听着他的妥协，霍童童玩心大起：“非亲非故的，你要我的原谅干什么？又不值钱。”
执起她的手送到唇边就是一吻：“怎么会不值钱？”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陈年老酸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