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无双千恋姬》我是小拽

12、第十章（一）

　　第十章
　　待千歌音出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昨天，可能是姬子这十多天来精神加身体上的疲倦，在自己怀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帮姬子擦了擦沾满泪痕的脸蛋，轻轻将她安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一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徘徊在心头，到底是什么？自己不清楚，但似乎自己也不想那么快的弄清楚，很舒服但又略带莫名的轻疼的感觉······
　　千歌音一出屋子，便见一男子跪坐在走廊那头，他似乎也一晚都没有睡，背挺得直直的，只不过眼神的黯淡暴露了他的疲倦。
　　【京四郎。】千歌音走过去到他面前，声音略轻的喊道。京四郎一听到千歌音叫自己的名字，顿时打了个激灵，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马上伏拜道【姬宫大人。】
　　【7年了。】千歌音淡淡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怅惘。七年前的自己还在甲斐，意气风发，如今却流落到美浓，世事多变，说不定再过几年自己又不知会流落到哪里去。
　　【是的，大人。】京四郎顿了顿，毅然看着千歌音【请大人收在下为大人的家臣。】
　　【如果我还是不答应呢？】看到京四郎的眼神，自己的话一说出，可以看到京四郎眼眸中的目光淡了一些。千歌音退后几步，侧身看着天空。
　　【在下会让大人收留在下的。】京四郎说道，对于面无表情的千歌音，自己无法看出她的想法。
　　【为什么非要做我的臣下？】7年了，只想做一个女子的臣下，传到外面肯定会被笑话的。
　　【因为大人值得将性命交予。】京四郎顿了顿【若当年没有大人相救，京四郎早就是亡魂了。】
　　【······】千歌音收回目光，长时间望天让她也有些疲惫了【我知道了，你就在这儿待着吧。】转身离开，没有再给京四郎说话的机会。
　　京四郎愣愣的看着千歌音，看着她的长发因转身的原因略略飘扬，又慢慢回归平静，晨曦下的身影有些模糊，更带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细细想了想千歌音的话，突然心里一阵激动，兴奋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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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守阁，信长见到千歌音来了，神色开始复杂起来。
　　【主公。】淡淡的喊了一句，规矩的行礼道。
　　【唔，你的伤没事吧？】信长脸上没有表情，显得十分严肃冷酷，威压随之而来······
　　【谢主公关心，在下没事。只不过不能大幅度活动了。】千歌音如实回答道【在下来只是想为昨日对主公的无礼道歉。】
　　【你根本没做什么无礼的事，不必道歉。】信长昨日走后虽然对千歌音的一系列话语有些不悦，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自己对这些本来就不怎么在乎【姬宫，这次你击溃了敌军，我允许你用自己的旗帜了。】
　　【谢主公。】千歌音说道，但自己隐隐感觉到，伤口处似乎是湿润的，难道······【主公，在下有些许不适，先告辞了·····】前一秒还在说自己没事，但这会儿又因不适而离开，连千歌音自己都想笑。
　　信长没有吭声，默默应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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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歌音以你现在的情况，出了正常的行走等动作，其余几乎都不能做。】当姬子醒来后，便要求检查千歌音的伤口，结果果然不出所料。由于之前千歌音的失踪，伤口又······细心帮千歌音包扎好，接着就有些许生气。
　　【麻烦你了。】千歌音说道，虽然背对着姬子，但千歌音轻而易举地就能猜到姬子现在心里所想，脸上的表情。在自己眼里，姬子简单得就像孩子一般，心中的想法很容易就能看出，但自己又对于姬子有些疑惑，有一点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法看出来。姬子心底的最深处似乎还有一样东西，深深掩藏着，不在任何人面前展现，这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姬子要将它掩藏得如此之深？自己无法看穿？
　　【姬子。】千歌音想着想着，突然严肃起来，此时的她显得有些老成【我以下的话，如果冒犯，请你不要生气。】十分客气有礼的话在姬子看来，她仍然在心里设了道隔阂。
　　【姬子。你简单的就像孩子一样。】千歌音开门见山说道【不是说你幼稚，你别误会，只是···姬子很特别···在这个时代，每个人的心都像深不见底的大海一样，他人无法看出其真实想法······妻子永远是敌方的探子，兄弟则是最亲密的敌人···】千歌音缓缓说道，接着稍稍叹了口气。而姬子只是静静听着。千歌音的话一点都没错，这个时代道德秩序早已消失，人们为了生存只能露出杀戮的本性······
　　【但是，我很容易就能看出姬子的想法···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千歌音毫不掩饰的说道，略带欣喜的目光落在姬子身上【我很高兴，姬子能在这个畸形的时代，在我的面前毫不掩饰。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嗯，我明白。】姬子表面上只是淡淡的笑着，其实心里有些小激动。
　　【姬子，要笑就笑吧，或许在他人面前你需要必要的掩饰，但我希望姬子不要在我面前有任何掩饰。】千歌音那双湛蓝色的深邃眸子看了看姬子，接着说道【我喜欢姬子这样。但姬子似乎还有什么藏在心底······】千歌音很直接的说出来，对于“喜欢”这个字眼，其实自己也不太清楚，但觉得用着顺口，就直接说了出来。本是无意的话语，但姬子听后，脸上有些发烫······但随后渐渐散去，细细想了想千歌音的话。[要我怎么说？自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这个东西我该怎么说？对你，还是对别人？或许你根本就不相信，不会相信。这个时代怎么会有真正的感情？只有永远的利益···]想到这里，姬子再也笑不出来了，紫眸中透露出淡淡的伤感。
　　【若有难处，那就这样藏在心底吧。但有一天我知道了这个“东西”是什么了，你必须实话实说。】千歌音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你都已经说了“妻子永远是敌方的探子”，那知道了又有何意义···】在千歌音离开后，姬子喃喃自语道，不知不觉两行清泪落下，赶紧拭去，自己今后不能再流泪了······
　　······
　　【姬宫大人······】京四郎皱了皱眉，看着停在走廊上的千歌音。夜色下的千歌音最显眼的就是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似乎那眸子会在黑夜散发光芒···但京四郎赶紧打住自己这怪异的想法。
　　【京四郎，我突然想起了阿市大人。】千歌音对着走廊的黑暗说道。阿市是织田信长的妹妹，被称为战国第一美女，曾嫁给近江大名浅井长政，但后来织田信长灭了浅井氏，所以阿市又被送回织田······
　　【她的幸福从始至终都是政治的牺牲品。】千歌音幽幽地说道【“喜欢”，“爱慕”究竟是何意？有这些东西存在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京四郎，但最终都是沉默。此时京四郎才明白为什么千歌音一直不知晓姬子的感情，连自己都看出了，为何千歌音却···现在自己知晓了答案···可能对于姬子来说，这个答案有些···
　　【唉······】京四郎轻声叹了口气。
　　【为什么无故叹气？】千歌音回过头来看了看京四郎，又怔怔看着姬子房内透出的淡淡烛光。
　　【姬宫大人与其说是不知道，其实应该是不相信吧。】京四郎说道。
　　【······可能是吧···情感真是微妙的东西啊！】千歌音说道。随后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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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大人要到信贵山城去？】京四郎有些生气，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这么问道。
　　【是我自己要去的。不干主公的事。】千歌音看了眼京四郎，笑了笑【京四郎，你知道信贵山城是谁的领地吗？】
　　【松永弹正久秀的居城···大人···难道你···】京四郎惊讶的看着千歌音。
　　【现在去不是正好吗？】千歌音笑了笑，若让乙羽看到，一定知道她心里又在打着什么算盘了。
　　【姬宫大人······】
　　【京四郎，你还差点火候。你也跟着去吧，我先走一步了，你去替我向姬···不··日姬殿下告别吧。】
　　【是······】
　　······几天后，信贵山城
　　【不知姬宫大人前来，有何贵干？】久秀知道千歌音是织田家的人后，不禁警惕心大起，但也很好奇，织田家让女人来干嘛？
　　【弹正大人，你不必竖起你的警惕心，这没有任何意义。】千歌音细细看了看久秀，淡然说道。但这第一句话就让久秀紧张起来，难道她能看穿人的心思？
　　【我就不绕弯子了。久秀大人为何还僵立在大和？】千歌音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似乎久秀的每一丝念想，她都能探到。
　　【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降织田信长吗？】久秀不悦起来。
　　【大人既然都知道我的来意，明明清楚现状，此时还这么问，不是显得很愚蠢吗？】千歌音笑着说道，那绝美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可恶···竟如此无礼···】久秀咬牙切齿道。
　　【大人也知道无礼二字吗？在下认为弹正大人直接称呼在下的主公的名讳也是无礼之举呢。】千歌音的话语让久秀在愤怒之余又有些尴尬起来。
　　【唔···】久秀已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了。
　　【若弹正大人不知该说什么，那么在下来说吧。】千歌音毫不客气的说道【弹正大人表面不降，但其实实际情况表示，您已经无计可施，进退维谷了是吗？】
　　【休要乱语！】
　　【在下从不妄言。】千歌音淡淡的说道，一脸平静，让人不知其喜怒【在下说对了对吧？弹正大人刚才的那句话就已经将一切表达得清楚明了了。】
　　【······】
　　【既然弹正大人都已经是这种状态了，为什么不尽快投降呢？现在足利义昭的包围网早已崩坏，我主公随时可以踏平大和伊贺国的不是吗？】
　　【······】久秀沉默了，而千歌音从始至终都是微笑着的。
　　【在下要说的也说完了，弹正大人自己考虑吧。】说着行了礼后，便匆匆离开。
　　······大和伊贺国······
　　【姬宫大人，您刚才······】京四郎小心翼翼地说。
　　【有些无礼了是吗？】千歌音迅速说道【但跟他讲礼，就是自取其辱。】
　　【是····】
　　【去柳生之乡吧。】千歌音望了望前方说道，语气要轻松随和了许多。
　　【奈良？大人要去那里？】京四郎有些惊讶和疑惑。
　　【是的，我许久都没见到柳生师兄了。不知道师父是否在柳生之乡····有许多年了啊，师父不知在各国游历有何收获···？】京四郎第一次见到千歌音的脸上露出兴奋之情。
　　【自由的人是最聪明的人······】千歌音突然冒出这句话【师父将毕生精力用于钻研剑道，而他的世界没有任何束缚······】此时的千歌音眼神黯淡下来。
　　【大人······】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