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暗月清风备浮香

3、二哥

　　最记得小时，许多同龄的女子同我说过，若是遇到一个像二哥一样的人就好了，笑起来像个孩子，生气起来像个谜。但二哥从不给我脸色看，小时他成天带我爬树划船。七岁时他带我去偷街角小贩的糖葫芦，却正巧被父亲的手下撞见，惹得父亲大发脾气，说什么太傅家的公子小姐还尽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让他脸往哪搁。于是我们被禁足了一个多月。后来二哥偷跑来和我说，偷的，吃了才香，闻言我郁闷的心情一下一扫而光。还有一次他半夜来找我，说带我去秀山看日出，但可惜那天清晨下了一场大雨，我大病了一场，好了才听小柔说他被父亲罚抄了家训一百遍。现在想起他曾经和我说过的，女孩子要有自己的真性情，一天闷在家里弹琴绣花多无趣，心里就一阵高兴。我想要是哪位女子做了我嫂子一定很幸福吧。
　　后来父亲说二哥应当有男子汉的气质胸襟，不能整天胡闹，于是就让他去了漠北。他走不久写信来和我说，等他回来一定要带我去看一个与中原迥然不同的地方，那里没有湖畔的杨柳和穿长裙的女子。只有每天从大漠上升起的太阳和漫天的风沙。只不过那里尽是又大又脆的提子和沙枣。每每都令我向往不已。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特地挑了一件淡紫色的长裙，还不等小柔来唤就出门去寻母亲。母亲也早早起身了，她说早料到我会这么迫不及待，说罢便掩嘴笑了起来。我问起母亲为何这两天众人都往京城赶，母亲告诉我再过两个月就是皇上的生辰了，在各地的众臣都回来朝贺。等到快晌午了，守在门口的小厮才回来报说二少爷进京了，我同母亲及大哥才赶忙去门厅候着。等了约莫两柱香的时间，就看见二哥风尘仆仆的进来，向母亲和大哥行了礼，看见站在旁边的我，笑着说：“雪儿真是出落得越发精致了，等再过两天全京的公子都要被你迷住了呢！”我生怕他引来母亲的兴致，赶忙问他近来可好。等父亲上朝回来，把二哥招进书房，问起他在漠北的心得体会。我于是拉起大哥问他这两天在朝中的趣事，他同我说，萧相家的大公子萧陌得了长公主倾心，却丝毫不以为然，态度更是拒之千里，惹得公主每天黯然神伤。我心下不禁感到几分有趣，难得有这么一位真性情的公子。我又问大哥，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大哥听罢愣了片刻，说道：“小女孩关注这些事情做什么，还是想想在皇上的寿辰上挑个中意的。”我闻言，又想起了那个玄衣少年，于是低头不语。大哥见状，眸子里了透出了一抹哀伤的神情。
　　这时二哥从书房中出来了，看见我俩各自低头不语，奇怪的问道：“怎么一会儿不见，你们俩就郁闷了起来啦？到花园中坐一会吧，我给你们讲讲漠北。”后来二哥向我们说了漠北醇香的马奶酒，军营中风姿各异骏马和那一望无际的苍凉景色。大哥笑着说二哥这回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兄弟俩有相互取笑了一番，我在一旁看的直笑。
　　后来我和大哥带二哥去看了梨花小院，二哥赞叹说这儿灵秀中有带了萦绕不绝的诗意，问大哥说怎会找到这样一处桃源。大哥说是一位认识多年的友人在他及冠之日赠与他的，二哥了然的一笑，我也附和的笑着，心中却是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