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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


  •   两人一下火车,就感觉到一股子寒气迎面袭来。不同于南方的濛濛细雨中夹杂着温暖的春意,纬度偏高的东北即使是晴朗天气,也透着一丝刺人的阴寒。
      吴邪伸手拢了拢衣领,和张起灵一起绕过车站里的迂回长廊,疾步走下站口的台阶。没承想,两人走了一段路后,一群人从大街小巷里冲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些人明显是打手,拿着棍棒砍刀,穿着竖褐西装,怒瞪着双目,一身凛然杀气,十足的凶神恶煞。
      原本川流不息的人海瞬间散了个干净,路边摊纷纷将铺盖一卷速速走人,唯恐这场街斗伤及无辜。
      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排众而出,脸上带着森冷的笑意。他叫,彭鹰。
      前事所引发的祸端,一触即发。
      吴邪感到来者不善,心下暗自警惕,表面上却还是懒洋洋的,好像并不将人当成一回事儿。他率先开口:“不知诸位何以摆出如此阵仗?”
      男人倒是干脆,直接举手一挥:“废话少说!”这句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不似东北人。
      四面八方的打手们抡起刀棍,蜂拥而上。
      锋利的砍刀携风而来,气势汹汹,吴邪一侧身躲过了铮亮的刀刃后,并拢五指,狠狠劈向对方执刀的那只手的腕骨。
      砍刀重重落地,发出“咚呛”一声。
      吴邪没给对方留下喘息的余地,将右手握成拳状,狠击对方腹部,在他抱腹弯腰之际,一记手刀砍在他后颈。
      脱力的身体软绵绵地趴在地上,露出他背后的人群。
      无数的打手接踵而至,吴邪利用腰转的力量将左腿踢出,一记扫腿重击一人侧面。来人那张没刮净胡子的炮灰脸通红了一片,登时肿得老高,他整个人在空中停滞了半秒后猛然落地,将一个被搬空了的摊位撞得支离破碎。
      张起灵下手比吴邪更加利索,每一次挥拳扫腿都蕴涵强大的爆发力,动静间如行云流水,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杀伤力,堪称人间杀器。他稳稳地站在吴邪背后,作为坚实的后盾,为吴邪抵御所有的伤害,周身四尺空无一人。
      几个打手见识到张起灵的身手和同伴的下场后,再不敢近其身,脚步不受思维控制的不停后退,只想逃得远远的,然而对手不退反进,将他们逐一击溃。
      这群打手里没有一人身怀绝技,都是小喽啰,极有可能只是被派来试水的。
      不足一炷香的时间,整条街上,唯有吴邪、张起灵和彭鹰三人还站立着。
      吴邪熟练地用拇指尖在打火机的边缘轻轻一摁,打开了机盖,炽热的火焰霎时一窜而起,被寒风吹得忽明忽暗,瑰丽的红映照在他的墨色瞳孔中,居然十分好看。他慢吞吞地点燃一根烟,视线停驻在烟头的星火:“谁派你来的?”
      瞬息之间,他已经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早就去阴间见阎罗王的、死人。
      青烟袅袅升起,模糊了吴邪的脸,彭鹰故意露出胆怯的神色,高举双手假意投降,却趁着吴邪的注意并不在他身上,暗中偷袭。
      吴邪躲过几乎刺穿他脑颅的轻便小刀,冷笑一声,“垂死挣扎!”他用两指夹着烟,向前走了两步,见张起灵越过他走到了彭鹰面前,不禁一愣,选择了站在原地。
      彭鹰不甘示弱,意图反抗,张起灵精准的握住他高高扬起的右手,屈膝狠击他的腹部,速度快得让人避无可避。眼见彭鹰痛得浑身抽搐,张起灵伸出手去握住彭鹰的手腕狠狠一拧,反剪到他背后,抬起脚决然的踹向彭鹰的膝关节,迫使他背身下跪。
      “是谁?说!”彭鹰背对着两人,因此并未看到吴邪脸上赤/裸的狠戾。
      他和小哥刚到东北就遭遇埋伏,未免太过凑巧。他们要来东北也不过是昨天才做的决定,那么,幕后之人一定在长沙安插了人手监视他们,才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而且,这么大的动静,竟也没有维护城中秩序的军队过来,由此可见,幕后之人的通天手眼。
      这里面,唯有一点惹他生疑,幕后之人的魔爪究竟是如何延伸到东北的……莫非,争对他们的,其实是两股势力,两股不输张启山的势力。
      彭鹰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哀求道:“我说,我说,是樊庆樊四爷,我、我可以带两位爷过去。”
      吴邪居高临下看着彭鹰的发旋,低垂的眉眼带着一丝戏谑,语气温柔:“没有必要,你可以滚了。”他俯身捡起一把宽面大砍刀,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反手一掂,逆转刃背后狠狠向下一劈,利用朝下的刀背狠击彭鹰的小腿。
      彭鹰听到金属与地面的碰撞声,额头不禁冒出了冷汗,下一秒,腿骨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忍不住哀嚎起来,整个人躺在地上翻来覆去,那张国字脸上涕泪横流,难看至极。他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也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让人措手不及。
      吴邪吸尽最后一口烟,随手将烟蒂扔在彭鹰身上之后,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脏污。对付这种亡命之徒,唯有一击必杀,彻底的摧毁他,否则,他便会和疯狗似的,追着你不放,跟你演绎一场至死方休的可笑戏码。
      彭鹰知道,今日恶果,是因为他高估了年轻人的自负,也看轻了樊庆。原来他只是敌我双方博弈的棋子,一颗两者都不屑一顾的废棋。他的腿之所以被废,是眼前的年轻人给樊庆的警告。
      他早该醒悟,若吴邪只是个毛头小子,怎能杀死三爷。
      醒转过来的几个打手不敢起身,见吴邪和张起灵越过彭鹰,走向他们,连忙爬蹉着避了开去,为两人让出一条道来。无人怀疑,若是他们横在路间,会落得和彭鹰一样的下场。
      彭鹰的高傲已被粉碎,看着吴邪和张起灵潇洒离去,他心如死灰。吴邪的背影在他眼里,如同肆意收割人命的魔鬼,他再也无法生起报复之心。

      彭鹰是如何滚回去复命的,并不在吴邪的关心范围,他和张起灵来到汉庭酒店,办理好手续,付了钱银,并肩走上二楼,用一把铜钥匙打开了房门。
      吴邪将漆皮箱放在床头柜后,指尖一动,将那银质锁扣往上一抬,打开了箱子。箱中有一些衣物、一把匕首、一把军/用手/枪、几个弹夹和插在皮鞘里的大白狗腿,那日被放在牛皮纸袋里送来的相片,被吴邪留在了张府客房的抽屉里。
      吴邪沐浴完毕,穿着一身藏蓝色睡衣拿起门边小桌上的东北日报,然后走到床边将洁白的枕头竖起来靠在床头,紧接着从漆皮箱里取出大白狗腿放在枕边后,才以一个舒适的姿势躺在床上。
      片刻后,张起灵走出了浴室,他站在床边看着吴邪,不言不语。
      吴邪假装看报,眼尾余光却瞅着平行视线里不露一丝缝隙的睡衣上那一颗颗扣得严谨的衣扣。
      两人如此对峙三十秒,吴邪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叹了口气,报纸往床头柜一放,大白狗腿往里一扔,自己撅着屁股往大床内侧爬过去,“小哥,你上来,我们快睡吧。”今日之事出乎意料,原来的计划也要暂时搁浅了。
      张起灵熄了灯,规规矩矩的仰躺在床上,闭上双眼。
      即使戳破了那层窗户纸,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未有太大的改变。吴邪觉得这样挺好,甜腻的情话和临睡前的晚安吻跟小哥完全不搭。
      他贴身的守护,已经足够珍贵。

      旭日东升,微弱的晨曦透过清晨的雾霭照进屋子,张起灵在吴邪醒来之前睁开了眼睛,他收敛了气息,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上的横梁。
      街道上的人声逐渐增多,喧哗不堪,吴邪在小贩的第一声吆喝响起时,已然清醒。他侧过头,和张起灵四目相对,笑道:“小哥,早安。”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哥很寡言,他的爱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谢谢蹦蹦跳跳去上吊亲亲的地雷,I love You,O(∩_∩)O~。
      通知:小天使们,后天更新(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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