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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   二月红听闻厨房走水后,安排桃花将丫头送回房,自己心急火燎的赶了过去。
      “管家,药怎么样了?怎么会走水?”
      “二爷放心,药没事。一个长随在烧炭时不慎把炭火掉在了草丛里,还好发现及时,损失不大。只是这片地黑焦焦的,不好看了,改明儿种上夫人喜欢的玉兰再好不过。”
      二月红不敢掉以轻心,守在厨房直到药丸炼制完成,才急匆匆回了房,软言细语的哄着丫头服下。
      丫头吞下药丸,含住二月红递过来的蜜饯,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却带着幸福的笑意。

      如果按照现代酒店的标准来说,吴邪和张起灵所住的这间客房怎么也该是五星级的,走的还是民国古典风格。
      “小哥,我好了,你去洗吧。”吴邪拿着一条白毛巾随意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直到张起灵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里,才整个人软软的躺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他的双眼放空,无神地盯着试衣镜里的自己,大脑飞速转动着,直到张起灵从浴室出来,也没见他换个姿势。
      被子被浸湿了一小块,张起灵伸手握住吴邪的手臂,把他提溜起来,“擦干。”
      吴邪的眼神恢复清明,应了一声,把掉到床上的毛巾拿起来,继续擦拭。
      张启山觉得吴邪和张起灵可能真把他的府邸当成免费旅馆了,这几天除了吃饭,其余时候都是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在里面捣鼓什么,偏偏他又有所存疑,不能把人赶走。
      今儿个一早,照相馆的伙计把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交给了门前的士兵,不知情的士兵以为是佛爷让人送来的,急忙送到了张启山手中。
      张启山拆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叠吴邪和张起灵的合照,他看了又看,也没有从中看出什么隐秘的暗号,正想让管家交给两人,突然灵光一闪,走到自己的卧室从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里取出一本牛皮相册,连翻好几页,终于看到了他要找的那张照片。
      管家敲了敲门:“佛爷,九爷来了。”
      张启山从自己的思路中惊醒,沉声道:“让他过来。”
      解九心情沉重的拿着丫头交给他的两封信走进门,就看见张启山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着,手里拿着本相册。
      张启山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你来看看这两张照片。”他从相册里把那张照片单独抽出来。
      解九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落了座,把信放在茶几边上,腾出手来接过照片。
      第一张是吴老狗抱着只吉娃娃站在他家石狮子边上,脚边窝着一只呼呼大睡的黑背大狗,笑得温文儒雅,他记得这是老五去年拍的照。第二张是吴老狗一手握着椅背,微微侧身低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的男人,深邃的眼神里透出点点温柔,整个画面看起来温馨极了。
      “不就是老五的照片吗,有什么好看的。旁边这男人是谁啊?”解九不解其意。
      “这不是老五。”张启山指了指吴邪的那叠照片。
      “什么?”解九拿起其他的照片,才发现吴邪和吴老狗确实有所不同。刚才他之所以没有辨认出来,是因为两人的侧脸在失真的镜头里显得有些模糊,乍一看完全是同一个人。
      张启山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初见时车厢昏暗,只有射进车窗的朦胧月光,他自然没有看清吴邪的脸,而出了火车站后,吴邪又戴上了墨镜,就算是这几天用餐,他也没有认真的去观察过吴邪。因此,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吴邪和吴老狗实在太过相像的容貌。
      太多的偶然就不像是巧合了。
      张启山将这个疑惑压在心底,问解九:“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解九仍然沉浸在惊诧的情绪里,这会儿想起要事,急忙把信交给张启山,又将丫头的病情和打算与张启山一一叙说。最后,张启山还是妥协了,决定配合丫头的计划。

      那一天,雨下得非常大,吴邪隐约的听到了二月红的喊声,透过窗前的雨幕,他看到张启山和二月红隔着被锁住的铁门在对话,两人都被雨淋得浑身湿透了。二月红的情绪似乎十分激动,雨水落在他脸上,让人感觉他在哭泣。
      最终,张启山没有开门,二月红扶着丫头坐上黄包车,离开了张府门前。
      雨声淅淅沥沥的,完全不像是小说里所描述的那样优美的像在弹奏一曲高雅的乐章,反而嘈杂不堪。那三个人像是在演绎一场默剧,寂静得瘆人。
      隔天,二月红来张府砍了张启山一剑,在张启山的斜方肌上落下好长一条血口。吴邪这才从下人口中得知,张启山早就拿回了鹿活草所制成的药丸,昨日不肯赐药给二月红,导致丫头身死。

      当天夜里,吴邪整个人蜷曲在狭小的布艺软椅里,拿着一支笔在笔记本上书写,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有些狂乱,看起来就像个精神病患者,很不健康。
      张起灵在最开始时走过去看了一眼,当时吴邪手里的那页白纸上没有什么具体的语句,而是一些潦草的线条和无意义的单一的字眼,填满了整整两页纸章。他看不懂吴邪想表达什么,在算计什么。
      张起灵从黑眼镜口中得知,吴邪让他给他做过丧失嗅觉的手术,这个手术之后,吴邪依靠读取蛇的费洛蒙获得了数代人的记忆,以及一些本不该他背负的仇恨,他不断的从中解析过去年代的断代信息,想以此达到他的目的。
      在吸收费洛蒙后,吴邪的行为举止、思维惯性跟以前完全不同,像变了一个人。从他走出青铜门,见到吴邪的第一眼,他就已经察觉到了那种颠覆性的改变,这种改变是突兀的,甚至没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他一直能感觉到费洛蒙带给吴邪的变化,哪怕吴邪在他面前,刻意压抑着自己身上的那种不同寻常,对他的态度也和十年前几乎没有差别。只是,有时候他居然会觉得,吴邪看他的眼神沉寂得不像是一个活着的人……
      千年的怪物吗,他知道黑眼镜说的是事实,然而当时还是忍不住,一拳打在了黑眼镜脸上。

      吴邪在脑海里梳理着事情的始末,穿越前他和小哥下的斗,来到民国后两人身处的军列,上面的日本人的死尸,不断遇到的老九门中人,种种种种。
      按理说,没有疑点,没有破绽,那么,他们的到来就显得没有道理。
      吴邪下笔的力道变大,画在纸上的线条越来越凌乱,他的双眼发红,像是要挣脱出眼眶,看着有些可怖。
      张起灵伸手覆盖在吴邪的手背上,却被吴邪打开,他身体一僵,站在吴邪面前,看着那头柔软浓密的黑发短发。
      吴邪的表情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手开始有些颤抖,循着记忆的碎片推演出的种种让他有点心惊,更多是对未知的迷茫,然而当他闭上双目五分钟后,再睁开,所有的情绪都消散无踪。
      命,是个很可怕的字眼,它所衍生出的千万枝桠盘根错杂,永远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火花,一根枝桠的死亡,而消弭。
      它是没有出口的囚笼。
      吴邪想,他怎么还在原地,不是已经迈出矫情的分界线了吗。

      张起灵俯身抱住吴邪,在他耳畔轻声说:“吴邪,我在。”
      吴邪从识海迷宫的弯弯绕绕里出来,伸出双手在张起灵背后拍了拍,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曾经的他孤身一身,现在小哥在他身边了,他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他早已习惯了站在单行道的最前方,习惯让后背空无一人。
      “吴先生,张先生,可以用餐了。”
      张起灵放开吴邪,走到一边将窗帘拉开,天蒙蒙亮,晨曦柔柔的,毫不刺眼。
      不知不觉,已过了一夜。
      吴邪走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又漱了口,走出客房后,张嘴打了个大哈欠。
      除了黑眼圈,毫无异样。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清风垂露小宝贝的地雷,爱你(づ ̄3 ̄)づ╭~。
      居然一边写文一边哭了,哭点太低,也是佩服我自己= =。这篇文原来的构思是温馨傻白甜无脑啊,怎么现在崩成这样了呢,搞不懂。
      通知:明天不更,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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