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源》仨夜

3、3

　　3.

　　阿玛依蒙咬着棒棒糖，葡萄味的，很甜，只是上面有道裂口，他没有察觉到，只是用舌尖反复的舔舐着这颗糖，终于舌头被刮破，血迹顺着嘴角滑下。

　　甜腥、甜腻，也只是差一个字而已。

　　即使你给我的只有一点点甜腻，我也愿意为你甜腥到底。

　　身后的伤果然很快就愈合了，阿玛依蒙起身，穿上被血污沾染到的衣物，爬到巴洛克风格的椅子上，维持一个「蹲」的姿势，又开始啃噬起自己黑色的长指甲。

　　「刚刚是逗你玩的，你想去哪里可以随意。」梅菲斯特把钥匙丢回给阿玛依蒙，附带一个KIRAKIRA的笑容。

　　「是因为……和哥哥做了那种事，所以才？」阿玛依蒙准确的接住钥匙，揣进兜里。

　　「理事长！理事长！」办公室门竟然没有锁，门口闯进来的脸上有可笑的三颗痣的人径直冲到梅菲斯特桌子前，把他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

　　阿玛依蒙早就识趣的开门走人了。驱魔师什么的东西，最讨厌了。

　　学院里的正常学生看不到自己，阿玛依蒙走到他们的面前，挥手或是做鬼脸，他们都看不到，还是亲密的走在一起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笑的很大声，他们真开心。

　　阿玛依蒙想自己这样逗他们玩其实也挺开心的。

　　其实物质界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聊，只是阳光真的让他很恶心罢了。

　　蹲在路灯上吃正十字特产章鱼烧的时候，他看见一只小黑猫甩着三条尾巴气鼓鼓的走过来，是「猫又」，使魔的一种，非常不好驯养，可是这只看起来，似乎十分可爱。

　　双腿交叉勾住路灯，阿玛依蒙倒吊下来撒下一粒一粒章鱼烧的碎屑引诱小猫又，小猫又看到了果然很开心，没有心机的随着章鱼烧的轨迹追寻到了阿玛依蒙的眼睛下。

　　「小猫咪，要吃吗，很好吃的哟。」阿玛依蒙拿出一个章鱼烧，递给眼前的小猫又。

　　小黑本来是因为和奥村燐吵架了所以才气呼呼的出来找吃的，看到地上的美味便不能自已，一路吃过来，没想到尽头竟然是……地之王？！

　　「啊啊，会被吃掉的！」小猫又狂甩着尾巴，撒开四只小短腿飞奔了回去。

　　阿玛依蒙还伸着手，手上的章鱼烧的酱汁一滴一滴，滴在了地上。

　　虽然我地之王臭名昭著打遍虚无界无敌手，但是也总不见得吃一只使魔，真是太小看我了。

　　他在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其实在物质界，他只有哥哥一个人可以依靠。而其他人，不是唯恐不及就是欲除之而后快。

　　「阿玛依蒙，不要闹了，回家。」转过脑袋，看见梅菲斯特开着车，头从车窗里伸出来，无奈的看着自己，咦，怎么是倒着的？

　　手上的章鱼丸子终于敌不过地心引力，啪嗒掉了下去，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处于倒立的状态。

　　阿玛依蒙坐到车上头竟然会有点晕晕的，剩下的章鱼烧也吃不下了，随意的丢在了车上，弄的很脏，算了，就说是奥村燐弄的吧。「哥哥，我有点想回家。」

　　「这就回去了啊。」

　　「我说的是，回虚无界。」

　　「呵呵。」梅菲斯特也许没有张口，那声笑声从喉咙到了鼻尖，然后从鼻子里发了出来，低沉而且有些嘲弄。「别开玩笑了。」

　　「不愧是哥哥，也知道我在开玩笑。」阿玛依蒙靠在梅菲斯特的座椅后面，两只手臂穿过座位，搂住梅菲斯特的肩，感觉到躯体上的温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哥哥我们回去打游戏吧。」

　　「好，wii xbox360还是ps3？」

　　「随你啦。一定会打赢你就是了。」

　　办公室的液晶背投大的晃眼，按照梅菲斯特的话来讲就是「作为一个学院的理事长，打游戏的设备当然要最好。」对于这个神逻辑不仅阿玛依蒙不是很理解，全校的工作人员都不是很清楚。

　　阿玛依蒙埋在零食堆里边吃边打游戏，手柄吊儿郎当的挂在手上这儿按按那儿按按，「呐哥哥，这个很好吃哦。」

　　贝摩西斯滚在一边打瞌睡，唾沫都流了一地。

　　「知道啦知道啦。」

　　「哥哥，这个真的很好吃。」

　　「嗯吃吧。」

　　「真的很美味啦··」

　　「阿玛依蒙！！打游戏专心一点！！还有吃东西的时候不要发出声音！！」

　　阿玛依蒙撇了撇嘴又塞了片薯片到嘴里狠狠的咀嚼着，然后拎起睡得好好的贝摩西斯到身边胡乱翻滚了一通。

　　屏幕上梅菲斯特操纵的角色的力量槽满，毫不留情的发了大招，阿玛依蒙被这个游戏华丽的大招特效炫的眼花，屏幕上的K.O字样出来，阿玛依蒙又吃了块饼干。「哥哥，这个真的好好吃。」

　　「那是，我给你准备的嘛，如果你需要的话……」梅菲斯特还想要夸夸其谈的说自己为弟弟准备的食物，一转头却看到阿玛依蒙嘴巴里塞着自己的游戏手柄。

　　「真的很好吃哦这个。」脸颊两边的肌肉还在做一种叫做「咀嚼」的运动。

　　「啊啊啊啊我的限量版粉红色游戏手柄！！！」梅菲斯特哀嚎，为了买这个手柄他可是没吃好睡好管好学校排了两天队才抢到。

　　「既然哥哥不让我吃，那我就吃这个啊，要紧吗？」继续装傻充愣，一脸无辜。

　　「阿玛依蒙！！！」

　　阿玛依蒙嘿嘿的笑着把手柄吐了，一溜烟的跑了，贝摩西斯好奇，哼哧哼哧跑上去又把手柄从头到尾舔了个遍。梅菲斯特两个手指拎起这只弟弟的走狗，扔在了门外。

　　「从小就这样……」梅菲斯特无奈的收拾残局，其实就在刚才他脱口而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种久违了的情感好像渐渐浮现出来。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兄弟的关系变成了这样呢？是从自己来到物质界开始，是从协助驱魔骑士团开始，还是从自称背叛了父亲开始？

　　阿玛依蒙刚出生的时候，梅菲斯特都已经成年了，看到小弟弟这个奇怪搞笑的「西兰花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真的是好小好小的一只，一个手就能抱起来。

　　似乎这个弟弟是最凶的一个，出生没几分钟就扯开嗓子大哭，母亲父亲抱都狂蹬着小腿，梅菲斯特抓抓脑袋上的呆毛说要不我来试试吧，母亲将信将疑将撒手不撒手的把阿玛依蒙递给了他。说来也奇怪，阿玛依蒙到梅菲斯特手里就安静的和睡着了一样，事实上他并没有睡着，而是抓着梅菲斯特的手不肯放。

　　父亲当即说既然这个弟弟这么喜欢你，那么你以后就经常带着他吧。

　　其实父亲当时也不是器重自己或是说偏爱自己什么的，把这个小麻烦托付给自己只是因为比较省事而已。

　　梅菲斯特身上的担子也不轻，当时就经常物质界虚无界甚至天界都来回跑，不管到哪里把阿玛依蒙一撒手这家伙保准哭的惊天动地，所以梅菲斯特只能到哪里都抱着叼着奶嘴的弟弟，由此还得了个「约翰·浮士德五世奶爸」的外号，当然这个可爱的昵称是莉莉斯告诉他的。

　　想起阿玛依蒙小时候的蠢样，梅菲斯特低下头笑出了声，小时候的他真是一只大萌物，自己喜欢萌萌的东西，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可是所有的东西，好像都没有弟弟来的有趣。

　　梅菲斯特伸手画了个圈，地上本来脏兮兮的地毯立刻光洁如新。

　　多余的感情在身上只会平添累赘，生活本来于常人就很艰难，我梅菲斯特是恶魔而非常人，为什么要让自己的思想和□□都那么累。

　　自己做的所有事，只不过是玩乐而已。

　　「浮士德，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你说什么？」

　　「我予你无穷无尽的生命，但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冗长，就必须把灵魂双手奉上给予我。」

　　「成交。」

　　那个时候，梅菲斯特还不是「约翰浮士德」。

　　他只是一个恶魔，恶劣无比的恶魔，赌约也是一时的兴起，没想到成了一场赌上性命的战争。

　　当然最后，赢家是梅菲斯特。

　　「时间啊……停止吧……因为你是如此的美丽……」梅菲斯特站在落地窗前，喃喃地念道，手持高脚酒杯，对着窗外的残阳致礼。

　　窗外夕阳如血，天空中如同泼满了红色颜料，然后由上而下一点一点变淡、变淡。

　　最后终于落下夜幕。

　　这夜正是正十字驱魔塾的学生们驱魔能力测评的露宿活动的头一天晚上，奥村雪男和雾隐修拉带着众学生扎好营安好寨吃完奥村燐亲手做的美味爱心咖喱，便正式开始了如同「考试」一般的活动。

　　杜山诗惠美站在术阵边缘的时候还在瑟瑟发抖，比起拥有与生俱来的强大能力的同学们，她仅凭一只巴掌大的使魔孤身闯入森林还真是弱的可以，女孩子的自尊心极强，又不肯轻言放弃，只是回头看了看在术阵那一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奥村燐，自己也暗暗下了决心握紧了拳头，在奥村雪男的一声「开始」以后一头冲了进去。

　　漆黑的森林犹如巨大恶魔的口，吞噬了她娇小的身体也在侵蚀她的心。踽踽前行的缓慢步伐显然引来了躲在暗处的窥视，以及攻击。

　　扑面而来的蓝色飞蛾将她整个包围，杜山诗惠美没有料到看起来如此晶莹美丽的飞蛾会缠住自己无法动弹，意识到危险，伸手去上衣的口袋里拿召唤使魔的符咒，一只飞蛾却抢先一步拿走了符咒并且一撕两半。无法召唤使魔，也不会任何拳脚功夫，手无缚鸡之力的杜山诗惠美被飞蛾们缠着试图逃跑，却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意识渐渐迷茫。

　　诗惠美的惨叫在漆黑寂静的森林里尤为突兀，其他几个学生停下脚步欲去往声音来源的方向救人，却又想到自己的首要任务，便又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唯有奥村燐认出那是杜山诗惠美的声音，赶忙调转方向。

　　「诗惠美，诗惠美你在哪里？！」凭着恶魔同类的气味，奥村燐很快找到了被一群冒着恶魔火炎的飞蛾包裹住的杜山诗惠美，拿着套着剑袋的驱魔剑挥了两下，对飞蛾似乎完全没有威慑力，倒是惹了几只缠在自己身上，没有想太多只是看着奄奄一息没有意识了的诗惠美，蓝色火炎不自觉的就从奥村燐的脑袋上冒出两簇，「轰」的一声，所有飞蛾尽数化为黑色灰烬。

　　「奥村……同学。」

　　奥村燐猛然回身，胜吕龙士和子猫丸显然是刚刚赶到的样子，喘着粗气看着他。「奥村同学，刚刚有没有看见什么……？」

　　难道……被看见了？

　　毛毛躁躁的奥村燐一时之间不知怎样回答，欲盖弥彰地回了句「没有啊……」

　　「哦那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年轻的寺院住持毛躁程度和奥村燐半斤八两，抓了抓头看向躺倒在地上的杜山诗惠美「听到杜山同学的声音我就过来了，没事吧？」

　　「啊，还好，我把那些恶魔都打退了。」

　　言语间杜山诗惠美已然转醒，撑着身子坐起来「奥村同学……」

　　「诗惠美？还好吧？要回去吗？」

　　杜山诗惠美摇了摇头，摇摇晃晃的自己站起来，「我没事，你们赶快去找吧。先别管我。」

　　奥村燐却断然否决：「不行，我不能丢下你。我送你回营地。」

　　「对了奥村同学杜山同学，我刚刚已经找到了一个灯笼（注：这次驱魔塾学生们的任务就是在森林里找到灯笼，并且顺利的点亮带回营地），可是……灯笼太大，要大家合作才能带回去，所以我们必须一起去。」子猫丸在一边说着，一团奇怪的东西也从树丛里滚了出来，奥村燐全身戒备，等到看清楚才松了口气。「志摩同学，你是怎么了。」

　　「啊哈哈哈，经过这里，经过这里而已。」志摩廉造不好意思的笑笑，「灯笼……」

　　「子猫丸刚刚都说了，我们这就一起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灯笼进发，奥村燐僵硬的搀扶着有些虚弱的杜山诗惠美，头硬是不敢转过去看她。

　　阿玛依蒙蹲在树顶上，指着别扭脸红的两人对梅菲斯特说「他们这样好好笑，人类都是这样的吗？」

　　梅菲斯特坐在悬空的补丁粉红小沙发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朝阿玛依蒙勾了勾手指。

　　阿玛依蒙顺从的靠过去，悉听尊便。

　　唇上一阵温柔，恍了恍神，听到哥哥在自己耳边低语「我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好了。

　　众学生把灯笼抬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奥村雪男紧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些笑意，连他自己都不想承认，其他学生他可以不在意，可是哥哥回来了……那就好。

　　「哥哥，做的很棒哦。」奥村雪男迎上前去，拍了拍哥哥的肩。

　　奥村燐傻笑了两声，得意的说：「那是当然的啊，怎么样雪男，下次出任务我可以一起去了吧！」

　　「做梦。」奥村雪男微笑的看着他，表情十分之欠扁。

　　奥村燐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就是稍微比我多背了点书么，得意什么哼。」

　　「杜山同学，你到哪里去，杜山同学！」胜吕龙士的声音大喇喇的响起，还在诅咒弟弟的奥村燐回头，看见杜山诗惠美正缓缓的又向漆黑一片的森林里走去。

　　「诗惠美？」奥村燐背起剑袋，追了上去，刚刚拍上杜山诗惠美的肩，就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气味。

　　「恶魔……」

　　诗惠美僵硬的转过头，神色呆滞的看了奥村燐一眼，轻轻拨开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复又朝森林深处走去。

　　「诗惠美！！」

　　「这位同学，不要再追了哦。」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只是一瞬间，再次看见杜山诗惠美的时候她已经……被扛在了一个人的肩上！

　　阿玛依蒙！

　　「想说，你好像挺在意这个女孩子的嘛。」阿玛依蒙凑近奥村燐，歪着脑袋说「所以，就让她……呃，做我的新娘吧。」

　　这样说的话，对这个弟弟，可能会有点震撼作用？

　　将杜山诗惠美轻轻松松的扛在肩上，阿玛依蒙朝着森林深处而去。奥村燐一边追一边还费了力气克制住自己的火炎不能再让同学们起疑心，一来二去的速度和力量都减少了一些，加上本来就不是阿玛依蒙的对手，这样的追逐只怕是凶多吉少。

　　「奥村燐！」

　　身后还有同学们焦急的脚步声，奥村燐心里烦躁不安，他们一来就无法使用降魔剑，「你们快走，不管你们的事，快回营地！」

　　「说什么呢！你奥村燐别想一个人占尽风头！」

　　伙伴们是为了自己好，奥村燐明白，可是他不能让那些一腔热血的朋友们为了他而白白葬身于恶魔之下，但就现在这个情景来说，他也想不了更多的了，只有紧紧的追着阿玛依蒙。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阿玛依蒙蹲在一棵树的树梢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弟弟说「刚刚告诉过你了啊，我要她做我的新娘。」

　　「唔……那现在就举行仪式吧。你愿意永远臣服于我，服侍于我吗？好的……你愿意。」说完眼神若有似无的朝下面的奥村燐瞟了一眼，「那么，我们现在就进行誓约之吻吧。」

　　奥村燐按捺不住，却又忌讳着身后的朋友，迟迟按兵不动，阿玛依蒙的舌头缓缓伸出来，目标很明确的侵向杜山诗惠美的嘴。

　　梅菲斯特端在手里的咖啡不小心洒出来了一滴，也许他没有发现。

　　「嘭」一声，继而响起的是胜吕龙士的责怪声「笨蛋你瞄准哪里啊！！小心杜山同学！！」。志摩廉造情急之下用了刚刚奥村雪男发给他们，求救用的爆竹，情况紧急，加上志摩本身就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射偏了。

　　阿玛依蒙头上的「西兰花」，被这一记爆炸，彻底开了花。他伸手捏捏，竟然还能发出可爱的「叽叽」声。

　　「噗··西兰花··」志摩廉造看着那个恶魔奇怪的发型，忍不住捂起嘴巴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阿玛依蒙最心爱、最宝贝的东西，就是他那横扫虚无界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FASHION西兰花头，而这个人的表情，却很明显是在嘲笑他引以为傲的发型。

　　「没有人可以嘲笑我……」阿玛依蒙登时便顾不了诗惠美，一瞬间窜下树，卷起一阵尘土，扼住了志摩廉造的脖子。

　　「绅士的确是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发型。」梅菲斯特掩起嘴偷笑，弟弟对于发型的喜爱他也略知一二，从小即使是抱在梅菲斯特的手里，小婴儿一般的阿玛依蒙都不允许哥哥弄乱甚至是摸一下自己的那撮西兰花。

　　志摩廉造本是一普通人，只是身在志摩世家，世世代代辅佐胜吕家，一起陪少住持来驱魔塾求学而已，如此这般被上等恶魔掐住脖子，他真的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奥村……奥村燐……」胜吕龙士整个人愣在一边，看见奥村燐满身围绕着蓝色火炎，这不是恶魔的标志是什么！

　　「阿玛依蒙……！！！」奥村燐举起降魔剑，一剑落下。

　　阿玛依蒙放开已经意识昏迷的志摩廉造，伸手硬生生的挡下那一击，「不能直呼兄长名字，要叫我哥哥。」

　　经不起这个恶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威胁，奥村燐终于暴走，内里的恶魔因子被悉数挑动起来，什么都再也听不到，只是一剑又一剑的和面前的恶魔缠斗起来。

　　「今晚看来还不是很无聊。」阿玛依蒙轻快的躲着奥村燐的攻击，试图找准时机给他几记重创。

　　梅菲斯特坐在半空中，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的打斗，又为自己拿出一块精致的小蛋糕，细细品味起来。

　　时间……总是如此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