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apitolo 13 圣诞夜（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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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In Japan}
他不应该属于那样一个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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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辻葵……？”
回过神来的时候，身旁的青年正神色困扰地看着自己，他抬起空闲的手在自己面前晃了一下。游离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辻葵尴尬地摆出一个笑脸，不自觉地挠了挠头。
“在想什么事情么？”沢田看少女回过了神，也不介意，默默将手中的伞往少女的方向送过去一点。
辻葵摇了摇头，然后把脸埋进围巾里，插在大衣两侧口袋里的手倏地握紧。沢田并没有发觉到她正紧咬着下唇，似乎在暗中做着什么决定。
假使那个猜测真的是事实的话，她该怎么面对沢田……
少女墨绿色的眸子里有波澜在翻涌。
雪还在不停地下着，且有愈下愈大的趋势。从竹寿司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就已是一副银装素裹的模样，路上积了一层不是很厚的雪。
辻葵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脚上，雪花落在鞋面上化作了一滴滴水珠，鞋头的地方已经有些浸湿。头顶是雪花落在伞面上细小的声音。大概是由于积雪的缘故，周围异常得静谧，能清晰地听到两人踩进雪里的脚步声。
身旁的棕发男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偏过头看着刚到自己肩膀位置的少女。“说起来，辻葵今年高三毕业了吧。”
“嗯。和父母商量过了，明年打算去意大利。”辻葵将遮住鼻子的围巾向下扯了扯，声音也清晰了起来。
沢田将落在少女毛茸茸的发顶的视线收回，望向一片白芒的天空，“一个人出国没关系么？”
“应该没关系。反正……”清晰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阵冷风迎面而来，辻葵摸了摸发凉的鼻尖，又把脸埋进了围巾里。呼出的白雾立刻在眼前铺开。
沢田疑惑地低吟了一声，少女自知失言，立马扯开这个话题：“沢田你也是在意大利念大学么？”看着对方迟疑了片刻才笑着点头回答后，少女接着问：“那，不是只有假期才能回来……不用去多陪陪京子さん？”
话语一出，青年的脸上瞬间染上了微妙的粉色，他勾起的唇角一下子显得更为柔软，“大哥也难得回一趟家，家人团聚也很重要不是么？”
果然是沢田的回答。
辻葵瞥了眼青年，继续说，“今晚和奈奈さん在家里一起过圣诞夜么？”又猛地回想起刚才直到料理差不多准备好了才现身的穿黑西装的小婴儿还有一位抱着他的高挑女子。
自他们进门开始，辻葵的目光就久久没有从婴儿面前的金色奶嘴上挪开。
而那个被叫做是‘Reborn’的婴儿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漆黑的眼眸毫无防备地撞了过来。四目对视的瞬间，辻葵浑身一个战栗，恰好在一旁的京子正想说些什么，少女慌忙将视线别开。
等她镇定下来再看过去时，Reborn已经是一副悠闲自若的样子在喝着茶。只是他嘴角弯起的弧度显得尤其意味深长。
回过神来，耳边是青年缓缓道来的声音，“嗯，还有Reborn他们……”沢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头痛的事情，神色有些困扰。
浅金长发少女一个忍俊不禁，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摆着手解释，“因为……沢田你刚才的表情太少见了……”
沢田轻咳了一声，“辻葵也是和父母在家一起过么？”
“嗯，这是第一次一起过圣诞夜。”辻葵收起笑意边点着头，眼睛里闪着光芒。
一定会是个很棒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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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外面的寒气一下子就被隔绝在外。辻葵在玄关处拍了拍右肩落到的雪，将外套挂在一边然后走进了屋。少女满面笑容地将绕了好几圈的围巾取下放在沙发上，蹲在装饰好的圣诞树前好一会儿才一蹦一跳地跑到厨房。
母亲正在准备晚餐，整个房子到处都充满着食物浓郁的香气。少女蹑手蹑脚地钻进厨房，乘母亲正在专心切菜的空当，举起筷子正想从盘中夹菜，没料到下一秒夹菜的手就被狠狠地打了一下。少女的手一抖，刚夹到的菜也重新落回盘子里。
辻葵用另一只手捂着被打的手掌，吃痛地呼呼地吹着气。少女疼得只好半眯着眼睛看向自己母亲得意洋洋的样子，“妈，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不过是偷吃一口而已嘛。”还愤愤地嘟起了嘴以示不满。
“哼，谁知道你一下子会吃多少。说不定一下子就没有了！”话末还特意地加了重音。
“你当我多能吃啊！说了只吃一口嘛~”她谄媚地笑着，又凑了过去。
“去去去，快去洗洗你的脏爪子……”边说边把辻葵往门外赶。
“妈，鸡才是爪子……难不成你是老母鸡？”说罢，一溜烟跑进了浴室避难。少女玩笑的话语似乎被她奔跑时带起的风给吹散了不少。茶发妇女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她逃跑的背影摇了摇头，唇角却满是慈爱和宠溺。
洗完手后，辻葵边搓着手取暖边跑回房间，大概是跑得太过欢快，辻葵停下脚步站在房门口似乎都能听见先前奔跑的回声。
关上门后，她放空地将整个人完全陷进柔软的床中。身后棉絮的味道一下子占据了鼻腔，淡淡的似乎还能嗅到阳光的味道。
一安静下来，混沌的脑袋里就塞满了乱天飞舞的思绪。
之前狱寺隼人那声‘十代目’的称呼让她格外在意。吃饭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出了好几次神，京子和小春都来询问过好几次状况，结果都被自己打着哈哈忽悠了过去。
她苦恼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张棉被都已经拖到了地上。直到母亲在门外轻叩了几声门并示意说父亲回来了让她准备一下的时候，恶性才得以制止。听见门外传来父母亲的谈话声，烦躁的心情也被扫去了大半。
晚饭过后，母亲在清洗餐具，父亲则悠闲地倚在沙发上看报。
两人似乎已经决定好待会儿要出门看电影共度二人时光，辻葵当然不会去做电灯泡，将父母送走后偷偷摸摸地把礼物放到两人的床头。
光是想想父母回来后看到礼物的情景内心就是止不住的兴奋与激动，像是要即将喷涌而出似的。
少女回到客厅，看了眼外面灯光旖旎的情景，轻叹了口气也穿好外套走了出去。碧色的吊坠挂在胸前似乎有些奇怪，不过显然辻葵并没有在意。
“莳萝，你说万一沢田他真的是黑手党的话……”少女犹豫了半晌，还是问出了口。此刻的街边正萦绕着圣诞夜愉快的氛围，耳畔是轻松的音乐声与喧闹的人声交织形成的夜曲。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完全不见之前焦躁的情愫。
雪在辻葵到家后不久就停了，路边的积雪也化掉了不少。街边矗立着的街灯洒下的微弱的桔色灯光似乎也被夜色浸染着。
过了好一会儿，胸前的碧色吊坠都没有发出光芒，辻葵正欲开口询问，墨色的眸子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身影，少女硬生生地将呼之欲出的称呼转变成，“沢田，你怎么在这？”
不远处的棕发青年也注意到了她，笑吟吟的打了招呼，“晚饭后出来散步。辻葵也是么？”
“嗯。”少女想了想又补充道，“父母去看电影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做。”
“那一起吧。”沢田温柔的棕眸映出了自己的样子，辻葵盯着对方看了几秒率先迈开了步子。街头有不少情侣依偎在一起，辻葵立刻转身向人少的公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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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金长发少女目送着青年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在视野里缩成一个很小的黑点，才倏地松了一口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辻葵接着方才没有讲完的话，“莳萝，要是沢田……”
“是黑手党的话也没办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世界，只不过他所处的世界是黑手党而已。”莳萝打断了她还未讲完的句子，语气里掺着一丝焦躁。
“可是……”辻葵双手并拢着放在身前，耳边紧接着又响起莳萝的声音，“阿葵，已经十年了。”
十年……吗？
时间在谁都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流逝，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无法用针表上的时间来描述过了多久。
十年前她因为偶然身处于黑手党交易的现场而被枪杀，十年后的她又得再一次与否决了所有美好事物的黑手党相关人士相遇么？
辻葵蹙起眉头，黯淡的灯光从头顶的位置倾泻而下。
“可恶。”
“给~”睁开眼时，面前多出了一罐饮料。辻葵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急忙从青年手中接过。抬头看着他，他的唇角还是自己熟悉的温柔弧度，温润的棕眸里闪烁着异常耀眼的光芒。
掌心一下子被温热的饮料捂暖，辻葵抿了抿唇，“谢谢。”
青年没有再说什么，握着手中的饮料站在辻葵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大片大片看不清形状的云朵堆积在并盛的夜空。
辻葵拉开拉环，看着杯口不断氤氲而起的热气。寒风冷地刺骨，可是心里却温暖得发烫。
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是黑手党呢？他不应该属于那样一个黑暗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apitolo 13 圣诞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