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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次见面 ...
幽庐像一座玉石宫殿似地立在一座山头的苍松翠柏之中。在近旁灰色屋顶的附楼的陪衬下,更显得典雅庄重。它的四壁全由白色条石镶嵌而成,一楼二楼有三面曲廊相通,高耸的门楼巍峨壮观,雕着仙鹤、飞龙、梅花等物的高大廊柱比例协调,门旁立着的两座雕工精细的大石狮更为这座幽庐增添了虎虎生气。三楼宽大台上的杏黄色轿亭,那有承接天露之意的四朵石雕莲花钵,造型更是别具一格。这一切,使得这座幽庐在散步在各个山头山坡上的外国洋楼、尖顶教堂面前,如鹤立鸡群,显示出了特有的民族特色和中国气派了。
这里是中国外交官杨睿哲的家。杨睿哲家有两个儿子,大子杨错桀骜不驯,但学业非常优秀,创立的神雕集团业绩良好。二子杨龙温文俊美,现任北京大学的助教。妻子凌雪芬温柔可人,这一家四口可谓是真正的幸福之家。
这时,幽庐大门前宽大的条石台阶上,出现了杨错的身影。墨绿色的西装,极其合身地套住他那高尔壮实的身躯上。显得挺拔,西装的前挂面配戴银质的虎形勋章,更增加了几分威严。
浓密的黑发下,是一张踌躇满志,神情焕发的英俊脸庞。
他,是去赴一个豪绅的家宴。
§ § §
飞机缓缓在天空遨游,杨错坐在里面透过窗口眺望着风景。
真不明白那老头子在干什么?
“错,高展堂是云南省的巨商,他经常捐款修桥补路,赈济灾民。颇负众望。而且他的家族开的药店非常有名气,全国和省内不少城镇都有分店,财源茂盛,手头颇丰,曾被誉为河南首富。他这次邀请你去宴会,是个好机会,你这次前去,最好跟他打好关系,将来对非常有好处。”
“爸,不用吧!现在你位高权重,神雕集团现在发展势头又非常好。没什么去应酬那个高展堂。”
“没错,你的神雕集团现在发展海算好,但世事无绝对,你跟他交好,没有坏处,也许能为你将来的路多添一把保护伞,替你遮风挡雨。”
杨错还在想东西的时候,飞机已经到达了云南。
“杨少爷,你好,我是高展堂老爷派来接杨少爷的,我叫小李。请杨少爷跟我来。”
小李打开车门,用手按住车顶,另一只手请杨错入车内。
“那就麻烦你。”杨错先跟在他身后的靳浩云和吴佩立交代了两句,叫他们跟车一起去桃源。然后就走入车内。
§ § §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慢慢驶进桃源的大院里。小李走下车,恭敬地打开车门,杨错缓缓走下车来。高展堂带着儿子立刻迎了上去。
“杨总今天驾到,真使寒舍蓬荜生辉啊!”
杨错矜持地微笑说道:“前几天,我事务繁忙,无暇抽身,承蒙高老先生一再敦请,迟来是歉呀!”
“哪里,哪里。”高展堂拱拱手,异常谦恭地说:“能在寒舍得见杨总,实乃老朽三生有幸,家父身体安好?”
“先生言重了,家父身体非常健康,还天天游泳锻炼。”杨错说着发出一阵豪爽的大笑,双眼却在巡视着这座宽大的色彩缤纷的院落。
杨错在高家父子的陪同下,走进了院落左侧的朱漆雕花回廊,靳浩云和吴佩立尾随其后。
高展堂陪同杨错等人来到客厅的时候,只见客厅右侧的一张靠椅上坐着一位异常俏丽的年轻女子。她的左肘支在茶几上,身子微微侧着,正在专心致志地阅读着手上捧着的一本什么书,芳姿优雅,神态娴静。走进客厅的杂沓脚步声和交谈声都没有使她抬起头来。
高展堂边走边与杨错兴致勃勃地交谈着什么,杨错刚刚重新坐定,高老太爷一侧身,突然发现了大厅对面坐着的年轻女子。
“啊,韩小姐来了。”高展堂急走过去,异常客气地寒暄道。高逸鸢随着老爹的叫声一看,眼里立即闪出一种欣喜和期待的神色,也跟着走了过去。
年轻女子这才抬起头来,微微欠了欠身,嫣然笑道:“今天进桃源可不太容易啊!”
“谁能挡小姐的架呢?”高展堂笑着说道,随即转身看了杨错一眼,见他正与靳浩云说着什么,又转过身来压低嗓门问道:“韩小姐,前几天,我拜托你的事,不知进行得怎样了?”
韩小姐合上了书本,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高家大公子,矜持地说道:“我已向薛先生转达了您的请求,他说,最近这些药材都趋向饱和,没有买家能一口气全要。而且若是全部大量推出,会造成滞销。”
“唉呀!”高展堂急了,“万望小姐向薛先生通融一下,我等着套现让利啊!”
高逸鸢也恳求道:“小姐多美言几句,帮忙提前一下吧!”
“对高老先生的事,我一定尽力。”韩小姐点头答道。
杨错虽在同靳浩云说着话,心里却关注着大厅对面这个陌生女子。刚才高展堂竟然撇下主客,那么热情地迎上前去寒暄,已使杨错心里感到不快。加上这女子说话的傲然声调,以及高家父子有所希求的神色,又使他感到这位年轻异性的身份非同一般。但是,多年形成的自尊和骄狂,使他觉得在这个势利商人(他忘记了自己都是商人,奸商!)面前受了冷落。与刚才进桃源大门之后,弥漫在自己周围的热烈和恭顺相比,杨错发现顷刻之间,大厅的气氛起了一种微妙变化。
“来,小姐,我帮你引见一下。”高展堂说着,转身向杨错抬了抬手:“这位是老朽仰慕已久的尊贵客人,杨错杨总裁。”接着又将靳浩云、吴佩立一一介绍了一番。
杨错的赫赫威名,并没有引起韩小姐的强烈反应,她只是微微含笑,很有分寸地颔了颔首。
杨错的脸庞上似乎又增加了几分不快。
高展堂接着抬手指了指年轻女子,向杨错介绍道:“杨总裁,这位是枫羽集团总经理闵皓先生的秘书,韩惠遥小姐。”
“闵皓?”杨错心理怔了一下,多熟悉的名字,但他脸上却毫无反应,只是淡淡应酬道:“幸会!幸会!”
“是那位创建枫羽集团,在短短10年间垄断了中国整个沿海城市的服装布匹、配饰。创造出中国第一服装高档品牌H&T的神秘侠?”靳浩云最快,韩感兴趣地问道。
靳浩云问出了杨错心里想问的话,这多少拂去了他心头的一些不快。杨错期待着回答,双眼禁不住直瞪瞪地望着这位秘书小姐。
韩惠遥把目光从面前的金边花杯上移了过来,微笑着点头:“闵皓先生就是那位神秘侠。不过他也是普通人一个。”
“太好了!”高展堂提高声音叫道。他对杨错的不快似乎已有觉察,于是异常热诚地两边招呼着,“韩小姐常来我家走动,我们是老熟人了。真是适逢其会,韩小姐能陪同杨总裁同桌共饮,今天可算锦上添花了。来来来。”说着向儿子挥挥手:“请各位稍坐,酒宴马上摆好。”
高逸鸢吩咐佣人,抬的抬桌子,摆的摆餐具,上的上菜,大厅中央人来人往,一阵忙碌。
高展堂说让韩惠遥陪同杨错同桌共饮,她既没表示出受宠若惊的欣悦,也没有冷淡地起身推辞,只是矜持地嫣然一笑。她依旧坐在原来的座位上,从茶几底下的搁板上拿起刚才看的书。
忽然,搁板上一本《TIME》的杂志引起她的注意。她顺手拿出来展开看了看,一丝颇为神秘的笑意从她脸上浮现出来,看完放回原处。接着翻开了手中的书。但是看书是假,她的思绪已无法停留在字里行间。
不用高展堂介绍,韩惠遥早已知道高府的贵客是杨错。杨错是高干子弟,父亲是外交官,母亲是政客佘凌志的女儿,杨错的学业成绩极为优秀,16岁就以公费出国,去耶鲁大学入读工商行政管理。不到23岁就以一级荣誉硕士毕业。回国后创办神雕集团,专门发展地产行业,集团不到5年就能上市,不过有多少水分就不清楚了,身价20亿人民币。不过总的来说,他虽然是天之骄子,但能力和才学不容忽视。
韩惠遥早就知道高展堂想为杨错设宴接风,杨错是高干子弟,但闵皓担心这样的人刚愎自用,不想亲自招呼他,但是在中国这个城市创业,必要的应酬又不能避免,闵皓就吩咐韩惠遥想法接近杨错,试探一下杨错是草包还是老虎。说不定将来还能合作。适逢刚才兜风时发现那2部黑色的劳师莱斯,她就借着要答复高家出货套现的事情便尾随而至了。她是有所为而来,所以高展堂请她作陪,她心里很高兴能得到这一机会。但为了不失身份,又不能不与杨错保持一定距离而显出恭而不亲的神态。此刻,她正在为即将开始的宴席动着心思。
§ § §
杨错透过不停奔忙的人影,冷冷地打量着相隔约四丈多远的韩惠遥,目光中含有隐隐的妒意和不解。这女子对自己这种不冷不热,不恭不敬的态度,是因为她那绝顶漂亮的姿容?还是凭借一个服装大亨秘书的特殊身份?还是因为其它?
韩惠遥修长匀称的身材上,罩着一件异常得体的湖蓝色起着暗花的丝质旗袍,紧身的,杏白色的羊毛短衫,在那焕发着青春气息的隆起的胸脯上,勾勒出一条动人心魄的优美曲线。黑油油的秀丽长发,烘托出一张粉嫩的长圆脸蛋。遮额的刘海下闪动着一双妩媚而又灵活的丹凤眼。捧书的姿态,又是那么娴静典雅,使她浑身透出一种雍容端庄的大家闺秀气度。她薄施粉黛,轻抹红唇,既无环佩,更无装饰,又使她那天生丽质活脱脱地现了出来。“美啊!”看惯了浓妆艳抹、俗气难耐的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们的杨错,突然间看见这位显出时髦韵味,又美貌无比的年轻女子,竟然抑制不住地在心内发出赞叹,倏然,只觉得胸口一热,一种邪恶的欲念使得他扭动一下挺拔的身子。但是,这种欲念像电石火花一样,一闪就灭了。他很快地驱除了突然在心头浮起的念头。此刻,由韩惠遥而引起的怦然心动,不仅仅是早已泯灭的邪火的触发,而是他感到了一种事业上的需要。
他想:将来如果扩张事业版图到服装业,有这样一位特殊身份的漂亮小姐,将是一个用得着的人啊!杨错不由得想跟韩惠遥主动搭话,可是大厅里又响起了高老太爷那苍哑的声音。
“杨总裁,请!诸位请!”
酒宴摆好之后,高展堂首先请杨错及其手下入席,然后又转过身来说道:“韩小姐,请!”
“我这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在杨错等人入席之后,韩惠遥笑盈盈地说了这么一句,落落大方地坐了左侧,与高逸鸢相邻。高展堂陪杨错坐了上首,靳浩云与吴佩立碑安排在右侧的位置上。
偌大一张圆桌,稀疏地坐了六个人,桌上却满是色彩悦目,散发着阵阵肉香的佳肴,有如此显贵的客人,当然少不了鱼翅、燕窝、银耳等名菜,更配有鲜菇、竹笋和野味。
佣人一一斟酒,陈年茅台在酒杯里散发出阵阵清香。
高展堂举杯说道:“今日有幸杨总光临,老朽特备薄酒,略表敬意,让我们同祝杨总裁身体健康,事业大展宏图。”
“说得好!我代表杨总对高老的厚意致谢,来,大家同干!”靳浩云是个见酒忘命的食客,他高声说着,一仰脖率先干了一杯。
杨错微笑着,端起酒杯后特意向韩惠遥一举,说道:“能在高府见到小姐,我非常高兴,来,请!”
韩惠遥莞尔一笑,“今日得见杨总尊颜,实感荣幸。”说着端起杯子,微启薄唇浅浅地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在高展堂父子频频向杨错、靳浩云劝酒的时候,韩惠遥只是偶尔插上一句话,多半是静静地坐在桌旁,注视着桌子的情景。
高展堂那种恭顺巴结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使韩惠遥忍俊不禁地要发笑。这位商人的良苦用心,使她觉得这圆圆的桌面,仿佛像香港那个跑马场,一场赛马已经开始,高老太爷就像那往里下着赌注的赌客一样。
酒过三巡,杨错的俊脸已泛起红光,他曾几次想找机会与韩惠遥搭话,又顾及自己总裁身份,最后他向靳浩云不太露痕迹地低声说了两句。不一会儿,靳浩云略带点醉意地说道:“韩小姐,本人是个粗人,有句话想问问,听说闵先生在我们杨总来桃源的前一天就走了,为什么不见见我们杨总,这有点太不够交情了吧?还是杨总见他还要预约?”
韩惠遥浅浅一笑,不紧不慢地答道:“总经理有件急事要处理,走得匆忙了些。”
杨错队这种回答很不满足,竟禁不住脱口说道:“果真是这样么?”
见杨错不悦,靳浩云急得毫无目的地追问道:“是去上海么?”
韩惠遥没有作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一想到闵皓当他没回事,又见眼前这位秘书小姐如此冷傲,杨错的脸色虽无明显变化,心里却充塞者一股怨怼。
这时,一个男仆端着一个长方形托盘走进桌旁,高逸鸢立即站起身来,从托盘里捧起一个很大的腰圆形蓝花瓷盘,盘里放着油炸成的黄酥酥的方形食品,一个一个精巧地码成“寿”字形,两片用胡萝卜雕成的菜花点缀在上面,使整盘菜造型素雅,色彩爽目。高展堂怡然自得地说道:
“诸位,这道菜是老朽亲自设计,吩咐厨师做成,名曰:油炸寿桃。去年,在上海无缘参加杨总的生日派对,今日得此机缘,特献此寿桃,略表敬仰之意,请杨总和诸位品尝品尝。”说完夹了一个,很恭敬地放到杨错面前的碟子里。
靳浩云等不及了,夹起一个便往嘴里送,未吃完酒高兴地叫道:“不错,味道很不错,想不到高老先生还擅长烹调之道。”
杨错矜持地笑笑,慢慢品尝着。
韩惠遥见高展堂又出了新花样,心里产生一种看戏的感觉。她夹起寿桃,轻轻咬了一口,那外面的一层焦黄酥脆的表皮,甜丝丝,味道的确不错。但往里一咬,只觉得牙齿一凉,舌头一酸,她发现里面包着一个软乎乎的圆形东西,定神一看,耐不住掩口笑了。但她马上克制住没有笑出声来,这里面的东西她太熟悉了。她不明白高老先生为什么要把猕猴桃包在里面。
“诸位,尝出点味来了么?”高展堂又说话了,接着不无卖弄地说:“这寿桃友八大特点,诸位请看,它外面是热的,里面是凉的;外面是硬的,里面是软的;外面是甜的,里面是酸的;外面是方的,里面是圆的。这叫有方有圆,有甜有酸,有软有硬,有凉有热。我这特制的寿桃一身而集八大特性,含义在于象征杨总能文能武,能刚能柔,能高能低,能屈能伸的伟人性格。我们杨总就是凭着这种气质,建立了不朽的事业。”
这一番奇特的高论,使靳浩云,吴佩立听得目瞪口呆,心里不能不佩服这位老先生的拍马本事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半响,两人几乎同时喊道:“说得太好了!”
“哈……”杨错听得心里像喝了蜜糖一般,禁不住骄狂地大笑起来:“高老先生过奖了。”接着兴奋得满饮一杯。此刻他神情焕发,满面红光,用手摸了摸下巴,又扫了众人一眼,然后说道:“我杨错自创立了神雕集团,为了巩固事业版图,南征北伐,每年为祖国缴纳超过1000万的税款,每逢祖国哪里有地震、水灾、洪灾等,我们集团都义不容辞地捐款。神雕集团的名字,祖国大地谁个不知?”说着瞥了韩惠遥一眼,眼光中有一种寻求信赖的神色,“不是鄙人自信,不出10年,神雕集团一定能超越联想集团和希望集团。成为中国第一大集团企业。”
“伟人,真是伟人的金石之声。”高展堂听得心中有一些轻蔑,似乎对杨错能成为中国第一大集团企业存有轻视。但为了不得失他,只好继续口不对心称赞道。
“咯……”杨错狂傲的直白,以及高展堂极其滑稽的捧场,使韩惠遥终于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但她很快觉察自己的笑声与场上气氛不协调,又连忙止住笑声转口问道:“杨总,时局的发展,会像你估计的那么顺利么?”
韩惠遥突然的笑声以及这种不很恭顺的询问,像一股冷风刮过桌面,使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杨错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那双闪动着的锐眼中露出一种不易觉察的愠怒。他稍稍沉吟一下,缓缓地反问道:“小姐,依你之见呢?”
高展堂发现场上气氛不对,但又感到不便插嘴,只是连连给韩惠遥使着眼色,但她故意视而不见,高老太爷的心悬了起来。
“杨错杨大总裁友中国模范青年的美称,本人才疏学浅,能谈出什么有分量的见解呢?今日机遇难得,还望杨总多多赐教。”韩惠遥恨谦逊地笑笑,又说道:“我刚才看到一篇奇文,心里百思不解,正要向您讨教呢。”说完飘然离席,走到刚才的椅子旁边,从文件袋中取出那份文告,返回到桌旁,向杨错递了过去。
杨错微笑着接过文告,慢慢展开,细看了起来。
§ § §
看完文告,杨错的脸色徒然沉了下来。直觉得血往脑门上冲,捧着文告的手也因震怒而微颤着。中央政府的“十八条”政策已使他恨得咬牙切齿。这会儿又见到这份措词尖刻的文告,更使得他七窍生烟。但是,当他拿双喷射着怒火的大眼,情不自禁地越过文告向韩惠遥方向射去的时候,倏然间与她的秋水般明澈、有所期待的眼光一碰,就像是一腔怒火被一盆清水压了下去。杨错马上意识到,如果自己以堂堂总裁之身,著名外交官之子的身份,失礼于这样的一位年轻女子,不,闵皓的的替身面前,就太伤大雅和显得浅薄了。杨错终于压住了怒火,并且轻蔑地大笑着把这份文告随手递给了身旁的靳浩云,嘴里说道:“来,奇文共赏啊!”
高家父子见杨错不但没发火,而且还露出了笑脸,心里为之一松。
杨错刚才脸上的细致变化,均被跟随多年的靳浩云摄入眼底,他接过一看,心里一沉,似乎领悟了杨错的某种旨意,随即勃然变色,拍案而起,怒视着韩惠遥,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份文告是从哪里来的?”
“说,是不是中央派来的奸细?”吴佩立刚才已俯身看清了文告,也跟着吼了起来。
场上气氛骤然大变,高家父子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高展堂两边望望,又两边拱拱手,连声说道:“别误会,韩小姐确实是闵皓先生的秘书啊!”
“哼,管她是什么皓的秘书?说!文告是从哪里来的?”靳浩云飞快地瞥了杨错一眼,更加大声地喝问道。
杨错依然脸上带笑,身子仰靠在太师椅上动也未动一下。
韩惠遥抬眼望了一下凶神恶煞般的靳浩云,淡淡一笑,按着便垂下眼睑,仍用筷子拨弄着那只未吃完的“寿桃”。
“快说,文告从哪里来?”吴佩立对韩惠遥的冷傲感到气愤难忍。
餐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这下子可要了高家父子的命了。两家人都不可以得罪,高展堂身子索索发抖,双腿在桌下象筛糠一样。两行冷汗从高家大公子的脸颊上淌了下来。四只眼睛惊惶地瞪着韩惠遥。
韩惠遥将筷子一放,也站起身来,脸色微嗔地冷冷扫了靳浩云、吴佩立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请两位不要忘记,我是借高府聚会,在这里向杨总裁求教。”
韩惠遥避其锋芒,机警而又不失身份的回答,竟使得靳吴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继续追问下去,四只眼睛不自禁地转向杨错。
杨错见靳吴二人已抖出了威风,觉得没有必要再僵持下去了。尤其对韩惠遥这个有着特殊身份的秘书小姐,必须适可而止。
“哈……”杨错突然豪爽地大笑着说道:“算了,算了。难得有此聚会,来,坐下,都坐下。”
仿佛定格子的镜头,又重新活动起来。
高展堂见杨错的大度缓和了场上气氛,心里简直有点感激零涕,连忙借口说道:“都是自家人,来,听杨总吩咐,请都坐下。”
随着靳吴二人和韩惠遥相继坐下,场上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各人心底的波澜并未平息。
§ § §
杨错瞥了一眼韩惠遥,带着开导的口吻说道:“韩小姐求知心切,实为可嘉。不过,你知道,在当今中国发展势头好,尤其是法律并没有那么健全,稍有实力、有眼光的人,谁不想分一杯羹?而中央,则想坐享其成,所以对其他并不太理会。如此‘文告’,满纸胡言,还到处张贴,不过是哗众取宠,企图扩大其影响罢了。”只见高家父子连连点头,杨错又发出一阵大笑,“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不要辜负了高老先生今日的一番厚意,赖,诸位请。”说完又夹了一个寿桃,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尽管高展堂接过杨错的话头,又一一劝酒,但宴会刚开始的热烈气氛是难以恢复了。靳浩云和吴佩立心里弯子一下转不过来,依然板着脸;高家父子却仍存余悸,异常小心地侍候着。韩惠遥却像没事儿一样,倒比先前显得更活跃一些。她这时站起身来,娇滴滴地露出一副天真神态:“杨总,刚才我发问唐突,多有冒犯,务请海涵。现在,我敬杨总一杯,以示歉意。”说着白嫩的小手举起了杯子。
“啊,哈……”杨错先是微微一怔,接着殷悦地大笑起来,“无妨,无妨。我这两位下属,忠义之心可嘉,对小姐多有冲撞,还望小姐见谅啊!哈……”笑罢一仰脖,浓浓的酒香裹着欣喜一起倒进了肚内。看着韩惠遥那张年轻而又异常俏丽的脸,他只觉得一阵心醉。
“杨总裁,”韩惠遥瞥了一眼靳吴二人的两张极不自然的脸色,又说道,“您身为神雕集团的主席,对于神雕集团目前的处境和将来的前途,世人多有关注,谁不想再中国这块古老的大地上,又出现一个名扬海外的商人,而杨总难道不想让世人有所期待么?我祈请赐教,正基于此种对阁下的殷切期待。”
“说得有理。”杨错高兴地大声叫道。韩惠遥伶俐的话语,清脆悦耳,在他听来,比自己最爱听的莫扎特古典音乐还要动听。杨错心里的戒备和不快完全消除了。他笑着补充道:“小姐厚望,着实令我感动,我杨错自信,定不会有负国人之厚望。”
韩惠遥狡黠地笑着点点头,看见杨错那一副洋洋自得,骄傲自负的神态,突然转口说道:“杨总裁,听闵皓先生长对我说起,您身边有一位学识渊博、足智多谋的下属,叫任泓。还听说他像影子一样不离杨总左右。不知今日怎么没有一同前来,我很想见任先生的尊颜。”
听见这话,杨错又一种冷不防又被人击了一掌的痛觉。韩惠遥问的人,正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啊!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子今天连着两下往他的心尖上戳。不问便罢,一问起任泓,便又使他思虑翻涌,难以平静。他很想用几句话搪塞过去,但转念一想,这女子是闵皓的秘书,而这个狡黠的闵皓耳聪目明,在商界中熟人颇多,什么事他不知道?此刻,他猛醒到,韩惠遥的出现,定是受命而来探听虚实的。本来这并非一件坏事,但联想到他来云南后闵皓悄然回上海,韩惠遥今天的种种不恭,他感到自尊受到严重伤害,似乎人格也受到了轻蔑。这是他绝对难以容忍的。顿时,一股怒涛在胸中腾起,他两手紧紧捉住太师椅的扶手,锐目圆睁,两道凶光直射韩惠遥。心中的狂怒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想走上前去,抬手猛刮她几巴掌,以泄心头之气;他心里多气啊,这个时候,又是这样一个女子问起任泓,不是明显地在讥讽他:一个原来对自己无比忠义的重臣谋士,竟然侵犯了他最重要的人,还谈什么步辜负国人厚望?这种种想法,就像火山内炽热的岩浆在涌动,仿佛就要冲决而出了。
但是,杨错依然一动未动。
这位总裁脸上骤然布起的乌云,又使其他四人目瞪口呆。
半响,杨错缓缓站起身来,他用极大的力量抑制着心中的愤怒,他想马上转过身去离开,但就在转身的时候,他还是难以抑制地,阴沉地盯住韩惠遥说了一句;
“小姐,今天你太过分了!”说完后转身离席,走到一侧去了。
刚才韩惠遥的问话以出口,靳浩云心里就猛地一震,杨错的脸色已变化,他就知道这问话深深刺痛了总裁的心。自从任泓离开以后,二公子也跟着远走他方,也未曾见杨总为此事无端地发过脾气。一想起这,靳浩云刚才压下去的火气又迸了上来。他厉声对韩惠遥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胆敢一再刺探我公司机密?”
吴佩立也喝道:“浩云,把她留住,我来报警。”
“呵呵呵……”韩惠遥依然是那么轻松地笑道;“两位,今天初次见面,火气竟然这么大,太令人难以理解了。”
“韩小姐,”高展堂近似哀求地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吧!”
“还敢狡辩,警察来了看你还怎样镇定。”靳浩云无法克制地大声喊道。
大厅里的空气,紧张得要爆出火星子。
杨错徒然转过身,挥手说道:“下去。”
靳浩云,吴佩立放下捉住韩惠遥的手,退了出去,略感惊异地看了看杨错。这两位忠心耿耿的部下,是无法理解杨错此刻的复杂心理的。
韩惠遥款款地走到表情木然的高展堂面前,笑吟吟地脆生说道:“高老先生,天色不早,我要告辞了。您所托之事,请放心,我一定尽力敦请薛先生帮忙。”说完转过身来,扫了众人一眼,脸上流露出一种满足的神色,接着说道:“杨总、诸位,失陪了。”说罢,闪动着那春花般美丽的身影,迈动着那蝴蝶般轻盈的步子,飘然而去了。
“杨总,韩小姐年轻,不谙世事,请不必介意。”高展堂连声劝着,把杨错请进了客厅后面的一间舒适华丽的小客房。
走进小客房,杨错慢慢品着茶,努力平息着心中的震怒。
杨错走到靠东墙的一个柜子里,从一个金质的小方盒里拿起一块人参片,放在嘴里嚼着,想以此平息一下心中的愤怒。但是,胸中的怒火却越燃越旺。人参片在嘴里索然无味,他拿起纸巾,“噗”一声吐掉。
这是杨错与韩惠遥的第一次见面。
今次是小妹初次写文章,希望多多指教。
杨错是不是有些大少爷脾气呢?
在文中可以看出韩惠遥是一个有教养、有内涵的小姐,气质超优哦。
先透露一下,其实韩小姐生长在一个商业世家。而且跟下文有很大关联我。
希望大家能多提意见,尽管踩拉,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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