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醉懂禛心》吉现

34、不变的誓言

　　雨涵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一拐一拐地向前走，那影子像是不停地向他靠近，分开又靠近。她回答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也不愿去面对那些亲人，他们记得我，而我却完全没有记忆，对他们太不公平。他们早已习惯我的不存在，突然出现只怕会打乱他们的生活。我从来没有想过嫁给格勒，他是蓝玉格格的心上人，就算不是我也不愿嫁他。”

　　胤禛侧身看了看她，说：“不过我听他的语气，倒是颇为遗憾，他想效仿尧帝，娥皇女英一起娶了。若是你有蓝玉格格那样的身世，说不定他会弃蓝玉而选你，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

　　雨涵伸手提了提裙子，说：“怎么可能，他才见我一天而已，与蓝玉格格那么长久的恋爱不是假的。若是他言语之间真有什么，那也不过是因为被拒绝，这是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永远最好。”雨涵转身看了看胤禛，心想：“对你来说，我也是如此吧？”她想到一个问题：“你今晚为何会来小树林？”

　　胤禛笑笑说：“我随便逛逛，然后碰到了你们。”事实是胤祥与胤祯说的时候，胤禛就在一旁听着，这也是他迟来了一刻钟的原因，他没想过要跟踪或者怎么样，只是随便走走，就走到了那里。他接着说：“你胆子不小，事情还没过去多久，要是被人知道你把十四弟半夜三更约出来，只怕你又要受罚了。

　　雨涵无奈笑道：“这个办法是笨了一点，可是能够彻底让格勒死心，让蓝玉格格放心。”

　　“让他早点把你娶回去，可以少受许多苦，不过这几年皇阿玛可能不会放你出宫。”

　　雨涵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怎么可能是胤禛说出来的，她掐了一下：“不痛。”

　　“你当然不痛，掐了我的手臂你怎么会痛？”

　　雨涵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点困，让自己醒醒。”

　　胤禛看着她窘迫的表情和滑稽的动作，心神一荡，抓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说：“这样会不会清醒些？”

　　雨涵忙抽出手，不再靠着他，往旁边移了几步，颤颤巍巍地向前走。忽然，胤禛拦腰抱起她，说：“你走这么慢，天亮我们也回不去了，今晚你若是夜不归宿，明天传遍承德，看谁来救你？”

　　“放开我，这样抱着也走不了多快！”

　　“你太小看我了……”胤禛说着快步向前走。“不许乱动，不然把你丢在这荒野里，你一个人慢慢走回去吧。”

　　雨涵挣扎着下来，说：“那你先走吧！”

　　胤禛又抱紧她，凑到她耳旁说：“你想让我现在要了你的话，尽管乱动吧！”

　　雨涵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却也不敢乱动，她安静得像一只病猫。

　　胤禛轻声笑了，他命令道：“手攀住我的肩膀。”

　　雨涵迟疑着，他用膝盖托住她的身子，然后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肩上。忽然，她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全然顾不得胤禛的威胁，她溜了下来，胤禛也没有阻止。

　　胤祯拉了一下缰绳，马昂首嘶叫一声，他飞速下马，走到雨涵面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屡教不改，你在做什么好事？”然后转身，正准备上马离去。

　　雨涵脱下右脚的鞋，抛向胤祯，大声骂道：“胤祯，你这个懦夫，给我站住！”鞋落在马背上，马受惊疾驰而去，胤祯呆立当场，一动不动。她一瘸一拐地走到胤祯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他，脸贴着他的后背，低声说：“下次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无论何时都不能就这样走掉，好不好？”

　　胤祯没有回话，他转身抱住雨涵，给了她长长的一个吻。

　　胤禛听到雨涵的那一声怒吼，一开始觉得被侵犯了，怒火中烧，可意识到她的怒吼不是针对自己，那强烈的失落感将怒气覆盖。他从不知道雨涵还有这样的一面，原来他看到的雨涵是臆想的，胤祯面前的雨涵才是真实多变的。胤禛想到了德妃娘娘，原本也是他的额娘，为何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胤禛插不进话，在胤祯面前她是额娘，在他面前她是德妃娘娘，这究竟有多么可悲。胤禛握紧拳头，不去看胤祯和雨涵相拥的画面，也不愿去听那还回响在耳边她的低语。

　　胤祯放开了雨涵，愉快地笑着，她也跟着痴痴傻笑。雨涵眼角瞟到胤禛离去的背影，才猛然意识到这里不只是她与胤祯两人，她觉得万分抱歉，本身就看不惯在众人面前秀恩爱的情侣。雨涵跳着去捡自己的鞋，胤祯抢先将鞋捡了过来，帮她穿上，吹了几声哨子。

　　不一会儿，青马回来了，胤祯扶着雨涵上马，他驱马快跑了几步。他们赶上胤禛之后，胤祯让马徐徐而行，他抱着雨涵，头靠在她的肩上，轻轻在雨涵耳边哈气，痴痴地笑着。雨涵看他越来越过分，就狠狠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不料他不喊不叫，反而喘着粗气。胤祯的右手一直控制着缰绳，让马与胤禛同步。雨涵懊恼不已，她手肘狠狠往后一退，胤祯吃痛手往后一缩，缰绳拉着马背几近垂直，雨涵闭上了双眼，不料又跌回马背，原来他控制住了青马。

　　雨涵拉拉胤祯的衣袖，轻声说：“对不起，可是你也玩够了，我们走吧。”胤祯的下巴顶住她的头，说：“听你的，走！”青马绝尘而去，胤祯临走还转头看了一眼胤禛，那表情比得了什么赏赐都要开心。

　　过了一刻钟，胤祯勒马停下，抱下雨涵说：“我们在这里歇一下。”雨涵转头看了看背后。胤祯说：“他不会走这边的，你没发现我拐了几个弯，这里跟回去都不是一个方向。”

　　雨涵让胤祯背对着她坐下，她揉着受伤的脚踝，问：“今晚你怎么迟到了？”

　　胤祯说：“青萝说皇阿玛找我有事，我去的时候，皇阿玛正与王爷谈正事，然后就在一旁等了许久，等我再去问皇阿玛的时候，他说没有找我，可能是青萝记错了。本来我也是打算这两天约你出来，塞外没有皇宫那么严格，你说我们两个见面说几句话都这么难，快点嫁给我，好不好？”

　　雨涵偏头问：“你不想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胤祯笑笑说：“我相信你，也相信四哥，若是你的心在他那，他不会让我那么轻易把你带走。下次不许在别人面前骂我，再生气也不允许，知不知道？”胤祯轻轻碰了几下她的头。“说起来，除了你没有一个女人骂过我，就是我额娘也不会有那么狠，她有事只是轻轻斥责几句。”

　　“你嫌我不够温柔？”

　　胤祯转身让雨涵靠在他身上，他说：“你对我向来都不太温柔，承受你的‘粗暴’已经成为我的恶习，戒不掉了。”

　　雨涵说：“没见过这样表扬自己的，不过，今晚的事情我还是给你说说始末吧。我是……”

　　胤祯还没听她说完，他抓住雨涵的肩膀说：“你是格勒的未婚妻，你要嫁给他？”

　　雨涵笑道：“是啊，他也是一个王子，今后娶的妻子可能还没有你现在多。”

　　“不许，你早就被我预定了，不是，你三岁他们就帮你们定了婚约？这样蛮横的父亲不要也罢。”

　　“好了，听我说完，你放心，这辈子我赖定你了。”

　　胤祯终于静静地听雨涵说完了，他说：“莫名其妙跑出一个未婚夫来，你也够神奇的，还好我先发制人。”

　　“你是在下棋，还是在打仗，还先发制人？”

　　两人凝神对视，那眼眸中的火花羞得月儿也躲到白云后面，两唇紧紧地贴在一起……

　　胤祯放开双手，雨涵媚眼如丝，羞得往他怀里钻，他说着什么，她也不回答，只是从鼻子中发出轻轻的“恩……”或“哦……”。

　　胤祯说：“此次从塞外回去，我就求皇阿玛指婚，好不好？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雨涵攀住他的肩膀，坐直身子，说：“不好，我不想这么快变成你的责任。整天坐在小院内等着你回来，若是你不来，想着你今晚去了哪一间房，什么时候才会再来，这样的日子，想想都觉得苦。我不是说今生你只能要我一个，而是现在我还不想要这样的日子，也许有一天宫中的生活让我乏了、倦了，让我觉得有一个小窝呆着就行，不需要有别的期待时，那时候你再娶我，好不好？”

　　胤祯撅嘴说：“你这么说好像到时候随便嫁给谁都一样。”

　　“也许是吧，我希望对你的爱会少一些，那样我就不会有不该有的期待。”

　　“这是变相的表白吗？对我的爱越深，反而让你不愿嫁给我，逻辑有点奇怪。”

　　“打个比方，如果你非常非常喜欢某样东西，就会希望它是你一个人的，而那些你没有那么喜欢的东西，拿出来与别人分享会觉得没什么关系，甚至乐意得个助人的美名。我喜欢现在的状态，清楚地感受到你的爱，忽视其他人的存在。如果搬进你的小窝，你的妻子会过来闹我，小孩子哭哭闹闹会让我的心不安，因为我抢了他们的阿玛。你认为我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也好，我都希望我们的恋爱期长一点。”

　　“傻丫头，你这个小脑瓜装了太多东西。”他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可是我要的不多，却是珍贵无比。”雨涵与胤祯十指紧扣，轻声说：“在天愿作比翼鸟……”

　　胤祯摩挲着她的秀发，轻声回应：“在地愿为连理枝。”

　　“易求无价宝……”

　　“难得有情郎。”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后面接什么？”

　　胤祯暧昧地笑着：“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只是你还不愿与我同衾……”他轻抚雨涵红扑扑的脸，魔掌被雨涵疾速打开，她站起身，假装镇定地说：“我们该回去了。”

　　胤祯和雨涵上马往回赶，他舍不得快速赶回去，就让马徐徐而行，两人在马背上低声说话。

　　雨涵扳着胤祯的手指，她犹豫了很久，说：“私底下我可以叫你胤祯吗？”

　　胤祯的下巴顶着她的肩，磨蹭了几下，说：“你没有问我之前就已经叫过了啊，傻瓜，不记得么？”

　　“你喜欢叫我‘傻瓜’或者‘傻丫头’，不然我叫你‘傻小子’好了。”

　　“不许，‘傻丫头’多好听，还是叫胤祯吧。”

　　雨涵紧靠在胤祯的左臂上，说：“不好，你的名字跟四爷听起来完全一样，还是‘傻小子’更好呢。”

　　胤祯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不许，就是胤祯，别的都不可以，什么时候都知道你叫的是我，你哪敢叫他的名字？”

　　雨涵坐直身子，低声缓缓地说：“那以后我们可不可以不在四爷面前太亲密，我不想那么做，虽然我不知道他对我究竟是什么想法，可是你刚才那么做太过分……”

　　胤祯说：“我不许你想着他，再过分也比不上他，三番两次他都特意让我误会你，我们秀秀甜蜜算什么过分？”

　　雨涵捶捶他的手臂，说：“你不信任我，就不要怪四爷。”

　　胤祯赔笑说：“我承认荡秋千那次是我没有问清楚，可他送银簪那次，的确是看到我在那里，特意做给我看的，你还傻乎乎地笑着接受，你让我怎么想呢？”

　　雨涵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要是知道银簪是胤禛的，而不是茹灵的，只怕会更加生气。”她拍拍胤祯的手说：“我保证以后与四爷的距离至少三尺，再说经过今晚之后，就算他原本对我有什么想法，估计也只剩下气愤了。”

　　胤祯掐了一下雨涵的脸说：“怎么听你的语气还很遗憾似的，不过你不了解四哥这个人，他不会轻易放弃的。说起来也怪，想不明白为何会是你，他跟你一点都不同，半丁点也不配。”

　　“你是说我配不上他？”

　　“不是，我是说你只能陪我。”

　　雨涵笑笑说：“我也不了解他，可总觉得没有你们说的那么怪，他还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都有，亲情和爱情都有，我们有的感情他一样不缺，可能他表达不够清楚明白，有时候会想他这个哥哥还是想对你好的。”

　　“你在说下去，我不说定就生气了。”

　　雨涵举手投降：“我不说了，不再为了他跟你争吵。”其实她想的是如果他们兄弟关系好，胤禛即位之后，胤祯的日子会不会就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