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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奈被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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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菲,你真的想想转专业吗?你那个会计专业还挺好找工作的,要是转到文学系毕业之后工作就麻烦。”唐书娟一边开车一边与后座一位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说话。
陆雨菲捋了一下遮住眼睛的斜刘海,透过厚厚的近视眼睛缓缓说:“还不是怪哥哥,如果当年他稍微谦虚一点点,我也不会吃醋选了自己不喜欢的理科,说不定早已成为小有名气的作家呢。”
陆雨辰一脸的不屑,那帅气到让全系女生疯狂地脸庞显露的鄙夷之色也有几分滑稽:“谁叫你没有主见,我选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你是我,爸妈还生你做什么?”
陆雨菲几分无可奈何,谁让她的玻璃心从小就被长辈们奚落得碎成一片片。“是啦,全世界的女孩子都比不上你,此男只因天上有地上无,吕洞宾误入凡间,特意来折磨我的,伤了那么多女孩子的纯洁幼小的心灵不说,我是你妹妹,居然也没有一点点同情心!”
唐书娟在前面的驾驶座上频繁摇头,这对兄妹早就成年了,还在争夺父母的宠爱,真是长不大。“你们两个不许吵了,这么多年,你们不烦,我都烦了,还好我父母只生了我一个。”
雨辰盯着手机屏幕,说。“表姐,这是生活的情趣,懂不?小时候与兄弟们争夺父母的宠爱,上学时吸引老师的眼球,长大了与情敌斗,工作时也要比业绩,生了孩子就看孩子亲近谁,这叫做与人斗其乐无穷。”
唐书娟在驾驶座上嚷嚷:“迷路了?这么奇怪,机场到家里的路我不敢说非常熟悉,但也不至于迷路啊?”,她无奈地拍了几下方向盘。
陆雨辰放下手机,抬起头,看向车窗外,说:“你整天埋首于那些明清历史书籍,算是半个路痴,不知道表姐夫怎么放心你来接我们。”
“哥,你不要吵着表姐了,让她好好想想选左边还是右边,不过都不太像是高速路。”雨菲也伸脖子看向窗外,劝解说。
唐书娟最终选择了右边那条看似更为宽敞的马路,雨辰又埋首于那新买的手机,雨菲则在无聊发呆,目光在车子内外轮换扫视。
雨菲瞪着一个纸盒包装的长方形物体良久,带着谄媚的微笑。“表姐,你旁边坐位上是什么东西啊?”
“清朝时期的一幅画,现已知道是康熙时期,画像中的人物具体是谁还有待考查。”书娟在说话期间,雨菲缓缓伸出自己的魔爪,将盒子从座位缝之间拿了出来,坐下的时候还撞到了车顶。
雨菲小心翼翼地从盒中取出画像,年代久远,画纸已经发黄到失去光泽,画像也不是特别清晰。
画中有一位十岁左右的男孩躺在一张奢华的软床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脸色苍白,更像是死前的回光返照。床边坐着一位少妇,像是他的母亲,双眼含泪,无限不舍的表情。男孩握着一位小女孩的手,小女孩看上去约比男孩小两岁,却是泪水涟涟。
雨菲细看了画像,那画像上沉积的气味呛鼻。“康熙的许多儿子都过世,可这画面太小,除了三个人物一张床没别的,还真是看不出来是皇宫或是一般的富贵人家。”
“雨菲,那你就错了,画中的少妇是嫡福晋的装扮,当时,他们的衣着都是有明确规定的。可以排除贵妃和太子妃一类,那么只剩下其他的福晋,无论是哪个府中,少而殇的孩子都有,八到十岁的也不少,所以还要再考究一番。”唐书娟说起自己的专业来就滔滔不绝。
“雨菲,你不要跟表姐说话,让她专心开车……”雨辰这个乌鸦嘴,话还没说完,车子就飞下山崖。
唐书娟的丈夫邓昭见妻子久久不归,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就沿着机场到他家的几条路上去寻找,后来又打电话到电台查交通意外,到第二天警察才在北京郊外发现了她的车子,三人均重伤昏迷,送入医院之后,医生只是搞定了外伤,却不知他们会何时清醒。
一时之间,陆家的一子一女本来是凑一个好字,不料竟成为两个植物人,陆家夫妇一夜之间几乎白头。
陆夫人捶打着丈夫的肩膀,眼泪鼻涕四处横飞。“都怪你,我就说送他们过来,你偏说什么这么大人要独立,现在你满意了,儿子和女儿都醒不来了。”
陆先生轻拍着老婆的肩膀,脸上有几分伤心几分无奈还有几分不耐烦,可是他能理解自己的妻子,也愿意将那不耐烦掩饰掉。
唐书娟新婚不久,两个月不到,她的公公是历史系的主任,丈夫是留学归来的博士。唐书娟与丈夫是通过婚姻网站认识的,之后才知道原来还是校友,两人没有太深的感情,彼此觉得合适,话说年纪也不小了,也就婚了。
“你好,我叫唐书娟。”邓昭在回忆与妻子第一次见面时她那公式化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邓昭。”模仿是人类的本能,邓昭也用淡淡的语调说,他几乎以为这次相亲又要以失败而告终。
唐书娟在打了招呼之后沉默了许久,忽然她看到了邓昭脖子上的一块玉,绝对是清朝时期的,她一直盯着他的脖子看。
邓昭伸手在她的眼前摇晃了几下。“你在看什么?”
唐书娟忘了自己是与邓昭第一次见面,她就如此唐突地看着人家的脖子。“可不可以把那个玉佩取下来让我看看。”她连头都没有抬,第一次邓昭觉得自己帅气的脸毫无吸引力。
邓昭丝毫没有犹豫,他取下玉佩,放在她的手心。自此,相亲变成了邓昭一个人的事情,唐书娟陶醉地看着那块玉佩。
唐书娟醒来在一片宽阔的草地上,翻起身来,周身疼痛,旁边站着一匹青马。低头看见自己的衣裳,不禁暗自高兴,多少次做梦都想穿一身这样的骑装,英姿飒爽地骑在马背上,与自己相爱的人驰骋在广袤的草原上。只是做梦而已,骑装是好看,可没有相爱的人,更否提英姿飒爽,看摔成这个狗吃屎的模样就知骑术一般般。
远处有高山,她所站立的地方像是人工开辟的马场。她扫视四周,不见有人,本欲喊叫,又不知该说什么。
她一跛一拐地牵着马,漫无目的地走着。“怎么回事,穿越了连个丫鬟都没有,看衣服不是个穷人,怎么会这么凄凉?”
“敏慧格格,夫人正在找您,让您早点回去。”一位十七八岁小厮模样的男子跑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唐书娟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可看这个小厮的样子应该与她不会太亲近,问问也无所谓。
“小人王小峰,马场福师傅的徒弟,新来的。”他带着一种穷苦人家孩子的质朴,也许是来的时间不够长,眼神中没有多少奴性的色彩。
敏慧沉吟良久,说:“府里有人来接吗?”她不知是这孩子太眼拙,还是怎么回事,难道没有看到自己受伤了么?
王小峰惊讶地看了一看敏慧,低头缓缓说:“格格不让别人跟着,平日也是您自己骑马回去,丫鬟们也没有带出门。这里有马车,可没有府里的讲究,要是格格不嫌弃,小的愿意做马夫。”
敏慧无语叹息,“我就是能骑马,也不知道路好不好?”她思索了一阵,还是决定暂时不讲失忆这档子事,看到小厮身后的辫子她知道自己来到了清朝,甚至隐隐觉得这是一次大考验。如果不说失忆,她也一定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研究清史的人,满文会看会写不会说,可刚才这个小厮就没有说满文。“我今天累了,不想自己骑马,你去把马车弄过来,送我回去吧,”
雨辰缓缓睁开眼,一眼没有看到天花板,他不禁揉了一下眼睛,惊动了旁边的一位年轻男子。
一位身着锦罗绸缎的少妇满怀疼惜:“尧儿,你醒了,下次不许去玩水,本来身子就弱,让额娘和阿妈担心,皇爷爷也会担心的。”
雨辰眼睁睁看着这位少妇,他一脸茫然,因为少妇讲得是满语,他一句也没有听懂。雨辰坐起身,从床上爬下来,走出门外,一路看到的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来到了故宫。可是为何大家都身着古装,说着听不懂的言语。他狠狠掐了一下脸颊,真的很痛,不是做梦,他一个大男人从来不看什么穿越剧,今天居然狗血的穿越了。
身旁的宫女和太监都着急地看着他,等着他说话,他的阿玛也就是当今的太子爷听闻儿子落水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尧儿,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下床做什么?”
雨辰很想昏过去,看着急忙赶来人的着装,他就知道了这位男子是个太子爷,而自己的身份想必也非常特殊,他犹豫着要不要说话,想了想还是装哑巴算了。
雨辰被太子爷抱了起来,一想到被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这样抱着,浑身不自在,他蹬了几下脚,把太子爷的宝贵衣裳给弄脏了,居然没有引来一丁点责骂。
“尧儿,你怎么不说话,吓到了吗?那些个太医都滚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来看一看?”太子爷将弘尧放在床上,在床边暴跳如雷,吓得那些个太监纷纷后退了几步。
“禀太子爷,太医已经看过了,他们都说皇长孙无碍,开了药方在外面候着呢,奴才立刻去传。”敏庆宫的总管张公公扯着公鸭嗓子说。
片刻之后,几位御医纷纷从殿外进来。
李太医垂着头,缓缓说。“禀太子爷,皇长孙的确无碍,臣等的看法一致,至于他为何不说话,想来是被惊吓到,过几日也就好了。”
梦醒了,雨菲趴在一匹双峰骆驼身上,身边并没有蒙古包,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漫天的白雪。瑟瑟发抖中,雨菲打开包袱发现里面有一些食物和衣裳,另外还有一把看似名贵的匕首。她加了一件衣裳,又从包袱中拿出茶和说不出名的饼,解决了温饱问题。
她不敢相信地又打开了包袱,发现的确是孩子的衣服,难道是刚才太冷太饿,连小手都没察觉到,她将自己从脚看到鼻子,的确自己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
骆驼在缓缓向前走,雨菲不知如何驾驭它因此也不管,约莫走了半个时辰。隐约间她听到低吟的琴声,那骆驼也好像会听音,走向那声源处。只见一匹瘦弱的黑马上驮着些许物品,一位约莫六十岁的老人坐在地上,他不管不顾地拉着马头琴,对于雨菲的到来一点也不在意。
雨菲怯生生地问:“老伯,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老人皱了一下眉头,像是不乐意被别人扫了兴致,说:“小女孩,你是一个人?”他的汉语不是很纯正,还好能听得懂。
雨菲仔细看了他一遍,他身上的衣裳几近残破,这冰天雪地中更觉可怜,她伸手晃了晃,他随着她的手摇摆了几下头,可是明显双眼无神,原来他已经瞎了。
“恩,是啊,我迷路了。”雨菲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了实情。他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看上去也很慈祥,再说她也非常需要帮助。
老人的脸上突然有几分肃杀之意:“你是汉家儿女,为何一个人来这草原上,父母是经商的?”他犹豫了一会儿又说:“经商也不会来这里,近来这里刚经历过大战,你到底是什么人?”
雨菲似乎满腔的委屈都无处发泄,抽抽搭搭地哭起来。“您以为我愿意来这鬼地方么,坐着家里吃香喝辣的不好,偏要来这里活受罪?”
老人听她哭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嘴角抽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
“您能把我扶下来么,我现在很着急。”说完,雨菲的脸不由得发烧。
老人闻言将她抱下来,轻轻放下,正欲说点什么。雨菲急忙跑开,解决自身问题要紧,等她再回去的时候,他的表情放松了不少。
老人将雨菲一把拉了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确切地说是描绘了一下她的五官。“你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不要叫我老伯,叫‘偶五格’吧。你以后当我的眼睛,好吗?”
雨菲扑哧一笑,想了一会儿,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往下掉,模糊知道‘偶五格’是什么意思了。“您会带我走出草原?”
老人先沉默了一会儿,脸上隐约有些为难。“我快不行了,急着赶回自己的部落,不能送你回家。你先去我家,我会让族人送你回去,可以吗?”
雨菲想着自己的哥哥和那偏心的父母,此刻却怎么也责怪不起来,反而想得要命。“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又怎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