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报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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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发出长长的鸣叫声，开始缓缓地启动。
卡利和罗恩趴在窗边，向自己的父母挥手。哈利坐在靠门的位置，他能看见詹姆和莉莉，他们满脸疲惫，像是强撑着力气来到这里，对于这点，他的心里多少有点答案——这几天食死徒的攻击频繁，人手的短缺使傲罗们奔波各地之间。也许起身一起挥手能够更有礼貌，但哈利觉得自己有些无法面对他们。
直到火车看不到站台，两个男孩才坐回位置上。
“我终于不用吃馅饼了。”罗恩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牛肉馅的简直是灾难。”
“其实味道挺不错。”
“不是吧，你居然会喜欢……”罗恩在结尾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他看起来不想再讨论这件事，转而看向哈利。
“亚利克斯，你节日过得怎样？”
哈利靠着后背，他将半边脸藏进了脖子间的围巾里，“还好吧。”他含糊地回答。
圣诞节的这几天假日，伏地魔像是燃烧起对占领魔法界的巨大热情，当然，这不是说以前他规矩守法，只是那时还是在暗中计划，一切都看似平静。但第一次两方战争开始后，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不同的人群在庄园的大厅走动，虽然他名义上是伏地魔的继承人，但并不是所有的事能够参与。不过这也不代表伏地魔会把他遗忘。前两天，伏地魔甚至要求他带着几个食死徒去进攻村落，他不知道那几个食死徒是否是用于监视他的，或另怀有指示，比如在他放走那些受害者时生效。所以当到达那里，他故意发出很大的响声，让那些敏感的巫师都能快速逃跑。虽然最后伏地魔对这个结果看起来不太满意，他听说有个贵族躲在里面，而那些食死徒就是作用于此。为了抓到那个人，那时甚至同时发生了几场战斗，只为傲罗不要来碍事。
在这么混乱的时候，回到霍格沃兹也许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先不说别的，就单指斯内普，哈利知道他还为邓布利多工作，虽然不知哪边是他真正效忠的，但总觉得让人感到危险，万一他真的是校长那边，他的身份就暴露无遗。但伏地魔却确信对方能够保密，像是掌握了一个把柄。
“这一套冬天三件套挺适合你的。”卡利在对面满意地说。卡利指的是哈利脖子上的围巾、手上的手套、和上火车时摘下的针织帽，那是他和父母共同给哈利的圣诞礼物，它们施加了只要戴在身上，就会加热保暖的咒语。
“谢谢，我很喜欢。”哈利回答，他的礼物都被寄到他和艾伦的家里，所幸的是中途被家养小精灵截取了下来——那所房子似乎被傲罗盯上了，就算再忙也会有人来查看。他们也发现了艾伦的兄弟，艾伦的遗体被带走了，葬礼是圣诞节第二天进行的。哈利向小精灵打探位置，但对方缄口不言。
“我也很喜欢你送我的巨龙模型。”
“还有笔记本。”罗恩插嘴进来，“那和羊皮纸的感觉真不太一样。”
这些礼物都是哈利收到礼物后才想起来，匆匆忙忙跑去麻瓜界买的——因为魔法界已经不再安全，有的店铺选择关门。这看起来毫无诚意，哈利已经做好收到责备的回复，但战争将魔法界弄得乱七八糟，猫头鹰的迟到似乎合乎常理。这帮了大忙，除了后来赫敏有些疑惑外，哈利顺利度过了难关。
“你们假期还好吗？”
“嗯，除了不能出门。乔治他们整个假期都在研究如何能让人隐身的糖果，看起来想拿到学校卖。”罗恩回答。
“他们成功了吗？”
“乔治的皮肤变成蓝色的了，弗雷德还好，只有上半身变色，不过是绿色，幸好那些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效用。妈妈骂了他们我才知道原来有隐身咒这种咒语。”
“不过那很酷，也许可以用来吓人，我偷了几颗，你要吗？”卡利从上衣里拿出一颗摊开手，像玻璃珠一样淡蓝色的球体躺在他手心，如果从观赏的角度看，还是挺漂亮的。
“好吧，谢谢。”哈利接了过去，卡利补充，“不过我不能确保这吃了会变成什么颜色。也许真的会变成透明的呢？”
“你有吃过吗？”
卡利咯咯地笑了起来，罗恩的表情却变得恼怒不堪，哈利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
“他把它丢进了我的杯子里！”罗恩用力地说着每一个字，“我居然喝完了！”
“这糖果会溶化。”卡利解释，“罗恩那时变成红色。”他笑得更开心了。
“啊？”
“妈妈还骂了我。”罗恩委屈地说。
“得啦，兄弟。我后来不是给了你一半吗？”
罗恩喷了喷鼻息。
“然后我发现，这颗糖更贴近离身上最近的颜色，比如罗恩那时候穿的是红色毛衣，乔治是蓝色外套，弗雷德……也许他吃的是失败品？”卡利偏头不确定地说，“也许可以试试脱光衣服再吃？”
“但如果变成地板的颜色呢？”
卡利陷入思考，“如果有人帮我施展漂浮咒？”
“我可不帮你。”罗恩看起来还没消气，“亚利克斯，你也不要帮他。”
卡利咧开嘴，眦着牙，露出一个夸张的假笑，“那谁帮你呢，格兰杰？”
“卡利，那你一直都住在罗恩家吗？”哈利快速打断，在罗恩的脸变得更加通红之前。
“是啊，都是因为那个魔头。爸爸妈妈每天都要去帮忙，有时会来看我一眼。”卡利说，“我们本来想邀请你一起过来的，但写完回复信后，听说有的猫头鹰为了避难到现在还没送到信，所以就没再给你写信了。”卡利眼里带着歉意，让哈利有点坐立不安。“这没什么。”
他们接着讲了一些在罗恩家的趣事，又买了一些零食，当卡利讲到试着将自己埋在雪里面时，他们隔间的门被推开了。
是纳威，他的脸色有些焦急。
“亚利克斯，呃……我不知道找谁，所以来看看你能不能帮忙……你们看起来关系不错……格兰杰遇到麻烦了。”
“她也会有麻烦的一天？”罗恩小声嘀咕。
“什么情况？”
“是马尔福，他在找格兰杰的麻烦，他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纳威说到后面有些难以启齿。
哈利走出隔间，离他两个隔间的位置的狭窄走廊站满人，赫敏正背对他，就算隔着这么段距离，紧绷的气氛立刻传染到这边。
哈利快步走过去，卡利和罗恩并没有阻拦，甚至，他们也跟了上去，卡利在后面拉着犹豫要不要找级长的纳威。
“我认为，在学校没有发出明确告示之前，我有权利来上学。”走近的时候，赫敏一字一顿的声音清晰传来，越过赫敏，能看见马尔福带着他的两个跟班，还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站在对面。
听了赫敏的话，马尔福露出嘲笑的表情。哈利这段时间可讨厌透这个表情了，下意识他立刻联想到贝拉的样子。“你就等着收拾行李滚回家的那天吧，泥巴种。”
后面的斯莱特林发出了笑声，有人注意到了哈利他们，“看，你的同伴来了，泥巴种。”
赫敏转过头，她的眼眶泛红，哈利还没做出反应，罗恩已经抽出了魔杖，把赫敏拉到身后。
“收回你们的话。”他严肃地说。“你们太过分了。”
“穷鬼，你想来做泥巴种的英雄吗？”那个斯莱特林说，惹得他的同伴哈哈发笑，除了马尔福。他有些慎重地看着哈利，像是没听到他们说的话。
“你也要帮她吗？”马尔福对着哈利说。
哈利早已经接收到马尔福的目光，对方的父亲认识他，但不能确定有没有告诉马尔福。在圣诞节那天，他甚至在庄园里收到马尔福的礼物。可是如果马尔福已经知道，应该会趾高气昂地认为他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而不是询问他的立场。
“她是我的朋友。”哈利坚定回答。
也许马尔福会把今天遇见的事告诉他的父亲，对方可能会告诉他他的身份。可就算这样，马尔福应该也做不出当着全部人的面称呼他大人，哈利在心中做下一个赌注。
马尔福露出不屑的表情，“你的朋友也就这种货色。”
“也有我这个可能会打败你们主子的货色，如果是你，你可以吗，马尔福？”卡利挤到哈利身边，语气咄咄逼人。
“波特！”马尔福咬着牙，举起魔杖，“谁也没看到你真正打败黑魔王，难保是你父母买通了那些记者制造舆论。”
“你想决斗吗，马尔福？”
“如果你敢的话。”
“这里可是火车，你们想被学校开除吗？”哈利强硬打断他们，可两个男孩并没有理他，“还是说我现在立刻通知级长？”
两个人同时看向他。
“你可真让人讨厌。”卡利抱怨说，不过也有些害怕哈利真的那么做，他对着马尔福狠狠地说，“这次就放过你。”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午夜，在奖品陈列室，你敢跟我来场巫师决斗吗？”
“好啊，就这么决定。”
两边的人迅速撤退，这一点却是默契十足。卡利他们将赫敏的行李拿到他们的包厢，防止马尔福趁他们离开又倒回来找麻烦。本来他们还想邀请纳威，不过被拒绝了。
“谢谢你们帮我。”赫敏有些拘谨地坐着。
“对于马尔福这点，我们有着共同敌人。”罗恩说，“他的嘴巴一直那么不干净。”
“如果他再找你麻烦，你可以找我们，格兰杰。”
“谢谢，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叫我赫敏。”赫敏偏着头，没看他们，语气缓慢斟酌。
卡利和罗恩对视，眼里带着惊讶。哈利用手肘碰了碰罗恩，他才反应过来。
“当然。”两个人连续却不同时的说了几遍，“你也可以直接叫我们的名字。”
哈利微笑地看着这段友谊的发展。
“你们觉不觉得，马尔福现在越来越嚣张了。”几句交谈后，罗恩把话题落在死对头上面。
“他不是一直这样吗？”卡利不以为然。
“我想你们都没有看这几天的报纸。”赫敏说着，拿出她的行李。
“无非是一些战争报导。魔法部看起来都忙疯了。”
“不止。”一叠折叠整齐的报纸被拿了出来，赫敏熟练地翻看着，抽出一份，“这里，更多人开始支持黑魔王的言论，还有魔法部的新任人员，那是黑魔王推荐的，因为原魔法法律执行司的部长阿米利亚·博恩斯失踪了，而魔法部部长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邓布利多没有阻止吗？”罗恩惊叫。
“这个人选通过了许多魔法部成员的支持，听说是个品性端正的人。”
“这可能吗？”卡利保持怀疑，“伏地魔会支持一个好人？”
“结果就是这样。”
哈利从反方向看着报纸，上面配着图片，仔细看了几眼，他发现是他之前见过被食死徒抓住的女人，难怪她最开始的话里提到了福吉。旁边的照片是新上任的部长，从外貌看不出他的内心如何。
“还有反对者，他们支持救世主论，不过不少人认为会是邓布利多，因为魔法部那场战争是他把伏地魔击退的。所以……有些人开始怀疑你，卡利。”
“我？”
“像刚才马尔福说的，”赫敏飞快地说，不想在这里停留，“也许是因为到现在为止你没有和黑魔王正式较量过。”
“我总不可能去找伏地魔吧？”卡利觉得这些言论难以置信。
“这都是那些人的看法，你不必放在心上。”赫敏安慰，“最后，让马尔福那么有底气的，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她继续翻找，拿出另外一份，“这是昨天的，你们看看这个。”
报纸被转了半圈，对着卡利，罗恩和哈利，这下他们都能流畅地看懂上面的文字。
这是报纸的封面，一张大大的、模糊的照片占据在上面。那是哈利有些熟悉的场景：碎裂的房屋，崩塌的石墙，空中弥漫着烟雾，还有黑魔标记。照片是在一个废墟的角度拍出来的，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遥远处，站着几个人，装扮上轻易能看出是食死徒，他们正半包围一个人，虽然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
——那是他。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报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