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那拱门之后的世界》苍宵

31、争吵

　　不过看起来，卡利的气焰不会那么快就熄灭。
　　当哈利坐到了卡利身边时，对方就把盘子往旁边挪了一下。
　　“拜托。”哈利带着一丝央求地说，“我已经道歉了。”
　　但卡利却不为所动，鼓着气地往自己的盘子里填入东西。
　　“卡利——”哈利说。
　　“别那么叫我，叛徒。”卡利说，“你应该去斯莱特林——既然你那么喜欢他们。”
　　哈利感觉自己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什么？”他感到全身在颤抖着，他轻声说，带着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卡利转过头，眼睛直视着他，“你应该去斯莱特林。”

　　哈利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等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站起了身体，右手正紧紧握着卡利的衣领，把对方抵压在桌边。
　　他重重的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看着自己的弟弟——对方正忍耐着什么倔强的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一个格兰芬多。”
　　但卡利冰冷地说，“你帮了我的敌人，叛徒，你不配做格兰芬多。”
　　哈利觉得自己快爆炸了，“你不应该这么说。”
　　“为什么？”卡利毫无愧疚地说。
　　“我……”哈利感到喉咙干渴急了，他的声音甚至变得有些沙哑，“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现在不是了，在你帮了他的时候开始。”
　　这句话就像剪断哈利脑子里连接炸弹的那根线，他忍无可忍的举起自己的拳头向卡利挥去。
　　“亚历克斯，卡利……”罗恩在旁边心急地叫了一声，他四处张望，长桌上的学生似乎都被这个场面吓住了，他只能把视线转到大门，正巧小天狼星勾着他的两个双胞胎哥哥走了进来，他大声呼喊，“小天狼星，这边——快帮忙！”
　　小天狼星敏捷地抓住了这个求助，他转头看向罗恩，然后一脸惊讶地看着对方的方向，最后还是快速地跑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小天狼星说，他连忙用力地将哈利拉了下来，然后扶起已经倒在地上的卡利，担忧地说，“你没事吧？”
　　“好得很。”卡利拉了拉被打伤的嘴角，“再好不过了。”
　　小天狼星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教子，对方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几块淤青，他决定不再相信卡利的话。
　　“到底出了什么事？”小天狼星焦急地转过身询问罗恩，但他没耐心等到回答，就对着哈利质疑地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哈利面对自己教父的目光，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但小天狼星看起来不愿意放过这个问题，他几乎都要跳了起来，“你怎么不说话？”
　　“别理他，小天狼星。”卡利气呼呼地说，“他是格兰芬多的叛徒，他帮马尔福对付我们。”
　　“我没有……”哈利说，但他的声音却被更大的覆盖了。
　　“真的？”小天狼星说，然后他转向罗恩，“这是真的吗？”
　　罗恩点了点头，“卡利给了马尔福一个咒语，但亚历克斯立刻解开了它。”，他解释说。
　　卡利嘟嚷，“他是叛徒。”
　　而小天狼星却像沉浸在震惊之中，他打量着哈利，难以置信地说，“你真的帮助了一个邪恶的斯莱特林？”
　　这句话让哈利恨死了刚才自己的一时冲动，他似乎做了一个让他的弟弟和教父不能接受的事情一样——不过那的确是。
　　而他们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此时礼堂已经没有多少人，但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里，并且出现难以听清的讨论声。
　　这让哈利全身难受极了。
　　特别是小天狼星逐渐变得失望和怀疑——或者还有些别的——总之不那么友好的眼神。
　　“好吧。”小天狼星警告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那个混蛋成为朋友，但你居然为了他而打了卡利，这一点我绝不会放过你。”
　　哈利觉得自己的嘴唇动了一下，但没有一个单词从里面出来。
　　小天狼星继而又打量了他几眼，最后他选择转过身面对自己的教子，故意大声地说，“虽然选择朋友是你的权力，但这并不代表我接受你照单全收。”
　　哈利看不见卡利的表情，他只听到对方小声地嘀咕表示明白，接着小天狼星搂着卡利的肩膀朝门外走去。
　　罗恩有些无措地站在他旁边——哈利估计着也许他内心正在兄弟和圆珠笔之间斗争——最终罗恩的脸有些涨红，但是斗争却分出了胜负，他瞥了哈利一眼，还是选择跟上自己朋友的步伐。
　　不过说真的，哈利觉得自己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如果罗恩留下来，那还真要人大吃一惊。

　　哈利有些麻木地看着他的朋友越走越远，直到背影消失，他才重新打量周围。直至现在，他才发现他已经被人群半包围着，周围人的目光让他心烦意乱。
　　“滚开！”他朝人群中喊，他的怒火一瞬间从毫无征兆的地方冒了出来，他几乎忍不住想拔起魔杖，和他们狠狠地比斗一番，但是他最终深深吸了几口气，撞开了几个挡住他前方的人朝外面跑去。

　　哈利任凭自己的身体朝没有目标的地方前进，他觉得自己经过了许多地方，但却不能勾起他一点记忆，直到他的身体发出了警告，他才慢慢停了下来。
　　哈利觉得自己的感官又重新回来了。他环顾了一下身边，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走在一条小道上，不远处是一片树林，旁边挨着一个小木屋，一个巨大的人影在木屋前蹲坐着，细细的笛声从那个方向传来。
　　哈利一瞬间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他突然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忍不住想往那贴近，于是他缓缓地靠近那个熟悉的身影。

　　走完那条路似乎需要哈利花上几天的时间，但最后他还是到达了。
　　哈利停在离那个人几步远的地方，对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笛声停了下来。
　　哈利舔了舔嘴唇，在对面的人抬起头的瞬间，他开了口。
　　“嗨，海格。”哈利说，同时，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完全不像自己，它们干涩地不像话。
　　“噢？”海格看了哈利好几秒，最后恍然大悟，“噢，你好，亚历克斯。”
　　哈利愣住了。
　　他头一次那么清晰的看见一个人的眼神。
　　海格黑色的小眼睛温和地看着他，但却只达到礼貌的程度。
　　这是他认识的海格，却不是那个熟悉的海格。
　　就像这个世界。
　　哈利觉得有一股凉意直直钻进他的背脊，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想要离开，回到原来的地方。
　　“你好。”他胡乱地点点头，并且不断倒退，“嗯，很好，就这样。”他转身往原路跑去。
　　海格在他身后大声呼喊，但这声音完全不能阻止他的脚步。

　　哈利重新跑回了城堡，但在靠近它的时候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现在还不到上课时间，可是还是有许多学生从他身边经过，哈利觉得自己像个幽灵一般站在人群之中。
　　他在心里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往前走。
　　也许过不久卡利就能原谅他了。哈利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他好好解释。
　　哈利一边想，一边往格兰芬多的宿舍走去。

　　“喂，你要去哪？”
　　哈利回过神，发现四个格兰芬多同届的学生挡住了他。
　　“只是回宿舍。”哈利回答，“有事？”
　　“我们听说了。”站在他面前的男孩说，“你帮助马尔福对抗波特。”
　　哈利立马明白这些人的来意。
　　他咽了咽口水，说，“听着，我不是……”
　　“得了。”那个人挥了挥手，就像是要把哈利接下来的话挥掉一般，他充满恶意的说，“你这个格兰芬多的叛徒。”
　　哈利觉得自己真是受够了，不仅他的弟弟，现在连他周围的同学也这么误解他。
　　这不是他的世界。一个声音对他说。
　　跟在那个男孩后的几个人慢慢的向他包围。
　　哈利警惕地抽出自己的魔杖。
　　斗争一触即发。

　　“我想，你们在这里可不是什么所谓的交流咒语吧？”一个男声在他们周围响起，“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包括哈利在内，在场的男孩们的身体都明显颤抖了一下。
　　他们抬起头，发现斯内普就站在他们身边。
　　哈利还在心里嘀咕最近斯内普是不是出现的有点频繁，那几个男孩立马就跳了起来。
　　“凭什么，我们连一个词儿都没念！”带头的那个男孩说，他的脸愤怒的涨红了。
　　“为你的不礼貌，格兰芬多扣五分。”斯内普冷酷的说。
　　那个男孩还想说些什么，斯内普就立马打断了他，“你是希望今晚来一次印象深刻的禁闭？”
　　看来斯内普的禁闭可没人想尝试，这句话马上让男孩收了声，他狠狠地看了哈利一眼（哈利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态度），然后和后面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四个人安静地离开了。

　　“呃……”哈利看见斯内普还站在他的面前，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但他还是认为离开比较好。
　　不过看来斯内普也正有此意，他冷漠的看了哈利一眼，说完“你想在这里扎根生长了吗，里特尔先生？”，便转身离去，黑色的袍子还是老样子的在他身后翻滚。
　　哈利摸了摸鼻子，他总觉得斯内普不单独扣他的分或者说些更狠毒的话让他感觉非常的……奇怪，他甚至有些想念斯内普用牙齿念出“波特”的声音（不过哈利只承认一定是他想太多了）。
　　不过哈利立刻反应过来，这里没人认识哈利·波特，只有亚历克斯·里特尔。
　　但他是哈利·波特，亚历克斯·里特尔只是一个虚假的名字。
　　哈利看着通往宿舍的道路，仿佛看见许多格兰芬多的学生拿着魔杖对准他。
　　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回去了。
　　哈利只好再次改变自己的道路，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如果说前不久还是罗恩的倒霉运让他遇见不想见到的人，那么现在就轮到哈利了。
　　哈利喜欢霍格沃兹的许多东西，但要问是什么人让哈利为此减分的，也许就是斯内普，费尔奇，马尔福和皮皮鬼了。可能还有洛哈特或者乌姆里奇这些人，总而言之，他现在遇到皮皮鬼了。

　　“走开，皮皮鬼。”哈利扶着栏杆说，他脚下的楼梯正在移动。
　　“噢噢，看看这是谁？”皮皮鬼依旧笑嘻嘻的，他凑近哈利的面前（在哈利挥手的时候立刻退了回去），“是格兰芬多的叛徒。”
　　“皮皮鬼！”哈利警告地说。
　　“里特尔，叛徒。”皮皮鬼看起来不想纠缠，他慢慢飘走了，但他仍然大声的喊，“叛徒，里特尔，他要用斯莱特林热爱的魔法对付皮皮鬼！”
　　哈利恨不得冲上去用皮皮鬼所说的话去实现一边。
　　但他脚下的楼梯又动了，哈利只得跑上去，当他转身时，皮皮鬼已经不见了。
　　哈利觉得自己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慢吞吞的走上八楼，他的目的是有求必应屋，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避难之处了。
　　但就像之前说的，哈利的霉运可还没有停止。
　　这会儿好啦，他碰见了马尔福（不过他的身边没有跟着那两个形影不离的跟班），这个引起所有人误会他的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哈利脱口而出，话语里是浓浓的敌意。
　　不过马尔福并没有和他争吵，他只是惊讶地看着他，仿佛觉得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很快，他的表情立刻恢复正常，甚至还带着明了的眼神。
　　“你……”马尔福犹豫地说，眼睛紧紧地盯着哈利，就像观察他的脸色，“你也收到消息了吗，亚历克斯？”
　　“什么？”哈利不明白的说，“什么消息？”
　　马尔福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立刻闭口不谈。
　　哈利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什么东西，他有些着急的说，“那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马尔福立刻回答，然后他像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变得冷酷起来，他抱起了自己的双臂，“说起来，亚历克斯，你为什么不来斯莱特林，你明明属于我们——连那个波特都承认了。”
　　“闭嘴！”哈利恶狠狠地打断了他，他觉得自己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愤怒不已，“我告诉你，马尔福，我属于格兰芬多。”
　　“但是你明明……你明明就在我们这边，你甚至参加了那个聚会！”马尔福争辩地说，“你……你应该和我一起呆在斯莱特林。”
　　“够了。”哈利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认真地对着马尔福说，“我是一个格兰芬多。”
　　看起来这句话伤到了马尔福，他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你会后悔的。”
　　“不。”
　　马尔福的嘴唇抖了抖，但最终没有吐出任何字。他离开了。

　　哈利暗暗地叹了口气，他觉得今天累极了，他走到了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的那面墙前，来回走了三遍，一个门出现了。
　　哈利疲惫地打开门（里面是和格兰芬多宿舍一模一样的地方），走了进去。

　　门消失了，一个黑影也在拐角处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说

　　好吧，我知道这次晚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