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小黑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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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哈利的回答，伏地魔抓着魔咒的手优雅的一挥，灯光晃了一下便被黑暗立刻吞没。
没有任何准备，眼前的一黑让哈利噎了一下——他甚至忘记惊叫出声。
“不，不……”颤抖无力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它们轻巧地不可思议，就像漂浮在空中的蜘蛛丝，离开了最初的地方却试图紧密相连。
他无措地转着脑袋，睁大眼睛试图看见什么，但这里一点都不透光，大脑一片嗡鸣，他感觉到身下的垫子动了一下，“为你的拒绝付出点代价吧，男孩。”沉沉的男声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帝王决定命运一般的酷意。
伏地魔就像活在黑暗中的生物，无光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那么几秒时间，哈利警觉的听见大门被打开时发出的轻微声音——在黑暗中他的感官是如此敏感，即使麻痹咒还残余在他的身上——
“不！你不能让我一个人——”哈利恐惧地向声源扑过去。
门被合上，哈利从那柔软的床垫的边缘掉了下来。
他的脸部朝下，坚硬的地面向他迎面而来。浓郁的血腥味立刻在嘴里蔓延开来，他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舌头，感觉自己的门牙有些松动。他的鼻子被冰冷的地面撞得生疼，眼睛立刻酸涩起来。
他瘫软地趴在地上，那大理石铺成的地面总是冰凉得很，他的感官正在逐渐恢复，每过一秒那些冷意就多加一分，不断地渗入自己的身体里、直达骨髓、灵魂的深处……
“不要让我一个人……”他有些哽咽的说，但他弱小的祈求立即被这看不见的黑暗吸收殆尽，没有留下一点渣滓。
绝望的感情顺着冷气钻进他的胸口，他的身侧紧紧贴着床的边缘，试图将它看做是自己的整个依靠。这种感觉很久没有出现了，不，其实他一直都在里面，只是在那帷幔之后的地方更加清晰罢了，他在那里焦躁过，无聊过，但等到后来却是深沉的空虚，就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但那根本没用，那些令人害怕的回忆总会在他不希望的时候出现在脑里，屋内静悄悄的，他恍惚地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地方。
一阵闷慌，哈利觉得胸口开始堵得厉害，他抓紧身边的被单支撑自己坐到床上，试图让那片柔软的地方让自己好受一点。可今次他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好，就在他还没躺下来几分钟，胸口突然出现撕裂般的疼痛，这让他痛苦地翻滚起来，接着立即又跌在地上——可他已经顾不得啦，他的身体就像被火烧一般没有一处快活，他模糊地明白麻痹咒失效了。
可是现在他只有一个人，没有人能解救他，伏地魔的麻痹咒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一些血液带着不好的讯息涌现在他的喉咙里，哈利呛得咳了一下，但这下一发不可收拾，那些液体争先恐后地涌出更多，哈利觉得头晕目眩，耳朵里满是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他开始全身发冷，他不断地颤抖，冷汗也从额头上划过脸颊。
让他死了算了。
哈利咬紧牙根，努力与那些疼痛抵抗，他弓下、身贴紧地面，希望那些凉意能帮忙驱除一些。
他不想一个人，那孤独的感觉快要将他折磨疯了，他宁愿像从前一样过着奴隶般的生活——即使他努力回忆，但那些过程已经支离破碎，但无疑那是充实的——他受够了那些过度保护连一只蜘蛛都不能进入的地方，那些格兰芬多热闹的东西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了。
但是到了这里，他的格兰芬多的父母却感受不到同类的味道，他试图表现，却是蠢蛋和叛逆的表现。
他真的受够了。
无声的黑暗已经在他的心里烙下黑影，它们总是如此空洞，逼迫着人们将自己的恐惧与胆怯全盘的交给它……
哈利觉得自己的灵魂就快脱离自己的身体，黑暗产生的错觉让他开始分不清现实还是回忆。
……哈利。
什么？
我们不能留着哈利，莉莉。他太危险了。
不，别丢下我！
不，詹姆，会有办法的……
男人的叹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是聪明的，你应该明白他的危险，我想你早就明白了。莉莉，那已经是决定好了的，别再骗自己了，孩子我们可以再有，只有他不能。
别答应！求你了！
……让我想想吧，詹姆，让我想想。
那声音里带着点哽咽。
你不是有个姐姐吗？听说她有一个比哈利大一点的儿子，邓布利多教授提议将哈利交给他们，只要他不和卡利在一起。而且莉莉，你可以经常去看他，我想你的姐姐会欢迎的。
快点拒绝！我根本不想呆在那！他们只会将我关进橱柜而不是软乎乎的被窝！
……好吧，詹姆。我去试试。
他内心的地面仿佛像脆弱的、被人用力砸了一下的玻璃一般，下沉的感觉伴着大脑不真切的清脆的碎裂声响，在他的体内上演。那些期望一点点的消散，他多么想冲上去将一切解释清楚。
他记得那天夜里醒来，隔壁的房间的灯还亮着，那肯定是他的父母。他本来想提醒他们时间很晚了，但没想到却听见了这些——即使这本是早已注定的。
从那天起他一直躲闪着她，他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失望和痛苦——他总是不能很好的隐藏这些，即使这不能怪她。
这当然不能怪她，只是他需要一个发泄口。他为自己的做法感到一些罪恶感，可是他却不能克制这些。
哈利半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假象的一点。
他多么希望有人能将他从这个孤独的黑暗中带离出去，不论是谁。
他的脑袋开始隐隐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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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怎样了？”伏地魔正坐在高高的位置上，那是属于王者的。他可以在上面俯览一切向他卑微低头的人，并任他主宰他们的来去。
但现在这个宽广的地方并没有召集他的仆人，他身后那大大的蛇类雕像空洞地看着那里。只有几个他比较看的顺眼并且好用——是的，黑魔王不会相信任何人，那会成为他通往成功的绊脚石，黑魔王的道路可以坎坷，但不能有阻碍。并且他相信那些好用的仆人也并不是那么的忠诚，只是互相利用罢了。不过，那些像狐狸的仆人懂得他的底线在哪，他们知道分寸——野心太大的人在黑魔王可是不能活太久的。
不过既然有人能让黑魔王的道路变得那么顺畅一点，那么他就勉强的分出一些心思去关心那个人。
他的仆人站在他的面前，银白色的面具遮挡了对方了面容，但那铂金色的头发却能让他非常好的认出对方的身份。
对方顺从地弓下腰，低低的男性嗓音从那面具后传来，“刚开始他在尖叫，那持续了一段时间，但现在已经停止了。”
“辛苦你了，卢修斯。”伏地魔漫不经心地说。
一阵沉默。
卢修斯依旧低着头，心中千种想法在翻转着。
他来的时候恰好黑魔王将那个人关在那间屋子里头，接着就让他观察着里面的动静——说真的，那个叫声实在是太大了，他的耳朵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疼。他暗暗地诅咒着自己来的时机不对——就仅仅是关于黑魔王亲自将一个人带进屋子这种事情——不过现在事情明了啦，那只不过是惹怒了黑魔王而带回来的而已，也许他已经死了。说起来，黑魔王自从那个预言出现脾气就不太好……
“我们去看看吧。”黑魔王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打断了他更多的想法。
卢修斯微微抬起头，便看到那黑色的袍子在身边翻滚而过，他不敢停留，紧紧地跟在对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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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卢修斯跟着黑魔王走到那个他离开不久的地方，看着对方把那扇大门打开。
卢修斯小幅度地探头，屋子内一片漆黑——他并没有感受到黑魔法的气息。
这有点不对路，依照黑魔王的作风，钻心剜骨是少不了的。
但没有。
此刻伏地魔可没管自己仆人的心思，他正踏着胜利者的步伐向里面前进。
卢修斯随着黑魔王的走进，依靠着身后的微光，他勉强的看见一个人影倒在地上。
——死了？
想到这，卢修斯不禁退后了半步——他厌倦的每次都要为黑魔王收拾残局的工作。说真的，那些尸体可不到好看。无论多少次他都会感到反胃。
“我知道你还醒着。”伏地魔一改平日冷酷的声音，正弯下腰柔声地对那个人说。
那个影子动了动，慢慢抬起了头。
门外的光将那双无机质的眼珠照的微亮——那空洞的感觉就像他为德拉科买的玩具上的眼珠差不多，只是里面多了绝望的色彩，卢修斯想。不过这种东西他也看多啦，那些囚禁在地下室里的人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一些泪珠开始从那双眼睛涌现出来。
——至少比那些活死人好一些。
“……don't…… let me alone……”那个人有些断断续续的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但是——
卢修斯皱了一下眉，他已经开始适应里面的亮度，看身形——那是一个小孩？
在之前因为他只是尖叫——小孩的尖叫和女人的并不好分辨——他压根没听出来对方的年龄。但是现在——看他的身形只有一个五六岁小孩那么大吧？
自从当了爸爸，他对于小孩完全硬不下心来。
“当然。”伏地魔靠前，慢慢的将手贴在对方的脑袋上——对方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他——顿了顿——尽量温柔的抚摸着，“只要你听话，将知道的都告诉我，黑魔王……”
卢修斯正为‘黑魔王已经向小孩出手了’这种消息震惊不已——梅林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想标记德拉科——就看见那个小孩不知为何反应巨大——他全身抖了一下，接着做出让卢修斯吃惊的事情——
——他露出在灯光下有些发亮的洁白牙齿，狠狠地咬上黑魔王的手！
这种蛮人般的做法让卢修斯一时没有反应，直到一些更黑的液体顺着对方的下颚流淌，液体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才将他惊醒——
“L……Lord……”卢修斯的声音里有些不确定。
伏地魔用另外一只手狠狠地掐住对方的下巴迫使他松口，这让更多的血液从那伤口涌现出来，在那苍白的手上是如此怵目惊心。
卢修斯觉得一层冷汗立刻覆盖在他的背上——黑魔王是多久没有受伤了？
他再次暗暗地诅咒自己选择的错误时间——他不敢保证黑魔王下一秒就杀人灭口——鉴于黑魔王并不喜欢被人看见自己受伤——因这种情况而死的人已经数不清了。
但今次的黑魔王表现一直让他猜不透，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这让卢修斯有些颤抖——“男孩，你再一次地挑战了我。”伏地魔轻声说，“不过——我很久没尝试这种打碎人美好幻想的游戏了。”
猩红的眸子突然向卢修斯移动过来，这让卢修斯有些匆忙地低下头。
“治好他。”伏地魔站了起来，抖了抖袍子，在卢修斯耳朵里灌满着液体的滴落声中远去。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最后卢修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向那个小孩走去，并且点亮了灯。
这让他再次倒吸了一口气。
梅林！这个男孩身上的上几乎让他无从下手——他的身下都是血——他施展了一个探查魔法，上面显示对方的体内……一些不好的状况。
他在心中摇了摇头，压抑一些同情——跟黑魔王对抗不会有好下场。
他用一个漂浮咒将被汗水浸湿的男孩放到床上——他已经晕过去了——最后不得不再次向门口走去——希望他这次的选择是正确的——那个男孩的伤已经不是魔咒能解决的了，他必须向那位受伤的黑魔王请示回庄园拿些魔药来——对方看起来非常关心这个男孩——鉴于他第一次看见伏地魔没有对让他受伤的人施展死咒并且试图治好他。
于是，卢修斯•不巧看见黑魔王受伤•并希望黑魔王继续反常下去的•马尔福踏着故作优雅的——但双腿已经有些发颤的——步伐，快速的向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小黑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