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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召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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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前辈,让太长生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位年轻男子。“少侠,可是想起了什么?”
白色的发丝,年轻的容貌,如风般飘然的姿态,与那传说很是吻合,先前自己竟然未曾察觉。
“敢问前辈是否来自云梯山?”
太长生本还在为自己人气萧条,下山后竟无人识得而郁闷,此时一听云梯山三字,顿时觉得心里面有了些许安慰,脸色也更加和善起来。“恩,不久前才下山。”
看来八九不离十了,萧雨心道。“所找之人可是云儿?”云少身份特殊,此时终究是不敢明言,所以试探着叫了声云儿。
恩?太长生眼睛一亮。“你真的见过她?可知她现在何处?”眼中流露出得那份急切与关爱之情让萧雨对他的身份更确定无疑。
“……”萧雨点点头,转而又摇了几下。面上纠结的神色,把太长生弄糊涂了。
“少侠请直言。”见萧雨脸色稍暗,太长生知道事情并不简单。联想到先前掐算到的大劫一事,心中更是添了几分沉重,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
“此地不便,前辈可随我换处地方?”说来话长,老这么站在这皇宫的殿顶上,似乎不太合适。
“走吧。”
月色中,无人注意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迅速在皇宫上空掠起,向宫外而去。
“小雨,可巧,正想找你呢。”隔日,南风竟时刚要出门,便见萧雨出现在不远处,正向自己而来。
“少爷,”萧雨只当南风竟时是想询问昨日夜探国师府一事,不由的红了脸,支支唔唔的不知如何回答。由于太长生出现,自己的夜探计划中途搁浅,找了个所在将庆云的种种遭遇讲给他听,足足讲了一晚上。这不,不久前两人才分别,刚刚才瞅了个机会溜回偏殿,一回来就上少爷这边来了。
“随我去瑞麟那。”南风竟时并没有去追究萧雨的异样,抬腿向正殿而去。萧雨一愣,转眼便恢复镇定,随后跟上。
“今日,如何?”迎霄殿正殿中,刚刚入座的南风竟时向上官瑞麟及坐上的其余几人见过礼,便匆匆开口。
“恩,乌其国君下令召见公子,南风少主与萧雨。”吴铮是这次出使随行的外事官,与乌其方接触的事项都由其出面。接风宴之后,吴铮几次上书求见,欲商量两国同盟一事,但被挡了回来。
官方口喻如下:朝熙公子率使团远道而来,本国君甚为欢喜。诸位在接风宴上大醉而归,加之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此番恐是有所疲累,念及此,本国君特许诸位在宫内好好修养,日后再商议同盟一事。
一连几日,乌其方没了动作,随着朝熙众人在两殿中休养生息,只是吃喝玩乐的物件不时的送过来。今日,司马跃主动召见,倒是有点意外。提起那个傀儡般的乌其国君,南风竟时不由的微叹一口气。从日前的观察来看,司马跃本性应当是个平凡之人,作为一国之君,俨然少了几分手段,但却被丞相卫平山扶上了位。以至于乌其国君的身份成了空壳,处处受制于人,大权旁落。
“可有告知为何召见?”南风竟时略微思考了一番,问道。
“未说明原因。”吴铮摇摇头,“来传信的宫人面色自如,态度和善。不过待臣细问,却只是但笑不语。”
“哦。”如此看来,应当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南风竟时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单独宣召自己等三人。若是为了同盟一事,理应随同宣召朝熙的其他几位使臣,可除了同盟一事,还有何事值得宣召呢?想来大臣们正是为此事而烦忧吧。
抬头向上座的上官瑞麟望去,对方倒是沉的住气,一脸坦然,看来早就有了决定。“瑞麟,你怎么看?”
“既来之,则安之。”上官瑞麟淡淡的送出六个字。
闻言,吴铮等几位臣子心中一急,齐声道。“公子,不可。”身在皇宫,本已身不由己,此番司马跃宣召来得诡异,更使得众人心中打起了鼓。
先前,甚至已有臣子建议称病推脱。此番,急急找来南风竟时,也是为了一同再合计合计,最好是能免了这次单独的召见。
上官瑞麟抬手示意了一下,阻止了臣子们接下去的长篇大论,抬起头对着南风竟时,“如何?”
轻摇折扇,南风竟时微微一笑,只道一字,“好!”
见诸位大臣欲言又止,南风竟时宽慰道:“诸位放心,此去虽然目的未明,但并无危险。一来,虽是单独召见,但乌其国君光明正大的派了宫人前来宣召,众目睽睽,不会去做那居心叵测之事。二来,若乌其若想对公子不利,早在日前的接风宴便是好机会,何必等到今日。三来,我和萧雨同行,亦能从旁相助,必不会让公子有所危险。”
见众人各自不语,但神态已然平复,上官瑞麟知道南风竟时的话起了作用,便道,“竟时,萧雨随我应召,其余诸位便留在殿中静观其变。”随后便挥挥手,示意众人散去,只留下了南风竟时,萧雨也一同退到了殿外候着。
“竟时,你对同盟一事怎么看?”背着手走到窗边,上官瑞麟缓缓开口。窗外,是迎霄殿的花园,花团锦簇却不合时宜。
“你是指结果?”
“嗯。”
“无果。”南风竟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要卫平山还在,同盟必将无功而返,除非司马跃将其除去,否则……”
谁都看得出来,卫平山才是乌其真正掌权之人,宝座上的司马跃不过是个幌子。乌其国力强盛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卫平山觊觎天下的野心也显而易见,但依他嚣张与高傲的性格,必然不屑去做同盟这种装模做样的事情。
此番能接受朝熙求盟为名义的出使,已然让人惊讶。然而自使团到达汾水城以来,乌其的态度,却是分明的紧,处处宣示:只是在尽地主之谊。
“你对燕无尘此人有何感想?”没有回头,上官瑞麟又问道。
那个灰色的淡然身影在脑海中浮现,南风竟时竟有一丝的失神。也不知小雨打探的如何。“身份尊贵,屈居丞相之下。”
见上官瑞麟不语,南风竟时继续道:“目前来看,燕无尘应当是司马跃的人。只是,除了国师的身份,朝堂上似乎并无自己的势力。”
“燕无尘比起卫平山来如何?”
默默的思考了一番,南风竟时才作答,“卫平山武将出身,身上带了一份厮杀出来的霸气,有谋但骨子里的那份嚣张难掩。燕无尘,表面上看平淡如水。无实权却能稳住乌其第三的位子,必定也是深藏不露之人。两人都是不凡之人,若真要比较的话……”顿了一顿,才道:“我倾向于燕无尘。”
“哦?为何?”
“据我所知,卫平山能至今日的地位是来自于犀利的做风。不管是军队也好,朝中的官员也好,均臣服在其凌厉手段的威慑力之下。卫平山的势来自于畏惧,不可长久。而燕无尘能屹立不倒,靠得是人心,乌其百姓心中他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得人心者得天下,虽然用在燕无尘身上有点过,但却能说明其手段更甚一筹。”
“听你这般分析,我便心中有底了。”上官瑞麟似乎是松了口气,从窗边走了回来,“同盟一事虽是借口,成功与否关系不大,但若真能成事,也未尝不可。”
听上官瑞麟的口气,难道是想……南风竟时心中一动,“瑞麟,你的意思是助司马跃一同扳倒卫平山?”
“来日的观察,龙血玉之事,卫宁求亲一事,应当都出自于这位卫丞相之手。”入得乌其,才知道当日卫宁求见符象国君竟是为了求娶符象公主,卫平山此举还真是胆大妄为,手中已经捏着一位乌其国君,还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符象王夫甚至是符象国君。
见南风竟时在一旁点点头,上官瑞麟又道,“司马跃此人,倒是并无多大的野心,只希望能安安稳稳的做个乌其国君。日前看来,虽然是由卫平山扶上位,但此时身份在上的他也已然对卫平山的处处操纵产生了不满。若能助他除去卫平山,取回皇权,自然能得到他的合作。东玉之事暂且不提,若真能促成两国同盟,也是一件可喜之事。”
上官瑞麟的想法值得一试,但南风竟时总觉得燕无尘此人是个不定的因素。“只是……”
见南风竟时有所迟疑,上官瑞麟挥手示意:“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咱们目前对燕无尘此人知之甚少,此人何以甘愿辅佐一位平庸的国君,这其中是否有其他的目的?再者,当司马跃亲政之后,没有卫平山牵制的燕无尘,又是否会一家做大,成为另一个卫平山?”
南风竟时的一席话,提醒了上官瑞麟。看来还是要从长计议才行,不可操之过急。抬头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起身招呼南风竟时和门外的萧雨一同应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