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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一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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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几日,从表面上来看少阳城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多了不少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士往来。”朝熙第一公子上官瑞麟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回了茶几上。“看来,终是要动手了。”
窗外,天色已然暗了,不知不觉竟又和南风竟时商议了一整天。一会还得入宫一趟,看看父皇的状况是否有所好转。而今,随着岁数的增长,父皇对于繁琐的政事处理起来似乎是有点力不从心了。作为朝熙国的第一公子,下一任的国君,自己肩上的担子似乎愈发的重了起来,尤其是在这个风雨欲来的多事之秋。
“是啊。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南风竟时合上了手中的墨玉扇,轻轻叹了口气:“朝熙,乌其和符象立国转眼已经一百二十九年了,期间虽然暗潮汹涌,摩擦不断,但终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但这几年,自乌其新君司马跃即位之后,调兵遣将,动作频频,其吞并天下的野心路人皆知。”
“暂且静观其变吧。”上官瑞麟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今日就不留你了。我得入宫一趟,便与你们一同出府吧。”
“嗯,也好,走吧。”南风竟时向一旁静静候着的萧雨示意了一下,便同上官瑞麟一齐向外走去。
“公子,少爷……”行至花园,正走在假山前面的小径时,萧雨低唤一声,猛的停住了脚步,目光凌厉的射向院墙下微暗的一角。那里,月光依稀能照出是一片半人高的灌木,悉悉索索的传出一阵声响。
上官瑞麟与南风竟时也察觉到了异样,停下了脚步。莫不是有人暗探公子府?如此想着,上官瑞麟朝身后挥了挥手,立马有两个隐藏在周围的暗卫现了身,全身戒备的守在了两人身旁。
“什么人?出来!”南风竟时大声喝道。同时,墨玉折扇嗖然展开,在右手中飞快一旋,转了一圈,随后扬起了一阵劲风向灌木丛直袭而去。
“嗯?哎哟!”只听见一声吃痛声响起,随后便没了声息。看来是击中暗处躲藏之人了,南风竟时示意萧雨上前查看。
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萧雨正想扒开灌木从,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传出。来不及退后了,顾不得多想,只见萧雨一把手伸了过去,猛地揪住了藏在暗处的那个人,然后一用力,反手向后一抡,直接把那人扔了出去。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那人便狠狠的摔在了花园里,一时没了动静。暗卫瞬间上前,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屁股上传来的一阵阵的火辣辣的疼,顿时让庆云清醒了不少,睁开了模糊的双眼,努力的想辨认清出了什么状况。真是莫名其妙,自己睡着睡着,忽然觉得有点冷,便摸索着想抓个被子盖上,结果被角没揪到,却伸手抓了一把树枝。正琢磨着这是怎么回事,却听见一声大吼,接着屁股就中了招。更可恶的是,待看清自己正趴在一片灌木丛里,想要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却又被人一把扔了出去,天昏地暗的,摔的那叫一个疼啊!
“呃!”好不容易两眼找到了焦点,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庆云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动不动的僵在了那里。面前是两个一身乌黑的大汉,两把大刀交叉着横在自己脖子上,月光下刀面流转着幽幽的寒光,一看就知道很锋利,杀人必不见血。
“庆云!”
“云少!”
待看清来人是谁,南风竟时和萧雨大吃一惊,急忙上前。还好,刚才只是摔出了点皮外伤。
“你怎么会在这?”庆云他不是应该好好地待在龙玉阁的吗?怎么乌漆麻黑的一个人跑到公子府来了?还从头到尾满是酒气?
“竟时,小雨~”此时此景,一见到南风竟时和萧雨两人,庆云觉得自己都快要哭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好像是回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然后便睡着了,醒来就发现在这里了。”庆云努力的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依稀记得是这么回事,便战战兢兢的说了出来。
上官瑞麟仔细的观察着瘫在地上的这个陌生少年。头发上,身上沾了不少的树叶和土渣子,一身材质上好的白衣也已经弄脏了。容貌生的相当好,眉目清秀,鼻梁高挺,唇红齿白,虽是年幼但透露着一身贵气,长大了必定又是一方人物。
忽然,上官瑞麟皱了皱眉头,却是闻到了那一身酒气,再看看庆云泛红的两侧脸颊与略微迷离的双眼,心下顿时了然,他竟是喝醉了。
联想到靖王府上最近的动态,上官瑞麟已然猜出了庆云的身份。“竟时,这位便是府上的小少爷?”说完挥挥手,示意暗卫退下。
“正是舍弟。庆云年少,醉酒误闯公子府,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南风竟时上前欲扶起庆云向上官瑞麟见礼,无奈庆云摔得有点七荤八素加之还有些醉意,只见他一个劲的龇牙咧嘴,却是怎么也起不来。
上官瑞麟见状,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无碍,虚礼就免了吧。你我兄弟相待,你的小弟,自然也是我的小弟,何以见外?更何况庆云率真可爱,颇为有趣。”
“呵呵呵”,听到有趣两字,再看看庆云如今的丑态,南风竟时也不免笑了起来。惹得庆云在一旁不满的瞪着眼睛,却是无可奈何。
“好啦,我也该入宫了。一会着人准备醒酒汤,让庆云用过了再回王府去吧,以免靖王爷和夫人担心。”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还有,检查一下伤势。”
“恩,多谢。”
看着上官瑞麟离去的背影,南风竟时不免心中一阵后怕。要是今日自己与小雨不在公子府,或者是之前两人下手的时候再多重几分,这后果都不堪设想啊。想到这,南风竟时低头看了看庆云,一脸的面色不善。“小雨,带上云少。”说完,便走去找人准备醒酒汤去了。
“带上…云少?”闻言,萧雨犯了愁,很是后悔刚才没有出手轻点。眼见着庆云目前是走不动了,哎,咬咬牙,再抱一次吧。
“你,干什么?”看着萧雨伸手过来,庆云倒是回了神,一脸戒备的开口。
“抱你!”
“不不不,不用啦,我自己来。”说着,庆云挣扎着又想自己爬起来,却只觉得手脚不听使唤,爬到一半又“咕咚”一声倒了回去。
“……”看着一脸尴尬的庆云,萧雨觉得他还真是挺有趣的。“又不是第一次抱了!”
“啊?”醉酒的思维有点迟缓,庆云尚来不及反应,便不容分说给抱了起来。如今想起来,中箭那次救自己的时候,应当也是他这么一路抱着自己的吧,抬头看着萧雨的下巴,庆云默默地想。
在公子府上,庆云喝完了醒酒汤,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对自己醉酒一事表现的悔不当初。随后,公子府上的大夫要给他检查伤势的时候,他却是一脸的坚定状,涨红了脸,咬着牙说无甚大碍,死活不让大夫近身。
南风竟时想到自己的那一扇子八成是袭了他的屁股,加之庆云被摔出去的时候也是一个屁墩落在了地上,便以为他只是害羞。拐弯抹角的让大夫留下了些祛血化瘀的专治某个部位的药,说是让庆云回去自己敷,这才缓解了他的抵制情绪。而萧雨心中,却是知道其中的问题所在的,暗叹了一口气,但愿他伤的真不重。
被庆云一事折腾了许久,南风竟时一行回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嗯?”走到靖王府门口,没有看到天青候着的身影,南风竟时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庆云,今日你是如何出府的?”
“呃……”
“父亲许了?”
“没,没有……”
庆云支支吾吾的样子,愈发的让南方竟时心中起了疑虑。“随我去龙玉阁!”
“哦。”庆云无奈地撅着快裂成两半的屁股跟上前去。
龙玉阁南风皓的卧房内,刚刚一觉醒来的南风皓只觉得神清气爽,很是舒服。抬头看了看天,呃,顿时眉头大皱,还记得下完棋和云儿那孩子说到要歇息会,怎么就睡过了呢?云儿还不知道用过了晚饭没?如此想着,南风皓便起身出了房。刚打开门,正遇上一脸紧张的南风竟时和别扭的摆着屁股的庆云迎面而来。
“竟时,云儿。”南方皓停下了脚步,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为父许是真累了,不小心睡过了头,可是让你们担心了?”
“嗯?”南方竟时一愣,转而朝庆云瞥了一眼。“嗯,见父亲无恙便好。”
闻言,庆云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听南方竟时继续道:“父亲,孩儿今晚想歇在龙玉阁内,陪陪庆云,可好?”
“好。”似乎并没有去追究为什么,南风皓很爽快的答应了。顿时,庆云只觉得又一个惊雷砸在了自己脑袋上,瞬间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