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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十 故地 ...


  •   大雪纷飞的天气,西北风依然很猖獗,它嘲弄地看着乌云一张离别的脸,骤然卷起肃杀,在流动的天地间,潇洒的昂起头,冷冷地狂啸而去,温暖穿不透雪花积成的纱,距离的视线模糊,加深了双眼的迷茫,只能用伤害对方的程度来证明在彼此心中的重要,泪在脸上凝成了冰,哽咽着,只因有你痴痴的等候,我才乐此不疲地轮回了几千年?
      破晓穿着白色小棉衣,双臂环抱在胸前,低着头,匆匆地向市中心走着,今天是父亲的生日,去市中心的富利来取订的蛋糕,因为这两天预报有寒流,天特别的冷,路上行人也很少,凛冽的寒风夹着雪花一阵阵袭来,劫掠地打在她的身上,冻得她哆哆嗦嗦,她左顾右盼地看了看,想找个地方先暖和暖和,无意的一瞥,目光停在了前方不远的雪娃酒吧,她的心猛地被抽了一下,站在哪里,已没有了冷的感觉,她沉思了一会儿,朝哪里走去,快到门口时,她又收住脚步,转过身想离去又站住,在原地挣扎着好半天,最后才急切地走了进去,酒吧里依然放着这首悠扬委婉的斯卡布罗市集,只是有了歌词,满屋弥漫着,
      “心中有过多少梦,梦中落下多少花红,春风吹呀吹落了花红,吹散了我的梦,一滴相思,化作一抹血红,我的梦围绕着你春夏秋冬 ,过去的点点滴滴,牵出心中的多少痛”,
      破晓绕过吧台,迫不及待地张望,好象南飞飞还在哪里,拿着酒杯向她诉说着心事,
      “您好,小姐,您想坐在那个位置?”服务生的询问,唤醒了破晓的回忆,她微微扬起下巴,指了指曾坐过的位置,自己就径直走了过去,
      “请问,您需要什么饮料?”服务生继续问,
      “一杯咖啡不加糖。”破晓来到桌前,摸摸了椅子,才拉出来坐下,初相识的情景,再现在眼前,她叹了口气,一曲离伤,拨乱千媚花红,物是人非,酒醉梦不成,破晓还是逃不过心底的思念之情。
      “你的咖啡都凉了,我们还是来几瓶啤酒吧!”破晓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全身的血都奔涌上来,拿着咖啡杯的手不禁抖了抖,还没来得及回头,南飞飞已漂亮地一旋转坐在了对面,目光暧昧,嘿嘿!破晓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干笑了两声,不仔细听象奸笑,原本恨之入骨的心意,此时荡然无存了,老死不相往来的誓言跟吃了生菜似的,早抛在了脑后,只有重逢的暗暗窃喜和慌乱,
      “你——也来这儿了?”低着头,想回避那令自己酌热的目光,手拿着勺来回地搅着咖啡,
      “我们喝点啤酒吧?”南飞飞眼睛没离开破晓,虽然破晓的反应很出乎她的意料,但见到了破晓的喜悦使得飞飞忘乎所以了,
      “这个——好吧,少来点,一会儿我有事。”这样突然的偶遇,是破晓始料不及的,同时出现在这里,明显透露着两人对彼此的留恋,破晓有点承受不住自己狂跳的心律,极力压制着自己,面似平静,
      “一盘开心果,一盘杏仁,一盘鱿鱼丝,一代爆米花,六瓶啤酒。”南飞飞象朗诵似背着她们第一次相认时点的东西,用这样一种形式告诉着破晓自己的想念之情,
      “先上两瓶吧?”破晓终于抬起头,却不看飞飞,侧脸对一旁的服务生说,服务生征求的望着飞飞,
      “听她的吧,先上两瓶!”南飞飞听到破晓晚上有事时心里有些失意,她摸不清破晓是有意躲她,还是她对于破晓,已经没有重要的意义了,不管是哪种都让她觉得揪心,但她还是故作轻松地装糊涂,因为眼前这个低首垂眉、神情默然的破晓,让她陌生而又心疼,她站起来要倒酒,没想破晓却用手挡了回去,淡淡地说,
      “我自己来吧。”语气很低沉,带着骨子里的冷漠,
      南飞飞没有介意破晓的态度,她有过这样的心里准备,不过她相信破晓心里还有她,不然也不会自己到这个酒吧来,飞飞想到这时,不由深情地说,“媳妇,我很想你,想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时每个细节,都那么清晰,你离开我以后,我每天都告诉自己,要好好的努力,我们一定还会和从前一样在一起,我盼着盼着你就真出现了,真是太好了。。。”飞飞说着说着,哽咽了,眼圈也红了,她为了不让自己太失态,拿起杯自己喝了一杯酒,又望向破晓,想从破晓脸上搜刮出一点自己想要的表情,可是破晓还是淡淡的,不禁有些幽怨,一语双关的问,
      “你从未想过我们会再相遇吗?”
      破晓脑里闪过被弟弟领回家的一幕,她想问飞飞当时真怕自己死赖上她吗?自己心里还是芥蒂那件事,不过,飞飞,你不会知道,即使在那些支离破碎的倦怠日子里,我都在默默地想着你,只是不愿再一次的迷失了自己,谁都不愿去培植不开花、不结果的植物,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要走的太远,会后悔的。
      “我可能失忆了,我们之间的很多事想不起来了。”说完也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紧紧的握了握杯,心开始痛,
      南飞飞知道她说假话,不想好不容易的见面不欢而散,她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媳妇,这半年你都做什么了?”
      “没什么,混呗。”破晓不想说的太仔细,想必飞飞早已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尽管排斥着南飞飞,心里却还牵挂飞飞的情况,不知和田伟过的怎么样了,想开口问,又怕心声表现的太裸露,憋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冒出一句,“你¬¬——还 ,好吗?”
      南飞飞听到了破晓挤出的话,心情一下轻松了,破晓还是关心的自己的,于是给破晓叙述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除了没有你,一切还好,简单的说吧,你走后一个多月,我就回了X县城,开始和田伟商量离婚,他不想离,只想拖着我,所以一直达不成协议,也是在经济问题上他不留余地,最后逼的我没办法了,净身出户,唉,哩哩啦啦的,上个星期手续总算全办完了,我在X县城租了房子,暂时安定了,这次回来,想把自己的东西拉回去,春节后想开个美容院,也想见到你,对了,我上星期去了名女人美容院,听说你在哪里学了三个月,去找你,你不是为了躲我跑了吧,听说还摔了?”
      破晓想想那天摔下来的事,有点憋屈,确实因为她,却不想她知道自己的心事,语气里却有怨气地说,“你又不是大猫,我见你跑什么,况且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摔哪儿了?怎么那么不小心?”看到破晓带了点以前的皮样,飞飞稍安了些 ,
      “桌子滑,没踩稳?”破晓为找到的这个理由欣慰,
      南飞飞站起来,走过来,坐在破晓的身边,伸出手,盯着破晓,破晓的心莫名的有点颤,不自然地把手放上去,飞飞看到破晓的掌心一条长口子,已经结了嘎巴,她轻轻地揉了揉,不知道该说什么,记得那天去名女人美容院,是准备聘两名学的好的美容师,提前定下来,过了年就能上岗,没想到院长说有个叫许破晓的,来这儿进修的,虽然不爱说话,但领悟的挺到位的,不知道能不能去,撑个店应该没问题,一听这个名字,南飞飞乐坏了,马上向院长描述着破晓的长相,眼睛放光,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喜笑颜开的顽皮,结果院长说她没发烧吧,许破晓来了三个月,还喜笑颜开呢,整个一个面沉似水,话很少,人挺傲气的,除了同寝的小美女,和谁也不来往,会不会是飞飞弄错了,飞飞想破晓的这个名应该没几个人叫,去找时,说摔倒了回家了,飞飞就更画魂儿了,一定是破晓,看到自己跑了,想到这儿,又仔细瞅了瞅破晓,已经很难捕捉到刚相识的那个样子,她的破晓真变了,一举一动都隐含了一种荒芜的落寞,她往破晓身边靠了靠,头倚到了破晓的肩膀上,盼了多久,才能这样的依偎着,飞飞摆弄着破晓的疤痕,那熟悉的身体气息,让自己不断想沉沦下去,可目前的破晓,怎么能再重现以前的活灵活现?她又忧心忡忡了,
      “我想去卫生间?”破晓极力想脱离这令自己不能自制的接近,满含着歉意地说,
      “哦,去吧!’飞飞抽回手,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怅然若失地笑笑,自己喝着酒,等到破晓回来再坐下时,看到两瓶酒都让飞飞喝光了,皱皱眉,于心不忍,
      “你要是着急,就先走吧?”飞飞有点无力地说,
      破晓没回答,只是扒了几个开心果,果仁放在小碟里,推给飞飞,没想到这举动却惹来飞飞更大的气恼,
      “你晚上真有事,还是故意躲我,不想见我?”
      破晓刚想解释,电话响了,是弟弟打来的,
      “我先接个电话,”破晓小心地看着飞飞,拿着手机往外指指,
      飞飞更加伤心,恼恨地说,“有必要出去接吗,我在你心中已经是外人了是吗?还得避开我?”
      破晓让她这么一喊,好象真做错似的,本来只是自己习惯上的一种礼貌,却用错地方了,多此一举吗,是慑于飞飞的势气,还是怕她生气,破晓也说不清了,只好原地乖乖地按了接听键,弟弟的声音传来,
      “姐,饭店定小了,晚上几个叔叔都要去,你看有没有大一点的,换一下?”
      “现在上哪找饭店了,多少人了?”
      “将近二十个吧。”
      “哦,你上班吧,我想想办法,定好了一会儿电话通知你们,你别忘了接爸妈就行,”放下电话,破晓就开始给几家饭店打,都没有间了,有点着急,
      “谁过生日?”飞飞看到破晓老老实实地在哪,舒服了许多,
      “我爸,定的饭店桌小了,几个叔叔也要去。”
      “那亨源行吗,那个地方大,我还认识他们的经理,还有100元代金卷呢?”
      “那里也不错啊,但是这时候了,能有桌吗,二十人的?”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试试?”南飞飞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名片,照上面的电话拨了过去,很快订了下来,
      “可以了,302房间,我也去!”
      破晓的脑子又不够用了,呆呆的想着南飞飞出乎意料的最后一句话,支吾着,
      “我先给我弟弟打个电话?”
      破晓把要去人的电话打了一遍,也没想明白该不该让飞飞去,她避开那个问题,拖延着,先感谢地说,
      “谢谢你,这个时间能定到饭店,太不容易了,不然我们姐弟太没面子了,父辈的都去。”
      破晓真的是有顾虑的,自己和飞飞闹的那样,弟弟坚决反对和她来往,今天长辈们还都在,万一有冲突,父亲的生日可怎么过,
      “是不是不愿意让我去,或者不方便,我只是开玩笑呢,这是一百元的代金卷,二百元是给你老爸大寿的,前厅经理姓张,你一提我她就知道了,”南飞飞觉察到破晓的变化,不想她为难,况且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刚才会脱口而出那句话,自己都觉得过分,也只好自己打圆场了,
      “我先走了,过几天给你打电话。”
      站起身,拿着包,路过破晓身边时,捏了捏她的脸,
      破晓快速地拉住她的手,顺势也站了起来,也许拉力过大,她整个人扑到飞飞怀里,飞飞吓的一下扶住了她,破晓低低的说:“去,去吧,、。”
      飞飞的眼睛一亮,环住破晓,脸贴在破晓耳边,娇嗔地说,
      “那你求我?”
      破晓脸涨的通红,难堪地笑着,心想她怎么变这样啊,往后站站,这时才仔细地打量了飞飞,破晓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了摸飞飞突出的尖下巴,一丝歉意在眼里深陷,她用手拍拍飞飞的脸,下巴向门口的方向动了动,南飞飞会意地眨眨眼睛,很乖地让破晓牵着手往外走,酒吧的灯光浑圆地笼罩着她们,透着几分呵护,几分暖意,那种明快的彼此相携的脚步,在酒吧乐曲的陪衬下,给人一种极其惬意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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