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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 怄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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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屋里也灰暗,阴沉沉的,南飞飞还没有完全清醒,她半眯着眼,旁边出现的脸孔,让她没有真实的感觉,怎么这么象许破晓呢,她想,看来思念一个人容易出现幻觉啊,她伸出手感觉到了温度,睁大了眼睛,又看了看,不相信似的又把头贴在破晓胸前听听,活的,灿烂地笑了,可是,怎么会呢?
“别总碰我,我还想睡?”破晓推开她转过身去,嘟囔着,
应该不会错了,呵呵,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努力回忆着,稀稀拉拉,一段段的,拼不成一个完整的画面,但有印象,她推了推破晓的胳膊,
“你醒醒,媳妇,你怎么来的?”
“坐车!”破晓含糊地应着,此时只想睡觉,
“我知道你坐车来的,我们怎么会睡在一起?”
“你让我和你睡的,什么也没发生,也没占到你便宜,你能不能再让我睡会?”破晓闭着背着词,说完蒙上了头,
“喂,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你怎么来X县城,我们又怎么会在一起的,”飞飞没明白,不让她睡,
“不是和你说了吗,坐车来的,你自己非要和我睡的?”破晓不想起来,被迫睁开眼,还不忘挤兑她,
“你的意思是我死皮赖脸非跟你呗,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我也没办法,有人这么买账,又这么给面子,送上门来的,谁傻瓜不要啊?”破晓继续添油加醋地说,
飞飞气的掀开捂着她的被,骑到她身上,摁着她说,
“你到底说不说?”
用力过猛,一下扑在破晓身上,砸的破晓直喊,
“哎哟,一早晨,你就这么投怀送抱的吗?骨头都砸断了,再着急你也得装矜持点,”侧过来,飞飞的嘴撞在她的脸蛋上,“哎呀,快起来啊!你还想强吻啊?”
南飞飞的心颤动了起来,不太自然地马上坐起来,白了一眼破晓,从另一边下了床,“不稀的理你,天天没正形,睡吧!”
转身走了出去,上了小屋,她的同学T君已经上班去了,就打电话大致问了一下昨晚的过程,听了以后,无名火直窜上来,破晓已来了四、五天,真狠,一点都没告诉她,有些生气,也有些失落,有种被深爱的人不当回事的滋味,破晓既没告诉自己要来,也没有打一个电话,不是一天二天,而是四天,她都没想到要见自己,可见自己在破晓心中根本不重要,昨晚还是自己硬要见她,她才吱吱扭扭来了,见到了也没什么热情,还能呼呼大睡,是不是没长心啊,越想越气,进了屋打开音响,VCD里放着一首老歌《雨一直下》,倚在床头,点了一根烟吸着,
雨天是最容易让人多愁善感的,也是最适合让人胡思乱想的时间,她望着打在窗户上的雨滴,慢慢地往下淌,象是心上划出了一道道的泪痕,自己越是挨近破晓,却越来越有种抓不住的恐慌,更让她害怕的是自己象被魔咒定了位一样,完全掌控不了自己去想破晓,这种迷乱的情感让她很寂寥。
破晓其实并没有睡踏实,早被飞飞吵醒了,只是连日来太累了,浑身疼,她想赖会被窝,虽头埋在枕头里,但南飞飞做什么,她用耳朵听也明白了大概,她不愿意飞飞伤感,自己只好极力地提了提精神,翻过身,仰面朝天地枕到了飞飞的腿上,一扫飞飞的脸,那里阴霾一片,有点明知故问地说,
“怎么了?媳妇,那么烦?”
飞飞侧身把手上的烟灰弹弹,换到了左手上,右手放在破晓的额头上,轻轻捋着,问了一个不着边的问题,
“晓晓,你会不会象雨后的那道彩虹,折射出绚丽的光彩后,突然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破晓没太理解飞飞为什么问这话,上挺颈头,向窗外望了望,雨还在下,就顺口说,
“我可不是什么彩虹,如果你非要比喻的话,我更希望自己是窗外千万个雨滴中的一个,只想添加上生命的重量,在你的心湖上,激起一个涟漪,然后永远地沉在你的心底,才是我最大的愿望。”手在飞飞胸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心,真是这样的吗?破晓自己笑了,
飞飞听了这话,心情大好,似乎每一个细胞都有跳跃的欢畅,她的手有点微颤,轻轻滑过脸颊,停在破晓柔柔的朱唇上,想亲吻的念头再次闪过飞飞的脑海,
“你的手还有烟味呢?”飞飞一惊,迅速抽出手来,有些难堪地悬着,不知放哪里好了,
“你干嘛?我又没说不好闻。”瞪眼看飞飞那样,眼底尽泄疼惜,拉过她的手贴在脸上,陶醉状,
“这样挺舒服的,媳妇,知道什么叫做出类拔萃吗?”赶紧转移了话题,
看着这张悠然而不知世事的脸,飞飞释怀了刚才那刹那的冲动,回答说,
“非常优秀的意思呗。”
“对了,媳妇,你就是个出类拔萃的人,这个成语一般解释是比喻聚集在一起的人或物,超出那一类、高出那一群,形容人的品德和才能超出同类之上。这个成语,来源孟子的一个典故:说有一天,孟子的学生公孙丑问孟子‘老师,古代的伯夷、伊尹同孔子差不多吧’,孟子说,‘孔子的学生有若曾这样说过:凡是同类的都可以相比较,如麒麟同其他走兽比,凤凰同其他飞鸟比,泰山同其他丘陵比,河海同水洼细流比,而前者都远远超过了后者。圣人和其他人也是同类,故出于其类,拔乎其萃,圣人已远远超出、高过其他人了,没有人比孔子更伟大了。’媳妇,你的见识和才能和同类人相比,也可以算做是出类拔萃的人了,在这个高度上,如果有出类拔萃的美容产品,那么你的美容院很快就可以独占X县城了,其实经商不是人人都可以,自从我们认识以来,你所说的有关见解和思路,还有你陈述的可行性方案,基本上都吻合了白圭的经商理论。”
“白圭?他是谁?”飞飞好奇地问,
“白圭是春秋战国时期东周商人,因擅长经商致富而名誉天下,《史记》上称他为经商的鼻祖,他主张的‘乐观时变’就是你分析X县城美容院的市场行情和变化动向;他的‘取与观’直接阐明了抓住机遇时要毫不犹豫,理财不可迟疑观望,坐失良机,平常和你谈经商时,我就发现了你能够从大处着手,通观全局,而且眼光长远,无意识的情况下,已经应合了白圭的经营理论,你也算这方面的天才了,所以,我断定你的未来不可估量啊,现在跟你打溜须还来得及吗?”破晓说最后一句话时,明显的一脸阿谀奉承,看来却很受用,飞飞嘴角开始有了笑意,手轻拍着破晓
“你就背语录了,我有那么优秀吗?让你说的有点飘飘然了,不过你讲的这些东西倒是挺有意思的。”
“心里沾沾自喜了吧,到那时你可不能变成陈世美,把我甩了,我也得加紧勤奋了,不然怎么被人甩的都不知道。”破晓又开始逗她开心,故意说的可怜,
南飞飞狠狠地捏了破晓一下说,“你可真行,一会把人捧上天,一会又把人说的能下地狱,那你喜欢那一个?”
“都喜欢。”破晓不假思索地说,
望着这双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澈的眼睛,南飞飞不受控地低下头亲了一下额头,又抻手拍拍她的脸,
“你就甜言蜜语地骗我吧。”心里却象开了一扇窗,仿佛有阳光进来,光明了她的心,原来,一直,这就是自己苦苦期盼的。
“听君一句话,胜读十年书,媳妇果然是个有文化的人啊。”南飞飞由衷地赞叹破晓的聪慧,
破晓一下大笑起来,仰头冲飞飞得意洋洋地说,“原来下雨真的潮乎乎的,两个女人闲的在屋里互相吹捧,不过,是不是越来越喜欢我了?”越想越兴奋,破晓自娱自乐地笑着趴在了床上。
这个精灵,总有一种亲和力,让你倍感温暖,总有一种感染力,让你激发热情,总有一种吸引,让你渴望靠近,
“别笑傻了,起来吧,请你吃好吃的?”南飞飞拍着她的背,
“不去,我要陶醉够了再睡会儿。”破晓拿起枕头压住头,开始耍赖皮,她觉得累,就想睡觉,
南飞飞叹着气,逗她,“不去算了,你累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我找别人去了不过这儿可一点吃的没有?饿了别怨我,别说你来这儿,我没请你啊?”说完就开始梳洗打扮,故意把什么都弄的动静很大,还哼着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歌,又拿着电话虽没拨号,却邀请着人吃饭故意刺激破晓,眼睛从镜中望着床上的破晓想,看你起不起来。
本来想睡觉的破晓,听到她要扔下自己和别人去玩,竟然睡不着了,也弄不清为什么,自己变得这么小气,其实平常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却生气的要命,小脸挂不住了,象真被人甩了似的,往死胡同里钻,什么也不说,穿起衣服,不等飞飞反应过来,人已经穿上鞋,摔门走了,飞飞又气又恨,把手上的毛巾往桌上一扔,想想自己还没生她气呢,她倒挺有脾气的,只想是逗逗她,她还来真的了,气的不想管她,爱干嘛干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