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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惊现第四者美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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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黑沉沉堆满了乌云,毛毛细雨渐成黄豆大的雨点,大雨倾盆而下,夹着一阵阵的电闪雷鸣。
尤悔一个人走进了雨里,他缓缓爬上华山顶,把自己当成苦行僧一般,任凭暴雨和路旁的荆条划过自己的手臂。
尤悔不明白一个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不加反击接受别人的一掌,就算是一个普通人打架也会本能地避开。他更加不明白,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会放弃生存的机会,把毕生所修炼的内力传给一个不曾谋面的陌生人。
尤悔突然感觉到头上的雨点没有了,抬头一看,殷倩倩撑着油纸伞站在他身旁,默然不语,雨滴溅湿了她的裙摆,她也不以为意。片刻之后,她弯腰伸手扶起尤悔。尤悔站立的身子过高,她只好伸直撑伞的手,尤悔接过她手中的雨伞。
殷倩倩道:“如果你不介意,我跟你说个短小的故事。听爹说,半岁的时候,我差点死去,后来勉强救活之后,爹和娘都把我当做宝贝一样,那时候太小,我都不太会认人。总是叫姐姐为娘,一直都是姐姐照顾我,三岁半的时候,姐姐走了,爹每年都会花时间去找,二十年过去了,姐姐都没有再出现,不知是生是死。”
“当时你一定很伤心难过。”
“当时太小,不知道什么是伤心难过,会哭着要娘,却也不见得是真伤心。这些年来没人照顾,想找人说话的时候,才会觉得伤心难过,爹爹终究与娘不同。可生活还是会继续,我有爹,丈夫,还有自己的孩子。玄意大师去世了,爹跟你一样后悔自责,可是我想你也终究会有自己的生活。你看看远方,这里瓢泼大雨,那里阳光明媚呢。”
尤悔抬头看着远方,正如殷倩倩所说,阳光明媚。尤悔转头凝视殷倩倩,心想:“可能你也不是如此放得下,否则你的眼泪又是从何而来?”
“司徒少侠的腿伤真的不能治吗?”
“听爹说,如果练习少林的《易筋经》可能会好,可是师兄太傻,他说不想成为少林的弟子。下山吧,在雨里站久了,对身体不好,看你的脸色,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练功,有时间多爬山,健康的体魄是练功的基础。”
“两个人撑伞下山不方便,你先下去,我去亭子中坐坐,等雨停了再下去。”
“好,我送你过去!”
殷倩倩拿出白手绢,拽紧在手中良久,缓缓递给尤悔道:“我先下去了,你也早点回来。”
殷倩倩的脸上挂着几滴水珠,红红白白的脸经水一洗,更是显得娇嫩,尤悔呆呆地望着她,不由痴了,木然接过手绢。
殷倩倩转身走进雨里,雨中倩影渐渐远去,湮没在雨雾中。
半个时辰之后,雨停了,尤悔下山换上干净衣裳,想把手绢送还回去。来到殷倩倩屋外,看到司徒星在园中的树下,有一个美貌少女蹲在他身边,只见司徒星在说着什么,那少女静静听着。她的双眸若有似无、欲说还休地凝视着司徒星,如同繁星般闪亮。尤悔望着那一张脸,顿时呆住了,:“难道苏迪有一个妹妹?”她站起身取出手帕抹去司徒星脸上的水滴,动作自然而又轻柔。尤悔猛然转身离开,他说不清楚这件事对自己心底的震撼。
傍晚时分,诸葛楠带着一位姑娘来到尤悔房前,道:“尤悔,快出来,带个新朋友来让你认识。”
尤悔收起手中的手绢,打开房门而出,登时呆在原地,道:“苏迪,是你?”
“怎么,你们两位认识啊?”诸葛楠诧异道。
“只是见过两面,也不算太熟。”苏迪笑道,“苏迪是我的化名,其实我叫司徒玥。”女装的苏迪是一位桀骜不驯的女郎。
“师妹不太像个女孩子,很少努力练功,喜欢打扮成书生,说是要游遍世间的千山万水,甚少有时间呆在这华山上。”诸葛楠道,语气里面没有责怪,还有小许羡慕的味道。
“你跟司徒星是兄妹?”尤悔问道。
“不是,八岁的时候,他把我捡回来的。”司徒玥道,“听闻你有一支箫,吹奏一曲吧。”
“我不会吹箫,再说我把它当武器来用。”尤悔说完,将箫递给了司徒玥。
司徒玥拿在心里看了看,问:“你从何处得到这只箫?”
“有什么特别吗?”诸葛楠拿过箫,在手里摸索,“这箫是很沉,细腻而有光泽,是不错的乐器。”
“关于此种树木,我只是在书中看过,条纹黒木在西南的深山中才有,此树木不是一片那样生存,还是单棵生长在树林中,周期特别长,生长几十年直径也不过一尺而已。树皮及边木用处不大,中间的树心极为坚硬。相传一百年,有三位兄弟在深山发现这么一棵树,树的直径不够一寸,他们就这那里生活等了四十年,三人争着要用来做自己的棺木,最后打起来都死了,棺木却没有做出来。再后来,不知道谁宣扬出去,许多能人异士都争抢不停,不料被一个傻大个得到,他将其推进雅鲁藏布江,此木就沉了下去,江水太湍急,也没能人敢下去打捞。”
“这可能是假的。”诸葛楠说完,拿出剑削去,剑身弯了,箫只是留下一条细微的刻痕。“我说箫不怎么的,怕是这做萧之人更为厉害,这么坚硬的木,将外面磨平已经不容易,还要将中间掏空,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诸葛兄,别闹,这是别人赠送之物。”尤悔说完,夺过了木箫。
“不闹,我们过来叫你吃饭的,今天师父说宴请你过去一起用餐。”诸葛楠道,“师父偏心,这小师妹很少回山,回来一次还要洗尘,你也跟着沾光了。”
薛豹看着司徒玥半响说不出话来,跟在尤悔三人后面走到饭堂外道:“你就是在路上打劫尤悔大哥的那个小子?”
“都说了是开玩笑,还有我是姑娘,不是什么小子。”司徒玥伸手打了一下薛豹的头。
华山众位弟子已经坐好,不太像是按序坐好,比如说司徒星排行第三,可他坐在殷首逊左边,殷倩倩坐在司徒星旁边,诸葛楠过去坐在了殷倩倩旁的空位上,司徒玥坐在了殷首逊的右边。
“小玥,你坐到楠儿旁边去,这里留给尤悔。”殷首逊道。
司徒玥呆了半响,道:“师父,尤悔这小子来华山才几天,您就这么偏心,我也是半年没有回来了,你不想我么?”说着,她抓住殷首逊的袖子,摇晃了几下。
“我坐诸葛兄旁边。”尤悔说着,走到诸葛楠身边坐下,司徒玥做了个鬼脸,大家都笑了。
在饭桌上,司徒玥话特别多,她讲起自己这半年来的经历,眉飞色舞,其他弟子都会呵呵笑。
殷首逊微笑着,偶尔摇头像是认为司徒玥说得不对,又或者对于这个多话的徒弟无可奈何;司徒星和殷倩倩则带着宠溺的表情,像是望着自己的妹妹一般,诸葛楠大多的时候会跟司徒玥辩驳几句;薛豹还像还未清醒过来,又或者是惊讶于司徒玥的美貌。
尤悔被司徒玥的多变吓到了,“苏迪那个温润书生,司徒星身边的柔情女子,现在这个天真女孩,这分明是三个人可又是同一个人!”。
“我知道在座某人的秘密哦,你们猜是谁?”司徒玥道。
“肯定不是我,反正我不会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的。”诸葛楠道,“尤悔,难道是你?”他碰了一下尤悔的胳膊,把尤悔从沉思中抓出来。
“啊?什么?”
尤悔一直看着司徒玥,这样一惊吓,筷子差点掉落。
“尤悔,你这样呆呆望着她,难道有什么想法?她跟个男孩子似的,只不过长得还算不错,终究还只是小孩子,你这样可不对噢!”诸葛楠道。
“我……,不好意思,我在想别的事情。”尤悔道。
“好好吃饭,想什么这么出神,比吃饭还重要?”诸葛楠说着夹了一大块肉扔进尤悔碗里。
“你……”尤悔无奈地看了诸葛楠一眼,放下手中的白米饭。
“哈哈……,你们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尤悔是一个和尚,你夹肉给他,不是在害他么?”司徒玥笑道。
这下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接着一阵爆笑。特别是薛豹,张开嘴巴,塞两块肥肉都没有问题。
诸葛楠面带愧色,道:“尤悔,你真是和尚?小玥,我们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第一次见他就看出来了,他的头套没有戴好,在客栈点了一碗清水面。不过,最可疑的是他说话,小心翼翼地,总是急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司徒玥道。
“尤兄,你不要生气,小玥平素就是调皮的个性。明日,倩倩就去集市,帮你买一个头套。”司徒星道。
尤悔其实没有生气,这本来就是事实。只是听他们的语气,早就看出来自己是和尚,自己却看不透他们任何一个。
“我已经还俗了,只是头发还没长好。”尤悔实话实说。
“都不要胡闹了,尤悔,你跟我来书房,你们接着吃饭。”殷首逊扫视了一圈,大家忙收敛住自己的笑意。
尤悔走到饭堂门口,后面传来了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