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之 涉猎》蘇璟樊

4、殴打

　　短短的几秒钟，司文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宋凡的手指也有逐渐收紧的趋向。“sir，有人找！”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一个胖的进不了门的警察推开了门。

　　宋凡顿了一下，并没有想停止现在的作为。司文心里想，这下是真的残了。刚想开口说些有的没的，搪塞过去，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门口。“宋警官，别这么不给面子，我可是等了很久。”

　　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很高，很壮。一双不算太大的眼睛却不时的透露出精光。宋凡呵呵一笑，看上去很高兴见面的样子。“陈哥，来找这小子？”他指了指司文轻声说。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不会让我自己回去吧。”陈哥没什么表情的说，但是言语间却有种不容否认的威慑力。宋凡不再说话，只是讥笑一下，俯身打开手铐。司文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和陈哥走出警局。

　　司文跟在陈哥的身后，脸上并没有因为有人保释，或者逃过一劫的喜悦。“文子，这件事交给你和阿睿办，要做的干净。”陈哥最近也被宋凡盯的很紧，恨不得将宋凡除之而后快。“怎么了？不敢动手？”

　　司文的右手不断的在左手掌心里画着圈，他听了陈哥的话勾起嘴角。“陈哥你说的事，我一定尽力去办。”陈哥哈哈一笑，甚是豪爽，“只要这件事做得好，阿二的场子你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手。”

　　陈哥说着就站在了车前，转过身拍了拍司文的肩膀，才上车离去。

　　司文站在原地，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下来。但是却看不见一点繁星，天色暗的阴郁。他依旧记得半个月前第一次杀人的那种感受。实在说不出是好是坏。只是无论怎样，那种鲜明的触感总会出现在梦里。

　　这次要除掉的人有两个，一个是盯着陈哥不放的宋凡。另一个，就是无耻的给宋凡提供线索的阿二，陈哥的死对头。不过他却隐隐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人期望发生的。

　　司文转过身，不远处的路灯下，天睿站在墙角。黯淡的灯光隐去了五官，远远的，只剩下一个近乎完美的剪影。而这剪影，深深的映在司文浅色的眸子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得清胸口的起伏。然后慢悠悠的走到天睿的身边。天睿只是抬头看了司文一眼，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却透露着淡淡温柔和关心。恍然又如错觉。烟雾也模糊了那双犹如，暗夜般深邃的眼。

　　“是你通知陈哥？”天睿的食指轻轻敲击着烟杆，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你只是想让陈哥除掉宋凡和阿二对吧。”司文的语气里是淡淡的肯定。“你都知道，还来问我做什么。”

　　听了天睿的话，司文的胸口就是一阵的闷。扬起手抽走了天睿手中的香烟，摔在了地上。“今天下午的事你是不是也早知道会发生？”司文瞪着眼睛，不想放过天睿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略微颤抖的尾音充斥着一点点的不安。

　　“凑巧而已，我没想骗你什么。”他看着司文说，微微皱着的眉也阐述了他的不满。而司文眼底的怀疑，终究让他缴械投降。“先回去再说。”他说着，就转身往回走。还不等几步，他意识到司文依旧站在原地。

　　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然后转过身拉住了司文的手。自然而然的，就像是做了太多遍。不过司文可不这么觉得，他看着握在一起的手，感觉怪怪的。但是从对方那里传来的温度，似乎平复了犹疑的心思。

　　他干咳了两声，甩开天睿的手。“回去一定要说明白！”故意提高的声线反而觉得突兀。司文也觉得奇怪，从心底泛出一点点心虚的泡泡。于是习惯性的把手放在裤兜里，加快了脚步。

　　天睿打开柜子，在最里端拿出手枪扔给司文。“我本来就想要阿二手里的场子，只不过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天睿说着，坐到了司文的身边。

　　“你到底想做什么？或者想要什么？”司文从来都不知道，也不会过问天睿的过去。虽然他自己也有所隐瞒。天睿听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习惯性的拿出一把军用匕首——SILER KNIGHT反反复复的擦拭。

　　锋利的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标志性的就是用于拆卸m16用的六角螺孔，为了让敌人痛苦的死去。司文知道，这是天睿的哥哥送给他的。虽然他怀疑，谁会送一个当时只有十五岁的孩子这种东西。

　　对于天睿，这是他非常珍惜的一样东西。包括送东西的人，还有当冷兵器染上温热的鲜血，带着肉末出现在眼前的感官刺激。

　　“我只是不想这样安安静静的混日子，你难道不想站在别人的头上？”天睿放下手中的匕首，睨视着他轻声说。他顿时也说不出什么。他不否认天睿是对，但是他也清楚，他还有什么事瞒着他。

　　“别想那么多了，先去睡吧，明天有事情做呢。”天睿看着不说话的司文，言语和表情突然放软了。手指沾着药膏擦在司文的嘴角，有点讨好，有点请求。

　　有些时候，他才是最怕的那个。怕在乎的人会随意的离开。像是曾经那样。把视野染的血红一片。

　　第二天，俩人对坐在一处居民区内。“你又搞什么？”司文不解的看着做着某项实验的天睿。“钾，硫磺和普通的白糖。”天睿晃了晃手中的普通灯泡，“把这三样东西放在灯泡里，只要接触电源，就会爆炸。”

　　天睿说着，就用注射器把三样东西，注射到提前钻好的灯泡内。“这要做什么用？放烟花？”司文没形象的靠在椅子上，实在猜不透他到底想些什么。

　　“你不会白痴到光明正大的杀死宋凡吧。如果这么做，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跑路。”天睿有些戏弄的看着司文，然后把灯泡安置好。“只要让他打开灯，就可以了，死于意外事故。”天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他会自己乖乖走过来？然后按下开关？”司文站起身，仰着头看天睿。心里腹诽着，这人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还有阿二，他才是关键。”天睿高深莫测的说，深邃的眼睛里是一份对于即将得逞的喜悦。他走到司文身边，“等着天黑下来，你也再也不用为了宋凡不爽。”他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司文说。眼底似乎有一份宠溺，和一种献上了礼物，孩子般的欣喜。

　　“那我就坐等好戏。”司文扬起嘴角，笑意里有着一份对天睿的信任和依附。也许是因为年轻，有种轻视一切冲劲。他们寻求的是一份刺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