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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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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乔的开始很浪漫,很童话。但结局却一点也不罗曼蒂克,我的肚子饿得呱呱直叫,而乔丝毫不顾我当时已经羞红了脸,他笑得很大声,头微微上扬,露出雪白的牙齿,那么阳光,那么好看,像个没心机的孩子。
哪怕很多年后,我和他互相折磨着对方,声嘶力竭,筋疲力尽,哪怕我每天对他喊,我恨你,我恨你,我也不会忘记,那一年,秋天到了末季的巴黎夜晚,在一个喷水池旁,他笑的那么耀眼,晃了我的神。
回到初见的时候,
那场邂逅的结尾是乔带着湿漉漉的我去了一家民宿,乔告诉我,法国有很多民宿,我暗暗恼怒了一番,要是我早知道这点,说不定现在已经在被窝里做美梦了呢。
老板娘是位和蔼的法国老太太,因为乔说自己的钱包在逃跑时弄没了,所以我拍着胸脯,决定收留他一晚,为了少花点钱,我抢先在乔之前骗她,说我们是来旅游的新婚夫妻,老板娘很单纯,一下就相信了,
这下,反倒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在她说要给我们打个折作,为新婚礼物时,我严词拒绝了。
乔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我做这些自相矛盾的事。
吃了一顿美味的法式晚餐,我和乔回到了房间,孤男寡女,到了这时,我才觉得尴尬,一面骂自己小气害死人,一面傻笑着找话题。
不过还好,乔什么也没说,从柜子里拿了床棉被铺在地上,脱了上衣,就倒头大睡。我目瞪口呆的看了他一会儿,默默地爬上床。
今天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把我累得够呛,我也没精力去伤感了,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那晚我是被身边的人一阵抽搐惊醒,惊吓之下迅速拧开床头灯,睡在身边的乔浑身颤抖、把身子拧成一团。
我吓了一跳,“乔……”我轻轻推推他。
他挣扎得更加剧烈,呼吸在阵阵的急喘之后变得断断续续,我慌了,用力扯住他的扇膀一阵倒晃:“醒醒!”
乔骤然睁开眼睛,一头的汗,眼里满是无尽的恐惧,点漆般的瞳孔中几乎印不到别人的存在,我的心也跟着咚咚直跳,几乎不敢大力触碰,他的样子显得太脆弱,我甚至担心自己用的力气太大,会揉碎他。他终于慢慢找回焦距,忽然用力一伸手,将我揽下来,把身子蜷到我的怀里,我有些不习惯的推了推他,可他此时却静静发起抖来。
心,不知觉,柔软了下来
“怎么了?”我柔声问道。
他颤着声音轻轻地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在不知什么地方迷路了。”
我有些好笑,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
他别扭地拧了拧,美丽的脸上浮现出像是小孩子在赌气的神情:“笑什么。”
我故意沉默一会,慢慢说道:“原来是做噩梦拉,你这么大个人,还会被噩梦给吓倒阿。”如果最开始还有抗拒,这时的心也开始了真正的软化,这个样子的他,不忍心给他一丝一毫伤害。
他安心下来缓缓阖上眼睛,在我以为他睡熟时,他忽然轻声说道:“今天,我的父亲死了,被我舅舅开枪打死的,”
“啊,不会吧”
他把头埋进我的颈间,“他还想杀了我。”
这夜我知道了属于乔的惊天秘密,我们才认识了不到24小时,
直到现在,我成了安德鲁太太,所有人都说我是乔治-安德鲁一生的挚爱,
我还是不了解,当时的乔,在短短的时间里对我倘露心扉,是因为他真的信任我,爱上了我,还是已经在心里谋划好了一切,把我当成复仇的棋子。但凭着我对他的了解,自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在后来的相处中,我才真正的认识了乔,也就是乔治-安德鲁。
他不是穷小子,他有钱,他很有钱,他还有很多情人,但他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顾一切。
可那时我不懂,19岁的姑娘,愚蠢,冲动,自以为是,
所以,那个夜里,我紧紧地抱着他,对他说:“你还有我,我一定帮你。”
黑暗中,怀里的男人笑了笑。
可惜我没有看见。
漫天的雪花飘飘忽忽地从天而降,窗外的世界冰天雪地……室内却温暖如春,因为火炉,这个房间里永远是舒适的温度,
在这间华美的房间里,时间流逝得不着边迹,我在一天早上醒来时,无意中侧了侧身子,发现睡得香甜的乔,那瞬间忽然有一种晕船的飘忽感觉——自己怎么已经习惯了他躺在身边,我不由得醒了醒神,啊,真快,一转眼,来巴黎已经两周多了。
自从那天过后,我们再也没有出过房门,因为乔说外面非常的不安全,
乔告诉我,他的父亲,也就是安德鲁帝国的创始人,他拥有全欧洲三分之一的赌场。但这样一个男人却过得并不幸福,原因只有一个,他爱上了一个他不应该爱的女人,这个人就是乔的母亲,乔是安德鲁的私生子,却也是他唯一的儿子。之后的故事就很俗套了,乔的母亲被安德鲁的正牌妻子害死,安德鲁与妻子反目成仇,然后权利的斗争,乔的父亲胜了,但也为日后的结果埋下了伏笔。
乔的父亲死后,乔理所当然的成为继承人,但为了权利而杀害自己姐夫的人,怎么会让乔登上宝座呢,所以这个人面兽心的舅舅,汤姆-斯沃,一面对外界说在努力寻找失踪的未来继承人,一面派人追杀乔。
我不能理解,“那你到他们公司,在所有人的面前,宣布自己是安德鲁的儿子,公司的继承人,不就好了,”此时我和乔靠着沙发,席地而坐,乔笑了笑,说:“如果现在我去,只有死路一条,你说如果你是员工,你会为了一个什么势力都没有的人,抵抗一个心毒手辣的执权者吗?”
这下我急了,“那怎么办? ”
“我在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
乔笑了笑,眼睛看着窗外,什么都没说。
但不久之后,机会就来了,汤姆对外宣称,由于一直没有乔治-安德鲁的下落,出于对公司未来的考虑,决定亲自上任,将于这周在巴黎最豪华的酒店举行上任酒会。这次酒会邀请了全球的媒体。
我们只有这么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