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拼图》记忆的彼岸

8、杀

　　这世上有太多的偶然。
　　睁开眼睛，夏日的阳光从窗□□了进来，昨晚放在桌子上的项链反射着金色和银色的光。我揉揉眼睛，并未坐起来。一只手遮住有些过于刺眼的阳光，我静静地躺着。
　　这世界上，真的有太多的巧合了。
　　如果小枫生日那天，我们没有和爸妈一起去餐馆吃饭，也许我就不会和工藤新一相遇。
　　如果波罗咖啡厅没有搬走，也许我就不会遇到前田，更不会和黑衣组织扯上关系。
　　如果我那天没有换下外套，也许前田就不会注意到我的项链。
　　如果我的项链没有被工藤新一看见，也许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被监视。
　　如果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的人生，将一直是没有色彩的……
　　诸如此类的偶然，真的很多很多。
　　一想到组织，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些天我都没有见到前田。如果她从她偷偷安放的窃听器里监听不到任何信息，一定会猜测到窃听器已经被我发现。我不清楚，前田她，下一步打算怎样做。
　　然而，我更放心不下的，是她或者她所在的组织要监视我的原因。我并不是惧怕死亡，而是害怕因为我将爸妈还有小枫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去。
　　洗漱，刷牙，我打着哈欠来到了客厅里。
　　“哟，兰，已经醒了。”在厨房做早餐的爸爸听到我的声音，头探出了厨房。
　　“嗯。”我只说了一个字。而这个字还是仿佛含在嘴里一般模糊不清。
　　“帮我叫一下小枫好么？这孩子还在睡呢。”爸爸对我的反应早已司空见惯。
　　“好。”又是一个字。
　　小枫窝在被窝里睡的正香。坐在他的床边，我没有出声。他睡得很香甜，很长很长的睫毛低垂着，令我不忍心叫他。望着小枫，我真的要感叹岁月如梭了。小枫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光依然历历在目。
　　我依稀记得他第一次叫我姐姐时我内心的激动。原本以为自己那场大火会使自己成为孤儿，然而，最终我还是能够拥有一对爱我的父母。而小枫叫我姐姐的时候，我深深地感受到，我又多了一个我爱并且一定会爱我的亲人，那就是弟弟。
　　思绪被楼下的嘈杂声打断了。
　　我皱皱眉头，走到窗前。
　　前田正朝门外走着。刚刚的嘈杂似乎是有电话打进来。与以往不同，前田穿上了一身黑的套装，高跟鞋发出“咔咔”的声音。出人意料地，此刻的她竟显现出了一种女强人般的睿智与精明，与以往留给我的印象大不相同。
　　骨子里那种对事物的探究欲望再一次发作，我轻轻地关上小枫的房门。走下楼梯的时候，我没有理睬爸爸在我身后叫我的声音。抱歉了，叫醒小枫的任务还是交给他来做吧……我在心里想着。
　　走下楼，我悄悄地尾随着前田。我生性是个谨慎的人，离前田的距离维持在不可能被发现的距离——准确地说，是只要我稍微走慢一步前田便会从我的视线范围内消失的距离。
　　她不紧不慢地走进了米花一个废弃的仓库里。那个仓库有两个正对的门。尾随她，我躲在仓库的其中一个门口。没有敢把头探进去，我听见了不同于前田脚步声的另一种男式皮鞋的声音。
　　“你可终于来了……”那个人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语气的快速令他显得稍微浮躁了一些。
　　“让你久等了，Vodka。”前田虽然这样对那个人说，语气中完全听不出抱歉的意思。
　　“算了。不过你最近的行动似乎有些古怪，和以往的你的办事风格大相径庭，大哥怀疑你……”那个被叫做Vodka的人的声音很粗，很低沉。
　　“怀疑我？帮我告诉你大哥，我虽然来组织的时间比他短一些，不过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在组织里混的有些地位。还轮不到他来怀疑我。”前田的语气中似乎含有些许的愤怒。
　　“这……”Vodka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上午的太阳在我没有注意到的功夫缓慢地移动着。也正是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近乎致命的影子投射在了地上。该死的是，我缓缓的移动竟然被Vodka看见了。
　　“谁？”他的子弹随着他的话飞了出来，打在了仓库的门上。突兀地变形的仓库令我僵在了原地。冷汗随之而下。我听见Vodka并未加快他的脚步，而是胸有成竹般缓慢地走来。我似乎成为了瓮中之鳖。他的脚步虽缓，然而在我听来，仿佛死神在缓缓向我逼近。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紊乱，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我听到了指节交错的声音。我感到Vodka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左手被人抓住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然而突然的用力，却使我的身体被动地向前跑着。原本已经僵硬的双脚被迫移动着。我的肩膀被人死死地按住，我不得不和着他移动。
　　睁开眼睛，我才发现，那人竟是工藤新一。
　　“快跑！”他只说了这两个字。Vodka仍在后边追着。来不及问他出现的原因，一颗子弹已经向我们飞来。尽管工藤新一极力躲避，由于还有我需要照顾到，子弹还是擦过了他的肩膀。
　　温热的血液随着子弹一起喷了出来，溅在了我的脸上。工藤新一轻轻地呻吟了一下，奔跑的速度也有所减慢。我感到Vodka离我们越来越近。本以为我们要被Vodka追上，我突然听见了前田的声音。
　　“等一下，Vodka！你忘了你大哥对你说的话了么？”Vodka似乎钝了一下，脚步也有所放缓。
　　趁着他犹豫的空档，工藤新一竭尽全力一般加快了脚步，我们到底还是逃走了。
　　接下来的事我已经没有了印象，我只记得工藤新一叫了他的FBI同伴，他抱着几乎失去了意识的我前往医院。他肩上的鲜血又滴在了我的脸上。开出了妖娆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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