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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穿越,童养媳 ...

  •   好累啊,一觉醒来的朱宝宝只觉得腰酸背痛,浑身乏力,就差腿抽筋了。朱宝宝以为是自个儿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想要翻身继续会周公,谁料身子竟是动弹不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包裹着,心里一个激灵便睁开了双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借着微弱的光线,朱宝宝看到自个儿竟被一张破席子给卷着,活像古言里卷死人的戏码,朱宝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寒意直窜向四肢百合。心里正被搅得七上八下之际,一阵淅淅沥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在没有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朱宝宝决定继续挺尸。

      “哥,你也别太难过,这都是命。”一个粗犷的男声乍然想起,带了三分痞味,朱宝宝暂时将他称作甲。

      “……”

      半天听不到回应,甲不罢休,继续说道:“哥,你都尽力了,是这小丫头命不好,得罪了河神,你就不要再拉长了一张脸给娘心里添堵了。咱们赶紧着把这小丫头埋了吧,哥平日里这么疼她,也想着她能早日入土为安吧。”

      “不!柔宝没死,她没死!”声嘶力竭的声音,伴随着阵阵咳嗽,继而是一阵沉默,沉默过后的声音显得轻柔了许多,软软的像是在诉说着情话,“她只是睡着了,睡着了。”朱宝宝暂时将这个声音的主人称作乙。

      朱宝宝有种梦游的感觉,脑袋里一团浆糊,正想着仔细听听他们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略显粗糙的中年女声在屋内响起,“这个扫把星怎么还在这里?二郎,赶紧着把她拉到乱葬岗给埋了,别在这儿碍眼。大郎,人都死了,你也该醒醒了,赶紧着回屋好好休息休息,你这都几天没喝过眼了,铁打的人也生受不住啊。

      @#¥%&@#¥&@#¥&@#¥&母子三人一阵争吵,朱宝宝觉得自个儿的耳边有几只苍蝇在嗡嗡作响,头疼得厉害。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从他们的对话中,朱宝宝发现了一个不斥于晴天霹雳的消息:河神?柔宝?大郎?二郎?这些分明是那部天雷狗血电视剧里才有的人物啊,怎么会活生生出现在自个儿的眼前?朱宝宝想到昨儿个夜里那个稀里糊涂的怪梦,心头一震,如遭电击。

      二十一世纪最不缺的就是穿越,朱宝宝穿越了,不要问她是怎么穿的,文化总局会悄悄告诉你: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认识到这一点后,朱宝宝想要继续挺尸,人生既然如此苦逼,她还不如干脆睡死了事。她穿成谁不好,偏偏穿成那个倒霉的童养媳,据说是个拥有五短身材的丑丫头,这叫一向以美女自居的她情何以堪?最棘手的是,这个庄柔宝还有个病的只剩半条命的未婚夫,好吃懒做处处针对自个儿的小叔子,尖酸刻薄嘴巴毒的小姑子,欺软怕硬又市侩的母夜叉未来婆婆,简直就是五毒俱全的人生。天啊,既来之,能否再回之?

      听着耳边以王氏为首、以李二郎为辅的喋喋不休的争吵,朱宝宝心中愈加烦躁,显然没有将那些难听的言语放在心上,虽然她现在还没有身为朱柔宝的自觉,不过转念想起剧本中对朱柔宝凄惨生活的描述,她还是很想对王氏与李二郎捉弄一番的。

      “锄头哥,我好难受。”朱宝宝嗲着嗓音有气无力道。装柔弱博同情,可是她的强项。

      声音乍起,母子三人俱是一愣,原本聒噪不堪的屋子顿时静得出奇,呼吸可闻。李大郎最先反应过来,狂喜的表情瞬间爬满白皙的脸庞,颤颤巍巍的向朱宝宝所躺着的长条木椅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都是那么的小心,又是那么的迫不及待,矛盾的心情在小小的步伐中彰显的恰到好处,那种渴望却又惧怕的情感令王氏与李二郎心中俱是疼惜不已。

      朱宝宝虽然看不到外界的事物,此时的听力却是极好的,透过李大郎的脚步声,朱宝宝敢断言李大郎对朱柔宝的疼爱确然如剧本中所说的那样刻骨铭心,心中竟是对朱柔宝升起几分羡慕来。这李大郎一方面希望朱柔宝真的起死回生,一方面又害怕只是自个儿空欢喜一场,失望过后又是无边的痛苦,对于李大郎心中的那股子纠结,朱宝宝仿若感同身受,心情也随即沉重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李大郎距离自个儿越来越近,朱宝宝的心跳也愈加快起来,横竖都得挨一刀,朱宝宝决定自己掌握主动权,这向来也是她的风格。

      “锄头哥,锄头哥……你在哪儿啊?”微不可闻的声音,有无助的哀婉,亦有对未知的恐惧,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足以令听着落泪,闻者伤心,更遑论李大郎那个用情至深的书呆子。

      果不其然,李大郎犹如发了疯一般大步流星来至朱宝宝面前,只是稍稍停顿了一瞬,似是在做着思想挣扎,便迫不及待的将包裹住朱宝宝身体的破席子拉了开来。呼~终于得以“重见天日”的朱宝宝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下意识的用手背挡住了光线的来源,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朱宝宝虽然对朱柔宝这个人物的状况有一定的了解,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却又是另一回事,她看着自个儿如今肉乎乎的小短胳膊,再看看自个儿肉乎乎的小短腿,只觉如遭电击,本就对莫名其妙的穿越一百二十万分的委屈,新仇旧恨,心里愈发憋屈,竟是没能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大郎见朱柔宝当真起死回生,心里已然狂喜,本想将朱柔宝纳入怀中好好安抚一下这些时日的悲苦情绪,却见自个儿朝思暮想的小人儿嚎啕大哭起来,心中自是怜惜,忙不迭大步跨前一把将朱柔宝纳入怀中,柔声细语的安慰一番,“宝儿不哭,宝儿不哭,都过去了,锄头哥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咳咳……咳咳……锄头哥会好好保护你的……咳咳……”许是情绪波动幅度太大,李大郎的旧疾发作,咳个不停,引得王氏与李二郎二人魂归本体,终于意识到朱柔宝死而复生这个事实。

      李二郎表情无甚变化,只是一抹惊奇神色于一双骇人的蜂眼中转瞬即逝,倒是王氏显得尤为紧张,连向来疼爱的李大郎咳症发作都不急抚慰,全部视线都放在了朱宝宝身上,右手食指颤颤巍巍的指向朱宝宝,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人是鬼?”若是细细看去,不难发现王氏整个身体都在轻微的发抖,惧怕之意不由言表。

      想那王氏平日里对这幅身体的本尊——朱柔宝苛刻恶毒,什么脏活累活都赶着让这个七岁小娃来做,稍有不如意便非打即骂,动不动便是跪石板饿肚子,自个儿却有模有样的做起了颐指气使的“皇太后”,当真是岂有此理,今日却也会被吓得魂不附体,朱宝宝在感谢古代劳动人民受封建教化的影响根深蒂固的同时,决定将这一“优点”善加利用,好好教训一下王氏,也算是为朱柔宝出一口恶气。

      “河神不收,又把我送回来了。”朱宝宝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朝王氏眨啊眨的,原本干涩的眼睛瞬间水汪汪的,朱宝宝对这幅身体的泪腺发育状况颇为满意,正待恶作剧一番,好将王氏吓上一吓,谁知还未开口,便见得王氏似是松了口气的模样,原本紧张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扯了大喇叭的高分贝嗓音吼道:“好你个贱蹄子,定是河神嫌你长得丑,把你送回来祸害人间了,真是天降大祸,天降大祸啊。”说罢,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继而转身朝李大郎看去,心肝宝贝的一阵嘘寒问暖,细致到就连一根毛发都不愿放过。

      李大郎打断王氏,“娘,宝儿只不过是脸上有块胎记而已,她一点都不丑,哪有做婆婆的整日里如此编排自个儿的儿媳妇的?更何况,能活过来,已是极好的,娘就少说几句,换个家和万事兴吧。”李大郎此时气已顺了许多,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在确定自个儿心心念念的小人儿活过来之后,他的咳症确实减轻不少。

      什么婆婆媳妇的,还有,那个丑丫头一个胎记整整盖住大半个脸,这还不丑?王氏听了李大郎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在自个儿爱子心里,自己竟成了那等煽风点火的小人了,王氏从未拿朱柔宝当做媳妇看待,心中暗骂李大郎胳膊肘往外拐,正待辩上一辩,却被一直沉默不语的李二郎以一个眼神而制止。

      “大哥这是情人眼里出娇花呢,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说出来的话就是酸。娘,咱们也别在这儿杵着了,大哥想必有许多话要说与嫂子听得,娘的衣服也该收了,我帮您。”声音粗犷,依旧带了几分痞意,让人听不出喜怒,说罢,李二郎便不由分说的将王氏给拉了出去,屋子里顿时只余朱宝宝与李大郎二人,气氛似乎朝着诡异的方向迈进了一大步。

      送走了高瓦数的生物,李大郎毫不顾忌的将朱宝宝揽入怀中,这几日里骤然消瘦下来的尖下巴来回摩挲着朱宝宝的额际,肆意吸着小人儿发间的香气,失而复得的喜悦在四肢百合迅速流窜,整个人精神灼灼。望着怀中的小人儿,他感到异常满足,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其实他刚才想说的话是:宝儿在我心中是最美的。

      自从恐吓不成反被恐吓之后,朱宝宝的脑袋就陷入极度混沌状态,清醒过来时,自个儿已经被当做是人肉垫子塞进了李大郎的怀里,本能的想要推开,可是她却真实地感受到了李大郎的深情厚谊,转念想到剧本里的描述,这李大郎虽说是个病秧子,对朱柔宝却也是个忠犬级的爱慕者,朱宝宝向来对忠犬郎有种特殊的好感,对于李大郎的借机揩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朱宝宝将心思重新放回到王氏的态度上,她不明白自己本想借着鬼上身好好吓吓王氏,为何会无端端地功亏一篑,这个问题令她一直纠结到晚饭时分,因为此时的她,尚不能完全领悟王氏口中的“丑丫头”,已经不是简单的“抽象”二字所能概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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