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暗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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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清新见锦，等于斩除了芹泽鸭的左膀右臂。
平山五郎及平间重助二人在新选组之中并不掌权，剑术甚至比发狠心练习之前的白柒夏都要弱上两分，完全不足为惧。
于是现在唯一要考虑的事情只剩下芹泽鸭。
神道无念流的免许皆传，一般情况下想要杀了他的话，绝对不是白柒夏这种半吊子的家伙可以插手的战斗，就连拿到天然理心流免许皆传的总司都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杀了他。
有把握的方法只有一个。
暗杀。
“要是觉得暗杀什么的下不了手的话，就让我去吧，反正我不是什么真正的武士。”近藤派干部私下会议中，白柒夏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倚在窗边，懒洋洋的盯着手里的酒杯，唇角带笑。
站在她身边的总司皱眉，伸手拿过酒杯，顺手就把酒倒出窗外。
“大白天喝什么酒。”
“想趁还能喝到京都的酒的时候多喝点而已，不用介意。”酒杯被夺走，白柒夏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把目光从酒杯移向近藤的脸，“近藤老大，我其实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你们为难的事情，只要给我做就好，你们是武士，可我不是。”
“胡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完全推给你去做。”近藤看都不看她一眼，“要违背武士道，也决不能只让你一人违背。”
幸好你不知道我已经违背过很多次了，不然你大概得抽我或者自抽……
白柒夏在心里悄悄吐舌头。
近藤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暗杀，不愿意的，可以说出来，我也绝不会勉强希望维护名誉的人。”
等了好一会儿，却都没有人说话。
“只有自己一个人维护住了名誉也没有意义……”平助第一个忍不住，一个人悄悄地咕咕囔囔。
“身为副长，我必须以身作则，身先士卒。”土方义正言辞。
“同上。”山南转过头，看着窗外的云，“让你们不名誉的犯险，而我只能坐等的感觉，应该会很糟糕。”
“我参加。”
“参加。”
“没啥好说的了，我参加。”
“算上我。”
大家一个一个地表态，脸上的表情却轻松得就像刚刚并没有做出一个违反了他们武士道原则的决定，而只是决定参加一场宴会一样。
“近藤老大你就别去了……”白柒夏像很久之前，还未曾上洛之时一样勾住近藤勇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你跟源先生坐镇，这么多番队队长跟新选组两名副长一起同时消失，好死不死还全是我们一派的，万一晚上有芹泽派的平队士怀疑起来，你们俩就负责去头疼这个好了，卖命的事情，让我们为你做。”
“芹泽派……”哪还有什么平队士……？
近藤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人打断。
“喂，阿白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抢我们台词？”总司走过来拉走白柒夏，自己却迅速以同样的姿势搭上近藤勇的肩膀。
反应过来的白柒夏迅速准备抢占近藤另一边肩膀，结果稍慢一步，被人抢了先。
近藤勇瞬间就变成了被人堆压在底下的那个人，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山南和土方自持身份二人组一个一个把黏在近藤身上的人全拎起来，才总算是将受人爱戴的新选组局长从被人压死的命运之中解救出来。
吵闹过后，会议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时间决定了么？”
“九月十八日。”近藤环顾在座的所有人，“在那天动手……伪装成长州人做的……”
一句话说得痛苦无比。
这几乎是在逼着人做越来越多违背武士道的事情。
可是他除此之外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肃清芹泽鸭不仅是会津藩下达的命令，也是新选组必须做的事情。
就像肃清新见锦的时候一样。
芹泽派行事太过粗暴，早在壬生浪士队时期就有许多给新选组抹黑的行为，八月十八日政变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每天都在岛原喝花酒，有时候甚至连屯所都不回。
如果继续留着他，总有一天，新选组会因为他的原因变成被幕府舍弃的野犬。
近藤勇正在纠结着，冷不防面前出现一张大脸，吓了他一跳。
“老大，看上去这次任务比较困难的样子，要是成功了回来的话，求摸头鼓励！”
“喂喂阿白，这么丢人的事情你怎么就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身为武士撒娇禁止的哟！”总司照惯例临走蹭在近藤身边撒娇的某丢人武士，带去一边进行惯例的武士教育。
“这种时候请把我看成小女子啊都说过了你怎么每次都记不住放手衣服领子勒住脖子了……”
看着被拖去一边拼命用袖子捂住嘴咳嗽的白柒夏，近藤哭笑不得地捂住脸。
给她这么一闹，这下什么悲壮的气氛都没了。
不过也好，至少不用在出动前愁云惨淡，总算是件可以让近藤欣慰的事情。
低头瞥见白柒夏暗红色衣服袖口的一抹刺目的鲜红，冲田总司的瞳孔瞬间收紧，拽着对方衣领的手也松了下来。
文久三年，九月十八日。
太阳落山之前，大家都已经换好了衣服，做好了去岛原的准备。
“啧，这身衣服是我最艳丽的一件了……眠花宿柳意向明显啊……”白柒夏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咂了咂舌。
她的话音刚落，平助就挥起拳头抗议起来。
“你好意思说，要找艳色的衣服为什么要来我衣柜里翻啊喂！什么叫你衣服里最艳丽的一件啊！那是我的啊混蛋！”
“平助的身高和我差不多而且平助是有钱人衣服比我多得多呀。”白柒夏毫无反省之意，“反正这种衣服你平时也不会穿嘛，借我一下不会死啦。”
“过了今天，我们身上的衣服能不能再穿还是个问题……嘛不过算了，走了走了，好！喝酒去！”看见有平队士向着这里看了过来，平助立刻截住无谓的抱怨，一脸渴酒的样子窜在了最前面。
“组，组长！你要去哪里！”
别人跑掉了，白柒夏却没跑掉。
那是她六番队的队士，老实憨厚，平时就对她经常落跑把巡查之外的工作丢给他们做的行为经常逮住她说教，妄论今天他发现他的队长竟然是要丢下工作出去喝花酒。
“哟武田晚上好有什么事么没事啊没事我先走了明天见！”
白柒夏当机立断，没给这位队士任何机会。
不能被武田逮住，按照经验每次被他逮住之后至少会被说教一个时辰以上，绝对会给今天晚上的行动拖后腿。
名叫武田观柳斋的队士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组长一句话不带停顿地说完，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他就窜逃出了屯所大门。
而至于他在背后是如何挫败地望着自家队长向着夕阳奔跑的背影，就不是白柒夏要考虑的问题了。
反正任务是要向平队士保密的，至于队长翘班这种事情，是坐镇屯所的近藤和井上需要烦心的事情，她早就说了，不管她事。
一行人顺利地到达了岛原，在美丽的艺伎带领之下进入了一间已经预留过了的包厢之中。
旁边的包厢之中传来芹泽鸭的声音。
两名陪酒的艺伎进门，替几人倒了酒，却并不催促他们喝下。
几人一边留意着打更，一边听着旁边的声音。
“老板娘今天不在呢。”白柒夏看着酒杯，自言自语。
一会儿有行动，现在不能喝酒。
不知道这京都的酒，还能和这群人一起喝上几回……
“老板娘在隔壁。”土方一向严肃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如果她今天运气不好，跟着芹泽走了……”
“怎么办？”
“杀。”
在假装的喧闹之下，土方被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冰凉地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白柒夏想到了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老板娘唇角优雅得，精确到每一分的微笑，还有漂亮的和服和比任何艺伎都华丽的头饰，最后叹了口气。
“算了，杀就杀吧，看她运气了。”
一室之内，说笑的声音依旧，可每个人脸上都是化不开的阴郁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渐渐深了。
隔壁的声音小了下来，六个人的脚步声，向着岛原的后方走去。
那是艺伎的住所。
“半个时辰之后动手。”土方低声环视所有人，“后面的房间位置都记清了么？”
众人沉默地点头。
“得手之后从后门迅速离开，她们会替我们作证是她们送我们从前门离开的，所以如果后面的行动被人看见的话……无论是谁，杀。”
“明白。”
放在温水里温着的酒已经放冷，满室的酒香也凛冽了起来。
每个人都默默地数着时间。
还有半柱香大约十五分钟的时间，土方站了起来，拉开门，向着岛原的后面走去。
众人随他鱼贯而出。
两名新选组安插进岛原的艺伎抿着唇目送他们离开，低头行礼。
午夜的岛原，宵禁之后，没有人会离开，也没有人会进来。
客人们有的甚至还在包厢之中就搂着艺伎寻欢作乐，整个岛原纸醉金迷，没有人会注意到一群人正沉默地走过他们的门口，向着不为人知的地方走去。
在老板娘的住所窗外又停留了一会儿，直到屋内的动静平息下来之后又等了十五分钟。
白柒夏注意到土方叹了口气。
“给足了离开的时间了，没办法，不能再拖，动手。”
蒙着面的浪人们听到命令，一脚踹开纸糊的拉门，冲进房间。
“新选组的走狗，今天就要你的命！”
听见土方低声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白柒夏突然很想笑，却斜眼瞥见平素一直美丽动人的老板娘正花容失色地一边惊叫一边往外爬。
闭上眼睛挥手一刀，老板娘最后的惊叫就堵在了喉咙口，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芹泽鸭虽然已经反应过来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是由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偷袭，连刀都还没拿到手就已经落得被乱刀砍死的下场。
众人并不流连，立刻窜到另外的房间，找到了一个人独眠的平山五郎。
陪着他的女人已经离开，算是她的幸运。
解决了平山之后，在走廊碰见了被惊醒的平间重助，可却因为惊动得太早，只重伤了他，却让他逃脱了。
平间重助逃脱的时候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前院的客人。
如果再不走的话，就必须血洗岛原了。
土方最后看了一眼平间逃跑的方向，咬咬牙下了撤退的命令。
虽然还剩下平间没有解决，可是这次任务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后门有人接应，岛原离屯所并不远，宵禁期间路上不会有行人，撤退的行动将会是最顺利的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暗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