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戏》紫苏芸香

8、【方无同人】浮生梦劫

　　浮生·劫
　　这是一篇雷文，而且十分之雷。我说的是真的，没和你开玩笑。虽然我很喜欢开玩笑没错，可是这一次我说的是真话，你一定要相信我。所以没事千万不要看这篇文……（折扇掩面）我写的时候自个都不敢看……

　　如果你不听劝，还是要看这篇文，那么，自带避雷针是必须的，如果你在看文的时候感觉到任何的不适，请一定要速度关闭网页……
　　好了，现在，请深呼吸……

　　开始。

　　【缘起】
　　浮青山，云雾缭绕，似梦似幻间，看不清虚实。只道如了那镜中花，水中月。
　　山下的浮青村的老人传说，那浮青山的云雾是有调皮的狐狸还未修成人形，便借了这云雾下山看看。若是不小心，便会被拐了去，从此回不了家。
　　浮青山，便有多了一份神秘。

　　“喂！我说，你叫什么啊？”一双桃花眼笑得弯曲，嘴角轻扬间，白衣飞扬，带了抹风流倜傥的韵味。
　　他对着说话的那人闭了眼，坐在崖边的松树下，打坐时静若处子，仿若天地间早和他没了关系。一双眉目如画，一袭白衣，却让这个人，比雪更冷，比梅更傲。
　　“不就是个下仙么？怎么这般冷酷无情。”吵了半天都没见眼前的人侧过一次头，低声嘀咕一句：“我叫应看，浮生红尘皆应看的应看。名字是我自个取的，不错吧？……我说，你好歹说句话啊……”
　　闭目养神的人依旧没了回应。
　　“冷酷无情的仙，我看我就叫你无情好了。”兀自定下的名字，白衣袖扬起，落下个倾世的笑意，“我是这的狐王，有我罩着你，那些家伙不会欺负你的。”
　　无情睁开眼，一双黑眸灿若星辰，却无波无澜静若死水，声音清冷：“我不用你照顾。”
　　应看一时被那眸子吸引失了神，待反应过来，嘴角的笑意更深：“呵呵，行，你领不领情是你的事，而我要不要找照顾你，却是我的事。”
　　衣袂飞扬，化作了无边的雾气。

　　“无情，我给你带了酒，山涧清泉酿的，很清冽，你要不要尝一口？”
　　“无情，一个人下棋不寂寞么？要不，我陪你？”
　　“无情，这是新鲜的野果，小子们新发现的，你就吃一个吧。”
　　“无情……”
　　狐王每日跑那崖边跑得极勤快，乐呵呵地也不顾那人到底有多冷，眼中多少疏离，似乎承或者不承他这份情都无所谓。无情只是偶尔睁开眼，更多的时候，只是闭目打坐，只余下应看的声音说着这山间的故事。
　　仙劫，谁都逃不掉。
　　应看发现无情眉目皱成了锁的时候，没由来的一阵心疼，镀上的真气，全然没有半点犹豫，不去计较自己会损了多少修为，只求眼前的人能够安然无恙。
　　七日，寸步不离。
　　清冷的人，在睁开眼的瞬间，语调一丝变化：“谢谢……”
　　应看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再后来……
　　浮青山上浮青崖，两袭白衣成了景，狐王或者下仙，亦没了仙妖殊途，只这样相伴，或许亦能走上几千年，直到海枯石烂。
　　亦只是，或许。

　　“我浮青山众到底做错了何事，要天庭这般大费周折要灭我妖众。”桃花眼微眯，微笑依旧，却含着阴冷杀意。
　　“天庭自有天庭的道理。你一介妖王，哪配质疑天庭之所为？！”领兵的天将神色肃穆，义正言辞地却说不清的空虚。
　　“呵呵，不问缘由？我看，不过是天庭看不得我浮青山妖多，从而心生芥蒂吧。”白衣飘然，已是冷然绝决。
　　“放肆！”天将震怒，兵器相向，便要一场厮杀。
　　狐王气势凛然，心底却闪过一丝愁绪，但愿这些人会顾念那个人的身份，而不将这些波及到他身上……
　　“慢着。”清冷的声音响起，却因为太过熟悉，让应看侧过了身。
　　白衣飞扬，眉目如画，三分如雪冷，三分比梅傲，黑眸间无波无澜。
　　“成崖余，我念你好歹一介仙人，不会伤你，你若仗着你那身份，帮这妖孽的话，天庭可不会心软半分！”天将一脸凛然，口气间却有些轻蔑，不过是个下仙，能有多少能耐。
　　“原来，你叫成崖余，倒是个好名字。”桃花眸子弯成了月，“怎么，如今是要和我并肩作战？”
　　“我欠你的情，自然要还。”长箫在手，那是他的武器。
　　“好，我就看看你怎么还。”神枪被幻术召出，狐王在那一瞬成为战神。
　　那一战，动了天地，血流成河。白衣被鲜血侵染，鲜红地刺着眼生疼。
　　可终究，寡不敌众。
　　应看揽着无情的腰，将他支起，贴近他的耳，口气依旧闲散戏谑：“崖余，看来这一次是我欠你的比较多，若有来世，我还你。可好？”
　　“你不欠我什么，来世，亦不用还。”鲜血沿着长箫滴落，清冷的语调有些轻微的动摇。
　　“哈哈，那你欠我的？”揽住他的手紧了几分，低语在他耳畔：“谁欠谁的早已算不清，但好歹，我们之间还有联系。来世，或许还能留些期盼。”意味深长的语调，一些不舍，亦不忍。
　　没有回答，兵器出，风云再起，这或许，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两人并肩作战。

　　“成崖余，身为下仙，居然与妖为伍，便让你跳下诛仙台，堕入轮回，永世不得解脱。”一道天旨下得不见半分人情。
　　没有争论，亦没有辩驳。成崖余站在诛仙台前，神色冷然。
　　跳下的那一瞬突然想起那双桃花眼，笑着说：“那好，来世，我会找到你。”

　　“你千方百计逃出天牢，用了千年修为，就换这么个要求？”黑衣斗篷披挂，渡口的渡者口气比那忘川更冷。
　　“孟婆汤自然逃不掉。我求的，不过是转世留得这么个名，保住这容貌。因为我知道，神仙被罚，众世亦是一个名，一个容貌留做标记。”口气清闲，打了口哈欠，“我只想留得一丝希望，他若能记得这个名字，便好。”
　　“浮生皆苦，纵然找着了，又能如何？”渡者一声轻叹。
　　“不知道……可是找不着，我只怕会比魂飞魄散来得更难受吧……”没心没肺的狐王，动了情，逃不过的劫。

　　【一世·劫】
　　第一世，他是敌国的将军，他是守城的谋士。
　　一盘棋局，风云战乱，势均力敌。一个冲锋在前，兵贵神速，步步紧逼。一个运筹帷幄之中，运筹千里之外。
　　方应看看着来劝降的谋士，嘴角微扬：“成崖余，你用什么来赌，我会答应你？”
　　清冷的声音，黑眸无波无澜，一字一顿：“我用我来赌。”
　　“呵呵，好，我答应你。十座城池，换我退让。不过，我要，外加一个你。”方应看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人。
　　城中消耗的粮草，迟迟不到的增援，逃离的人，战场的狼烟……闭了眼，再睁开，眼中清澈：“好。”
　　方应看一双桃花眼笑得灿烂，为了这个人，逆了皇恩又如何？

　　指尖黑白棋子落，一曲琴音绕梁。若此生能做知音，那为何便疏离如此，跨不过那一步。
　　戎装在身，方应看在上马前回头对着门口的人微笑：“我要出征了，你不说些什么么？”
　　“你想我说什么？”成崖余清冷依旧。方应看忍不住嘴角扬起，这个人，一如当年，他兵临城下，抬头便见眉目如画的他。那一刻下定的决心，只为了要得到他。
　　“为国，你要说什么？”戏谑的口气带着风流无他。
　　“若是为国，我愿小侯爷，惨败而归。”不留情的口气，真如了他的称号“无情”。
　　“还当真无情。”方应看大笑几声，随后正了声，方才问，“那，若为了我呢？……”一丝丝期盼，只留忐忑不安。
　　成崖余沉默了半晌，方才道：“一局棋，便待小侯爷回来之后，再分胜负。”
　　方应看一个箭步上了前，紧紧拥住成崖余，心底一片温柔，他低语着：“等我……”
　　再上马，神枪在手，策马而去，英姿非凡。

　　那一天后，成崖余开始习惯往城楼去，一杯清茶一只箫，便待了半天。
　　策马回来的人，却不是那个太过熟悉的影。
　　一份战报，沙场英魂，再无归期。
　　那一夜，一杯毒酒，对月独饮。
　　“方应看，这一世，到底，我们谁欠了谁？……”
　　嘴角扬起，一笑成殇。

　　【二世·劫】
　　第二世，他是毒王，他是医圣。
　　方应看下的毒，只有成崖余能医。江湖传说，却莫名地将着两个人扯到了一起。
　　说不清为什么，或是因为好奇，或者因为好胜，方应看下毒的份越发偏执，中毒的人都拜到了成崖余面前，无一毒而不被解。道不清的纠葛就这样绵延。
　　成崖余看到找上门来的方应看，一双眉目清冷如旧。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人天生一副救世之容，出尘之貌。“医圣，救我一命吧。”方应看靠在门边，气若游丝的声音却依旧掩不住的风流倜傥。
　　“不救。”简单的两个字，不容抗拒。
　　“当真不救？”
　　“不救。”
　　“好，我现在中毒已深，已经去不了别的地方了。”方应看口气闲闲：“你这药庐应该也不会没个住人的地方吧。”
　　许久，才听到那个回答：“……请便。”方应看笑得灿烂，一副偷腥得逞的样。

　　成崖余一度认为方应看不过是个借口，每日里，那个人总喜欢做了饭菜，笑得灿烂：“崖余，我做了饭菜，你来尝尝？”
　　“崖余，柴我给你劈好了。”
　　“崖余，这药太烫了，还是我来吧……”
　　“崖余……”
　　习惯了在身旁围着自己转的人，却在他突然昏倒的那一瞬，成崖余才明白，先前的那些“崖余，你再不救我，我就要毒法身亡”的话，并不是简单说说罢了。

　　方应看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晕，体内的毒却已经解了一半，方应看有些诧异地看着成崖余：“这毒，你解了？”
　　“没有。”桌旁的人，喝着茶，口气依旧清淡。
　　“那为什么……”他自己做的毒自己最清楚，毒发如此，若不是成崖余用了什么办法，自己绝对不会还活着。
　　“我换了你一半血。”成崖余口气依旧淡然，似乎这一切本就极其普通。
　　“你！……”没由来的心中一紧，方应看紧张地看着他，“你身上也……”
　　“嗯。”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想救你……”被突然凑上的唇堵住了后续，痴缠的相濡与沫，带着霸道和怜惜。
　　分开时，一双桃花眼灿烂无比：“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两个人，算是同命相连了？”

　　一道圣旨，皇上病危，召成崖余入宫。
　　成崖余把药方递到了方应看的手上：“这些药每日三次，都写得清楚，你按时吃。虽不能解毒，但是能抑制毒发。等我回来。”
　　方应看点头说：“好。”
　　一袭白衣，随着人马，离开，自始至终，都不曾回头。
　　一入宫中深似海，那袭白衣，自此陌路。
　　拖了人，才知道，深宫中，病逝的那个御医，叫成崖余。宫中的尔虞我诈，他支撑着，致力了皇上的病，却没来得及解自己的毒。
　　方应看将那毒药放在面前，嘴角笑意苦涩：“成崖余，终究是我害了你，还是，这天下害了你？……”毒药就这样饮下，“成崖余，我终究没告诉你，这毒，叫‘情缠’……”

　　【三世·劫】
　　第三世，缘灭。
　　方应看不肯再转世，化作了孤魂野鬼只为保存记忆。他游荡世间，寻找着成崖余的身影。偶尔得了闲空，就去渡船边，找渡者闲聊，渡者说，“你真的就这样守着？”
　　“不守着还能如何呢？”天界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两个的行踪，注定了生生世世都没了好结局。
　　“何必……”
　　“渡者，忘川边，你看得太多的生死别离，可是情字，又怎是这忘川水能解的。”方应看笑得魅惑，口气有了些叹然。
　　“执着，不过一念……”
　　“却放不了手……”

　　有小妖告诉方应看，最近这里有个道士捉鬼拿妖，道法十分强大，让自己小心些。方应看笑了笑，依没放在心上。
　　白衣道袍，俊逸无双。清冷眉目如画，却是在方应看奋力抵抗那捉鬼的阵法时看到，在那一瞬，便放弃了抵抗。乖乖被收入阵中。
　　纵然知道，那阵会让自己，魂飞魄散。再无归途。
　　心下突然明了，嘴角扬起，哑然失笑，一双桃花眼笑得灿烂，原来，只有你亲手将我打到魂飞魄散，天界才能让你度过这一劫？
　　原来，我们，都逃不过天命。
　　成崖余，是不是，我消散了，我们，就谁也不欠谁了？
　　成崖余，如果，如果可能的话……
　　再没有“劫”的我们，会不会，在一起……

　　光斑散去，阵法中，连泡沫都不曾剩下。
　　握了桃木剑的人，眼角一滴泪滑下，不明白得伸手拂去，为什么会觉得，心就这样空了一块，再也不能完整？

　　很多很多年后，成为上仙的成崖余路过了浮青山，看着那云雾缭绕没由来的一阵心痛，他站在悬崖的松树边，眼中无波无澜。
　　有毛茸茸地东西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脚，成崖余低头，将那只小东西抱起，不知为何一滴泪落下，埋在怀里的小东西泪如雨下。
　　怀里的小东西，黑眸如星，那是一只白如雪的，狐……

　　写完了……终于写完了……本来打算写六世的，但是我困了，所以就变成只有……现在这样～～～
　　坑爹吧～～～这真的不是方无了～写着好玩而已～～
　　哇咔咔，不准打我～～
　　顶着锅盖，驾着筋斗云，迅速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