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寂寞凭谁诉》naturechange

8、第八章

　　终于还是记上了季飞白的号码，虽然还是结结巴巴的，但总算是让季飞白点了头，说是还不熟，让再背背。不过以后季飞白也没再提过这件事，想是确定自己已经记住了。
　　沈微言有时候不经意间会回忆起他的号码，只是还是最后一次在他面前的那结结巴巴的模样，不能连贯的说出那个号码。
　　手机里每隔个几天还是能收到季飞白的短信，看似暧昧，其实也许也没什么。校园说大不大，两个人却好像很久没有遇到了。
　　能见面的就是每周的卫生大检查和例会，两人也没有太多的交谈。还是跟往常一样，一起去检查卫生，然后一起回来，季飞白照样会陪沈微言走到宿舍门口。沈微言一直记着记号码的事情，可是季飞白却什么都不提，两人之间明显比以往生疏了不少。
　　沈微言想大概就这样了吧，什么都不是，也不想去猜。就自己过着自己的生活，和宿舍的人打打闹闹，唯一的刺激就是晚上去查宿舍，回来的路上走在空无一人的小径上，心里有点害怕，却又好像也没那么害怕，只是心底一片澄净。
　　“小丫头，在干吗”竟然在白天收到了季飞白的短信。
　　“唉，你不是知道啊，这个周末两天都不休息，在听讲座啊，军事理论，军训都过去那么久了。听说还要考试，算学分的。”
　　“是的，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的，没事。”季飞白安慰沈微言。
　　上面作报告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请来的，讲着沈微言觉得是天书的东西。报告厅的信号不太好，短信要很久才发的出去。上面那人开始讲什么监控、卫星定位。
　　沈微言记着笔记，边回季飞白：“老师说我们发的短信什么的都是受到监控的，短信说什么人家都监控下来了，太可怕了。”
　　想着自己应该慎言慎行，老师又说一般是不会随便看的，除非是什么犯罪分子之类的，才会拿出来审查，沈微言放心了。
　　“结束的时候在主楼门口等我，我带你去吃饭。”季飞白没理她。
　　“哦，知道了。”沈微言只好继续听、记，等时间过去。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了，沈微言跟夏忆梅和胡菲打声招呼说不跟她们一起去吃饭了，就往门口跑。季飞白骑着单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坐在车后面，沈微言并没有去抱着他，还是一贯的抓住后座，沈微言从来都不习惯跟别人有太多的身体接触，就算是家里的亲戚，跟车的时候最多也就是拽住人家的衣角。
　　沈微言回答着季飞白的问题，发现不知道是去哪，“你不是说带我去吃饭吗？怎么好像不是的啊？这是去哪啊？”
　　“我带你去我租的房子。”
　　“啊？你在外面租房子住啊，不住学校啊？”
　　“平时也住宿舍的。”
　　沈微言发现自己对季飞白其实所知甚少，从来不知道他原来在外面还有租房，可是平时宿舍检查夜不归宿挺严的，不知道他怎么躲过的。
　　车子左转右转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方向了，终于到了。房子在一条小巷里，里面一间间的大概都是租的，季飞白那间在边上，正对着大门。进去之后，也没什么特别，就一个房间，里面一张床，一个电视，一张小桌子。季飞白让沈微言看电视，自己就出去煮饭了。
　　沈微言打量了下房间，觉得没什么特别，就专注看电视，可是12点的时候都是新闻，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干脆就关了电视。待在小房间里，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要跟季飞白单独相处，沈微言心里有点慌，干脆出来走走。出了大门口，跟门口的小狗玩了会，又折了回去，发现季飞白在楼上。
　　走上去看他正在小厨房里炒菜，厨房很小，是用棚子在阳台上隔出来的，就一个人转身的大小。煤气灶是单个的，也就一个炒锅。季飞白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正往锅里倒蔬菜。沈微言在门外看着季飞白的背影，突然就觉得很安心，所有的忐忑不安都平息了下来，甚至心里还掠过那么一丝甜蜜，他为我洗手作羹汤。就像所有的书里面说的，从此后洗尽铅华，心甘情愿为他洗手作羹汤，只是在这里人对调了而已，他变成了她。
　　“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让你待在下面的吗？”季飞白转身拿盘子的时候看见了沈微言倚在门口。
　　沈微言笑嘻嘻的，“没电视看，看看你煮的的什么菜啊。我来端吧。”沈微言端起盛好菜的盘子慢慢地下楼去了。回想起厨房里那个专心炒菜的背影，真的很窝心。
　　很快两菜一汤就上桌了，平菇蛋汤，炒牛肉片，炒菠菜。沈微言觉得自己不挑食，就是有点小毛病，但是别人看来就不是，比如平菇蛋汤里面的蛋不吃，怪癖。季飞白给沈微言夹了一块牛肉，两人就这么无言的吃了一顿饭。
　　其实沈微言有时候真的很沉默，季飞白也不是多话的人。饭后自然是季飞白去洗碗，沈微言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大概心有好感的时候，都是舍不得对方劳累一点点的，可是心生怨恨的时候呢？沈微言此时没想那么多。
　　很快两个人就坐在一起看电视，不过谁也没有什么举动，这样静静的，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电视上放什么沈微言一点都没有看进去，只知道季飞白就坐在自己的身边，那么近，可是好像又那么远。
　　突然季飞白握住了沈微言的手，沈微言愕然地回过头，却被季飞白一用力带进了怀里，沈微言的心霎时间一片纷乱。趴在季飞白的胸前，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他沉稳的心跳，觉得自己脸上一片火烧。季飞白许久都没有动作，就那样静静的环抱着沈微言，不松也不紧，沈微言想挣脱却也挣脱不了。
　　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沈微言都开始迷惑了，季飞白托起了沈微言的头，他的脸向她倾来，沈微言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季飞白稍一用力就把沈微言压在了床上，沈微言彻底的慌乱了，季飞白的吻却已落在沈微言的唇边。他的唇慢慢的移到她的唇上却也只是轻轻地抵着沈微言的双唇不动。
　　“闭上眼睛。”沈微言听到了季飞白轻轻的一声叹息，低不可闻。沈微言乖乖的闭上了双眼，感觉到季飞白的唇慢慢的摩挲着自己的唇，然后他的舌头一点一点的描绘着自己的双唇，想要撬开自己的牙关。沈微言突然就清醒过来了，不知道该不该松开紧咬的牙齿，季飞白这时好像也清醒了，松开了沈微言。一时之间，很是尴尬，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气息。
　　季飞白先回过神来，“时间不早了，你还要上课，我送你回去吧。”
　　“恩啊。”沈微言说话结尾的时候总是会带着助词，软软的尾音。
　　依旧是坐在季飞白的单车后，只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心情却已经不一样了。来的时候只不过是隐隐的暧昧，现在却是确确实实的暧昧了，那个吻改变了一切。
　　下午上课的时候沈微言一直心不在焉，想着那个吻。这算是什么，为什么这样了他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心里有千万个问题，可是却又不能开口去问，不敢开口去问。
　　周末两整天都是上课，宿舍里抱怨连天，上课的时候也是一个个坐立不安的。沈微言因为心里有事，到没怎么注意其他的事情。季飞白那里又断了信，然而现在沈微言自然是不好意思主动了，只能是等待。
　　“昨天中午你跟谁一起吃饭的啊？”上课的时候，夏忆梅突然问沈微言。
　　“就是上次跟你们说的那个我们部门的学长，就是我们系的。”沈微言据实以告。
　　“就你们两个人啊？”
　　“恩。”
　　胡菲听到就两个人单独吃饭，也来了精神，“在哪吃得啊？”
　　“他在外面租的房子，就在那里吃的。”
　　“他煮的饭？”
　　“是啊，我又不会煮饭，你们知道的。”沈微言也不隐瞒。
　　“难得嘛，吃的什么啊？”胡菲表示这年头会煮饭的男生挺少的。
　　其实在以后的日子，沈微言遇到的很多男生都是会煮饭的，这点很奇怪，只是沈微言依然如故，从未改变。
　　沈微言报了菜名，夏忆梅再问有没有其他的事情，沈微言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吃饭，然后就回来了。两人见没什么八卦可问，自然就歇了心神。
　　晚上就是考试，整班的人都是慌慌张张的状态，自然是因为几个老师讲的杂乱无章，大家对考试一点底都没有。只能是先套套交情，指望着到时候能够互相帮助。
　　沈微言也有点不安，她做事向来都是有准备的，这次虽然也认真做了笔记，可是内容实在是一窍不通，难免会慌神。至于互相帮助，也不指望了，三个人自然是坐到一起的，但是她们听课的态度实在让沈微言觉得指望不上，估计到时候还是要自己靠自己了。
　　还好，临考试的时候，有人过来通知开卷，大家这才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试卷发下来，大致看了下，基本都能找到答案的，很快就三人分工找答案，还算是顺利。
　　季飞白晚上发短信问了下沈微言考试情况，沈微言说当时现场一片混乱，她们三人也顾不上那么多，就是翻书，找到答案互相说一声。这估计是大家经历的最混乱的一场考试了，沈微言没想到自己的大学第一场考试竟然是这样子收场的，啼笑皆非。
　　宿舍的人虽然不是一个班的，专业都一样，考试内容也是一样的，回来自然是要对下答案，就形成了习惯，以后的四年，每逢考试都是要回来对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