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guien soy yo》澈之风

103、El sol no salio todavia despues la lluvia.

　　今天，我不是自然醒来的，而是被个电话催起来的。我看着电话屏幕上数个未接电话，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于是，我迅速翻出Khedira的电话，拨了过去。
　　“萨米，早。”
　　“早，Mesut。”
　　“你没有什么事要对我说么？”
　　“什么事？”
　　“没什么，今天一大早很多未接电话，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要说大事嘛，有一件。对了Mesut，你还和小猪在一起么？”
　　“我和小猪，的，事，曝光了？”我的心脏跳得很快，说起话来也变得不利索。
　　“你别紧张Mesut，你只猜对了一半，我是关心你，希望你和小猪一定要好好注意。因为的确有人被曝光了，还是我们队里的——Cris。”
　　“和谁？”我条件反射地问道，紧张地捏着手机，那个块状物体已经由于我手中的汗液变得滑滑的。
　　“Mesut，你知道Cris是……”
　　“他和谁被曝光了！萨米？”我打断Khedira的话，急切地问道。事实上，Khedira却说得不紧不慢。
　　“不知道啊，只曝光了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看不清楚是谁，有人说不是圈内的。”
　　我立刻松了口气，思维能力也开始回复。之后，我又问了Khedira一些细节问题，便挂了电话。接着，我便开始无休无止地给RONALDO打电话。然而，电话另一头也是无休无止的忙音。最后，我只得放弃。想到此刻，肯定也是无数人找寻着RONALDO。我坐在床上，用手机找到了网上散播的照片。很明显，那是他和Ricardo的接吻照。那张照片有些模糊，Ricardo被沙发挡着只露出额头以上的部位，还戴着帽子，的确无法分辨。我认得，只是因为我知道。此刻，RONALDO和Ricardo一定心急如焚。想到我刚才的如释重负，愧疚不已。其实，世界上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理解另一个人的痛苦的。即使，那个人是我爱的RONALDO。
　　我躺在床上看着新闻，六神无主。时光绵长得让人晕眩，我的心情就越发忧虑难过。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天地间有太多景象，是要闭了眼才看得见的。于是，我闭上眼睛，一闭便是一天。
　　苦夏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没有出，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了。而我，站在阳台前，看着昏暗的天空。心情已然没有白天的焦虑，归于平静。我已经决定，第二天早上就去找RONALDO。到他的家里去找。我默默地为自己点上一支烟，学着以前一样颓废地吸，一口一口。

　　然而，当真正站到了RONALDO的家门口，却再鼓不起勇气向前一步。
　　雨过天晴，街角处有些积水，像一片小小的湖，会摄下天空和白云的倒影。我站在烈阳下，任由来自天上干燥而清爽的疯，忽吹得我衣袂飞举，并从袖口和裤管钻进来，把周身滑溜溜地拂动。
　　“Mesut。”
　　RONALDO打开门，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为什么，总是这个时候，这个迷茫的时候，会有人打开门，然后告诉我，向前走。
　　屋子里全是酒瓶子，RONALDO弯着腰挨个收拾。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散发出刺鼻的味道。我知道，沉沦往往从这一刻开始，酗酒是常用的方式，借以逃避。
　　“Cris，你应该告诉我。”我顿了一下，接着说，“而不是等着我来找你。”
　　“告诉你，然后向你乞求怜悯么？”
　　有人说过，乞助和寻求怜悯是常被人采取的解脱方法，可惜这种解脱是以出卖或出让尊严与自信为代价的。显然，RONALDO不会这么做。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
　　我说着，然后一步一步走到RONALDO的身后，帮着他把一个一个空瓶子放到一边，整整齐齐地摆好。然后在他身后静静地拥住他。
　　“Cris，你还有我呢，什么都会过去的。”
　　“即使这样，你不会离开我么？”
　　“威廉布莱克曾经说过，把握在你手心里的就是无限。”
　　“他也说过，永恒也就消融与一个时辰。”RONALDO淡淡地说着，“Mesut，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不，Cris。”
　　“走吧，求你。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