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诉说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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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风窜入，伴着炭烧的暖流，一丝的莽撞散漫。
心下一怔，急忙携了罗绮进了内屋，道：“白兰，快去了那新瓶的大红袍泡上。”罗绮只带了随身的丫鬟暮云在一旁。我便叫暮云加了几块炭木烤着。罗绮微笑，仔细瞧我，温柔道：“妹妹已有一月不见雅姐姐了，眼瞧着姐姐面色红润多了，可是大好了？”我含笑颔首，道：“是好多了。不比前些时日难受。”她命暮云递来一红酸枝八仙盒，开了顶盖，道：“妹妹知雅姐姐气血不畅，便叫差人寻了这上好的阿胶，闲时也便亲自煎熬，做了阿胶固元膏，切成小片，姐姐也方便食用。”说着她拿了一块，道：“姐姐瞧，这里面有黑芝麻，红枣，枸杞还有红糖，腥味儿也就淡了。”她执手在我嘴边，道：“姐姐方可尝尝，味道可好？”我颔首宛然一笑，她续道：“这阿胶固元膏虽是补身药物，却可当茶点吃，只是每日得适量，不可食用过多，姐姐也用着舒坦。”我心生感动，道：“都说良药苦口，偏偏妹妹给的补药就是爽口之材。妹妹太过心意，姐姐真不知如何言谢。”她微微摇头，又细细打量起我的侧脸，眉头一皱随即舒展，道：“雅姐姐这疤可是真没了！”她与我双目对视，续道：“罗绮可否近处仔细一看？”我颔首示意，偏过侧脸，她会心一笑：“真好，这疤当真消了，只怪姐姐是个心慈之人，老天也不愿毁了这如花容颜。”我害羞一笑，斟酌她的话，几分诧异，道：“什么疤，我怎会不清楚？”她一怔，遂道：“姐姐可是忘了。”她瞧瞧我，叹气续道：“雅姐姐出事，妹妹也有所耳闻，可惜是在年后方才了解，真是苦了姐姐。”她拉过我的手紧握，道：“算算日子，也有十年之久了。那时不过懵懂孩童，也是一年入宫庆祝，宫中进贡了些糕点，模样新奇乖巧，那时妹妹亦是不懂事，身子本就矮小，想爬上高桌上拿，谁知一个踉跄跌倒，幸而姐姐接住，抱过我，谁知我们双双跌倒在地，妹妹压在姐姐身上，头上的簪花也就划伤了姐姐的脸。妹妹犹记得那时划了好长一个口儿，可流了好些血呢。”她微一吸气，道：“也就是那之后，阿玛便不让我同姐姐往来了，我俩在一起出些小状况亦不是一次两次了。略大了些，记起了此事，便愧疚于心。”我反手握住她，拍了拍。她神色转而舒展，道：“如今倒好，姐姐的容貌已恢复，妹妹也放心了。”我同罗绮含笑相对，白兰也泡好了大红袍上来，茶香四溢，还有一股热气冒出，罗绮接过我手中的茶，酌了一口便放下，道：“雅姐姐，其实今日妹妹来还有一事相求。”我取了兔毛金丝嵌绣花手捂，双手置于其中，道：“妹妹且说无妨。”她道：“其实也并非难事，妹妹想请姐姐将此荷包交还于十三阿哥。”我接过荷包一掂，大概是玉石之类的东西，没收好，仅是放在塌桌上。道：“为何你不亲自交还？”她埋下头攥着手指，道：“这也是那日宫中梅园相见之时，妹妹在雅姐姐歇息的房中拾得，妹妹瞧这荷包大概是男子之物，随手开袋一看是一枚玉佩，想着便是十三阿哥落下的。怕是十三阿哥一不留心落下……只是妹妹同十三阿哥并非熟稔之人，也就不好亲自归还，妹妹想着姐姐同十三阿哥相识匪浅，也就想让姐姐交还。雅姐姐不必告知是妹妹拾得。”我瞧她害羞模样，轻咳了一声，笑意在满脸散开，我有意逗她，道：“你不让我讲啊，我可就偏讲了。”她赧然不语，尔后睨了我一眼，我道：“你可是对十三阿哥有男女之意？”见她羞煞的赧颜，我笑道：“好吧，此事也就帮你了，不过你得先告知我是否对他有意。”她的双颊变得通红，急忙闭眼埋头颔首，我道：“如此，我这好事也就帮到底了，绝不透露一字。”她抬头望我一笑，道：“妹妹还多些雅姐姐了，雅姐姐怪会拿妹妹打趣。”我竟是很大男子的哈哈一笑，弄得一旁两个丫鬟也噗嗤笑出了声。
罗绮对十三阿哥有意思，而我今日所做之事亦有月老牵线之意。蓦然想起那日梅园四爷的问话“若是十三弟，你会收手吗”闭眼叹气，我竟是和他做了同样的事，我做了个红娘。不过亦是有不同之处，罗绮虽是由我牵线，可是她对十三阿哥确有情，确有意，而我对十三阿哥，确未曾有情，未曾有……
真的没有吗，还是……打了个哆嗦，不愿多想。送走罗绮又回屋宅着。
见着天色暗了下了，本就清静的八贝勒府更静了。
夜深不睡，辗转难眠。烛火也未熄，还有午后的安怡香暗香残留，飘飘荡荡，不散……一想起白日诸多事情，更是难消夜永。我起身拿起十三阿哥遗落的荷包，近处一看，上面绣着素美盏盏，出于好奇，就开了袋，谁知掌心抖出颗颗素心腊梅，时间太久，早已萎谢枯折，里面还有一枚小巧精致浮雕梨花白玉，上刻有素心腊梅……只是这玉佩很是别致，倒不像雕刻的，却似雅致天成，瞧着令人心生喜爱。我沉吟不语，这是我最爱的花。十三阿哥在我生辰之时画了梅花给我，想必他亦是欢喜梅花的。
我想起那日梅园他念着一首写梅花的诗，心下一怔，心跳愈烈，他身上的味道回味永，早前拥我入怀的画面色彩浓，挥散不去了。
哎呀，怎接了这烫手的山芋！才同他……这样暧昧的举动，又要受托还这荷包，真是……算了，就同姐姐那日的回话“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择一日厚颜亲送到府中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诉说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