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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孤注一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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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大清楚内里的纷争,他们脸上还是洋溢着笑容。
花弄蹲在屋顶上,望着忙忙碌碌的工人,心里一片茫然。此刻司徒奕正召集了好几个人在房内商讨着事情,已经连续了好大半个月都是这般。
晚上点灯看账簿,不到丑时不睡,辰时天亮便起,真怕他熬坏了身体。花弄伸出右手,在空中抓了几把,只有热腾腾的空气在手心流连。
……不知道玉淳在干吗呢?
花弄才想起到了乐平才只写过一封平安信给玉淳,而且还是小哥哥写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现在去写信吧。
花弄跃下屋顶,翻腾了几下便进了院子司徒奕的对面屋子找出笔墨纸砚。心头一颠,想起了那个陪了她好几年的黑子。
小哥哥不在的日子,她练功回来,一身的劳累,第一件事就是写手札。这时候黑子就会从怀里闻到墨香蹦跶出来磨墨,等写完了,它就把剩下的墨舔得一干二净。似乎一开始,黑子还不会磨墨,是自己一把手地教他,那个似乎的黑子,憨厚可爱又听话,一点儿也不泼。
花弄微微一笑。
除了小哥哥,还有了其他的牵挂了么?
可是似乎现在,小哥哥似乎不需要她了啊……她懊恼地挠挠头,心里一阵烦闷。
“小姑娘?”门外响起一个沙哑的男声,花弄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李立生。
“李账房。”瞄着他爬满了青色胡渣子的脸,花弄暗暗想,小哥哥只让李大总管的直系血缘离开,只怕是要留住这个人吧?
这么一想,原来小哥哥早已经把润牙窑的底细全部查清楚了,润牙窑是乐平瓷窑的最大瓷窑,这么一来,小哥哥的意思就是要以儆效尤了。
“小姑娘,你是二当家的人,人都散了,二当家累的快倒下了。你快去打水服侍他吧。”说罢,那李立生打着哈欠蹒跚离去,谁也没想到,这个一味迂腐而又忠义的男子,最后成了精明的大总管。
看来这书呆子也不呆嘛。
花弄暗暗赞赏了一句。
只不过,这润牙窑,确实只有她一个女子了。小哥哥没有让她再做男子打扮,相必是有其道理。
“小哥哥……”
花弄再敲了一下门,见没人应答,便用面盆顶开木门。
只见司徒奕连外衣也不脱,整个人直直趴在床上,下巴和李立生一样长出了青色的胡子渣渣,那双平日总带着笑意的眼睛闭得紧紧的。
异常……性感?
花弄望着俊美的脸廓,一动不动,仿若化石。
她也想,去摸一摸小哥哥的脸。只是她知道,小哥哥平日那样轻睡的人,唤不醒他已经是底线,若碰了他,只怕会惊醒他。
花弄叹了口气,幽幽地看着他。
熟睡的眉头透出的疲惫,就像一把锁把他的眉头锁住了。
心里似乎乌云压顶,只觉得现在的小哥哥似乎离自己非常遥远。花弄啊花弄,你只觉得自己能保护小哥哥,可你曾帮他分担过什么?上次在船上遇袭,最后还是小哥哥带着自己离开的……
花弄愈想愈觉得自己没用,望着仰慕的男人,眼神慢慢溢出一份坚定。
她要变得像沈希一样强。只因为她除了武艺过人之外,已经是一无所有。
司徒奕猛地睁开眼睛,深邃的褐眼里尽然清明锐利,甚至透出几分骇人的杀气,如一把磨砺非常的雪刃对上花弄的同时将手抚上鼻梁,宽大的袍子顿时遮住整一张脸,假意揉一揉鼻梁再放下,眼神迷离而含着醉人的笑意。
“小哥哥,你醒啦?要洗脸吗?”花弄回过神怯怯问。
司徒奕自顾自地摸过面盆,毛巾也不用,就用手洗,洗了之后再用毛巾一抹,整个人脱去了睡意,清新爽朗。
环视一下周围,确定周围物品都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之后,司徒奕心里微微一动——他竟然连这丫头进来都不知道了。
“弄丫头,最近可有好好练习轻功。”
花弄乖巧地点点头,司徒奕才放松了一点。
师兄也说过这丫头武资过人,应该也是习得我几分真传,才不至于被我发现。
方才还有些许怀疑上这个傻丫头,她只是个孩子罢了,又会做什么事?师兄既然将她托付给我,而我这大半个月来既然未尝和她说过几句话,这个孩子怎么受得了啊……
“弄丫头。”司徒奕直起身板子,收起几分内疚细声问,“今日小哥哥带你出去走走吧。”
花弄惊喜地扑进司徒奕怀里,亮着一双眼睛问:“去哪啊?”
果然是孩子心性,司徒奕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