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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同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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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茉,看不出你倒是挺贤惠的!”想来也是他比较有福。沈茉狠狠剜了他一眼,那边立刻识相的噤了声。“给!”沈茉佯装不耐的小心递过去一碗小米粥。叶煦炀眼眯的弯弯的,看起来心情极佳。“那个....小茉,我胸口闷,拿不起来....”胸口闷关手什么事?沈茉再次飞去一记强力白眼,可见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又狠不下心。
叶煦炀倒是真不是完全装的,要不然哪能这么逼真,他整日坐办公室,看似无所事事,实则一直在翻阅与公司相关的文件资料。工作看起来轻松自在,可一天下来就头昏脑胀。刚刚在沙发上躺的时间太久再加上中午饭和晚饭又都没吃,猛地一下站起来胸口真的有股闷痛的感觉,只不过某人故意夸大了程度想让某人担心而已。
不情不愿的接过碗,沈茉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送到某人的嘴边。沈茉觉得别扭至极,以致脸上都泛起淡淡的红晕。可某人显然不这么觉得,啊的一口惬意的享受了温柔体贴的服务。
受不了叶某人的目光,沈茉喂了几勺就再也继续不下去,刚想说让他自己来,可某人像是感觉到了似的一脸哀怨的看着她,无可奈何,沈茉只好认命的一勺一勺将饭喂完。
酒足饭饱,叶某人闲适的躺在沙发上,两只眼睛深若寒潭泛着丝丝的柔光,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等会我要睡哪里?”当然是沙发上!虽然是两室一厅,可因为就一个人住所以另外一间卧室早就被她用做了储物室,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堆不说,最起码的床都没有根本就不能睡人。就剩下一间她的卧室,虽然心里那样想可一来他毕竟是病人,现在已是隆冬,虽然有暖气,可到了晚上仍是寒气丝丝。二来他们曾经在一起“厮混”时间不短,什么出格的事基本上都做了一遍。现在说介意的话难免会被他认为矫情。“你睡我的床,我睡沙发。”“不行!我是客你是主,怎么能客占主卧?还是我睡沙发好了!”说完侧了一下身子,脸色也似乎比刚才更加不好了。沈茉看在眼里,心里默默叹气。“晚上寒气重,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受凉。”“不行!怎么说我都是个男人,怎么能让你睡沙发而我去睡床,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你不说我不说,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好了!我去给你收拾床。”说完起身就要离开。“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叶煦炀一把拉住她语气坚定的看着她。“那你说怎么办?叶煦炀!”沈茉被他搅得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不觉加重了一些。“小茉,你是不是不欢迎我?觉得我是个麻烦?如果是的话我这就走。”说罢作势就要起身。
沈茉是吃软不吃硬,叶煦炀明显就是抓住了她的脾气,使劲的耍他的阴谋诡计。“大晚上的,你这会又不舒服能去哪?”“是我不对,话说重了,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就怎么这总行了吧!”“真的?”叶煦炀闻言两眼紧紧盯着她,幽邃而又柔和,像一汪深潭让人深陷其中。沈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看,如果你睡沙发我去睡床,我是肯定不会干的!让你睡床我睡沙发吧!你又不肯,所以,不如采取折中的办法....”沈茉已经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了,虽然并没什么,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够让别人说一壶的了,如果再照他说的,那岂不是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行!”还没等他说出口来她就开口否决。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叶某人飞快的在心里拨拉了一下小算盘,很快有了解决之道。努力使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的苍白悠悠的开口道:“不行就算了!就知道小茉嫌弃我了!小时候咱俩多亲,没想到大了小茉心里就没我了!”语气之幽怨,让人听了都觉得委屈。“刚才还说什么都依我,转眼就翻了脸....”“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们现在是成年人了,让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毕竟人言可畏。”叶煦炀闻言慢慢低下头眼中也失了光彩,低声喃道:“说到底你还是嫌弃我....”
他这个样子反倒叫沈茉于心不忍,好似做错了事一般。算了!反正也不会有旁人知道,只是在一张床上睡一晚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轻叹了一口气,沈茉伸出手拉住他。“小茉?”“不是要睡觉吗?你先坐一会,我去整理一下房间。叶煦炀闻言脸上泛起暖暖的笑意,眼中的光彩好似极光般让人移不开眼睛,自从重逢一来,沈茉见到的都是严肃一丝不苟或吊儿郎当的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叶煦炀,这样看才发现,她曾经的小竹马已经成了一个丰神俊逸的男人。
冬季的晚上,夜空格外的清明,月光冷冷的洒照在朱户楼台上,给漆黑的空间带来淡淡的光亮,四周一片寂静,显得安逸而美好。除了母亲,沈茉极少与人同床共眠。眼下又是个俊朗的男人,虽然很熟悉,可心里仍免不了忐忑。幸而床够大,免除了肢体上的亲密接触,也少了几分尴尬。
“小茉?”“嗯?”沈茉扭过头,月光清淡,看不清他的脸庞,听着他淡淡的呼吸声,沈茉只觉得脸上阵阵发烫。“你这些年过的好吗?”从林薏那听说她母亲几年前就已经过世,她一个女子,无依无靠,想来过的十分辛苦。“日子还算行吧!总没到了过不下去的地步。而且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生活反而自在。”“是吗?”叶煦炀觉得心口有股东西缓缓的流出,让他觉得有些难过。“为什么不找一个一起走的人呢?”他小心的试探道。沈茉闻言愣了一下,半天幽幽开口道:“或许以前想过,不过现在发现,那还真是不明智的想法。”“能告诉我那人是谁吗?”“嗯?”明明听到了他的话,她却选择了装糊涂。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这人你很熟。她不想说,有什么必要呢?也许他听听也就过去了,无非是又一次让她面对自己内心的疮痍,没人帮得了她。叶煦炀明白她不想说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彼此心照不宣,一时间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