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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五十五章 ...

  •   音还设有落,帘子一起,一阵乱风吹了起来,邵姑娘并马姨娘顿时就呆了。

      陈叔宝见状,连忙将她们俩桌下一推又站在了前面。

      “好怪的风。”进来的人恰好和上前的陈叔宝撞了个满怀,且那人居然是陈叔宝隔母的二弟。

      “没长眼........”这二弟抬起头来,一看居然是大哥,唬了一跳刚想走,陈叔宝大声喝道。“站住。你不是和父亲在母亲房中吗?”

      陈叔宝的二弟不觉抽了一口冷气,乖乖垂手回道。“父亲使我出来,刚来到这里隐约听见姨娘的声音,所以想来看看。”其实他没打算来书房,只是突如其来的一阵怪风使他不得不来这里避风。

      桌下的马姨娘大喜,刚要张嘴,邵姑娘扑一声死死的捂住她的嘴。

      陈叔宝的二弟狐疑地看了一眼桌下。

      未及把眼睛收回,那陈叔宝就先喝道。“快去你姨娘哪里,听说她姓邵的远房表妹来了。”

      远房表妹,陈叔宝的二弟想了一下,姨娘确实说过有那么一位姓邵的远房表妹,忙陪笑道。“姨娘说她是扫把星,人又生的丑,偏生又爱搔姿弄首的作怪,来了只是作怪打秋风,叫我千万不要去见她省得沾了晦气。”

      说到这里,陈叔宝的二弟又看了一眼桌子。奇了,怪了,这桌子下好像有惨叫声。难道他的耳朵没有发育完全,以致于幻听?

      陈叔宝听说,停了半晌。“去老太太哪里陪着吧,你上族谱的事,老太太上着心呢。”

      这等于变相让他去老太太哪里拍马屁,陈叔宝的二弟自然应承,可是临走时,他瞧了房里的桌子一眼后又揉了揉眼睛,没错,桌子纹丝不动的在原地呆着。

      待他一走,邵姑娘咬牙切齿的揪着马姨娘的耳朵出来。“你----这个-----贱人。”五个字,被她分成三段来说,可想而之恨到了极处。

      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她从袖子里掏出与马姨娘的盟约给陈叔宝。“大少爷。”

      陈叔宝重重的点头,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番动作,看的马姨娘脸都黄了。

      陈叔宝拿着那张盟约折好放在袖子里后,笑道。“ 这是她一辈子的把柄,我好便罢,不好,便抖出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他又对邵姑娘打揖道。“好姑娘,请受我一拜。日后有这盟约在我手里,也管保她日后不敢打你半分主意。”

      邵姑娘拿出盟约时己是知悔,但见陈叔宝眼意诚诚,并不像什么奸滑之辈。一颗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陈叔宝到门口拍了拍手掌,不知打从那来的伯勤提着一个包裹眉开眼笑的站在了他的面前。“少爷。”

      “叫你拿来的东西拿来了没有。”陈叔宝一本正经的问话。

      “拿来了。”伯勤送上包裹后,又眯眯地问道。“少爷,刚刚小拨来的风可还好。”

      “不好。”陈叔宝摇着头儿。“叫你刮的是南风,你刮什么的北风,反了,全反了。”说完放下帘子后就不理他。

      伯勤久久站住原地悲摧,冬天不是只有北风,哪有反季节的南风啊!!!

      陈叔宝进屋后,马姨娘已经爬起身子坐在椅子上喘气,他理也不理就直接把包裹递给邵姑娘。“你身上不干净,索性换了这里的干净衣裳再走吧。”

      “她呢。”邵姑娘指了指马姨娘。

      “不用理她,她自会有办法替自己圆话。”陈叔宝等邵姑娘换好衣服后,才开要口说送她。

      邵姑娘己是截住他的话道。“大少爷,不用你送了。我自个走吧。”说到底,她还是防着陈叔宝。

      陈叔宝给她一个痛快。“行! 那您当心点。”

      邵姑娘如蒙大敕痛快淋漓的走了出去。

      那厢马姨娘慢慢地喝着茶,想着陈叔宝说的话:一辈子把柄,想来这小子也顾忌自家哥哥,那颗心终于不像之前跳的那般剧烈,可是,令人惊奇的事儿又发生了。

      陈叔宝嘴角含笑地看了满脸是伤的马姨娘几眼后,噔噔....地跑出门外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马姨娘不小心掉进水里啦!!!!”

      你外婆家的球球,马姨娘恨得几乎要撞墙,这坏孩子什么样的烂心肠,居然要让她去跳水。---------可在她顶着满脸伤还没有想到理由解释的时候,这能不跳水吗?

      一时脚步纷沓,马姨娘顾不得那么多,只得先在有人来到之前一头投进了假山池里的小湖里。

      陈叔宝背着手晃悠悠地离开混乱现场。“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跌落水啊跌落水.......”呃,好可怜的青蛙,估计两栖的能力也就是被人推下水才被迫学会的。

      话说邵姑娘走出书房后就进了园子,装着粗使的人到了园子角门处,那门口上的婆子已经被陈叔宝叮嘱好,于是打开锁把她放了出去。

      谢过那老婆子后,遂在转角处等着接自己的马车过来。

      门上,歇着些生意担子,见她单身一名女子,又穿的那样轻薄站在哪里,这个招呼。“大姑娘,来买点水粉。”那个吵着道。“来来,大姑娘,你在寿山伯府那样辛苦,快来尝尝小食补补力气吧。”一时闹吵吵的,听的人好不心烦。

      看着烟起雾漫的,邵姑娘更加不耐烦的翻眼瞅着道。“都离我远点,小心你们身上的腌臜气染了我。”

      她这样一说,做生意的人都不干了,只回嘴道。“大姑娘,买卖不成,情义在,我做这样的生意,你外卖到寿山伯府做那样的生意-------到时候不定是我什么时候关照你罢咧!”

      话里话外竟说她不是个良家民女,邵姑娘哪里禁得住这话,气得发怔。恰好马车也来了,邵姑娘气性终是大,便不顾别的,一头招呼人替自己出气,首先她就去卖水粉处把个水粉担子掀翻。马车上的车夫和跟车的人

      也便拥了过去,手推脚飞,把个烟火担子弄得火星四溅。

      守在角门的婆子远远的看着,一面笑,一面假意喝道。“这里到底是寿山伯府,哪里容的你们作乱。再不走,我去叫大少爷来。”

      邵姑娘反没了主意,只好在乱骂一通后准备上车,恰巧这时,只见前面一辆马车的的的马蹄声逼上。“就停在这里吧!”

      从马车里下来的人神丰玉满,端的风采逼人。

      偏是这样一位谪仙似的男子却令邵姑娘走避不及,怔怔之时屏声侧耳默候,在寿山伯府园门下车的贾保玉又好像看到什么似的停住脚,向她的方向望去。

      邵姑娘心惊肉跳,魂魄方定下来就低头匆匆要上马车,谁知先前被她带人掀翻了担子的生意人约摸方才的气不消,又在这两人的声色中辩出不寻常,这会子两人前后头顶住,几乎不曾把她裹住。“大姑娘,这就是鼎鼎大名的贾探花,如果你能做上他的一注生意,管保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他们一闹,贾保玉不留意也不行,就这一看,他的脸色大变,喝命身边的华安陈福。“把她拿下。”

      邵姑娘一听三魂去了七魄,几乎不曾身软脚落。

      说着只见角门外有一位小少年匆匆跑出。“老师!”

      来者正是刚刚婆子叫来的陈叔宝。

      邵姑娘闻他前来,如得了珍宝一般,连忙向他含泪乞恩。

      贾保玉不知他们二人首尾,犹自骂道。“都是这女子,当日撞了我,几乎耽误了我会试,你师母又因她,脸也差点毁了,幸好老天有眼,让我今日撞上她,如果不把她皮揭了再卖去破落乡里,我这口气实在难下。”

      陈叔宝见邵姑娘此时着急异常,忙劝老师道。“老师,过往种种己是随风而去。”他口内说着,却偷偷向贾保玉比了三个指头,贾保玉会意喝道。“如果她只是存心爱慕也就罢了,可是我听人说,她是替人做事特地来谋害我的,这厢正好审问审问她。”

      陈叔宝像是一心替邵姑娘辩护。“邵姑娘也知错了,只因没脸见你,所以偷偷向我说了真相,如今她不但悔改,还拿出了当日不该拿的报酬,只说让我改日偷偷交与老师你,可见其诚心。”

      邵姑娘情知到了此地步,不破财却是脱不了身。“是啊。”一边说,一边脱了华安和陈福的手,跪在陈叔宝的面前,明是拉着他的袖子,实则过了一叠银票到他手里。陈叔宝看也不看就递给老师。“老师,就在这里呢。看在她回头是岸的份上,就饶过她这一回吧。”说完一面拦在贾保玉面前,一面使了个眼色给邵姑娘“至于指使她的人,回头我仔细和老师说。”

      邵姑娘会意,急忙转身钻进了马车。后面贾保玉还在跺脚大骂。“ 叔宝你这个不孝学生,拦在我面前干吗?别以为你是大少爷,我就不敢打你板子。”

      在马车上的邵姑娘听的陈叔宝替自己受过,只含泪道。“多谢你,大少爷,改日我必为你多烧些高香替你祈福。”

      等马车见不着影后,陈福分派着银票。“来来,卖脂粉的领五两,卖小食的拿六两,卖脂粉的怎么不服气,人家的担子就比你重,况且他刚刚避火的模样比你逼真的多了。吵什么,拿了钱快回乡下去,好日子都能过上几个月了。”

      华安也塞了五两给守在门口的婆子。“劳累你站了半天的门,这些钱给你打酒喝。”那婆子千恩万谢完后,并着刚刚佯作小生意的农人一起坐着板车自回乡下不提。

      角门里,来了另一位婆子给陈叔宝道谢。“谢谢大少爷给了小的半日假回家看小孙孙,又找人替了我不至被扣月钱。”

      一时,曲终人散,贾保玉领着陈叔宝回了家。

      等拿出银票来看,师徒二人数着,共计一千五百两,陈叔宝不愤气道。“这人太狡诈了,明明是三千两,只给了一半。”

      贾保玉却拍着他的头道。“罢了,三千两里,她的本钱一千,如果给了一千五百两,剩下的五百两也该给她做做路费。如果真要齐了,就是狗急跳墙,一拍两散的事了。”

      说完后,唤了华安过来,给了他二百两,又发还了他的卖身纸,命他回乡。陈福是贾家长辈似的人物,自然不用给钱。

      陈叔宝看着老师行事,一一认真记在心里。

      到了最后,贾保玉却留了三百两给他。“这钱我替你存在你师母那里。”

      陈叔宝哪里肯要。

      贾保玉却教训他道。“别看你现在公子哥儿似的活着,可是身上的一针一线,一钱一银可是自己能做主的,男人啊无论年纪大小,就该有自己的私房钱。”

      陈叔宝听了后大感受用,连忙拜谢。过后又问老师。“那老师你也有私房钱吗?”

      “自然有。”贾保玉极之严肃的回应。

      下午,林代玉正在算晚上请大家上酒楼吃饭的帐,冷不防,一大叠银票从天而降,她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总共一千三百两!”贾保玉闲闲的坐在桌子上提点。“其中有三百两是叔宝的,你替他存起来。”

      “哪里来的。”林代玉疑惑。但先把三百两拨开。

      “从该来的地方来的。”贾保玉自然不能说,这是邵姑娘赔给他的非礼未遂的精神损失费。

      林代玉哦了一声后,突然跳了起来道。“难道这是你贪污得来的钱。”

      贾保玉黑了脸。“我还没有上任呢。”况且有谁听说过翰林院会出贪官。

      林代玉点了一下头,但想了想,抽出其中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递给贾保玉“喏,给你上街拿着零用。”

      “好!”贾保玉大喜过望呼着女儿唤着养子,拿着十两银子一齐出去败家。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6章 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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