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陆小凤之醉花摘星》颜轻

14、红缎子

　　（一）
　　果然司空摘星受雇来偷陆小凤身上的缎子，他不肯告诉陆小凤雇主身份，于是两人定下赌约。
　　夜。夜未深。司空摘星已经离开。
　　陆小凤问道：“可你怎么还在这儿？”
　　苏颜吃下一口菜，道：“要偷缎子的是他，我为什么不在屋里吃菜喝酒而要去外面吹冷风？”陆小凤闭上了嘴。
　　苏颜又道：“怎么不动？你不会以为我下了药吧？”
　　陆小凤讪讪地笑笑，没说话。但依然没动。
　　苏颜放下筷子，冷冷道：“我不会自以为是地践踏偷王之王的尊严的。”
　　陆小凤的脸色不太好，薛冰饮下一杯酒问道：“你知不知道谁是雇主？”
　　见薛冰开口苏颜缓和了神色，道：“他没告诉我。”
　　陆小凤叹了口气，自己倒了杯酒，却并没有喝下去只是看着杯中的酒出神。
　　薛冰道：“要他来偷的这个人，会不会就是那个绣花的人。”
　　陆小凤道：“很可能。”
　　苏颜道：“这么一个高手凭空出世，我看他肯定是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了，故意装扮成这样免得被认出。”
　　陆小凤道：“我跟金九龄也认为是个很有名的人故意扮成这样子的，就是偏偏猜不出他是谁。”
　　苏颜道：“我们现在可以来整理一下已经得到的线索，虽然司空没有告诉我是谁，但我绝对可以猜一猜。”
　　陆小凤忽然又笑了笑，道：“现在该给我说说红鞋子了吧？”
　　薛冰眨了眨眼，知道这次就算再想赖，也是赖不掉的了，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青衣楼是怎么回事？”陆小凤点点头，他当然知道。
　　薛冰道：“红鞋子也跟青衣楼一样，是个很秘密的组织。唯一跟青衣楼不同的，就是这组织咀没有男人，所以比青衣楼更厉害！”
　　陆小凤道：“为什么？”
　　薛冰笑了笑，悠然道：“因为女人本就比男人厉害。”
　　陆小凤道：“还有呢？”
　　薛冰道：“没有了。”
　　陆小凤几乎跳了起来：“没有了？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薛冰嫣然道：“没有了的意思，就是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你就算用刀来逼我，我也说不出别的来。”
　　陆小凤怔住，怔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女人果然比男人厉害，女人会赖皮。”
　　薛冰瞪眼道：“我几时赖皮了？我岂非已告诉了你，这些穿红鞋子的全都是什么人？也已告诉了你，红鞋子是个很秘密的组织，你还不满意？”
　　陆小凤苦笑道：“原来不但会赖皮，还会讲歪理。”
　　薛冰像是也有点不好意思，眨着眼道：“现在你至少已知道那个是红鞋子，你知道的岂非已不少？”
　　陆小凤叹道：“所以我已经很满意，满意极了”
　　苏颜悠悠道：“既然你满意极了，那我知道的就不说了。”
　　陆小凤眼睛一亮，急道：“你还知道别的？”
　　苏颜道：“红鞋子的头领名叫公孙兰，也被称为公孙大娘。她还用过很多名字，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这些名字都是。”
　　陆小凤动容道：“看来她实在已可算是个很可怕的女人。”
　　薛冰问道：“难道你认为绣花大盗和红鞋子有关？”
　　陆小凤道：“或许。”
　　苏颜道：“我们来分析分析：绣花大盗是个在江湖上很有名的高手，这块缎子本就是他的，对他自然没什么用。而你应该也看过很多遍，更何况已经去过神针山庄，大约这块缎子于你也没什么用处了。所以第一个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让司空来偷这块缎子？司空说他欠了这个人的情，那么什么人能让偷王之王欠他的情？依我看要么是曾经被偷的人要么是公门中人，不过以司空的身手应该不会被主人发现，即使失手最多也是被公门中的高手逮住。”
　　陆小凤的目光闪烁了几下，看脸上的表情似乎陷入了沉思，只是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对面屋脊上有个人，这个人当然就是司空摘星。此时他感觉有些心惊，没想到苏颜会有这番分析。
　　薛冰惊讶地说道：“难道绣花大盗是公门中人？”
　　苏颜道：“我可没这么说，”看了眼陆小凤，又道，“我猜你把缎子就藏在衣服里吧？”
　　薛冰下意识地反驳：“这不可能，否则陆小凤怎么会如此大胆？”
　　苏颜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或许他本来就是想让司空偷走，然后再跟踪他，看他将东西交给谁。”
　　陆小凤的脸色微变，这时门被推开了，司空摘星走了进来。他也不理他们坐下去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了下去，又叹了口气，喃喃道：“喝酒果然比喝风舒服。”
　　薛冰笑：“谁叫你在外面喝风的？”
　　司空摘星道：“我自己！
　　薛冰眨着眼笑道：“你也跟他一样，是个大傻瓜？”
　　司空摘星道：“就算不是傻瓜，至少也是个呆子。”
　　薛冰笑道：“你承认自已是个呆子？”
　　司空摘里叹道：“若不是呆子，怎么会跟他打这个赌？”
　　薛冰道：“你觉得不划算？”
　　司空摘星点点头，道：“所以我不赌了！”
　　陆小凤叫了起来，道：“不赌了？不赌了是什么意思？”
　　司空摘星道：“不赌了的意思，就是不赌了！”
　　陆小凤苦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司空摘星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下去，仰面大笑了三声，道：“好酒，果然比喝风的滋味好得多！”话还没说完，他已大笑着走出去。
　　看着司空摘星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苏颜偏过头对陆小凤说道：“我刚才不是分析过了吗？这块缎子对于你对于绣花大盗都没有用，他还煞有介事地让偷王之王来偷，我看要么是那人脑残要么就是他想故意把你引到错误的路上去。”
　　陆小凤叹道：“他还是把东西偷走了。”
　　薛冰道：“几时偷的？”
　　陆小凤道：“刚才。”
　　薛冰道：“莫非缎子真的在那件衣服里？”
　　陆小凤道：“一直都在这件衣服里！”
　　薛冰忍不住提起那件衣服抖了抖，就有块红缎子从衣服，里掉了下来，缎子上绣着朵黑牡丹“东西岂非还在这里？”
　　陆小凤道：“但这块缎子，却已不是本来的那块了。”
　　薛冰道：“你是说．他刚才用这块缎子，换走了你那块？”
　　陆小凤道：“你再仔细看看．两块缎子是不是有点不同。”不同的地方显然不太明显，但却果然是不同的。
　　陆小凤道：“他想必已从金九龄嘴里，问出了这块缎子的形状，自己找人照样子绣了块，准备来跟我掉包。”
　　薛冰道：“现在既然已达到目的，当然就会将东西去交给那个人了。”
　　陆小凤道：“他当然要去交差。”
　　薛冰道：“那你还去盯着他吗？”
　　陆小凤道：“当然，既然那人想让我们去那个地方我就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线索也未可知。”
　　苏颜淡淡道：“那你现在怎么不去陪他？”
　　陆小凤笑笑，道：“我本来就是要去的。”
　　薛冰瞪大了眼睛，似要控诉，但大概碍于苏颜在场，只是咬着嘴唇紧盯着陆小凤。

　　（二）
　　司空摘星在学陆小凤的喝酒方式，他深深吸了口气，胸膛上的酒杯立刻被他吸了过去，杯中的酒也被他吸进了嘴，只可惜并没有完全吸进去，剩下的半杯酒溅得他一身都是。
　　陆小凤大笑，道：“我早就说过，这一招你一辈子都学不会的。”司空摘星瞪了他一眼，刚想站起来，脸色突然变了整个，张脸都扭曲了起来，整个人也都扭曲了起米，就好像有柄尖刀捅入了他的胃。
　　陆小凤也吃了一惊，失声道：“你怎么了？”司空摘星张开嘴．想说话，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陆小凤一个箭步窜过去，扶起了他．忽然嗅到一种奇特的香气。他又拿起刚才那酒杯嗅了嗅脸色也变了：这杯酒里有毒！司空摘星的脸已变成死灰色，满头冷汗雨点般落下来。
　　陆小凤道：“这杯酒是从哪里倒出来的？刚才有谁到这里来过？”司中摘星挣扎着摇了摇头眼睛看着桌上的酒壶。壶中还有酒。
　　陆小凤抓起洒壶嗅了嗅，壶中的酒并没有毒。毒在酒杯上！酒杯想必早已在这房子里，刚才司空摘星在屋脊上偷听的时候，想必已有人在这酒杯上做了手脚。
　　陆小凤急得直跺脚：“你本来是个很小心的人，今天怎么会如此大意？我去找阿颜来给你解毒。”
　　司空摘星咬着牙，终于从牙缝里吐出了三个字“栖霞庵”。
　　陆小凤道：“你要我送你去栖霞庵？可是阿颜就可以给你解毒啊。”
　　司空摘星挣扎着摇了摇头：“快……快……”
　　陆小凤抱起了司空摘星冲出去，去找苏颜。
　　但苏颜和薛冰竟都已不见了。残羹剩酒都还在桌上，但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陆小凤已无法仔细去想两人的去处，现在无论什么事都只好先放在一边，先救司空摘星的命要紧。何况，这顷刻间发生的变化实在太惊人，太可伯，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通的。幸好他们坐下来的马车还在。陆小凤叫起了车夫，抱着连四肢都似已僵硬的司空摘星，跳上车子，喃喃道：“你千万不能死，你一向都不能算是个好人，怎么会短命呢？”
　　苏颜不在，没有解毒的人，陆小凤只好把司空摘星带到了栖霞庵。司空摘星居然一直没有死，就这么样半死不活的拖着拖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