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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消失 ...

  •   “这么说,天泽。你婆婆那时候去世了,也是你后来知道的。除了那一天,你的记忆就和平常人一样了?”樱花般的少女撇过头问她。
      “恩。只有一些难忘的事记得一些了。”承天泽望着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少女,笑了笑:“就像和惠你相识这样的事。”
      “呵呵。。。”叫惠的少女笑了笑,“天泽要是有传说中的什么都记得的记忆力多好,只要在考前看一遍书就没问题了。可惜只有出生那一天的记忆。”
      “其实。。。”承天泽望了望自己的手臂。虽然是炎热的夏日,她依然穿着长袖衬衣,她说这话的声音很轻:“有些事情,还是不那么难忘的好。”
      “她又打你了?!”惠察觉了她话中的悲哀,她抓起她的手臂,掀开长袖。阳光下,洁白的手臂有些乌青的颜色,在一些深浅不一的旧伤上又多了几条抓出的血痕。
      “她还是个母亲吗!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她还不放过你!”惠的声音惊起了树上一只休息的鸟。
      “是我不放过她才对。每当看见我,她就会想起我出生那天死去的婆婆。她那么难过,也是因为记忆。婆婆给她的记忆让她难忘。”承天泽低头看地,她听说婆婆是埋葬在地里的。母亲曾哭闹了一天一夜抱着婆婆的遗体不准任何人送去火葬场。
      “虽然承婆婆还不算年老就丧了命,但这本不是你的错。”惠从书包里拿出一瓶药膏。承天泽的每一道伤口几乎都抹上了这瓶她对惠说“一点也不疼”的药膏。其实,药膏含了酒精,抹起来有种钻心的疼。不过这种□□上的疼痛她已经习惯了,重要的是药膏主人的心意,那种心意为她的心疗伤。
      “天泽。”惠为她抹了药膏,抬起头来“谢谢你把这么重要的记忆告诉我。我发誓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你的痛苦悲哀我会和你一起分担,因为,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以后受了伤,不要隐瞒我好吗?”
      “恩。”承天泽牵起她的手,“谢谢你,惠。”
      惠听了承天泽的答复开心地笑了。这如樱花般可爱的笑容让承天泽想起了初遇惠时的记忆。。。
      十岁的承天泽高兴地跑到爸爸身边,她叫嚷着“爸爸、爸爸,我十岁了!十岁可以过生日了对不对?十岁可以要礼物了对不对?”
      这是承天泽生平第一次过生日。她羡慕过生日的孩子可以领到喜欢的礼物,而她每次想过生日的要求都被爸爸微笑着回绝了。爸爸告诉她,天泽十岁再过生日好不好,十岁的生日就像成长的标志一样,和妈妈说说,相信她也会同意的。
      于是承天泽自从知道了生日需要庆祝,就开始了等待,等待自己十岁生日的庆祝。
      “对。我的小天泽长大了,是该庆祝一下。爸爸给你买大蛋糕当礼物好不好?”身为人父的严守看着女儿高兴的神情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些苦涩。可怜的孩子,十岁,才是她这十年来的第一次生日。
      “好!爸爸最好了!天泽终于可以吃生日蛋糕了!”十岁的承天泽高兴地手舞足蹈,她从爸爸怀中滑下来,“呵呵,天泽还要去找妈妈要礼物。”
      十岁的承天泽想,虽然妈妈老是打她,可今天不同,她十岁了。爸爸说,十岁标志着她成长了。妈妈会很高兴地看着她长大了吧,就像其他孩子的妈妈一样。
      承天泽高兴地奔跑着,她看见了迎面向她走来的妈妈,妈妈的脸,没有一丝表情,沉默地令她害怕。
      她抬头望向妈妈,小心翼翼地说:“妈妈。。。我十岁了,我长大了。”
      “啪!”一个巴掌恨恨地打向承天泽的脸。莫愁的表情由沉默转向憎恨:“你给我记着。你没有资格要礼物,你没有资格过生日,你没有资格活下来。因为,你出生的那一天,我的妈妈却死去了!我一看见你就恨不得杀了你,我讨厌看见你。你给我消失!永远消失!”
      妈妈的话后来承天泽确实记住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记住了。就像被烙在了心中,痛苦的魔咒。
      不过那时的承天泽只是害怕,她哭着跑出了家门。她听见了妈妈对爸爸说的话:“严守。你也给我记着,你没有资格帮她过生日,你没有资格碰她,你更没有资格留在这里。”承天泽听出了妈妈话语中的愤怒和冷漠。
      承天泽只是一直跑,她不知道她是在跑还是在逃离。被打的脸慢慢变得又红又肿,她伸手去摸脸,一碰,便疼的她又流了泪。
      她听见了爸爸焦急地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她想见爸爸,却又怕回到那个家。现在她只想躲起来。她望了望四周,隐蔽的地方只有一个小山洞罢了。虽然害怕小山洞里一遍漆黑,但比起选择回家,她鼓足了勇气进了小山洞。
      果然,小山洞里很黑,还有流动的水声。而爸爸的声音也越来越近,她于是继续往里走去。她顺着小山洞,小心翼翼地走着,发现了前面的亮光,似乎那是出口吧。她加快了脚步。
      眼前的景象使承天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原来小山洞的里面这么美!一条小溪曲折地铺开了道路,沿溪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多数小石头铺成了石板路,又被深草给掩埋了。树不多,没有大太阳,却有温暖柔和的风。承天泽觉得这里清香扑鼻,舒服极了。
      “啊!”一声惊叫。承天泽朝声源望去,看见了一个如樱花般美丽的少女。那个少女看见自己便跑出了小山洞。
      承天泽很是惊讶,连一句“对不起,我只想在这里躲一躲,马上就走”还没来得及说,少女便看见自己跑了。承天泽感到渴了,她跑太久了。她来到小溪边,准备捧水喝,看见水中的自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原来被打的脸已经肿得非常厉害了,承天泽自己差点也认不出自己来。自己这样恐怖,怪不得那个女孩被吓得逃走了。承天泽这样想着,对那个女孩充满了歉意。
      “喂!”承天泽感到后背被拍了一下。她回过头,惊讶地发现了刚才被自己吓跑的女孩。而现在,那女孩正向自己微笑,像初春的樱花一样可爱的笑容。
      “你。。。怎么回来了?”承天泽有些惊讶地问她。
      “当然要回来了,不然怎么为你上药。看见你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呢,你的脸肿得这么厉害,我就马上跑回去帮你拿药拉。你看!”女孩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膏,“别看它小哦,她是我们家祖传的药。妈妈说它很有效,在伤口上抹一抹什么伤都能好!我帮你抹吧!”
      “恩。。恩。。。”承天泽看着她的微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于是,樱花女孩为承天泽摸药。
      “哎呀!”承天泽的脸不仅肿,而且出了血。药膏摸在脸上,更加疼了。
      “很疼吗?!对。。。对不起,因为我从没受过什么伤,我也不知道这药膏用起来这么疼。。。”樱花女孩愧疚地低下脑袋。
      承天泽看着她难过的模样,强忍着疼痛微笑着说:“药膏一点也不疼,而且很舒服呢。刚才我的手按着地上的石子了才会叫哎呀的。”
      这个谎言一直被承天泽完美地演绎了下去,六年后的现在依然。而当时,这个善意的谎言换来了樱花女孩灿烂的微笑。
      “你为什么会被打啊?”樱花女孩好奇地问承天泽。
      “因为我惹妈妈生气了。”幼小的她掩藏不住悲伤的情绪。
      “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把你打成这样。我妈妈看见我跌倒了都担心的要命。”幼小的她不知道什么叫做某种情况下不能说的话。
      “因为妈妈不喜欢我,妈妈讨厌看到我。。。妈妈希望我消失。”泪水从承天泽的眼里不断地流下来。
      “好了。好了。乖乖不哭。。。”樱花女孩抱住承天泽哄着她,“我哭的时候妈妈就是这么安慰我的,我就不哭了,你也不哭了,好不好?你的妈妈不喜欢你,但是我喜欢你,我以后就是你的朋友了,你哭的时候我就这样安慰你好不好?”
      承天泽那天靠在樱花女孩的肩头,哭了很久很久,直到眼泪流干了,樱花女孩的肩头湿了。而樱花女孩就这样安慰承天泽直到她不哭了。
      承天泽洗干净哭花的脸,脸也不肿了。她笑着对樱花女孩说:“你的药真的好有效呀!”
      “啊!”樱花女孩看着承天泽露出吃惊的表情。
      “怎么了?脸还是没好么?”这回轮到承天泽吃惊。
      “不是。刚刚你的脸一直肿,我就没发现。你长得真的好可爱呀,等你长大了一定非常漂亮。”樱花女孩笑了。
      “呵呵,叔叔阿姨也这样说我。”承天泽不好意思了,“不过你也很可爱呀,就像樱花一样。”
      “呵呵,谢谢。我叫咏楠惠,你呢?”
      “我叫。。。承天泽。”承天泽想起婆婆最后的话也是叫自己的名字,虚弱而温暖美好的声音带着那么沉重的祝福。所以,承天泽总是小心翼翼地报自己的名字。
      “恩,那么,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就叫你天泽,你就叫我惠。”惠的声音像甜美的樱花,“这个药膏送给你,以后你受伤了,就抹抹,伤就好了。我必须要回家了,不然妈妈就要来找我了,明天我再来找你玩。”
      “谢谢你,惠。”手中捧着的疗伤的药膏是承天泽十岁生日的第一份礼物。
      “不用谢,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啊!明天见,天泽。”惠走出了小山洞,留下了樱花的香位。
      “再见,惠。”她紧握着手中的药膏,她的十岁生日礼物。
      惠走了。承天泽觉得寂寞了许多。天色慢慢变暗了,风也冷了。她害怕地只是握着药膏,抱着双膝,她不敢回家。
      “天泽。”温暖的呼唤,像暖人的春风。
      “爸爸!”她回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高兴地奔过去抱住父亲。
      “呵呵,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小公主。”严守单手抱起了她。她看到爸爸满头大汗,衬衫也被划破了,手臂有一条长长的伤口。
      “爸爸,你怎么受伤了?”她担心地问。
      “爸爸在找你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爸爸真是没用啊。”严守轻松地笑着,拍拍她的头,“不过,爸爸没有忘记和你的约定。”
      严守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小蛋糕,他将蛋糕放在了她的手里,“爸爸没来得及订做大蛋糕,只能买个小蛋糕送给天泽了。天泽,尝尝看。”
      严守将她放下来。坐在草地上。
      “爸爸,你和我一起吃,好不好?”她望了望小小的蛋糕,又望了望父亲。
      “恩。不过在吃蛋糕之前,天泽要先许一个愿望。”严守为小小的蛋糕插上唯一的蜡烛,点燃蜡烛,蜡烛发出美丽柔和的光,“那么,我的小公主,要许什么愿呢?”
      “我希望。。。”十岁的承天泽闭上眼睛,在星光和烛光的见证下许下了人生中第一个生日愿望,“我希望妈妈能够叫我一次天泽。”
      爱,沉重而遥远。喜欢,也不能够被负荷。所以,只要能听到妈妈叫一次婆婆为自己取的名字就已经是很幸福,很奢侈的事了。
      今天的夜很美,嘴里还残留着蛋糕的香甜,空气中还有遗留下来的樱花香味,躺在清香的草地上,爸爸的怀抱比被子更温暖。这一个夜里,十岁的承天泽甜美地睡去。她闭着眼睛,心里悄悄地说着,谢谢你,神。让我在十岁的生日得到这么多美好礼物,小山洞,药膏,惠,蛋糕,爸爸。
      。。。
      “那时候根本没想到,第一份送给天泽的礼物居然成了天泽十岁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惠收起了药膏,叹气,“早知道我就送其他的了。”
      “我可是很喜欢那药膏呢。”那瓶药膏自从惠为她抹过一次,承天泽就再没舍得用。
      “真的?”半信半疑。
      “真的。每次受伤,都是它为我疗伤。看见它就像看见惠。”不管是身体的疼痛,还是心灵的疼痛。
      “好啊,天泽,你把倾倒众人的本小姐比做药膏哈!”
      “哦!这位小姐当时是见了谁的脸自卑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
      “那是由于惊讶!而且,实践证明我当时的语言成真了,你真的变成大美人了。”
      “呵呵,那我就来把倾倒众人的惠迷倒!”
      “已经被你迷倒六年了。你呢,有没有被我迷到?”
      “六年三个月十一小时二十分八秒。从我见到你到现在。”看了看手上的表,承天泽微笑着“汇报”。向前看去,看见了在家门口向自己招手的父亲,“惠,我到家了。”
      只是一种莫明的永别感觉,惠看着她跑向父亲的背影,突然大声地向她吼道,“天泽,明天见!明天在小山洞见!”
      “恩?好哈。节假日不休。”她有些奇怪惠为什么不直接用电话联系,待她跑远了才说。不过,这问题并没在脑袋中深思了。既然惠需要见她,那她就不问理由地去见惠。
      可是,她们永远没想到。这一别,承天泽和咏楠惠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爸爸!”承天泽看见门口的严守,高兴地跑过去环住父亲的脖子。
      “天泽今天回来晚咯。给天泽的学校打电话说已经放学了呢。”严守抚了抚她的脑袋。
      “今天和楠惠去小山洞玩去了!我们在小溪里发现一条很漂亮的鱼!”
      “呵呵,那就好。”严守拥着惠进了屋中,径直走向厨房,“恰好啊,爸爸今天也为天泽做了她最喜欢的清蒸鱼头呢。”
      厨房不像平常一般整洁,显得有些凌乱。锅里的水快烧干了,菜板上的咸菜只切到一般。承天泽回想起父亲不同于以往的在门口等她,低头看了看手表,眼眶有了些微红,“爸爸。。。对不起,今天我只顾玩得高兴,忘记了时间,害你焦急,害你到处找我。。。”
      “天泽,不要难过。只要天泽开心就好,都怪爸爸太杞人忧天了。”严守揉揉她的脑袋,慈爱地对她说。
      “爸爸,今天我来做鱼肚给妈妈吃!”承天泽瞧见了塑料口袋里鲜美的鱼肚,她知道那是爸爸特地清早去排长队买给妈妈的。如果由自己来做给妈妈吃,爸爸会很高兴的吧,爸爸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去爱妈妈的。
      “那当然好拉!来!爸爸教你做!”果然,爸爸露出了高兴的神情。她认真地学着爸爸,将骨头从鱼肉里挑出来,再用勺子压成松软的鱼肉泥状态以便妈妈更方便地吃。
      “大功告成!”一个小时后,承天泽在爸爸的伴随下,端起一碗小小的鱼肉泥朝母亲的房间走去。她想起母亲生气的样子有些害怕,不过,为了让爸爸高兴,自己一定也要很高兴地过去。
      “吱——”母亲的房门被承天泽小心地打开了。窗帘半掩着,母亲靠着窗睡着了。承天泽痴痴地看呆了,母亲睡着的样子像最美丽的天使。她正准备转身回去。却见父亲从客厅抱了床毯子向母亲走去,然后将毯子轻手轻角地盖在母亲身上。不过,这轻缓的动作却惊醒了沉睡的母亲。
      “你这个混蛋!”母亲突然扯开毯子,疯狂地向父亲吼道。
      “莫愁,别这样。你看,孩子给你送晚餐过来了。”严守想安慰发怒的她。
      这时,母亲的目光才注意到了门口的承天泽,目光中带着深深地仇恨。
      “妈。。。妈,你喜欢的鱼肚肉。”承天泽只是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为了爸爸,要勇敢。
      “你。。。给我消失吧!”莫愁拿起手边的陶瓷花瓶,疯狂地笑起来,渐渐向承天泽走来。
      看着眼前那个渐渐逼近的母亲,承天泽害怕地忘记了动弹,只有眼泪,本能似地不断流下来。
      “砰!”花瓶咂了下来,咂中了抱着承天泽的严守。碎片从承天泽的眼前散落在地上,而父亲脑后的血和脸上的微笑浮现在她的眼前。
      “爸爸!爸爸!”承天泽忘却了所有的恐惧,因为眼前这个挚爱的人。她现在是那么希望被咂中的是自己。因为,爸爸比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
      “爸爸没事。天泽别哭。。。”严守握住女儿的手,露出习惯性的笑容。
      “呵呵!呵呵!严守,你还没死啊?”拿起桌上的玻璃咖啡壶,莫愁嬉笑着走过来。
      承天泽那时看见了父亲的眼神,没有悲哀,没有害怕,只有着等待死亡的安静。而母亲只是缓缓地走近,慢慢举起玻璃咖啡壶,淡淡地说,“终于,让这噩梦结束吧!”
      承天泽看见有眼泪从母亲的眼角流下,顺着她光滑洁白的皮肤。母亲像是刚睡醒的公主,疲倦地流下初醒时的泪。公主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终于选择不再沉睡。
      “不!”玻璃咖啡壶带着母亲的愤怒疯狂地咂向保护着她的父亲。承天泽的脑海里充斥着父亲的每一个笑脸,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面前的父亲。
      而玻璃咖啡壶却只是惯性地往前。。。
      “嘭!”承天泽清楚地看见玻璃壶并没有咂到自己,却在她面前突然爆炸,碎成无数的小片,也并不飞散,一碎便即刻落在了地板上。像是被某种能力操控。只是她惊讶于眼前的景象,却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正散发着蓝色的光芒,逐渐地消失着。
      “天泽!”这声音是承天泽在离开这世界时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充满了恐惧,脆弱,悲哀,绝望和深深的爱。而这一声声嘶力竭地呼喊居然出自母亲。
      想不到,十岁的愿望真的实现了呢。。。承天泽笑了,开心地想只知道快乐的孩童。
      莫愁不顾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只是冲上前去拉住即将消失的女儿。承天泽拉住前来拉她的那双手,冰凉而柔和,她第一次拉母亲的手,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然而一切都晚了,承天泽只觉得身后有着巨大的牵引力拉扯着自己,迫使她松开母亲的手,她望着眼前泪流不止的女人,微笑:“妈妈,我爱你。”
      眼前一片漆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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