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记忆 ...
-
“我看你还是就此打住吧。”奇伢漫不经心地对秋金说。
“谢谢。不过，请阁主小姐继续吧。”承天泽微笑道。其实奇伢冰冷的外表下还是有很细腻的心思，甚至关心到自己的感受。也让自己知道秋金这番话的重量，让奇伢叫感觉应叫停的话。
“那好。”秋金掩面而笑，“我说过穿越异世界的人有两种，一种拥有强大的力量。一种即是死人。公主显然属于前者。但是由于公主的力量过于强大，穿梭之时造成异世界毫无力量的人群死亡，被附加了穿梭的条件。这样一来，穿梭时造成的影响会最微小化，也可以顺利地穿梭。”
“附加的条件就是我异世界的父亲将一辈子待在哪里？”承天泽压抑自己的情绪去听完秋金的话。
“是感应到异世界父母的深爱。如果深刻地感应到了那两个人对你深爱，你会瞬间从那个世界消失。”秋金微笑。
“秋金小姐。”承天泽仰头回以一个甜美的笑容，骄傲的悲伤着，“可是我并没有完全感应到。。。两个人的。。。我的天平严重地倾向了父亲的一边。”
“公主，我并不是想让你幻想你天平的均衡。我想告诉你的即是你天平永远无法平衡的原因。”秋金笑，倾国倾城，“你的母亲，莫愁。在即将生下你的时候听到了这一切的一切。包括你父亲严守爱上她的原因，包括她即将出生的孩子本来的身份和未来的。。。归途，包括。。。穿梭的条件。。。”
承天泽浑身开始止不住地颤抖。秋金只是戴着微笑继续她未完的话，“即使这样，你的母亲却因为深切地爱着你，而选择了生下这个注定不属于她的孩子，去欣赏这世界的美丽。为了保护你，尽她所有的力量留住你，从你一出生，她就选择了伪装出恨你。即使你心中的天平永远不会倾向于她的一边，即使她要无数次地抬起手打你，使你一辈子畏惧她，即使她知道或许某一天清晨你就从这个世界，她的眼前消失。。。”
————————————————————————————————————承天泽第一眼看到的人也是这女人，她被一个人抱着，递到了这个女人面前，她听到抱她的人对着女人高兴地说：“夫人，恭喜你，是个健康的女婴。”
“把她给她父亲吧。”她看见这女人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她的汗打湿了一遍床单。
。。。
男人顿了顿，对着怀中的女婴说，“虽然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过，我以父亲的身份向初来这世界的你承诺，无论如何，我永远爱你母亲。”
承天泽那时第一次感受到了“爱”，那是个温暖而美好的字眼。
。。。
承天泽高兴地奔跑着，她看见了迎面向她走来的妈妈，妈妈的脸，没有一丝表情，沉默地令她害怕。
她抬头望向妈妈，小心翼翼地说：“妈妈。。。我十岁了，我长大了。”
“啪！”一个巴掌恨恨地打向承天泽的脸。莫愁的表情由沉默转向憎恨
。。。
爱，沉重而遥远。喜欢，也不能够被负荷。所以，只要能听到妈妈叫一次婆婆为自己取的名字就已经是很幸福，很奢侈的事了。
今天的夜很美，嘴里还残留着蛋糕的香甜，空气中还有遗留下来的樱花香味，躺在清香的草地上，爸爸的怀抱比被子更温暖。这一个夜里，十岁的承天泽甜美地睡去。她闭着眼睛，心里悄悄地说着，谢谢你，神。
不轻易触碰的，车深刻的痛苦或美好的记忆。记忆里烙下痕迹，如今，对比鲜明地浮现在承天泽的脑中。
“。。。我的母亲为了保护我而伪装恨我，我的父亲为了送离我而爱我。。。为什么。。。为什么。。。贪心地想要两个人的爱。。。是我的奢侈。。。”承天泽抬起头，泪流满面。只觉得浑身都没有了支撑的力气，顺势从秋金的木椅滑向冰冷的地板。
突然有温暖的气息将她紧抱，是刚。他紧紧地抱住承天泽，轻轻地说着：“我知道，天泽。在心里的天平，怎么可以那样容易地变化倾向。你心里的天平现在一定是摇摆不定，宁愿把它毁灭掉。。。”
承天泽防如在死亡前夕抓住了最后一根藤蔓，她肆无忌惮地在刚的怀里喧嚣着珍珠般地眼泪。却无法注意到，在她看不到的视角里，刚的眼睛也被泪水困着，红红的。
“照你说的，可是穿梭的条件并没有达成。她有时怎样来到这里的。”刚喝着他的菊花茶，质问秋金。又转向承天泽，生气地说：“苯女人，你别给我老是哭。在这个世界里，即使没有一个人爱你，你也必须靠自己活下去。”
“是啊。。。这个世界里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至少我还有我自己。。。”承天泽笑着流着泪。奇伢生气地对自己说话的时候是他独有的安慰方式，承天泽渐渐摸索出这一点。
“呵呵。揍敌客的小鬼真的不简单，不受情绪影响冷静判断我说的话。”秋金笑若百花齐放之艳，“以及身为骑士，别扭地安慰公主的态度。”
奇伢低头喝茶，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秋金的笑容。心里暗想，这个女人讲述的这个故事对她讲述的对象来说这样残酷。她却至始至终戴着微笑讲述，这样拥有神美丽笑容的神族之人说不定更近乎与鬼惑吧。
“那么我继续了。公主。”秋金对着刚怀中未平静的承天泽绝色地一笑，“你能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穿梭的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隐藏条件，被你无意中达成了。愿舍弃生命保护深爱的人，这就是莫愁和严守都不知道的隐藏条件。我想你还没有忘记你来这个世界的前一秒，你母亲正准备杀死你父亲，而你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你父亲面前。但是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普通的花瓶怎么可能杀得了你父亲。只能让他那虚幻的人类表皮受点轻伤而已。而这些，你母亲知道。”
——————————————————————————————————————承天泽那时看见了父亲的眼神，没有悲哀，没有害怕，只有着等待死亡的安静。而母亲只是缓缓地走近，慢慢举起玻璃咖啡壶，淡淡地说，“终于，让这噩梦结束吧！”
承天泽看见有眼泪从母亲的眼角流下，顺着她光滑洁白的皮肤。母亲像是刚睡醒的公主，疲倦地流下初醒时的泪。公主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终于选择不再沉睡。
“不！”玻璃咖啡壶带着母亲的愤怒疯狂地咂向保护着她的父亲。承天泽的脑海里充斥着父亲的每一个笑脸，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面前的父亲。
而玻璃咖啡壶却只是惯性地往前。。。
“嘭！”承天泽清楚地看见玻璃壶并没有咂到自己，却在她面前突然爆炸，碎成无数的小片，也并不飞散，一碎便即刻落在了地板上。像是被某种能力操控。只是她惊讶于眼前的景象，却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正散发着蓝色的光芒，逐渐地消失着。
“天泽！”这声音是承天泽在离开这世界时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充满了恐惧，脆弱，悲哀，绝望和深深的爱。而这一声声嘶力竭地呼喊居然出自母亲。
想不到，十岁的愿望真的实现了呢。。。承天泽笑了，开心地像只知道快乐的孩童。————————————————————————————————-
“原来不是愿望的实现啊。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神啊。。。”承天泽低下头，原来妈妈那声天泽是绝望的挽留，是只有在她去到异世界的一瞬间才可能发生的事。如果没有第二个隐藏的条件，那个愿望就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的事。
“公主，你是神族的支柱。你不需要神，因为你就是这天地间最伟大的神。”秋金喝一口菊花茶，嘴唇嫣红，“公主，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阁主小姐。”
“恩？”秋金回以甜甜的一笑。
“。。。不。没什么。”承天泽欲言又止。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奇伢喝一口菊花茶问她。又空了杯子，站在一旁始终沉默的玫瑰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重置一杯。
“回去现在那个家。”承天泽抬头，眼睛犹如夏日的夜空。
“天泽。。。”刚松开她的怀抱，感觉着怀中的人此刻坚强的令他担忧。她昏倒只前，屏风里那些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
“把天泽还给我！”屏风里莫愁突然抬头，朝着门缝中看不见的死角声嘶力竭地吼着。
是谁。承天泽好奇着却感觉内心有种强烈地抵制感。
屏风的画面继续推进，熟悉的鞋子，熟悉的站姿，熟悉的面容。。。爸爸，严守。静静地站在妈妈身边，那张一直挂着微笑的脸现在却出现了陌生的冷漠。
“你应该知道这句话的答案。”熟悉的温柔的声音，陌生的平静的语气。
“魔鬼！如果不能让你死，那么我就去死！”莫愁颤动着苍白而干燥的双唇，疲累而成的黑眼圈因愤怒而睁大，减损了她的美丽。
“哎。”严守食指轻轻点了莫愁的额头，停下了她要咬舌自尽的举动，莫愁深深昏睡了过去。
然后，在记忆中不断重复着的父亲的微笑变质了。严守安静地站着，邪笑着。他的头发瞬间生长起来，最后既成了如血般的红色齐腰长发。耳朵开始变尖，指甲开始变尖，“确实是——魔鬼呀！”严守喃喃自语。
。。。
“刚，不用担心。”天泽对刚温柔地微笑，是不用语言的感谢。
“呵呵。公主的目的虽和我想的不一样。但是过程都是一样的呢。”秋金道，“公主的身份，想回到现在的家，就必须再次穿梭神族的异世界穿梭之湖——时空之湖。那样你就不得不找到被妩王封藏的神族居住地。我想妩王是把神族的同胞一起封锁在了那里。所以，只要你找到那里，神族就可以重生。这就是我的目的。”
“你不是说过她是支柱是不可以穿梭那湖的。如果穿梭，神族的力量会被削弱。”奇伢抬头问秋金。
“我恐怕在找到居住地之前，公主的力量已经一点一点慢慢恢复了。到那时，只要解开神族同胞们的自我封印，整个神族的力量，又怎么是一个小小的妩王所对付的了的。”秋金邪恶地一笑，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到时候，神族会消灭已经快要灭亡的恶魔，鬼惑。到时候，神族会永久封闭居住地，公主也可以到自由想去的地方。”
“阁主小姐不会骗我们的，对吧？”刚向秋金，展开如阳光般纯真而温暖的笑容。
“当然。。不会。”秋金温柔地笑开。
“那么，我们是要现在就动身去妩国了。”奇伢准备起身。与其不住地怀疑这个女人。不如相信刚的直觉。
“我以为最不冲动地就是你呢。细微地发现菊花茶就是我幻术的抗体，不停地让玫瑰倾着茶。这样怀疑我这样的美人阁主的人，奇伢还是头一个呢。”秋金手指向奇伢的杯子，奇伢看向杯中的水，瞬间脸微红。
“做为爱动脑筋的小孩的奖励，我的幻术是很美好的东西吧。”秋金向奇伢笑。
“你看到什么了，奇伢？”承天泽好奇地问。
“阁主小姐的幻术果然防不胜防呢，奇伢喝了那么多抗体还是轻易中了你的幻术。”刚赞赏道。
“刚，你就是知道这样也没用才故意没喝的吧，你一定早察觉了菊花是她幻术的抗体了。”奇伢伸手敲刚的脑袋。
“哎呀~”刚摸了摸被敲的脑袋，“不是拉，是我相信，阁主小姐对我们使用的幻术并不是对敌人的。”
“呵呵。刚，我真是败给你了。”秋金露齿而笑，“我还不想和你们这样早分开呢。为了让公主接近妩王，公主必须成为善舞的女子。妩王宠爱的女人一定是兼有绝美的舞技和绝世的容貌的。公主只靠后者还不足以接近他。所以，你必须在这四季阁里接受教导呢。你的老师，就决定是冬银好拉。”
“我怎么听起来，觉得好象要去色诱妩王？”刚疑惑地问。
“放心吧。可是有你们两位骑士保护着的。”秋金戏谑地一笑，“而且这个计划的效果看起来不错啊，刚才已经预先让奇伢看了下呢。”
奇伢一惊，刚要倾斜下肚的水斜撒在了肩膀上。他红着脸，不屑地说，“那种身材，干嘛不穿上衣服跳？”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