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难当》笑浮生

6、秋意渐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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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园的笙歌靡靡飘散，满庭的梨花如灿烂的春光一般铺满大厅，芳香四溢，喜气盎然。
　　座下依旧宾朋满座，每个人都拉长了脖子巴望着舞台上的美人儿。随着演员们的精彩演出，换来一声又一声的叫好，引起一阵又一阵的骚动，这番热闹，连帝都的春园都赶不上。
　　二层的清风阁内，洛邪没有随着众人的气氛热闹而舒展开眉头。他半倚在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幽深的目光紧紧落在台上，像是在千方百计的寻觅着什么，俊气的眉梢拧成了一个结紧紧锁住，薄薄的唇轻轻嗡动，嘴里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他的手，早已紧紧握成一个拳头。
　　“少东家，小的去问过了，楚云姑娘捎话来……”
　　声音迟疑半晌，洛邪心生厌烦，低吼一声：“说！”
　　门外那人被洛邪一吼，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楚云姑娘她、她说不日就要出嫁，故而不会再登梨园的台。以后的梨园，再、再也没有楚云，少东家请回。”
　　“啪！”
　　洛邪手中的琉璃夜光杯竟被生生握碎！
　　杯盏碎片片片扎入手心，殷红的血一滴一滴顺着掌心淌下，滴在雪白的地毯上。他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痛，握紧拳头任那碎片更深的刺入手心，邪佞的双目，变得愈发深邃和深不可测。
　　传话的小厮早已吓的趴在地上抬不起头，浑身不住发颤，生怕洛邪要迁怒于他。
　　梨园的笙歌奏的更为喜庆欢快，衬着洛邪阴沉的脸，如同讽刺一般。
　　“她不愿再登台是吗。”许久之后，洛邪的声音如鬼魅般低低响起，“那么从今天起，羽国再也没有梨园。”
　　小厮大吃一惊，梨园是老爷的基业，少爷说关就关……他唯唯诺诺退下。
　　洛邪眺望舞台，昨日还翩然起舞的倩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空留这离又有何用，他低低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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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分一过，天气骤然冷了不少，秋雨夹着冷风淅沥沥落下，绵绵延延的细雨将古老的卞城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朦胧而美丽。一夜雨声在耳畔敲打，秦杳儿起了个大早，撑着小花伞赶去城西最出名的包子铺买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回家，又煮了粥，唤醒沉睡的父亲。
　　父女俩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喝粥，暖暖的食物下肚，秋的凉意消去不少。
　　秦临见女儿衣裳还单薄，叮嘱道：“天气变了，秦杳儿等会把衣柜里那件大衣套上再去金铺。对了，你娘留给你的首饰你没有当掉吧？”
　　“没有，我还是再想法子吧。”秦杳儿将手暖在瓷碗上，她实在舍不得未曾谋面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那一件件首饰精美无比，是母亲给她仅存的温暖。可是眼下这笔资金缺口哪里补齐呢？她道，“爹爹，百奇坊的掌柜有为难你吗？”
　　“没有，”秦临乐呵呵笑道，“掌柜非但没提，还给我加了工钱！秦杳儿，你真有能耐！”
　　加工钱？秦杳儿眨眨眼，自语：“这么奇怪。”
　　秦临将筷子一放，神秘兮兮道：“秦杳儿，你是不是和少东家有私交？否则，他怎么会如此优待爹爹？”
　　“没有的事，”秦杳儿摇头否认，认真道，“爹爹，我怎么有可能认识洛邪那种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呢。我猜，是少东家将爹爹的事与掌柜提了提，他那个人，说话肯定不明不白，掌柜以为我和少东家有私交，所以给爹爹涨工钱。”
　　“这样啊，”秦临浑浊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失望，他似是喃喃自语，“我还以为你与少东家私下交情不错。若秦杳儿能嫁入洛家，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洛家不仅在卞城，在羽国都是响当当的家族呐，他们可不是平常富裕商家，我在百奇坊卖古董，里面不少宝物都是皇宫里的贡品，出处神秘。坊间也说洛家少东家与皇族有莫大的血亲，秦杳儿你说，这样又有钱、说不定还是个皇亲贵族的男人，普天之下……”
　　“爹爹！”秦杳儿打断他，又好气又好笑，爹爹怎么提起这个洛邪像是在数落什么珍宝一般？他定是没见过洛邪真实的模样，那种不可一世的男人，身家再好又怎么样？“你真是越说越没谱，什么皇族血亲，哪有那么多皇亲国戚，咱卞城离幽云城才多远，若真是皇亲国戚皇帝老儿还不一早就来认亲了。爹爹你看，洛家老爷娶了几门妻室？板着手指头也数不过来，他的儿子，将来更是不知道要娶多少妻妾。咱家又没有背景，嫁去也就是个最卑微的妾，爹爹，你希望女儿当妾哪？”
　　秦临未想的这么深，被这么一说赶紧摆手：“这怎么可以，算了算了，我们家秦杳儿不比那些名门闺秀差，没必要低人一等。要是做妾，还不如陪爹爹呢。”
　　秦杳儿掩嘴轻笑，起身收拾了碗筷，笑道：“爹爹，我去金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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