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漫同人短篇耽美文集》冉小蓝

8、8.一场繁华胜似锦

　　×CP：初雾云，隐骸云
　　×无背景，无情节，伪文艺向
　　×暧昧不清
　　×推荐BGM：Magic Boulev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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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尘舞，舞红尘。
　　前世里，今生后。
　　予卿一世繁华，
　　许你一世欢颜。

　　D•斯佩多从未这样深刻而真挚的爱过哪个人——除了阿诺德。
　　在他喧嚣而繁闹的生命里，几乎画满了那个人的影子；在他漫长而鲜明的记忆中，大部分都刻上了那个人的名字。
　　甚至，连他的心的最深处，都烙上了那个人的烙印。
　　——阿诺德。

　　D•斯佩多向来都是一个现实的人。
　　现实得可怕。
　　所以，他很少萌生过什么“我对你的爱会地久天长”之类的想法，更别说希望在他们百年之后有人会记得“斯佩多爱阿诺德”这码子事。
　　可是，就算是再怎么现实的人，也希望能有人记住自己这一生中唯一一次真正的爱上，并将它温柔以记。
　　斯佩多也一样。
　　斯佩多也希望能有人记住，记住自己对阿诺德那深沉，真挚而热烈的爱。

　　一直到现在，斯佩多都还记得，阿诺德喝着红茶的时候，偶尔也会给他倒上一杯，等他想喝的时候，茶也已经凉了。喝了一口，便会有一股莫名的苦味冲上喉头。那个味道，到现在也还刻在斯佩多的味觉上。
　　就像那个午后。就算已经被广阔的时光挤压成了一抹剪影，就算已经被时光的洪流埋没，可他还是鲜明的存在于斯佩多的记忆里。
　　想抹也抹不掉。

　　阿诺德给人的整个感觉就是淡淡的，淡得像是一抹轻烟，随时都有可能湮灭在时光的长河里。
　　这让斯佩多一直都害怕自己会将他忘记，只好每天都将关于阿诺德的一切记忆都拿出来反复咀嚼，直到嚼烂了，色彩鲜明的可在记忆的那块木板上，永远也不会被时光的洪流给冲刷掉。
　　这是斯佩多对阿诺德的记忆比对任何人的记忆都来得鲜明。

　　斯佩多偶尔也会后悔。爱会爱上阿诺德，后悔爱上一个永远也不回对他的感情有所回应的男人。

　　那日的时光在斯佩多的记忆里，就像是一只雨夜中闪烁不定的红蜡烛，忽明忽暗，让人看得不甚清楚。
　　那天的阳光异常灿烂，碧绿碧绿的爬山虎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显眼了。
　　当斯佩多转过头去看阿诺德的时候，只看见签单的阳光照射在阿诺德苍白的侧脸上，整个人就像是会立刻消失一样，让他觉得莫名的心慌。

　　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喊了出来：“——阿诺德——”
　　阿诺德侧过头，清秀的面容上满是冷淡，语气平静的找不到一丝波澜。
　　“怎么了？”

　　斯佩多抿了抿嘴唇，突然有带你不想吧那埋藏在心里依旧的话给说出来。阳光在斯佩多的眼睛上方肆无忌惮的跳动着，徐徐吹来的微风掀起了阿诺德的头发，露出了他光洁的额头。
　　斯佩多直视着阿诺德澄澈冷漠的眸子，一勾嘴角，说道：“阿诺德，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阿诺德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一样，毫无反应。“然后呢？”
　　然后呢？

　　阿诺德说着这句话时得神情一直像是一个烙印，印在了斯佩多的灵魂上，无论如何也丢弃不掉。——那样淡漠的，但到连时光也会将之忽略。

　　在斯佩多还很小的时候，便学会了冷眼旁观。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别人开心，难过，得到，失去。——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个人生的旁观者。
　　但偶尔，当他看见在圣诞节里与父母一起游戏的小孩时，心中多多少少会有些羡慕。他会想起那个在自己还很小，什么都不懂的那个季节里，母亲慈爱的笑脸，父亲难得一见的柔和，还有崭新的礼物，圣诞节的大餐……这一切，他都记得异常清楚。
　　在失去这一切后，斯佩多便开始期待。期待圣诞节的到来，期待一切都能回到原点。

　　斯佩多觉得，他像是钻进了一条时光的隧道里，不停地在里面绕来绕去，却怎么也找不到终点。塔基不知道自己哪个时候能出去，也不知道在出口的那一边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只能在一条条蜿蜒的道路里寻找着出口，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期待，失望，再期待，再失望的这样一个死循环。
　　遇到阿诺德的时候，斯佩多是衷心希望他能解开这个死循环的——因为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忘记该怎样期待，该怎样失望。

　　斯佩多向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圣诞节。

　　他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那天的天空很黑，没有一颗星星，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一颗发亮的黑宝石。在这个节日里，整条街道都洋溢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之中。
　　和阿诺德站在街头的时候，斯佩多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会找到了那条隧道的出口，而自己正比这的朝着那条出口走去。

　　经过教堂的时候，斯佩多看见那明晃晃的灯光将整个教堂照射得宛如白昼一般。整齐的诵经声从教堂半掩的门扉里传来，这一切，都让斯佩多那颗混乱的心渐渐趋于平静。
　　斯佩多停在了教堂的门口，望着阿诺德，带着笑道：“喂，阿诺德，进去吗？”阿诺德没有答话，只是越过斯佩多，走进了教堂。

　　坐在温暖明亮的教堂内，斯佩多和阿诺德并肩坐在椅子上，静静地聆听着神父的祷告。
　　那圣洁而又空远的声音，像是催眠曲一样，听得椅子上的斯佩多昏昏欲睡。
　　这样真好。
　　斯佩多的头微微的偏向阿诺德的那一边，别人看起来就像是把头搭在阿诺德的肩膀上一样。斯佩多埋在阴影里德脸上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这样真好。

　　走出教堂后，迎面扑来的冷风让习惯了教堂的温暖的斯佩多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仰起头，眼睛被耀眼的灯光照耀得有些酸涩。侧过头望向阿诺德平静的面容，思绪有些恍惚的一起出来前神父额那句话——“上帝不会原谅同性恋。”

　　上帝不会原谅同性恋。

　　怎么办呢，阿诺德。
　　怎么办呢。
　　不会被上帝原谅的人啊，自己已经是。

　　斯佩多打死都不会承认，在听到神父的那句话后，心中忽然被一种空虚寂寞的感觉给占据了。

　　他朝阿诺德开口说道：“阿诺德，我们回去吧。”声音是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干涩，像是一个干渴了几天的人一样。
　　阿诺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自己一个人率先走开了去。斯佩多见状，赶忙追了上去，拉住了阿诺德的右手。

　　这是他第一次牵住阿诺德的手。冰冰凉凉的，就像是刚刚落下的雪花。再看向前面那个人挺立的背影，斯佩多扬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快步跑了上去，与那个人并肩前行，只是牵住她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

　　斯佩多不知道在出口的那边等待他的是什么。也许渭城，也许赤离。
　　但从此以后，我对你说，我是你左手的异乡，右手的故乡。

　　斯佩多从未想过他人生的史书还可以写下去。当Giotto说了他们的意识可以存在于截至内饰，斯佩多想，这或许又是他们的另一个千年。

　　十代的给位都和初代的人们很像。在看到十代的云守后，斯佩多总有种看到阿诺德的感觉。
　　而看了十代的雾守后，斯佩多想，这两个孩子或许就是他和阿诺德之间另一种千年后的延续。
　　在给十代的雾守进行了继承后，斯佩多独自一人去找了阿诺德。

　　他一个人站在葱郁的树林里，阳光斜斜的照射在了阿诺德的头发上，好像是已经融入到了阿诺德鹅黄色的发里一样。
　　还是那副老样子呢。
　　斯佩多朝着阿诺德走去，牵起了他的手。真冷啊。斯佩多想，都已经那么多年了，他还是一点也没变。
　　一点也没变。

　　千年的岁月好像并未在阿诺德的身上留下了什么——不论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
　　就像经过了千年岁月的洗礼，他还是那副冷漠高傲的模样——这幅让斯佩多沉迷的模样。

　　斯佩多看着阿诺德的样子，一点一点的笑开来。你没变，我也没变。这样真好。
　　他放下阿诺德的手，只是这他黝黑清亮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道：“阿诺德，我喜欢你。”
　　阿诺德，我喜欢你。
　　阿诺德，我喜欢你。
　　阿诺德，我喜欢你……

　　斯佩多的声音并不大，却不停地在树林里盘旋，回荡，然后惊起了一片鸟儿煽动翅膀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拍动在了斯佩多的心上一样。

　　“我知道。”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阿诺德原本严肃清冷的眼神里染上了丝丝柔和的笑意，嘴角也勾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
　　“我知道。”

　　斯佩多听见阿诺德的话，渐渐笑开来，他忍不住上前保住了阿诺德，怀着他满腔的愉悦。

　　彭格列漫长的历史不会记住这一幕，自然也不会记住阿诺德此刻淡淡的笑起来与斯佩多真心微笑的模样。
　　更不会有人会费心费力的去记住“斯佩多爱阿诺德”这码子事。

　　但是没关系。
　　斯佩多想，只要他记得，我也还记得。

　　— FIN —
　　（完稿于2011年10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