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神子》金石

62、捕猎方式

　　“从你那儿先搬一套来吧。”林元揉着太阳穴，“我真是需要好好静一静，才能够有心情来和你们商量关于人鱼族的交易相关事情。”
　　沙穆二话不说，起身冲回去。
　　等他走开，林元才想起来追问艾蒙，“用芜菁叶去味是什么意思？”
　　“部落里从不允许浪费，特别对于植物来说，”艾蒙给他解释，这是属于部落内的细务，林元还没接触到，“你也知道，我们的家具都很厚实，每件家具都要用掉很多木料，所以，但凡有哪家因为各种原因空出来时，所有家具都会被拆散成一块块零件，用芜菁叶包起来，放上一到五年时间，才能够清洗掉前任主人的气息，你应该知道兽人们的地域独占性，他们很不喜欢家里出现其他兽人的气息，而东西用久了，总会沾染上主人的味道，特别是木质品，所以要处理过才能够重新分派给族人使用。”
　　“芜菁叶就算有去味的效果……”说到这个东东，倒是林元已经凝成图像后，给祭司殿里的人正了名的，跟着他的雌性已经开始改口，用林元所说的学名，用来与林元交流沟通了。
　　“哦，是啊，作为留存气味最浓的睡床，都是跟着兽人走的，在兽人回归兽神之所后，会在最后一个仪式中将其烧掉，意喻着它的主人安全地回归到了兽神之处。”艾蒙接着解释。
　　“不，我是说，如果我的屋子里有着沾有某个兽人味道的东西，”林元蹙了下眉，“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会，雌性们的鼻子没有兽人那么灵敏，而且兽人追求雌性时也是会送礼物的，那些礼物也沾着兽人的味道呀，某个雌性的屋子有各种兽人们送的小礼物，他的双亲是不会在意的，这说明他们家的孩子教得好，受兽人欢迎，但如果某个雌性屋子里礼物的味道只留下一两个兽人的，那作为爹爹和阿爸就都会关心一下，因为那说明，这个雌性已经差不多圈定了人选，在考虑人生伴侣了，这时候双亲就要出面了，在结缔仪式之前，考察这几个兽人追求者的品德、捕猎能力，能不能好好对待自己的结达，还有一些琐碎的方面，例如兽人的屋子是新建的还是部落里分派的，位置在哪儿，会不会离得太远，结缔之后来往方不方便，屋子里有些什么家具，兽皮什么的存得够不够……总之，到了只有几个候选人时，除了武力之外，就要比较身家方面的贮藏了。反正爹爹阿爸总是舍不得自字孩子和一个养不了家没有积蓄的兽人结缔的。”
　　“别想引开话头，你哥哥送我一套桌椅过来，是不是就说明我允许了你哥哥的追求？”林元没被绕昏，还是抓住了刚才听到这个就察觉到的蹊跷。
　　“那不是他的屋子离得最近吗？”见林元一听这话就丢过来的“当我不知道这是谁做的手脚”的眼神，艾蒙嬉皮笑脸地去拉他的手，“你都收了索伦索瑞的石头，古农的花和果子，我哥哥现在送套桌椅给你，又怎么样呢？”
　　林元差点笑了，从没见过这么一厢情愿的媒人，“我知道你想撮和我和你哥，但你也看看双方是否有意再来当红娘吧，你哥哥从未有过这种心思，何必硬生生弄得他白担了个虚名呢？”
　　“切，沙穆那个闷骚的性子，”艾蒙耸耸鼻子，“如果我不帮着些，真怕他连个结达都娶不上，嗳，不过，按照部落里的规矩，如果他真对你没那个心思，恐怕族长提出把这间屋给你时就会反对了，更别说我刚才让他给你带套桌椅来，他一点儿反对的意思也没有，嗳，我这个哥哥样样都好，就是太纯情太羞涩了。”
　　林元扬一扬眉，沙穆纯情羞涩？果然每个阿弟的眼中都有一个西施吗？光看他能够和人精似的亚瑟混成一堆，就知道他的心计城府也不会差，否则哪说得到一块儿去？
　　“又在说我什么？”门外沙穆一手拎着巨大的椅子，另一边肩上扛着巨大的桌子，“虽说不用帮忙出力，至少也帮我照个亮吧？”
　　这种老式屋子不开窗时简直象黑洞似的，哪怕门大开着，照进来的光也不足以让整间屋子亮堂起来。
　　听到他的话匆匆跑过来的林元，在唯一的光框中，美得似天使一般。
　　当然，林元本来就是美的，但会让沙穆看得力道不稳，原本挂在桌脚上的一大捆烧火用的柴禾散落下来，纯是因为这种光学因素，如同中世纪时教堂举行礼拜时，牧师或主教都会站在这个角度迎宾的原理一致！
　　沙穆要咬一咬舌尖，才能稳住眼神不流露出太过的痴迷来！
　　捕猎之前，最重要的是观察猎物了解猎物，尤其当猎物的重要性影响到他的余生时，那么这种观察了解，深入到每一个细节眼神表情，也是应该的。
　　真正的好猎手，都是这么做的。
　　而好猎手的直觉告诉他，他想捕捉的这只猎物，非常的惊谨，超过某种界限的示好与诱捕手段，都会惊动他，并引动他的戒备抗拒之心。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造成，这么美丽的雌性不是应该习惯于兽人的追求并应对自如吗？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捕猎计划，对于这样的猎物，最好的方式是慢慢接近，哪怕每次只接近一点点，在不引起他谨慎戒备的同时，让他渐渐地熟悉自己，甚而习惯自己的靠近，直到将他拢在手心里。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看中同一个猎物的好猎手不止他一个，古农、索伦索瑞，都是好猎手，也都觉察到了最合适的捕猎方式——真不知道兽形有什么差别，阿弟居然对他这么有信心，还告诉他决定性因素在于兽形……
　　“嗨，先照个亮，让我把这张大桌子弄进去，”沙穆放下了左手的椅子，才双手卸下了右肩上的桌子，“或者，你需要先把柴禾弄进去点起火堆？”
　　林元伸手放出了光系的魔法球，悬在屋子正中央上方，果然呢，光听沙穆自然而不包含丝毫殷勤意味的话语，他就知道是艾蒙自作主张瞎操心，本就不太好的情绪越发沉郁起来，努力转开话题，“桌子都是这么大张的？我以为祭司殿里用的是比较大的。”那尺寸和最大码的会议桌一样。
　　“不，祭司殿里的是最小码的，因为多半是雌性们在用的。”沙穆顺口解释了一句，把两扇门推开到贴墙，再挪动桌子，让侧躺着的桌子的两条腿先探进去。
　　林元看着横到自己面前的两条桌腿，伸手搭了一下。
　　沙穆的本能反应，“你的力气不够……”
　　话音未落，整个桌子都变轻了，轻得象双筷子似的，这时林元才加以解释，“我只是加了一个风系的漂浮魔法，这样方便多了，我也能够帮着挪位置了。”
　　艾蒙也过来了，本来是想和林元搭手的，刚搭上手，就感觉到了桌子的分量变化，这令他异常惊喜，“哦，果然，雌性能够使用魔法的话，就算兽人不在家也不会束手束脚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一个雌性未必行，但几个雌性中，总能够将各系魔力都凑齐的，而十系的魔力都齐了之后，还真没有什么是做不了的呢！如果这几个雌性的专业方面再合理些。”他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说下去。
　　反正不会有好话，艾蒙白了他一眼，知道你不适应忽然变成雌性导至心理不平衡，总算没有把话说出口，所以原谅你。
　　沙穆不明白阿弟和神子在打什么哑谜，但不妨碍他觉察到林元的情绪不稳，“向左进去，对，行了，往里，好。这套桌子就放这间屋吗？”
　　“不，放到做饭的那间吧，”林元拉着被浮起半尺高的桌子，“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好，反正很轻了。对了，沙穆，能不能帮我将这间屋的三块窗砖都放回去，这么开着，太冷了。”
　　沙穆点头，“我这就去。”没有二话。
　　倒是艾蒙，搬着那张椅子吃力地走进来，怪道，“可是，全都堵上的话，你不点火了吗？一直用火系魔力的话，会不会太浪费魔力了？”
　　“肯定要点火堆的，”林元耸肩，“一直维持魔力对我虽然不成问题，但我怕太专心想事情时会忘记，我可不想生病。”
　　“那烟往哪儿走呢？”艾蒙怀疑地瞧着老友，“你并没有想把自己薰成烟肉，是吗？”
　　“放心，我会用空间魔法，”努力地笑一笑，林元开始赶人了，“走吧走吧，让我独自呆一会儿。”
　　艾蒙有点犹豫，他很努力地牺牲形象，就是想逗林元开心，可是显然没起什么效果，忧虑地看了正准备堵上最后一个窗洞的哥哥一眼。
　　沙穆给了他个眼色，示意他按神子的意思来。

　　新年快乐，今天是大年初一，无论怎么也要更一章，希望今年在码字上有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