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人生》开司米

2、第二章

　　天还未亮的时候白素衣就醒了，头隐隐的作痛让他记起昨天的事。使劲的揉着额际，心里思量着昨天的事……
　　昨天他躲来躲去还是没能躲过李大哥夫妇的捉拿，只好强颜欢笑地去和了李大哥家吃饭。他坐在李大哥的右手边，那女孩坐在李大哥的左手边和他相对而坐。他在心里头直叹气，面上却笑得更加灿烂了。那女孩愣了一下，然后脸红地低下头。李大哥夫妇一直在说白素衣的本事和为人，恨不得把他夸成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嫁人对象。夫妻两人在那滔滔不绝，白素衣也不说话，也不理会李大哥夫妇的眼色，只是埋头在那夹菜吃饭、续杯喝酒，在那双杏核眼飘过来的时候捧着饭碗对那人笑的眉眼弯弯。
　　因为是大人们的饭桌，更因为怕两个孩子没有眼力搅了这桩别人看来是天大的好亲事，两个小家伙被他们娘亲留在内堂。不过两个小家伙早就调皮惯了，他们哪里肯安安静静地等他们吃完饭。两个人巴在门缝的地方偷看他们，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其实早就被白素衣发现了。两个小鬼看着他们爹娘对他使眼色一直捂嘴偷笑，脑袋也越来越往外伸。看得白素衣心里直骂他们是小白眼狼。
　　一顿饭就在李大哥夫妇不断地使眼色和那女孩不断的偷窥又脸红的情况下吃完了。吃完饭他拿布巾擦擦嘴，对着桌子上的人一一拱拱手，然后借口天色已晚不宜久留并且家里有事就要离去，李大哥连忙起身说要送送他。两人一同出了大门，李大哥就伸手拦住他，“你觉得我表妹不好看是怎么的？”顿了一顿又说“素衣啊，我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我问你你也不说，我表妹可是我亲表妹，要是一般人我可不舍得介绍的，我那表叔可还是吃的官家粮呢，要不是急着嫁还轮不到你呢，你就别再挑了。”白素衣抚抚额际一脸苦相“大哥啊，我才十六不急着成亲啊……等上几年再说吧。”李大哥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不喜欢小茹，不喜欢就算了，你也别用什么不急来打发你哥，男人哪有不急色的。那回头有好姑娘再说吧。”然后就关门进屋了。
　　看着关上的大门，白素衣脸上露出苦笑。心想：男人是没有不急色的，可是你让我怎么对着人家急色啊……要是可以我倒是也想能对着人家急色呢。想到这，白素衣摸了摸鼻子抬脚往回走。
　　大概是席间他不好意思说话，为了缓解尴尬只好猛夹菜猛喝酒，酒喝得实在是不算少，回到家以后头就开始发晕。实在是不该喝那么多的酒的，虽然只是自家酿的不是什么好酒，可藏的年头久了，后劲儿也让人吃不消啊。回家之后就开始头晕，没有沐浴就宽衣就寝了。
　　想到这，白素衣又开始觉得头疼了，看来这酒以后还是要少喝啊。
　　远远地传来几声鸡叫，划破一片沉静，唤醒沉睡的小村子，随后不久隐隐听见有人说着什么。
　　他拨开被子，下床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扇，几缕阳光穿过远山透过晨雾来到世间。几棵绿藤顺着围墙爬上窗台，让人每天打开窗子都能看到那一抹新绿。鼻尖充斥着泥土的芳香，深吸一口气似乎就让身体里充满了精气神。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整治好全身的衣物，带上一瓶酒和若干吃食，他就出门去了。依然是最常穿的素白衣裳，白素衣在羊肠小道间晃呀晃呀地走着。这一晃就晃了一两个时辰，眼见日头已经愈来愈高，望着不是很远却并不明显的某一点勾起了一边嘴角。脸上明显地添了点急切和兴奋，连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才走没几步，他突然缓下脚步，用力嗅了嗅，似乎确定了什么，他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道：“真的是血腥味……”大概是自己本行做得久了，对于血腥气他总是能够很快地从很多气味中分辨出来。是的没错，白素衣是个大夫，起码在别人眼里尤其是村民眼里他就是个大夫。
　　快走几步，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当他的视线扫过一片草丛又猛地回过头来，他停下来望着路边某处。这条路很少有人会走，路上没什么草，可是路旁的野草早就长到一人多高。路边靠近旁边一人多高草丛的地方有几丛才到小腿的野草，野草似乎被什么压过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突兀，不过也不排除是野兔野猪所为。考虑到已经闻到的血腥味，白素衣决定还是要谨慎一点。他扒开那从草，底下掩着一小滩血，看血迹的形状应该是吐到地上的，看来这草丛是人为得才会恰好弯下来遮住血迹。
　　这条羊肠小路是只有附近熟悉的人才会知道的，外地的人如果误进往往会迷路，为此路口还特地束了块木牌示意，所以这条路一般是很冷清的。看来有人误进了这条小路，不过这附近是没有什么伤人的野兽出没的，从地上的血迹来看这次可能来了一个麻烦的人物。
　　既然在路边留下血迹，风中还残留血腥味，看来……那个人离这里不远。留下血迹却还要掩盖，看他离这血迹很近。环视四周，这附近可以说是没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除了这成片成片的……草丛，看来他是藏身于此了。这人还真是心思缜密，看来要小心应付。
　　想得通透以后，再细看这草丛确实是看着有点不对劲。垂眸片刻，他衣袖微动，右手指缝间已多了三根银针。无声地拨开草丛，探身进去草丛的海洋瞬间淹没了他瘦弱的身影。草丛晃动了一下便又归于平静，看不出与平常有什么不同。
　　几个深钻，在一处野草较厚密处，他看到一个人背对着他侧身倒在地上。缓步走到另一边去，这才将他看个明白。那人脸上满是污泥和血迹，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身上也无几处完好一袭青衣破破烂烂。身上的伤口虽然不是很多，可遍布全身。一些伤口情况不太好，和衣服、污泥糊在一起已经开始发脓。有一些伤口已经有点开始溃烂，虽然没什么浓重的气味，但对于这些非常敏感的苍蝇早就闻风而来，有几只苍蝇在他身边不停的飞舞着。
　　看到这些，白素衣的第一个反应却是松了一口气，这个人显然情况很糟糕甚至还处于昏迷中，这样这件事的主动权就在于自己了。毕竟个昏迷的来历不明的人总比一个清醒的来历不明的人要好对付的多。

作者有话说

　　最近的课实在是太多了，作业也多。不过小的不会弃坑的......让大家等急了得话实在是对不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