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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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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崖峭壁出来的时候,十三匆匆在白辞耳边说了什么,白辞先行一步离开,剩下舒令墨和乌木回客栈将机关图给天机先生。
夜半时分,舒令墨刚刚躺下,外面传来了乌木的脚步声。
“睡了么?”
舒令墨披上外衣,拉开门,乌木抬起眸子,正看见她脸色微微带着红润,他的眼睛越过她的面庞,看向屋内的八仙桌,道,“那几个送香料的人捉到了。主上和天机先生正在后堂审问。”
舒令墨随乌木到后堂之中的时候,却看见白辞正与天机先生在烛下下棋,阿九站在一边,一个侍女站在一边素手添茶。天机先生向她微微颔首,白辞却执着白子轻轻落下,道,“阿九带林墨进去。”
“是。”
舒令墨不解,她抬眸看向乌木,他冲她眨了眨眼睛,垂下的袖子中露出右手大拇指,这是天机先生座下弟子表示平安的手势。白辞眼角扫了乌木一眼,一只手却从棋盘上拿下几个黑子。
推开门,里面的人惊恐的抬起头,微弱的光下,为首的中年人勉强看清眼前的人是一个不到双十的小哥。
阿九将其中的一个人拖到舒令墨面前,那人已经放弃了挣扎,一双眼睛空洞的看着舒令墨,忽然,他呜呜叫唤着,舒令墨将他嘴里的布拿掉,他立即跪在她面前磕头,道,“你们放了我,我什么都说。”
一直沉默的中年人挣扎了一下,阿九胳膊微动,中年人便定在那里,一双眼睛恨不得将跪在舒令墨面前的人射穿。
舒令墨看了一眼中年人,她知是阿九封住了中年人的周身大穴。
“萤石作何用?”舒令墨开口。
阿九瞟了一眼舒令墨,他本以为第一个问题是如何进入那洞府之中。
“那个是保存尸体用的,就是用来防止,那个尸体硬化。”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看舒令墨的脸色,只是烛光有些暗,他饿了一天一夜,有些头昏眼花,他向前挣扎了一下,扑到了舒令墨脚下,却再也不动。舒令墨看了一眼中年人,忽而蹲下身子,伸手在脚边人的脖子上摸了一下。
“死了。”
“什……”
舒令墨拉过阿九,一脚挑起桌子,挡住二人。阿九听得桌子另一边惊叫连连,不一会便没有了声音。舒令墨挥手,阿九看见银光闪过,她已经夹着他破门而出,身后,桌子徐徐倒下,露出几个血人,黑色的虫子在地上翻滚。
白辞抬袖,看似轻松一拂,将破碎的木头挡去,一双眸子在光下讳莫如深,闪着斑斑琉璃色。
归云山庄的几个人上前清理了屋内的尸体。阿九还在想着那一线银光,白辞听得说屋内的人都已经死了,便挥手让他们处理好。
“林墨,你有何看法?”天机先生问道,白辞转过身,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都是中了血蛊。”舒令墨看着中年人狰狞的面孔,道。血蛊的沾染力虽强,但是若是脱离了血液,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能死的干干静静。
“和莫念有关么?”背后突然传来的清冷声音让舒令墨一震。
沉默半饷,她摇摇头,道,“属下不知。”
白辞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两眼,便转身与天机先生道别离去。
乌木奉了天机先生的命令送白辞离开,舒令墨陪同天机先生回屋休息。
“你这孩子,明明聪明的很,为何有时却如此糊涂。”
舒令墨微微一笑,却不言语。
“我已经与白世子说了你的情况,他已经答应不追究你上次偷令牌的事情,只是,你千万莫再惹他了,下次怕是我的命也保不住你。”
“林墨知晓。”
“你若知晓,刚才便不会那么回答世子。”天机先生叹了口气。
月凉如水,舒令墨在院子中站了一会才进屋。一个影子从屋顶翩然落下。
白辞走到台阶旁,低头看去,却是那句刻在石门上的话:天地有时尽,相思永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