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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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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言打算为他老爸在广州建个分公司,也算为他这几百个日子来的丰功伟绩立个类似里程碑的标记。展老爷子提着他的计划书,笑的合不拢嘴,果然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于是公司里分配了些人调去广州,管你乐意不乐意,我提你薪,你给我过去好好干,展言是这么琢磨的,不过毕竟年轻了点,偶尔还是碰上块硬石头。实在遇到不愿意过去的,展言也不勉强,直接拨笔遣散费给您跑路,连最基本的服从公司需要都做不到,你说,留着做啥呢?
这样一来,公司补充大量新鲜血液,招了不少实习生,里面有和展言一个大学管理系的,乔乔,一个高个时髦的女生,大三,简历上倒写的漂亮,曾在XX企业XX公司做过实习助理,经验丰富。
“咖啡。”
展言放下手中的报表,抬头,眨眨眼,怎么公司里换总经理秘书他都没通知过?
人事部怎么搞的?“你是?”
“你叫展言是吧,”来人煞是洒脱,扬起脸,“我叫乔乔,在策划部做实习,知道你是校友,特地来打个招呼。”
学姐啊……展言接过咖啡,低头抿了口。“招呼收到了,你请。”
门“砰”的声,展言手里的纸杯跟着颤下。这年头,女生都受韩国电影(《我的野蛮女友》)影响,做事动手都重手重脚的,个个弄的气势磅礴,学学若离多好,谁见了都会开始深信“女人是水做的”这句鬼话。
需要提点的是,这是碗冰水。
恰逢暑假两个月的大休,柳雪云半拖半拉的也逼着若离跟进公司掺和。
“妈,我能干什么?”柳若离莫名其妙。她一学法语的跑过去干嘛?
自从柳若离考进G外国语大学以后,她毅然选择了法语系,理由没让柳妈妈吐血,她说,因为法国男人最有情调了。没说的后句是,这样我才不会和你一样没品,居然拣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老头当宝嫁过去。
得,展老爹也太了解她了吧,知道她对语言敏感,知道她喜欢弄点文学创作的,特地委派了去策划部,什么职务?哦,副经理。你们每个部门都一个经理,没见着什么副的,摆明特地创造个空缺让我个闲人来填。
也行,她撂起一叠稿子,正要瞄几眼,一只涂了红色指甲的手一把夺了过去。
“这个我有用。”女子踩着响亮的高跟鞋,丢了一个教人浮想联翩的美丽倩影给她。
柳若离缩了缩脖子,有用就拿咯,展言挑的人还真和他一个德行,拽的跟什么似的。
“新来的同事吧?”有人友好和她招呼,她回以笑。
“总经理很苛刻,平时做事要小心。”那人靠了过来,若离这才懒懒的抬眼打量,一张平淡无奇勉强算带点阳光的少年的脸,“我和乔乔一样,新来的实习生,我叫管宸,你好。”
象征性握握手,“我叫柳若离,也……是实习的!”靠,一个实习生比她嚣张比她专业,这下丢人丢大了。
“偷偷告诉你,我和展总是一个学校的哦。”管宸贴过了耳朵,柳若离眼角的余光很有感应的扫到门口那双黑色的皮鞋。
“看来策划部最近工作量太少了。”扫兴的声音扬起,管宸立即低着脑袋,丢了句“你保重”,窜进了复印室。
平时展言出门太早,她没来得及观察,这下,柳若离只得捂着嘴明目张胆的笑了起来。
西装,衬衫,领带,西装口袋上的金笔,领带上的白金夹子,黑的发亮的平头皮鞋,我的天,这个是展言么?真是不须此行,柳若离缺德的想着,眼睛露骨的扫着展言的脸一阵青白交接。
“展总,”她说,学起了乔乔,姿态婀娜的朝他走了过去,“我突然发觉,你这样……好威严。”
笑吧你!展言气的胸闷,赶明我给你发套工作服,让你给我天天穿着来!
展言丢了个大难题给乔乔,借着国外一则经典的广告,他想模仿做个类似的广告策划,软件什么都搞定了,就差份绘声绘色的文案,依样画葫芦的事他以为简单的很,就顺手给了他这个学姐操练操练。没有考虑周全的是,乔乔的外文底子不过关,加个形容词就是,很不过关。
学理的人,这根语言神经总归比较脆弱,当然,展言不是,所以他不了解个中人的苦衷。
柳若离见着管宸替同学苦恼的样子,乐了,总算找到事做了。
她拍拍胸脯对乔乔说,这事包她身上了,到时你按你的国文水平来写,我保管给你翻译的滴水不漏!
乔乔顿时感动油然而生。管宸立即觉得这姑娘人品不错,连竖大拇指。要知道,在家大公司里面那么无私的人还真罕见。
嗯,她是很无私,柳若离也那么想。
于是,她很无私的借着别人的手,把展言这笔生意搞砸了。
做坏事的步骤往往要比做好一件事来的复杂,她用尽了一切合作人当地忌讳的词儿还要生僻到展言正好一知半解的程度,总算千辛万苦把那份文案翻译了出来。
“算你狠!”在展老爹吩咐的下,展言每天下班便从展总沦落成了展车夫,柳若离慢条斯理的坐到了后座靠近展言的那边。如果出车祸的话,这边的安全系数最高,她无聊的想着。
“谢谢,夸奖。”她拉下车窗,冲守在车库外的晓晨扬扬手,“别等了,我们结束了。”
冷血,展言又替她添了条优点。
他是活该。柳若离靠上了柔软的背垫,“展言,明年你就下岗了吧?”
“你能用点漂亮的词汇吗?”
展言打着方向盘,晓晨硬是挡着他,怒极,干脆也拉下车窗,“拜托你男人一点好不好?!”
“对,”柳若离探出窗,“就跟这位一样,男人,哈哈。”
“你他妈的真残忍。”展言踩足油门,把车开出了车库,头顶上扎眼的光。
“他要追我来着,关我什么事?”她笑,我是再也不玩这种你情我爱的小游戏了,没为什么,已经刺激不到我的神经了,整个世界就麻木的跟我昨天啃的法文字典似的。
能教柳若离动容的东西并不多,但展言绝对是一个。
出租车驶进机场的时候,展言又伸过手替她拉拉衣领,平静的眼里倒映着她同样平静的脸。
“你能不能稍微表现下舍不得的情绪吗?”
有必要吗?她拉掉了他的手,“不是你说的吗,我就一个人造的洋娃娃,除了满肚子的坏墨水以外,还颗黑的比你皮鞋还亮的小心肝。”
“那你就记全点吧,我说的话。”展言讪讪的收回手。
是啊,展氏名言,她的眼睛垂了下来,落到展言漂亮的手。
这双手,抱过她,打过她,这个人,凶过她,惟独不知道的,就是有没爱过她。
该死的,我这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柳若离摇晃着脑袋,展言又忍不住伸过手替她理顺头发。
这个该死的处女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