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写写停停》安妮顺然

5、《离歌》

　　《离歌》
　　题记：黎歌离哥，心伤奏离歌。

　　楔子.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

　　七年前我就不会让你追我了.

　　如果这是必然.

　　我宁愿我是在后面的那个.

　　如今时隔七年.

　　我依旧每天重复着同一个梦.

　　每次看见的都是红色的夕阳.

　　你还能回来么？

　　你真的回来了.

　　只是、你是被安排的.

　　只是、这回..

　　换我来救你.

　　来弥补七年前的遗憾.

　　结束做了七年的梦.

　　chapter 01.

　　“哥、来追我呀。哈哈、你追不到我~”

　　女生穿着碎花小洋装，开心的跑在马路上。就连来往的车辆似乎也在为他的快乐让道，但是这种退让似乎是想他她最后一次享受这种快乐。

　　“歌儿，不要跑。我一定追得到你。”

　　小男孩开心的跑着，忘记了所有，唯有眼前的妹妹是最重要的，追到她，才是现在小男孩最幸福的事情。

　　他追累了，无奈的停在了路中央。只是公车无情不长眼，小男孩还没来得及闪躲，眼睁睁的看着飞驶来的公车撞向了自己，惊恐的大眼睛在一瞬间消失，换来的只有一摊血泊。

　　小女孩在前方的人行道上，愣生生的看着黎炜从一个满面笑颜的哥哥变成了此时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死者。

　　眼泪一下子迸溅出来，黎歌哭得歇斯底里，几乎是每一个在围观的人都可曾被她的哭声而带着眼泪缓缓的流出。

　　夕阳渐渐落下，黄昏的已被染成血红。

　　剩下的只有妈妈伤心的牵起黎歌的手，回到那个不完整的家。

　　............

　　“哥、哥、哥你不要离开我。！~”黎歌日复一日的从这同一个梦中惊醒。

　　清早，每天只要听见这呼喊声，黎歌的妈妈都会干嘛进来安抚着黎歌，她知道，黎炜对黎歌是多么重要，甚至黎歌还曾拍着胸膛向自己保证以后一定要嫁给自己的哥哥。这也着实吓坏了黎妈妈。只是却还是一笑而过。

　　只是没想到，自从七年前的那场意外，小小的黎歌每天以泪洗面，知道那天睁开眼，黎歌进入了一个没有黑暗的世界。

　　离开了眼泪的安慰，每天禁做起了那场可怕的梦，每天都会在梦中见黎炜最后一次。

　　曾经找过医生，医生只是说，这是心病，还需要心药医。

　　一切都要看小歌的意愿。

　　在医院里呆了整整1年，却始终不见好转，反倒是白色的医院，黑色的世界把黎歌逼向了一个几近崩溃的世界。

　　这七年来，黎妈妈倾尽全力即使打造了一个足以让每个人都嫉妒的紧急条件，可是黎歌却始终不愿搬出那个以前黎炜和黎歌曾一起住过的小房子。

　　这七年来，几乎所有的事都是在这个小房子完成。黎妈妈也为黎歌放弃了硕大的别墅一起住进了以前的破房子。

　　一切的学习都仅是在这里。

　　今天是黎歌失明之后最爱的一门学科--音乐。

　　黎妈妈做到床边，紧紧的抱住了黎歌，安抚到：

　　“小歌乖，睡醒了就好。”

　　黎歌什么都不想说，就只是带着噙着泪的眼睛，窝在了黎妈妈的怀里。

　　“今天有你最爱的音乐课哦、是新老师，你会喜欢的”

　　一听这话黎歌立即抬起了头，看了一眼，不，不是看，是感觉，感觉了妈妈的爱，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等黎歌起来后，因为今天是因为家教，所以黎歌习惯性的坐在了阳台上，抱起了一把吉他，奏起了随意的旋律。

　　门外，等待了约30分钟，是老师到的时间了。

　　黎妈妈不断的望着钟，望着门，希望这次，可以成功。

　　不一会，门铃响了。

　　黎妈妈急忙打开门，看见的让黎妈妈惊呆了。

　　真的就像照片上处理过后长大的黎炜一样。巧的是他也是炜，不过，是李炜。

　　“你好，请问这里是黎歌小姐的家么？”门口的李炜看着目瞪口呆的黎妈妈不禁问道，他不应该走错啊，这里是老房区，就剩他家一家住户了。

　　黎妈妈还是不语，就是那样呆呆的看着李炜，眼泪也不禁流了出来，七年前的绝望好像又一次翻涌出来。

　　可是看的时间长了，李炜什么都还不知道，便自然会把黎妈妈当作脑残。

　　“请问，这里是找音乐老师么？”

　　“啊、哦 、嗯是找老师”黎妈妈说这话还是不忘看着李炜。

　　李炜看了看自己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啊，可是为什么要这样看他？

　　“请问，我是哪里有问题么？”即使是进了房间，可是眼前的中年妇却始终不愿一开他的目光。

　　“啊、没、没有”黎妈妈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略带着一点哭腔说道。

　　“请问，我要去哪个房间教？”李炜见黎妈妈清醒了便问起了他来的目的。

　　“在见我们家黎歌之前，可不可以和我聊聊？”黎妈妈用那最真切的眼神看着李炜，这一切似乎都让李炜无法拒绝。

　　chapter 02.

　　1）.

　　李炜听完黎妈妈的一席话静静的走到黎歌所在的房门前，轻轻的推开门。第一眼看见的竟是一个寞落的背影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乘着温暖的日光用吉他奏着杂乱的小调。

　　黎歌似乎听到了们“吱呀”的声音，突然间压住了琴弦，空洞的对着对面的窗户架问道，：

　　“谁？”简单的一个字听出的确实那种极高的戒心。

　　李炜先是愣了愣，然后转身关上了门，淡淡的说道。

　　“你好，我是你的音乐教师。”说着慢慢的走到了黎歌的面前，拿下了手中紧握着的吉他，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睛缓缓说道：

　　“我、叫李炜。”

　　当下听了这个名字黎歌就蒙了，呆呆的坐着心想：哥！哥哥回来了！他是黎炜。

　　激动的一下子跌下了窗台，李炜也是见势用有力的臂膀扶住了黎歌，这也种感觉是他刚刚学会的，这是在听过于看见黎歌之后第一个学会的---心疼。

　　不是说李炜以前不会心疼，而是在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就开始心疼他的一举一动，这还是第一次。

　　“哥、哥你回来了，你回来了~”黎歌稳稳地被李炜扶起流出了几年来日日相伴的泪，紧紧地抱着李炜，生怕再次失去。

　　李炜不语，只是同样静静的安抚着黎歌，似乎好像承认了自己便是黎炜，脑中回忆起了十几分钟前的画面......

　　同黎妈妈站在最靠外边的阳台上，听着黎妈妈说着黎歌小时候的故事：黎歌从小有一个哥哥，叫做黎炜，听起来好像就是李的姓氏中的变调，他叫黎炜。

　　打小黎炜和黎歌便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兄妹，可曾记得曾几何时黎歌还说过自己很爱很爱黎炜这个哥哥，也曾信誓旦旦的说过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黎炜。

　　只不过这些都只是如泡沫般的幻影，七年前的那场意外夺取了黎炜还稚嫩的生命，同样也不知多深的伤了黎歌的心，每天的以泪洗面终究还是眼睛落败，从而进入了一个黑色的世界。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小小的黎歌从一个开朗活泼的女生变得如今这般的郁郁寡欢，好似林黛玉一般每天在梦中重复着黎炜离开时的画面，每天依旧是以泪洗面。

　　而今，事情再也不能这么下去了，黎歌已是一个几近成年的女孩子，即使不论现在黎妈妈有足够的基金来在这小小的房子里和黎歌生活一辈子，但是岁月无情，黎妈妈终究不敌年龄的摧残，已是拥有了与自己年龄身份不符的外貌。

　　无意中再一次家教广告上看见这么一则启示：本人李炜，毕业于XX音乐学院，如今生活窘迫，诚招有一学习声乐的学生，价格面仪。

　　一看黎妈妈自己都惊呆了，李炜，黎炜这名字惊人的相似呢，几乎在口语中这就是一个人。

　　心中那份莫名的亲切感雨伤感一涌而出，然而伴随着这些伤感与亲切的还是一线希望，一线让黎歌至少愿意出这个家的希望。

　　伤感过后，黎妈妈立即调动了整个公司的人力与物力，大费周章的招来了一大堆关于李炜有的没的的资料，基本上在黎妈妈的眼里，李炜是个透明人，没什么是黎妈妈不知道的，包括他的个人隐私。

　　从而在这点滴的小事中黎妈妈越来越发现李炜像极了黎炜，那一举一动，每一个习惯，每一个口头禅似乎有小炜的影子，只不过他就是李炜。

　　想必这也是上天赐下的一个最好的礼物吧。

　　几经周折将以安稳教书的李炜从不同的家庭拉过来，为的就是让歌儿可以感受到这个与黎炜极其相似的男人。从而从那伤心的谷底走出家门。

　　将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了李炜，为的就是不让李炜有受骗的感觉，开出了高价，一个月10W，让李炜可以好好的陪陪歌儿。

　　虽然这一切的一切也打动了李炜，可是他不想要钱，虽然自己是刚刚北漂，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骨气的，这种帮忙的事情，还是不要多收钱的好。

　　如果在一个月里黎歌真的可以学到一些什么关于音乐方面的东西，李炜回收下他想要的工资。
　　虽然这也是互惠互利，但李炜却总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钱这种物质只会让李炜更加不安。

　　这样，便算是李炜答应了黎妈妈的要求了把。

　　......

　　=====================°回忆结束°======================

　　2）.

　　轻轻的安抚着怀中哭着的泪人，不禁心痛了。

　　从未见过哭得这么真切的，从未想过会有人哭的这么伤心。

　　那种哀怨似乎是沉淀了几年，微妙的一个变化，触破了防线，一切的一切一起迸发了。

　　慢慢的松开了黎歌，似乎她的情绪也平静了很多，也不再哭了，只是好像睡着了。

　　公主式的抱起了黎歌，轻轻的放在了床上，撩了一下耷拉在脸上的碎发，拭掉了眼泪所留过的路径。嘴角扯起的笑容怕是自己都不知道。

　　一样是坐在刚刚黎歌坐的地方。抱起了黎歌刚刚抱着的吉他，接下了刚刚黎歌没有奏完的曲子。

　　曲尽人不眠。黎歌似乎在梦中找到了那曾经熟悉的感觉，不觉从睡梦中醒过来。

　　醒来后的第一反便是：

　　“哥、哥是你么？”

　　一样是从床上急匆匆的摸爬滚打的爬了下来。

　　李炜见了也是急忙上前扶起了黎歌，用语言安慰道：

　　“是、我是李炜。”

　　很确定，他说的是李炜，而不是黎炜。

　　他也知道他是个代替品，不过还是不想骗黎歌，不过这回他选择不说。

　　慢慢的搀着黎歌走到了阳台前，

　　“哥，你看，夕阳美不美？”

　　站在窗台前，空洞的眼睛不过是朝着前方，伸出修长的手，指着前方的日落，带着一点嗲嗲的语气说着。

　　“很美，不过我希望和你一起看。”

　　李炜看了看前方，温柔的回答。

　　其实黎歌很清楚，黎炜早就不在了，这个不过是个假的，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因为这样至少可以让他心里觉得不那么痛。

　　“不，我看的见，我一直看得见。”

　　黎歌深吸了一口气说继续着。

　　“以前，我看见的都是红色的夕阳，那是我心中最后一抹最真实的夕阳。今天..”

　　说到这里，抽泣是不可避免的，抹掉了眼泪继续说道。

　　“今天，我终于看见金色的夕阳了。”

　　说完，还是勉强着自己，扯起了幸福的笑容。好久都不笑了，其实黎歌自己都不知道笑是什么感觉了。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有你。李炜。”

　　黎歌把李字说得很重，把李字的第三声掉念了出来。这也是在告诉李炜，她知道他是李炜，不是黎炜。

　　“....你很爱他么？”沉默了一会，还是打破了这尴尬的寂寞。

　　“嗯，很爱，当他离开的时候我有想过的去陪他，不过我还有妈妈。”

　　还没等李炜说些什么黎歌又转身抱住了李炜带着哭腔说道：

　　“哥，记得要帮我好好照顾妈妈啊、要答应我！”

　　“你说什么呢，你妈妈最爱的只剩你了。”

　　“答应我把..”黎歌没有回答李炜就是想让他答应。

　　思量了一会，想着，至少现在她不会怎么样

　　“嗯。”

　　“陪我出去逛逛把，我好久没出门了呢。”

　　听见了李炜答应了自己，深吸了口西，抹掉了这十几年来的“朋友”，换上了一个“陌生人”。

　　chapter 03.

　　七年来第一次走到室外，即使是看不见阳光，却好像还是感受得到那种无所不在的温暖。

　　日落时分不免有些让人觉得有些凄美之感，黎歌披着李炜为她套上的一件外套，挽着李炜的手臂，静静的走在夕阳之下。脸上的恬静似乎透着死神的微笑。

　　缓缓的沿着路边走着，似乎夕阳的原点才是尽头。

　　不知是谁带的路，还是冥冥之中老天的安排，走着走着，又是那个7年前的路口。

　　刚刚临近的时候，黎歌不禁停住了脚步，他还是受不了着这种隐隐的撕心之痛。

　　原来七年了，自己都不曾忘记。

　　只是，李炜还是不是黎炜。他知道的不多，当然不知道这里是7年前那场车祸的发生的地方。

　　不明不白的看着黎歌捂着心口，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疼。

　　“怎么了么？”

　　“嗯..没有.没有.”否认掉了自己的不心痛，放下了捂在心口的手，扯起了一抹牵强的笑容。

　　静静的站了一会，动了动耳朵，才缓缓的从口中讲出这样几个字：

　　“这回、我先走。”

　　话音刚落，便踮起了脚尖，在李炜的左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拿起了手杖，便踏出了第一步。

　　这一步，是死神的召唤。

　　然而李炜因为那突如其来的蜻蜓点水吓到了，呆呆的站在马路的这一头看着黎歌走在马路中央。

　　他俩在一起的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傍晚的马路似乎都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两个人。

　　哪怕一辆重型货车在远处的鸣笛也无法打破这种寂静。

　　车子的距离一点一点靠近，等到李炜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黎歌刚刚好站在了车子前面，车子不偏不倚的将黎歌撞出了三米开外。

　　鲜血染红了夕阳，黎歌的最后一句话只有：

　　“哥，我来陪你了。”

　　全文完.
　　送给你们，看不见永久，只听见《离歌》。